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六章车祸与泥(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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岛上的医院设施老旧，天花板上的风扇嘎吱嘎吱地转动着。唐晖坐在病房门口的长椅上，双手捧着脸，呆呆地注视着对面的墙壁。
大约过了两个小时，主治医生出来了。他连比带划地对唐晖说：“不用担心，没什么大事。只是惊吓过度，晕厥了；脑门上磕破了一点，已经缝好了；其余的擦伤都消过毒。再打打点滴，三两天就能出院。”
“谢谢。”唐晖站起身，“我现在能进去吗？”
“当然能。”
唐晖走进病房，见泥泥前额上面的头发被剃掉了一块，蒙着纱布。她安静地躺在病床上，手背上打着点滴。大热天的，还压着被子，而且是蛮厚的那种。
唐晖把被子往下拉了拉，让脖子能吹到风。然后在她身边坐下，摸了摸她的脸，轻声道：“都怪你不信我，不肯给我解释的机会，现在变丑八怪了吧？”虽是把脸凑在她耳边，但他更像是在自言自语。
风扇的风很小。等情绪渐渐平稳，唐晖才感觉到闷热。他走到窗前，拉开窗帘，一道奶油色的闪电从玻璃窗外跃过。他愣了一下，没多想，推开了窗。
泥泥的病房在三楼，距离地面将近十米。唐晖怎么也想不到，那种令他很抓狂的奶油猫能蹿到窗沿上来。况且，窗沿很窄。
………
一只躯干修长的奶油猫蹿进了摩托车棚，对着另三只奶油猫动了动毛毛嘴。
“没错，就是她。你们办事效率不错！”
他话音一落，只有一只胖乎乎的小母猫表示知足。另两只的毛毛嘴动了动。
“给点奖励吧，大王。”
“回去摘个荤薄荷分食吧！”
“三猫分一个？”
“嗯，不然还想怎样？吃上三分之一个，就够你在花花世界嗨上一晚了。”说罢，奶油猫用头拱开一口hers公文包，里边儿装着一扇新鲜的猪肝、一支大针管、和那顶绣着四叶草的墨绿色棒球帽。它啃食完猪肝，用前爪蹭蹭嘴上的血。望着远方，轻轻叹了口气。
“泥泥，其实，我也不想进展得这么快。我想让你对我心悦诚服了以后，再把你变成我的同类。可惜，那几个医生话说得太快了，除了没危险之外，我都没听明白。我冒不起这个险……”
不一会儿，一个带着绿色棒球帽的白发男青年从摩托车棚里走了出来。
“往人体内打了猫血，人就变成猫的事情，在他们人类看来太离奇了，万万不能节外生枝。既然没危险，那一时半会儿应该是没事儿的。得趁病房周围没人、那个讨厌鬼也不在的时候，才能行动。”
………
黄昏，泥泥迷迷糊糊的醒了。唐晖泡了碗麦片，一点点喂给了她。然后对她说：“泥，我有很多秘密，等你好了就告诉你。”
泥泥看看他，点点头。她可能是感觉自己的头怪怪的，想伸手去摸……
他抓住了她抬起来的那只手，用嘴唇蹭了蹭她的脸蛋，再滑到她的耳畔，温柔地说：“你的头也是秘密之一，现在还不可以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