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是不是有人欺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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齐乐晨觉得夏新玫进入餐厅之后，情绪就很低落。
上了菜，她只是低着头扒拉米饭，一句话也不说。
“怎么了宝儿？是不是哪儿难受？我们要不再回去找小姨夫看看？”
“没，没事。”夏新玫抬起脸，摇摇头。
但是一开口说话，声音就哑了。
“啊呀，你怎么哭了？”齐乐晨一眼就看到夏新玫的脸上啪嗒啪嗒的眼泪正在往下掉。
“宝儿，你别哭，怎么回事啊？”齐乐晨心疼地过去抱住她。
夏新玫把脸埋在齐乐晨的肩上，眼泪止不住地流。
“晨晨，我想家了。”她的声音细得跟蚊子一样，但齐乐晨还是听见了。
“好，那咱们不吃了，我送你回王朝。”齐乐晨没有问愿意，百分百支持她的决定。
“不是。”夏新玫摇头，“我想妈妈了。”
夏新玫这句话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齐乐晨一下就明白了。
她不想回夏家，也不想回秦仲爵家。
可是夏新玫的妈妈已经死了。
“今天去我家吧，我爸妈一直念叨你呢，然后咱们晚上一起看电影，我家新装了间影音室……”
夏新玫点点头，用纸不住地擦着眼泪。
可是齐乐晨发现她的眼神有点空洞。
这时候突然齐乐晨的电话响了。
来点人备注是“小姨夫”。
她当着夏新玫的面接通电话。
“晨晨，小夏在你身边吗？”顾炎问。
“在呢，我们正在医院外面吃饭。”
“先别走，吃完饭让小夏来一趟医院，有点事情和她说。”顾炎的声音破天荒地很严肃。
“啊？小姨夫，什么事？”
“你不用管了，把电话给小夏，我和她说两句。”
“……她现在不方便。”齐乐晨看了一眼旁边缩成一团哭泣的少女，想替她推掉。
“很重要，你把电话给她。”
“哦……”
齐乐晨也是比较识大体的，把电话给了夏新玫，“夏夏，我小姨夫要和你说话，好像挺重要的。”
“哦。”夏新玫囔着鼻子应了一声，然后接过电话。
“顾医生。”
“小夏啊，你和叔叔说，是不是有人欺负你？”顾炎尽量把声音放得非常柔，但还是隐藏不住他的一丝焦虑。
“……没有。”
夏新玫的目光扫向对面墙角的位置，秦仲爵正低着头哄那个轮椅上的女人。
他叫她青青。
果然他还是在乎这个未婚妻的吧。
他们的对话她都听见了。
秦仲爵说了要和那个青青在一起，而且青青也很爱他。
夏新玫咬了咬唇，一滴眼泪掉出来。
“没人欺负我。”
顾炎那边叹了口气，“我把我老婆叫过来了，你来我办公室一趟吧，让她和你聊聊。”
“……能告诉我是什么事吗？”
顾炎停顿了一下，犹豫半天还是说出来，“血检报告出来了，小夏，你怀孕了，你知道吗？”
“什么？”
夏新玫有点懵。
顾炎又叹了口气。
“电话里说不清，小夏，你来医院一趟吧，让晨晨送你过来，你把电话再给她，我和她说两句。”
“顾医生，这件事你别——”
“知道，我不会告诉她。”
齐乐晨又和顾炎说了两句话，这才挂断。
“夏夏，我送你去医院，然后咱们再回我家，今天晚上是我们girls’night。”
齐乐晨故作轻松，但夏新玫心情没有好到哪儿去。
她的眼泪已经干了，弱弱地笑了笑，“好，我们走吧。”
去顾炎的办公室，顾炎老婆也在。
齐乐晨和夏新玫到了之后，顾炎就拉着齐乐晨出去了。
“你干嘛，我要陪夏夏！”齐乐晨甩开他的手。
“别闹，我带你做个体检，你不是嚷嚷着要参军吗，检查一下你的身体素质。”
“我妈同意了？”
“没有，但是你还是要体检，跟我过来。”
顾炎并不是个软柿子，该强硬的时候还是能强硬起来的。
不然怎么做锦珍的院长呢？
锦珍可是国家领导人都来看病的地方，没点手段撑不起来的。
齐乐晨和顾炎都离开了，甄美璃才关上门，坐到夏新玫旁边的沙发上。
“甄阿姨。”
夏新玫打着招呼。
“小夏，这是你的血检报告。”甄美璃递给她。
“……我看不懂。”夏新玫看了一下，毫无头绪。
“嗯，没关系。我问你几个问题，你如果不想回答的话，也可以不回答。”
甄美璃不仅是个母
亲，也是圈内有名的心理咨询师，这也是顾炎让她和夏新玫谈话的原因。
她和顾炎一样，说话很温柔，和蔼可亲，夏新玫突然觉得顾东和顾西有这样的爸爸妈妈很幸福。
她甚至有点羡慕。
“你问吧。”夏新玫点点头。
“嗯，你放心，我不会把今天这场对话告诉别人，这是心理医生的职业素养，你的秘密我会烂到肚子里。”
甄美璃说着就摸上自己的小腹，已经微微凸起了。
“我也怀孕了，你知道吗？还是双胞胎，再过几个月，那两个小子就要失宠了。”甄美璃开玩笑地道。
“你的孩子一定会很幸福。”夏新玫淡淡地笑了。
“小夏，做母亲不是什么可耻的事，如果你有想倾诉的事情，告诉我，我会听，也会保密。”
“……我真的怀孕了吗？”夏新玫眼睛有点空洞。
甄美璃见过不少怀孕的未成年少女，她们知道消息后一般都是茫然、恐惧、不知所措。
像夏新玫这么冷静的还是头一个。
可她自己也还是个孩子啊。
“嗯，你已经怀孕半个月了。”甄美璃说，“是有人欺负你吗？告诉阿姨，阿姨帮你教训他。”
甄美璃说话的时候微微笑着，从侧面看，真的很像妈妈。
夏新玫摇摇头，又点点头，眼泪掉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