第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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实话讲，我很讨厌医院，我讨厌大片大片的白色，也讨厌消毒水的味道。
r联邦中心的医院必须实名认证，人脸识别系统认出我。在携带患者认定关系上，我勾选了“主仆”，然后把表格推给小橘，让他填具体信息。
他对此倒是没有露出不满的神情，低头迅速地填写，后颈洁白。
我注意到他是左撇子。
扫了一眼表格，原来他姓李，李橘，21岁，z联邦的人。
洗除临时标记时我在门口等着，站得久了觉得累，于是我就坐在一旁的椅子上等他。
半个小时过去了，这半小时我什么也没干，就呆坐着。
又等了半小时，我把手机里下载的所有软件点开了一遍又退出。
在我手机电量剩下百分之二十时，我疑惑起来，我是为什么要坐着等他来着？
好像是因为进出医院都需要刷脸，而李橘不是这个联邦的人。
那关我什么事……？
噢，好像是因为我刚刚被他激得临时做了决定，想要强扭瓜……想明白后，我花了两秒钟，在回家充电和玩男人上抉择了一番，然后起身。
我要回家。
刚走到拐角，我听到熟悉的声音喊：“姐姐！”
是他，又是那样急切慌乱的声音，又在喊姐姐。
我回头，最先看到的是他渗血的后颈，上面缠了绑带。
李橘急步上前，惨白的一张脸，他抓住我的手臂，“你不等我了吗？”
“……走吧。”我承认，被这样湿漉漉的眼睛盯着，心里生出几分愧疚，“时间将将好。”
一路无言，上了车后，我又咬碎了一粒薄荷糖，“你要去哪？”
李橘沉默了会，才道：“我没地方去。”
我扫了眼手机，已经是下午六点，电量显示百分之十五，“你不是这个联邦的人，那你怎么来这的？”
“我不知道，好像是被人打晕了，醒来后，我在红灯区的一个房间……”
“行行行。”我懒得听这些，打断他，“没地方去，那去我家行吧。”
我逗他，“去我家做男仆执事吧，正好抵销你医疗费了。”
李橘好像愣了会。
我没管他，直接启动油门。
我家有些偏僻，老小区，人员混杂，老头老太居多。
房子不大，装我正好，装我和李橘……我不太知道。
打开门后，我直径去了卧室充电，随后疲惫涌上来，我拿了睡衣，先去洗了澡。
等我吹完头发，我才想起来李橘，出卧室一看，李橘还傻站在客厅玄门口。
“干嘛不坐？”
李橘说：“裤子是脏的。”
这倒是，我笑笑，“那车上不也弄脏了？”
李橘像是没想到我这样说，被刺痛般低下头，“我明天会弄干净。”
没意思。
我给他拿了我的备用拖鞋，当时看错尺码，买大了一码，李橘穿上居然刚刚好。
也是，李橘只比我高一个头，身高大概一米七五……？
我领着李橘去了浴室，又给他找了我比较大码的衣服，“把你自己洗干净噢。”
李橘洗了很久，我在沙发上看电视，都没什么意思，只是不停地在换台。
一个小时后，李橘出来了，我闻到了我沐浴露的味道，是橙花味，李橘要用沐浴露把自己腌出味了。
他神色也很疲倦，坐在离我有些远的位置，发着呆。
不一会儿，我饿了，准备叫外卖时顺嘴问了句李橘要吃什么。
李橘知道要点外卖后提出以后可以由他来做饭，我看了他会，先纠正了没有什么以后，我想让他滚的时候他就得滚，然后换了个台看，跟他说家里没什么菜。
闻言，李橘起身，很是自来熟的走去厨房。
不一会，李橘走了出来，有些讶异地说，“锅也没有？”
“没有。”
于是还是点的外卖。
外卖点的是两份海鲜粥，吃的时候李橘提议明天可以出门买点菜，也把厨具补齐。
我嗤笑一声，“你是不是以为我很有钱？”
李橘眼睛跳了跳，没说话。
“跟你讲啊，我欠了一大笔钱，正被人追杀。”
“……是吗？”
“嗯，而且我也没有工作。”我吃完了自己碗里的粥，又抢李橘碗里的吃，“所以我现在是坐吃山空，你可千万不要把我当什么可以包养你的富婆。”
闻言，李橘笑了笑，这好像是我第一次看到他笑。
我这才发现，他笑起来时有梨涡，梨涡中心荡漾着他右颊某颗小黑痣。
梨涡好像有让人觉得温柔可爱的魔力，可……那颗痣让他的笑容变得妩媚起来。
怪迷人的。
李橘将他那碗粥推给我，“那你多吃点。”
我有些不好
意思，又推回去，“你吃吧，病人嘛。”
李橘又笑了下。
完了。
我以前只知道我有恋哭癖，看到别人哭我激起我的暴虐的欲望，可我刚刚发现，我好像抵抗不了李橘的笑容。
很微妙的，他一笑，我总想让他再笑一笑，我想……做些可以让他发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