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思绪汹涌,终是没做什么。 他起初猜想,二人分别多年,会生分,会形同陌路,甚至九皇女会因他掌权而对他刀剑相向。 却没想到是如今这般。 重逢这些日子,从那次荒唐的城门前拜天地,到如今每夜都相拥而眠,殿下的每一次亲近都让他更加认清了自己的心。 殿下…… 奴才对您,竟真的是男女之情。 您可相信? 他很想放下一切的计划,与她在一起。 可…… 她这般,心善却不手软,纯良却有谋略的皇家人,真的,太少了。 她不上位,是梁国的损失。 自古以来,女帝都是条异常险峻的路。 而与他在一起,她非但无法名垂青史,甚至会受他牵连,遭万人唾骂。 此时的九千岁,就像坚信“殿下不上位是天下损失”一样,心中依旧坚信着,除了皇位,什么都配不上他的九殿下。 也包括他。 许是被她靠着的手有些僵硬,晏夕后知后觉地醒来。 事实上,九皇女依旧警醒。近十年的习惯,如何朝夕之间更改? 不想让他担心罢了。 常远看到近在咫尺的眼睛睁开,一双清澈见底的眸子映着他,顿时惊醒。 他在做什么? 他刚刚甚至想要在她不知情时吻下去。 他竟趁着殿下休息,做出这种事—— 她的眼神越干净,他越是惶恐与自厌。 仿佛心中的一切丑恶都在那双眼前无所遁形。 像是隐秘的心思被撞破,常远立刻撤开身子,在晏夕还没反应过来时,直直地跪到地上。 “奴才万死。”干涸的喉间传出的声音有些涩然,像是秋天的最后一片叶子落下,寒冬将至。 双眼迷蒙地看着原本是坐在床边,近在咫尺,突然又撤开身子跪下的人,晏夕忙撑起身子,“常公公,您怎么了……” 她好像能听出常远的难过,心里也跟着一揪一揪的。 怎么突然这样? 看着常远的眼睛,她大约明白了什么。 “哎——好疼……”晏夕突然倒回枕上,委屈地望着跪在地上,眼神晦暗的人。 常远果然下意识地起身,走过来急急地问:“殿下哪里疼?奴才这就差人去请——” “绿萝”二字还未出口,他怀中便扑进来一只早有预谋的小团子,胳膊环抱住他就往床上带,直到他也跟着躺下,才终于算是满意似的趴回他怀中。 他不敢也不忍推拒,便僵着身子由着她来。 “没有您抱着,夕儿哪里都疼。”晏夕委屈得理直气壮。 常远的心思深,而且意外地固执。 关于她到底有多喜欢他,这一点,就需要她一直,一直地提醒。 “好疼嘛……”晏夕温软的嗓音,带着半真半假的哭腔,“要——抱——抱——” 边说边蹭他。 “殿下……”常远见晏夕喊着疼还乱动,有些慌神,匆忙环住她的肩和腰,虚虚地将小团子固定在怀中,“您别乱动,奴才知道了,还请您仔细着伤口。” 晏夕这才满意地趴下,找了个舒服的位置蹭蹭,“果然,全天下常公公最爱夕儿——夕儿也最爱您了。” 常远思绪顿时一片空白。 带了爱之一字的软语,真真切切地戳他心窝。 夕儿最爱您了…… “殿下,”常远从时而空白时而纷乱的思绪中挣扎着,努力像平时一样同她说教转移话题,“这世上有许多人在意您,您看……” “不一样嘛。”晏夕早知道他要说什么,无非就是将他与其他人混为一谈,要明里暗里点名自己的身份,不过是个奴才,对她好是应该的,这是忠心的表现。 哼。 恕本宫直言,您最应该忠心的人是父皇,也不见您对他亲亲抱抱举高高——呸,画面太美不忍想象。 “他们关心夕儿,但他们都有自己最爱的人。愿意一辈子陪着夕儿,只爱着夕儿的,唯有您而已——夕儿也只愿与您一起,其他人都不行,换了谁都不行。” “不管您信不信,夕儿都要告诉您,您一直是独一无二的,我心里最重要的,最敬重的,也是最爱的人。” 她就这样轻飘飘地点破了常远的心思,虽不是他想象中的“男女之情”那样直白,话里话外意思却也到了。 