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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途拦下一辆出租车。
他的手机没电了,兜里只剩一张二十块钱现钞,租的房子在城郊,打工的酒吧在市中心地带,这些钱远远不足够他打车回家。
今天是除夕夜,一路街景喜庆又热闹。
被他拦下的司机是个约摸四十岁的中年男人,裹着厚重的黑色羽绒服,嗓子粗哑,应当得了重感冒。
陆途说明了情况,司机犹豫许久,总算同意让他上车。坐到后座,陆途把肩上挎的吉他背包搁置一旁,座位瞬时变窄许多。车内没开暖气,温度与车外一般冷。
车子到达城郊,花费了将近两个小时。
陆途租的楼房边开了家私营超市,店里的老板娘只比他大了四岁,名叫程简。房子租了总共半年,二人不可避免地打过不少照面,也聊过几回天,不算陌生人。
出租车停在超市门口,陆途向程简借了两百块钱打车费,允诺明早还她。
车子离开城郊后,陆途又进了一回超市,随手拿了几包便宜的袋装方便面,捎带一罐汽水,放在收银柜上。
方便面与可乐被一件件放到塑料袋里,程简嘴里嚼着口香糖,手掌一伸收过那张皱巴巴的二十元纸币,手指将其碾平,拉开抽屉,摆在相同面额的钱币上。
“要发票吗?”
“不用。”
“今天有人找我问你呢。”
“谁?”
“说是你高中的同学。”
“高中同学?”
程简兴致勃勃:“长得挺帅的呢!”
不过静默两秒,程简立马又道:“就是脾气不大好,看着像你仇人。”
听清这话,陆途接过塑料袋的动作一顿。
“你高中同学问我认不认识照片上的人,还找我帮他捎句话,说在楼下等你,你不来他就蹲到你来为止。”程简环顾四周,声音放低,“哎……你是不是欠人家钱了啊?”
刺骨的风呼呼的吹着,陆途离开超市,走过一排刷了白漆的银杏。
冷风像要刺穿皮肤,陆途冻得不行,攥紧塑料袋的绳结,把轻颤的右手塞进口袋里,左手提起吉他包的肩带,往肩坎里拽了拽。
月亮悬挂低空,天色昏得差不多了。
拐进老楼房的角落,向前是第一幢楼的楼道。
空气中漂浮着老旧楼房独特的怪味,今天似乎还掺杂了烟味。每逢过年,便宜出租的老楼房里基本搬空了,走来的这一路都极为寂静,只剩陆途放轻的脚步声。
再迈两步,他远远望见个高挑的身影。
等到走近了,背对着他的男人听见动静,慢慢回过身。
两人隔着少许间距,目光相接。
陆途的脚步停在原地。
江择掐灭了烟蒂,零落火星被寒风彻底吹熄,眉眼被漆黑的夜色模糊,分辨不清神色。
陆途在玄关脱下鞋袜,轻蹦两步摸索出灯的开关。
灯一亮,屋内的全景步入眼帘,堆满杂物的窄小客厅没法落脚,小得不止是客厅,厨房、卫生间和两个卧室都被挤在一个极狭隘的面积。
“我去烧壶水,你找个地方先坐吧。沙发有点乱你收拾一下,理到能坐就行。沙发上的书千万别乱扔,是我室友的。”
陆途在桌上放下吉他和外套。桌子上放的东西太多,挤得满满当当。
身后人微蹙着眉,眯着眼睛看他所指的方向,辨不清眉眼间的情绪。
江择向人站近,外套袖口还残留着淡淡的烟味。
陆途道:“你是不是长高了?”
江择看着他:“你记住的我有多高?”
