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初吻,心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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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六年级毕业的时候终于和林焕然分床睡了，分床那天林焕然哭得好伤心，我爸妈则是一脸忧愁样：“完了这小子是有恋姐情结了……”我自然知爸妈是在开玩笑，可我清楚，我对林焕然真的是有不一样的感情——超越姐弟亲情的感情。
那弟弟呢？弟弟对我也是如此吗？还是说……只是将我当成情感的宣泄口？
我并非是个很乐观的人，对于我把握不住的东西，我常常都是会往坏处想。
林焕然这娃子随着年龄的增长是……长得越来越好了，原本我觉得他的天然卷不好看，这阵子看着看着居然就出了点异域风情。
早就开始阅读玛丽苏小说的我，对着他内心的悸动是一天比一天明显。我告诫自己，那个人是弟弟，再帅也是亲弟弟，不能越界。再加上他又总是对着我动手动脚，也不知是有心还是无意的，所以分床，异常必要。
就到睡觉时间了，我正帮着林焕然把床铺搬过去他的房间，放好后他却从身后轻轻抱住我，然后咬了下我耳朵：“……一年……我会拿回来的。”他的拥抱让我的脑子晕晕的，而且他说得很小声，我没听特清楚，就也没放心上。
谁知今晚的这件事，预兆了明年同一天晚上将会发生的惊人夜吻！
六月，是毕业的季节，也是林焕然将我的初吻夺走的季节。
焕然那边就要小考，我这边还在进入期末复习。临近期末考作业比较多，我到十点半还在写，林焕然硬是要陪着我一起写作业，好像明天小考的不是他。
“栗你快去睡啊，你不睡你弟也不会睡的。”我妈刚下夜班回来就看到房间还是灯火通明，有点忧心。
我实在不想明早起来补……但老妈就站在那里念了起来，甚至有直接关灯的冲动。“别！别关灯！我就睡！”我乖乖地对着老妈举起双手，再也不要体验在黑暗中被桌脚撞到脚趾的痛苦了。
老妈得到我的投降后哼了一声，也回房了。
我以为林焕然也会走吧，结果他没有，还是坐在那不动。我瞪了他一眼，他却对我扬起了一个特别……荡漾的微笑？
……林焕然今晚跟平常不太一样，眼神感觉特勾人。我不禁打了个冷颤，然后在他的注视下起了身。
“那……焕然快去睡吧，姐也睡了。”我不敢直视他的眼睛。
“姐……”焕然似乎想说点什么，但他又不肯开口。
然后他就一直坐在椅子上不动，这让想换睡衣的我很尴尬。
我指指门外：“嗯……焕然，你再不去睡，妈就又要过来念了。”
“姐，我想亲你。”焕然当没听到我说的话一样，笑嘻嘻的。
“……？小子你对着姐又耍流氓想干啥？”是了，焕然不但对着我动手动脚，语言调戏更是溜溜的。
“你……”
“哈？”又是调戏，可惜那会的我没听懂。
“噗……姐你好可爱，”弟弟终于有了起身的意思，“我真的想亲你。”直到他站起来，我才发现他已经比我高了半个头。
我无语，总感觉额头处已经爆了青筋：“亲亲亲你个大头鬼，姐是你能亲的吗？！”“是……”“马上滚！”听到他的回答后我终于忍不住了，踹了他一脚。
等我躺床时已过了十一点，我在心里盘算着是先睡一个小时再起来补作业呢，还是等会偷偷关门挑灯直接夜战。还没想好呢，我就听到对面房一一一弟弟的房间里有人下床的“吱呀”声音，吓得我赶紧盖好被子，假装已经歇息。不出意料，过了一会儿我闭着眼也能感觉得到有光射进了房里，有人进来了。
那个人的脚步声几乎听不见，但是呼吸声却异常清晰。我感觉得到的，他离我是越来越近，越来越近……我吓得大气也不敢出一个，肯定……肯定是林焕然！他丫怎么还不睡？！
“……姐？”那个人的声音很轻，轻到我全身都僵硬了起来。“……”我t已经睡着了对的我已经睡着了。
“姐，你真是……”他的语气带着宠溺，随即靠近了一点，“可爱死了。”
我听到他的一句“可爱死了”后，只觉全身起了层鸡皮疙瘩，我有种不太好的预感，林焕然靠这么近是想干坏事？
“姐，焕然真的超级喜欢你的，真的，所以……”焕然的声音小小的，说这话时还有点羞涩感。
“所以，我想……亲你一下，这样我明天考试会很顺利的。”这句话的音量蓦地放大，因为焕然将嘴唇凑近我耳朵了。
“！”难怪他今晚一直在说什么“我想亲你”，原来这回不是调戏，他丫要来真的了！
不能这样啊！要亲了就真的开始越界了！
得到这个认知，我赶紧睁开了眼，想要阻止他。