常远看着趴在他怀里眼神认真的小团子,有些恍然。 她是真的…… 心中有一处隐秘的角落,逐渐蔓延出无法压抑的狂喜。 他该信几分? 常远知道自己的想法一向悲观,他从不信未来会更好。 千机营和血骑团若是没有他,一定不会如今这般扬名天下,可他却从不认为这是自己的功劳。 九千岁一直都认为,即便是 他不扶持九皇女,她也是前途无量的。 她其实是个可信的人。 他都有些搞不清楚,自己是不信殿下年少却懂得男女之情,还是不信自己能给她一个好的未来? 后者居多吧。 她话语直白得有些尖锐,他不知如何回应。 九千岁深谋远虑,走一步的同时往往思考了未来的众多可能性。 可他千算万算,唯独算漏了九皇女对他的感情,以及自己的心。 不知何时起,情根深种,无论他如何挣扎,都无法抹除。 “算啦。”晏夕见他为难的样子,没再继续这个话题,垂下眼,轻声道,“您不必回应,是夕儿唐突了。其实,如今每天醒来都能看到您,睡前也可以闻到您身上的气味儿,我已经很庆幸了。” 她笑得眉眼弯弯,“您真好。” 常远见她这样,又是心疼,又是愧疚。 难道真的没有其他的解决方法吗。 他不知他们二人未来会怎样,可他知道,他算漏了。 当局者迷。 这条路,难道给他走死了? …… 不行,不能退缩。 执着了十多年的常远一瞬间动摇了,也只一瞬而已。 他心已决,比起如今一时的情动,他更相信自己多年前以理性判断做出的抉择。 一步踏错,万劫不复。 绝不退让。 晏夕看他神色就能猜到自己叕告白失败了。 但晏小狗怎会气馁呢。 不,她不气馁,气却是真的。 一口咬上常远的下巴,然后干脆地放开,气呼呼地趴在他怀里,说什么都不出来了。 好气哦。 越想越气! 常远被咬得下巴一痒,见小团子鼓着腮帮子气呼呼的模样,笑着抚上她的发顶,顺着后脑,肩膀,一下下顺着毛,“殿下,可是气奴才不开窍?” “您也知道。”晏夕没想到他竟明着说出来了,当下更是又气又委屈,“说又说不听,明摆着欺负人。” “是,是奴才错了。”常远靠着软枕,垂下眼看她,“奴才给殿下赔罪。” 晏夕手撑在常远身侧,微微起身,目光灼灼地望着常远,宣战一般道:“就算再难,本宫也早晚要拿下你。” “是,是……”话说开了一分,常远心中竟有些轻松,小心地扶着晏夕的胳膊,他又笑着哄道:“等您长大再说吧。” 晏夕闻言,皱起眉,一脸的苦相:“怎么又是长大——白头到老的事儿您就是这样拖下去的,连拜堂都是人家押着您拜的,这是耍赖!” 常远被她逗笑了,伸手抚平小团子紧锁的眉头,“是,都是奴才的错——不知殿下要如何处置?” “追您一辈子,没商量——”晏夕一口咬上常远尚未收回的手,叼住手腕不放开了,“我不管!” 柔滑的舌尖舔了舔,勾得常远发笑,“殿下,痒。” 腕间是痒的,心尖也是痒的。 常远不知自己是不是想通了什么,或许只是明白了殿下对他的心意,理智上虽不赞同,却也仍然拦不住心情大好而已。 大约……是他的殿下又赢了。 不知未来她会如何,但至少此刻他是信她的。 他知道前方有什么等待着他们二人,千岁府手眼通天,他一眼望去就能看到太多的可能性。 但无论如何,他会扶持她一路走下去。 直到她功成,他身退。 退离她的身边,退出这世间—— 在那之前,他还有许多事要完成。 近在眼前的,是圣上传殿下入宫的口谕,与几日后的宫宴。 圣上是想要殿下提前进宫一叙的。 可是,也不知圣上…… 如何才能请动他的小殿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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