“不记得了。不过现在你站在我面前,不知道为什么,让我感觉很害怕。”
“……”
静了一会儿,陆途又说:“开玩笑的。”
找到烧水壶,陆途去厨房接了壶水,盖上烧水壶,正准备插电,忽的被人贴紧脊背。
“你……”
一个字刚吐出半个音节,江择掐住对方的下巴,低下头,覆住眼前的嘴唇,舌尖撬开牙关,侵犯口腔。
陆途完全喘不上气,不自觉地闷哼出声,发出细碎的呜咽。
抱着他的人弯曲肘骨,手臂收紧他的腰部,慢条斯理地咬着已经被吮肿的通红唇瓣,把可怜的呜咽啃得粉碎,以享受的姿态吞进肚子里。
屁股被炙热的体温强抵住,仿佛下一秒就要隔着裤子挤进臀缝,硬得难以忽视。
江择终结了这个短暂凶狠的亲吻,轻按陆途的后颈,指腹摩挲着,低低呢喃:“陆途。”
宽大的手掌温柔缓慢地从陆途衣摆伸进去,描摹小腹及以上的每一寸细滑皮肤。
江择继续诱导:“说话。”
动作越放肆,怀抱里的人越僵硬。
事态如此,江择竟然笑了一声,沉声威胁:“你不说点什么,我就在这里操死你。”
于是,后知后觉的羞愤在刹那冲上头顶。
结实的臂弯压着陆途的小腹,给了他无处可逃的荒唐感受。
“混蛋!”陆途手一抬,握紧拳,扭动身躯试图挣扎,“你干什……”
话未说完便戛然而止,江择轻松拦住他向后撞击的手肘,拦腿把人横抱起,扔上客厅的沙发。
书本零散地落了一地,大部分是与学表演相关的教学书。
陆途脑子极其混乱,轰鸣般响着杂音,他看到江择捡起其中一本书,看完封面,毫不怜惜地扔回桌上,向自己提问。
“你室友是个演员?”
陆途头昏脑涨,说不出话,呆呆地摇头。
江择挑眉,做出第二个猜测:“大梦想家?”
陆途费劲地张开已经肿起的嘴唇,头扭到一边,不愿与面前这个男人对视。
江择继续定论:“看来你的品味,这么多年都没有一点长进,只喜欢跟在不靠谱的男人屁股后头。”
陆途表情茫然。
……不靠谱的男人是谁?
不对啊,他到底什么时候喜欢过男人啊?
陆途回过神想骂他,可在下一秒,思绪就被揉碎在一个烟味的深吻里。
江择强势地啃咬他的唇瓣,侵犯他的口腔,不断向深处探入,像是要把他嘴里的每一处细微角落通通记个清楚。
“呜……嗯……”
口腔上颚被不断刺激,陆途眼尾泛着红,软了半截腰,不自觉哼出喘息,甚至像示弱的呻吟,柔软得不像话。
一只手伸进衣角抚摸胸部,江择结实的手臂贴紧陆途的小腹。
这一瞬,连呼吸都变得僵硬,他努力睁开眼,看着男人宽阔的肩膀,浑身好似软麻了。
他上身的衣服已经被拉至胸口位置,硬挺的乳头不知羞耻地磨蹭强奸犯的手指。
手一移开,冰冷的温度瞬间笼住裸露的皮肤。
陆途冷得一抖,下意识寻求热流,致使他主动贴上强奸犯身上那件黑衬衫,娇嫩挺翘的乳粒蹭到男人滚烫坚硬的胸膛,磨得又热又痒。
他听见压在自己身上的男人低笑了一声。
极其混蛋的笑。
“呃……!”
陆途回过神来,想推开男人,却被捏住了乳头。
很快,男人一手掐住他的腰,一手拉开他的裤子拉链,托着屁股脱下宽松的裤子,裤腿卷在一起,松垮垮地垂到脚踝处,裸露出两条白净的长腿,线条弧度干净漂亮。
手心的腿肉触感细腻软滑,拍几下就能变红。
江择享受地听着身下人凌乱磕绊的喘息,站起身,居高临下地解开皮带,拉下裤链,释放出勃起的粗大性器。
“跪沙发上。”他命令。
“……什么?”
陆途终于有说话的机会,第一句要应的话却无比荒谬。
他坐在江择今天穿的大衣上,内裤被提起一角,露出小半个屁股,全身几乎被脱干净,沙发上是被江择扒掉的衣服。
“背对着我。”江择重复,“跪在沙发上。”
“……”
陆途结舌,一句“你疯了吗”卡在喉管,不上不下,撑得极其难受,他张着嘴唇,向可恨的罪犯亮出被欺负得破了皮的嘴唇,仿佛一时又丧失了说话的能力。
再过须臾,冬天的冰冷冻得他连思考都丧失了。
他抬头仰视面前的男人,像是渗透岁月,看到高中那个总拿第一名、脾气极坏的嘴损同桌,除此之外,他们还发生了什么?
江择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途呆呆地抬着头,恍惚地问出口:“你为什么在这里?”
“来操你。”江择说。
内裤被脱下,最后的防备也失去了。
陆途终于找回意识,猛的挣扎,混乱间,竟扇了江择一巴掌。
江择侧过脸。
陆途凝视男人的侧脸,可怎么也看不清表情。
慌乱浸满了他整颗心,几乎要溺毙。
他的手微微颤抖,终于清楚地意识到,自己真的在害怕,害怕眼前这个可怕的男人。
好像他已经不认识江择了。
男人抱起陆途,掐着他的腰,翻过身子,强拉开大腿,逼得他大张开双腿,跪在沙发上,用屁股对准入室强奸的罪犯。
“不、不要……不要!”
