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 思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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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青宇先秋雨笙一步回到家中，得知秋雨笙还未回来，秋青宇甚是无奈，他知道以秋雨笙的本事，一定可以安然无恙，现在指不定又去哪里胡闹了。
多亏了秋雨笙这爱闹的性子，常常因为贪玩而忘记了回家的时间，所以秋雨棠并未生疑。
大约一个时辰之后，秋雨笙回来了，咋咋呼呼的性子，还未进家门，动静便大到不行，秋雨棠隔着老远就看见了秋雨笙撕碎的衣裳和斑斑点点的血迹。
啪！
秋雨棠倏地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秋青宇被秋雨笙吓了一跳，紧张地看了一眼秋雨棠，她的神色跟自己的一样，紧张夹杂着担忧，甚至有些不知所措，只觉得脑海一片空白。
秋雨棠疾步来到秋雨笙的跟前，左右小心察看了一番，语气里尽是担忧：“雨笙，你哪里受伤了？”
“阿姐，不是我，这些血呢，是别人的，你们不知道啊，刚刚不久，笙儿可是在破庙里救了个人呢！”
听到不是秋雨笙的血，秋雨棠这才稍稍舒了一口气，但心中还是有些生气的，脸上又恢复成了一贯清冷的模样，想起自己与恕恕之间的对话，她张口便对秋雨笙提出了这样一个要求：
“不是你的就好，阿姐要你做件事。”
“阿姐，你当真不听听那破庙的事吗？笙儿还有好多好多没讲完呢！”
“改日，现在你帮帮阿姐，好吗？”
“当然了，无论是什么事，只要是阿姐要笙儿做的，笙儿都会去做！”
因为秋雨笙这番暖心的话，秋雨棠脸上泛起了笑意，眼中也是宠溺之意，秋雨笙就是有这种本事，一种让人无法真正生她气的本事。
“阿姐要笙儿做什么？”秋雨笙凑上前去，挽着秋雨棠的手臂问道。
“你先去换身衣裳。”
“不嘛，阿姐先告诉笙儿，要笙儿做什么？”
“也罢，反正你迟早要知道的，阿姐不要你做别的，只要你的声音就可以了。”
“声音？”秋雨笙疑惑重复了一下秋雨棠口中的“声音”，以为是自己听错了，伸出手去摸了摸自己的喉咙，啊啊啊的叫唤了几声，指腹感受到了声带的振动，再次发问：“这样？”
“你先去换身衣裳，然后，阿姐再告诉你怎么做。”
“可是……”
“嗯～”
一声低沉的鼻音代表了拒绝之意，见秋雨棠一副不容商量的模样，秋雨笙不再缠着问个不停，配合地去房中换了一件衣裳。
秋雨棠的话云里雾里的，秋青宇也不禁好奇了起来，问道：“阿姐为何要雨笙的声音？”
“不是阿姐需要，是赵公子需要。”
“青宇不明白阿姐这番话是何用意？”
“你会知道的，只不过不是现在，等下，你在一旁静静看着就会知道答案了。”
“当真？”
“当真。”
秋雨棠没有说出缘由，所以三人来到赵琦房中时，秋青宇跟秋雨笙极为默契的对视了一眼，谁也猜不透秋雨棠的心思。
恕恕一见到秋雨棠便上前问道：“雨棠小姐，我家公子？”
每次对上恕恕一张欲哭的脸，秋雨棠心中便不由的有些厌烦，这样软弱的恕恕让秋雨棠不禁想起曾经的自己，无能为力地看着所有的悲剧发生，人可以用哭来发泄，却不能用哭来逃避，之所以秋雨棠没有那么讨厌恕恕也是因为这句话，虽然恕恕爱哭，但是她依旧用自己的力量保护了赵琦，即便她无法阻止悲剧的发生，却也从未放弃与之抗衡。
床上的赵琦依旧一副老样子，要不是起伏的床被证明他还活着，此时的他就跟死尸无异。
秋雨棠没有回答恕恕的话，在秋雨笙耳边低语了一番，语毕，秋雨笙不确定地问道：“阿姐确定要让笙儿这么做？”
“对。”言简意赅，秋雨棠清楚地表明了自己的意思。
秋雨笙眉毛不由地皱到了一块，再次跟秋雨棠确认道：“阿姐真的确定要让笙儿这么做？”
“真的。”秋雨棠点了点头，再次肯定了自己的回答。
秋雨笙不再过问，深吸了一口气，走到床前，冲着赵琦喊了一声：“琦哥哥。”
“雨笙，你将声音放慢点试试？”见赵琦没个反应，秋雨棠这样要求着。
秋雨笙应着秋雨棠的要求，重新喊了一声：“琦哥哥。”
“压低点。”
“琦哥哥。”
“再低点。”
“琦哥哥。”
……
秋雨棠不停地调整秋雨笙说话的语气，习惯，直至恕恕冲她猛的点头示意，这就是柳若絮的声音时，秋雨棠这才说道：“就是这个，说一遍那句话。”
“呃”，秋雨笙费力地想着秋雨棠在自己耳边说的话，用现今的口吻复述出来，起初有些断断续续的，最后一句完整的话也就出来了。
“琦哥哥，琦哥哥当真，不要，琦哥哥当真不要若絮了吗？”
一旁的秋青宇费解地看着眼前的事情，他与秋雨笙一样，到现在都是一头雾水，忽然，赵琦的眼睫毛动了动，紧接着，手微微也有了反应，却无法有太大的幅度，只是极为轻微的动了动，不容易察觉到的轻颤，而这一切，秋青宇都看在了眼里，说了一声：“他动了。”
显然在场的人除了秋青宇以外，谁也没有察觉到那细微的反应。
事情好像继续下去也不会有任何的进展，于是，秋雨棠说道：“今天太晚了，大家都回去好好休息，尤其是雨笙，早些歇下，以后每日都来赵公子房中重复刚才那句话。”
“阿姐，笙儿不愿意，那句话真的好奇怪啊！”一听到以后还要说那句莫名其妙的话，秋雨笙立刻不满的抗议道。
“记得，每天。”
“那笙儿什么时候可以不说了？”
“等赵公子醒来的时候，你想什么时候不说就什么时候不说。”
“阿姐！”
秋雨笙的抗议显然无效，秋雨棠的态度虽然没有那么强硬，但就是给秋雨笙一股不容拒绝的威严。
秋青宇从桌上拿起了一个茶杯，倒了一杯水送到秋雨笙的手边，笑道：“好好护着你的嗓子，这好事不是谁都能做的。”
秋青宇挑眉的行为在秋雨笙眼中就是一种挑衅，秋雨笙委屈地骂道：“哥哥，你这个大笨蛋！”
月色朦胧，悄无人息的深夜，赵琦的梦中一直萦绕着柳若絮的声音：琦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