“别这……啊……”我才蹦出两个字，整句话就被脸上突然而至的温热感给生生地逼了回去。当时的我，大脑一片空白，明明黑暗中什么都看不见，我却硬是看到了粉红色轻飘飘的东西，焕然身上沐浴露的香气也变得诱惑起来。
温热的触感转移得很快，我失神的望着黑暗的前方，嘴角感受着，唇瓣磨蹭着，舌头探索着……舌头？！
“……！？”等我反应过来，焕然已经撑在我的正上方了。
“唔唔唔……！”林焕然你在干什么啊！因为手臂被弟弟压制住了，我只能这样警告弟弟，同时也在考虑迫不得已的时候要不要踢他的裆部。
弟弟被吓到了，他赶紧离开了我的唇，将压制住我的两只手都收了回来：“……！对不起姐！我错了我错了你不要讨厌我……”
林焕然带着哭腔，像个做错事的小孩子……不对，本来就是小孩子。他的语气让我感觉好像他就要在我面前跪下来，莫名地，我心里软了软。
现在回想起来，焕然当时跟我接吻真的是很羞涩的。他不敢用力，怕我醒过来又怕我疼；但他又不甘心只是亲亲唇瓣，于是就学着跟电视剧里那些男女主角一样，伸了舌头进来。
焕然的呼吸有些急促，显然是处于十分激动的状态。我平稳了下心情，努力让脑子回到清晰的状态。
弟弟亲了我，是真的。
我没有立刻推开他，是真的。
我不讨厌他的吻，也是……真的。
震惊。
原来我在潜意识里，已经对弟弟那么有感觉了吗？
“……焕然。”我的声音有些颤抖。“姐！我……”焕然听到我的呼唤，立马应了我，后来的声音却有退缩的味道。
焕然这样的反应，让我的心闷闷地难受了起来。其实我真的很害怕弟弟受伤难过，我不希望那个笑嘻嘻的弟弟消失，平时说多烦他，都是玩笑话。
更何况……我真的对他有感觉。
“弟，姐姐……”我顿了顿，终于下定了决心，“姐姐想告诉你，姐姐不讨厌……你的吻。”
焕然的呼吸明显一滞。
“栗你真……”“听我说完，姐姐确实对你有感觉……我也不隐瞒了，或许你早就知道了吧。但是姐姐现在心里很乱。”焕然的声音雀跃起来，我轻轻拉住他的手，想让他冷静一下。
因为童年的遭遇，我想的事情很多，担忧的地方也很多，所以内心比同龄人要早熟。现在我能想出的最好办法，就是告诉焕然我自己内心的真实感受。
说起来，如果当时的我是现在的十六岁，我是绝对不会相信焕然会听我说的话的。
但我当时是十三岁，幼稚中带着点点成熟的年纪，相信焕然可以理解我。
奇迹般的，焕然真的冷静了下来。“姐姐，对不起，是我太冲动了……你觉得我现在应该怎么做？”焕然的声线很平稳，语气是我少见的冷静。
“啊？这个……”我没想到焕然会来个反问，一时也想不出好办法来。
“要……要不先……”我努力回想平时看过的玛丽苏小说情节，男女主是怎么处理僵掉的关系来着……“啊！对的，给我点时间好吗！”经典句子猛地出现在我的脑海。
“……嗯，对的，姐姐真棒。”弟弟好像是在意料之中似的，淡淡地夸了我一句。
对于他的淡然反应，我有些不爽：“怎么，这个办法很差吗？”“没有没有……我都说了姐姐很棒呀～”焕然拿着他的正太音卖萌。
不过我没想到，焕然其实一直都比我成熟。他肯定有想过我会醒来，但焕然早就知道我对他有感觉，对他心软，凭着这点，他说什么都要来搏一搏……当然这些都是后话了。
“……好啦，那你快去休息，这次就不要再偷偷跑过来了，考试要紧知道吗……”我敲了下他的额头。
“嗯……”弟弟乖乖地下床，临走之前还要抱我一下。
“只要，你不讨厌我，我就还有机会的，”弟弟将我拥在怀里说了一句特别撩人的话，可惜当时的我不解风情，没有t到点，“我等你。”
没有冷战，没有哭泣，没有暴怒，那天晚上真的是异常平静，我和焕然最后还互相道了晚安。多年后我跟焕然提起这事，焕然微微一笑：“平静在我的意料之内，谁让你对我有感情。”
对啊，真正喜欢一个人，怎么舍得冷淡他，伤害他。
自己……其实也是很期待焕然亲吻自己的吧。现在已经实现了呢，所以稍微有一点点……兴奋呢？
我将脸埋进被子里，嘴角控制不住地上扬，然后在心里小小声地骂着自己禽兽，亲弟弟都敢下……
亲弟弟。
我的笑容凝固了。
“对啊，他是你的亲弟弟……”我们不会被世俗接受的。我这样想着，内心重新陷入了恐慌混乱之中。
焕然会给时间给我，他也说过会等我……但时间总是会过去的，到时我要如何面对？
我那天晚上自然是没睡好，漫漫长夜梦不间断，我却没记住一个梦。我醒来那会脸上粘粘的，一摸枕头，湿掉了一块。
我沉默了很久，最后也只是叹了口气。
……是噩梦吧。
还好，不记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