陆途忽然大喊,不住的摇头。
江择把下巴埋进雪白的肩窝,牙齿啃磨着眼前那截漂亮的锁骨。
“不要什么?”
亲啃的动作不能忽视,陆途慢了几秒,答:“不要插进去……”
身后的手指缓慢往下滑,摸索到股沟,修长的手指极具暧昧地摩挲着臀缝。
“求、求你了……我错了好不好……”陆途从肚里搜刮字眼,没有逻辑可言地讷讷认错,“我不会跟着不靠谱的男人了……”
腰后,炙热的欲望顶住白软的臀肉。
“那要跟着谁?”
跟着谁?
宽大的手掌不安分地抚摸腰窝,硬挺的性器已经在缓缓磨蹭股沟。
陆途的大脑空白一片。
空荡荡的脑子里只剩下一个名字。
卡在臀间的性器模拟性交的姿势抽插着,插过软弹的腿肉,抵住会阴碾磨,力道凶猛。陆途颤抖不止,哼出软绵的呻吟,又顺着这个调,毫无意识地说出心中所能想到的,唯一的一个名字。
“江择……”
“呃啊……嗯……”
不知哪句话说错了,他屁股里夹着的性器忽的变得更加粗硬,抽插的频率也愈来愈快。
陆途前端的阴茎被男人握在手里,半硬着,可怜兮兮地吐出精渍,被涂抹在夹着阳具的臀肉上,用于润滑,臀缝被插磨得通红一片。
腰窝和腿根都泛起掐出的红指印。
江择充满占有欲的吻落在陆途漂亮的蝴蝶骨、肩骨处,所到处都是清晰的牙印。
男人仿佛不知疲倦,逼陆途摆出各种姿势,把他带到卧室的床上,做了一次又一次。
陆途叫得嗓子沙哑,腿也早已被插软了,不自知地发着抖,腿肉红红的一大片,勾勒出强奸他的男人鸡巴的形状,并不拢的白腿颤抖不已,挂着干涸与未干涸的精液,向男人大张着,异常淫乱。
许久,强奸犯的兽欲终于平息。
他被抱着坐上男人的大腿。
陆途怔愣一会儿,伸开手臂,讨好似的,努力地揽住眼前的宽肩。
江择抱住他的腰,给了回应。
陆途轻声求饶,用今晚说了无数次的示弱话语,小声地只有两个人能听见。
忽然,时针到达某一处,窗外响起除夕的烟花声。
江择提起裤子的拉链,把沙发上的大衣披在怀里浑身赤裸的人身上,好像连额前的发丝都被自己的精液味浸透了,乖得不像是陆途。
烟花声停了。
他将怀里的人抱得更紧,道:“新年快乐,陆途。”
陆途不肯说话。
江择说:“回答我。”
“……新年快乐。”
“我是谁?”
“江择。”
“你是谁?”
“陆途。”
这是江择以往在梦里才能见到的陆途。
“你是疯子。”陆途的腿无力地圈着江择的窄腰,忽然轻声说,“你强奸我。”
江择嗯了一声,不否认这件事。
“我还没吃饭。”陆途道,“我好饿。”
江择默然。
“你不会说你帮我煮面吗?”
一瞬怔愣后,江择笑了笑:“我帮你煮面。”
陆途又道:“我今天和人吵了架,还欠了两百块钱。”
这次江择很快道:“我还。”
“谁说你帮我还了?”陆途连说话大声的力气都没有了,每个字的咬字都极轻,“和你又没关系。”
“那面呢?”
默了半晌,陆途垂了垂头,轻声说:“……我腿疼。”
江择微蹙的眉间舒展开。
他哼笑一声,伸出手,修长的手指蹭了蹭陆途泛红的鼻尖:“嗯,我负责。”
“你住在这里。”江择问,“除了我之外,还有人来找过你吗?”
仿佛终于找到了能叫对方吃瘪的地方,陆途立马说:“当然有了。”
“谁来找过你?”
“张向誉。”
是没想过的名字。
但起码认识。
江择顺口问:“他来干什么?”
“他想念高中生活了,非要来和我见一面。”陆途仰头,看着拉严实的窗帘,“他说他变了太多了,所以好羡慕我自由自在,像是从来就没有长大过。”
“你回他什么?”
“我说,你在放屁吧。”陆途笑了笑,“如果我没有长大,你说完这句话,我一定会打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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