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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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思醒惊醒了。
“哈……哈……”
她剧烈地喘着气，心跳还维持着梦中的频率。想起梦中被摩擦得火辣辣的腿间，她慌忙掀开被子。
大腿依然白嫩光洁。一切都是梦。只除了腿根处，一片湿润。
耳边又响起梦里老师凑近她耳边发出的声音：“很早就期待了，对吧？”
“唔……”她羞耻地呜咽，翻过身，将脸埋入枕头。
为什么，为什么会做这种梦呢？梦里的老师那不容拒绝的样子，真得与平时差别好大啊，而且、而且还对我做那种事……
“我看人家说，就是越猥琐的男的越是表里不一”林秒发出的信息又浮现在眼前。
“老师，果然是这种人吗？”
想到了林秒，她察觉到一丝不对劲，于是摸出手机打字问：
林秒，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老师？而且艺娴你怎么好像一点也不惊讶，你们不会都知道吧？
林秒：……[惊讶]
林秒：对哦，我忘了你不知道我们知道你暗恋苏老师来着。
姚艺娴：早就知道了呀，每次上他的课，和谈到苏老师相关的话题的时候，你都超兴奋的好不好。
林秒：对对！而且你每次去他身边问题，或者他上课走到你身边的时候，你都会脸红！你还去过老师的办公室好多次对吧？不过我们都知道你只是去问学习上的问题的啦哈哈哈……
林秒和姚艺娴还在一件一件数她喜欢老师的证据，她也好像跟随她们的文字，回到了过去的两年，看着那个自以为隐藏得很好，但其实单从面色都能看出怀春的少女傻乎乎地偷偷注视老师，偷偷靠近老师。
真的有这么明显吗？那老师不会也看出来了吧？
不然的话，他为什么要说“很早就期待了呢”。可是，那不是梦吗？
季思醒整个上午脑子都乱乱的，一会儿是“纯情女大学生……”那行字，一会儿是老师隆起一团欲望的西装裤，一会儿又是老师死死盯着她，同时双手牢牢禁锢着她的肩膀令她无法逃脱。
不能再这样下去了。她决定找点事做。
想起学业，她打开一款问答app，搜索资料，尽管只用不到十分钟就能搜到她要的东西，但即便只是十分钟，对她来说也是一段难得的、可供她远离纷乱思绪喘口气的时光。
资料收集完毕，退回到主页，不知道接下来要做什么，她茫然地向下浏览。
突然刷到一个问题“如何看待男生看av?”，季思醒鬼使神差地点了进去。
第一个回答：能怎么看待？人的本质就是好色，男人的好色超出你想象。
季思醒眉头一皱。
第二个回答：赶紧分手，变态的男人不能要。
季思醒眉头皱得更深了。
第三个回答：我男朋友也喜欢看，不过我觉得没什么，个人喜好嘛。
季思醒松了一口气。
但是再往下滑，还有答主后续更新的追加回答：t的，已分手。我就知道这种男的不是什么好东西，大白天的看簧片不说，还要我学片子里的女的给他口。真是看片看得心理变态了，姐妹们一定要远离这种满脑子簧色废料的苟男人，尤其是大白天还看的……
季思醒沉默了。她内心五味杂陈地退出了软件。
原来老师，真的是……
“叮！”有人给她发了新消息。
又是林秒，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天每次看到林秒的名字，她总会有一种不祥的预感，就算是林秒天天抄她作业的时候，她也没有过这么不想看见她的信息的心情。不过她还是点开看了。
绝对不是因为她不小心瞄到，那条信息里面有“苏老师”三个字。
林秒：诶诶，思思，你以后还是离苏老师远一点吧。
季思醒：为什么？
林秒：你昨天也看到了吧？老师是私底下看这种东西的人诶？表里不一又猥琐变态，你老是和他接触，万一他对你做什么可怎么办呀？而且你之前还去过那么多次他的办公室，我看好多新闻报道说老师办公室性侵学生的。对了，你之前……没有被他做什么吧？
季思醒下意识想否认，但是恍惚又回想起昨晚那个梦，刚打出“没有”的手又默默把那两个字删掉了。她不知道怎么回复，但不回复倒好像她真被老师做过什么，这样一来以林秒咋咋呼呼的性子，这件事肯定轻易过不去。
她只能避重就轻，简单回复：好，我会小心点的。
真得要就此远离老师吗？她在心里问自己。
夜里，她又做了一个梦。
眼前是嫣红色的晚霞，燥热的风，鼻尖细密的汗珠。随风扬起的裙摆，指尖被漏墨的中性笔染上的红色。
似曾相识的场景。
她这是要去做什么来着？
转身，不远处是某工科学院的院楼。
啊，想起来了，这应当是她大二上学期的时候。彼时她刚结
束实验室被安排的工作，正要赶去苏越老师的办公室请教一些课程上的问题。
为什么不待下次上课再问呢？因为老师要停课一周，下次上课就是下下周了，她不想下次见面要那么久以后。
她沉吟片刻，还是迈向那栋楼。
是因为梦到了过去的事情，所以心境也回到了过去吗？不然的话，为什么她的心情没有一点这两天所经历的事情带来的不愉快，反而十分雀跃呢？
她克制着“过去的自己“忍不住翘起的嘴角，敲敲老师的门。
“请进。”
老师的声音还是那么好听～一天没见甚是想念～啊不对不对，克制，克制。
这都是梦境的影响，这是过去的自己的心情，不是现在的我。
“思醒来啦？出了这么多汗，外面一定很热吧，把门关好，别让空调的冷气跑出去了。”
“嗯。”她转身关上门。
“真是的，”老师用有点好笑又隐含纵容的眼神看向她，起身向她走来，随手递给她一张纸巾，然后走到她，把门反锁了，“不是说了，把门关好吗？”
“诶？”季思醒兀地有些紧张地双手抓紧了纸巾。
那时候……有这段吗？是我记错了吗？老师那时有给我纸巾、还锁门吗？
容不得她再回想，老师锁上门以后就拉过她的左手，领她坐在桌后的办公椅上。季思醒震惊地瞪大了双眼，本能让她有一种想要逃跑的冲动，她忐忑不安地盯着老师，却见他又是动作迅速地拉上了窗帘。
这样的晚霞……这样令人沉醉的嫣红，只在她脸上看到，就够了。
那时候、不，不管什么时候，和老师相处都没有这段吧？这真的只是梦到了过去的记忆吗？
这真的是过去的老师吗？
低下头又惊又疑的她还未缓过神来，脸就被一双手托着抬起来，是全身带着令人心旷神怡的凉气的苏越。
“想什么呢？”老师温和地看着他，表情好像他现在不是在昏暗且紧锁着门的办公室，捧着学生的脸，而是在循循善诱地教她一道难解的物理题。
但面对这个面孔、气质都无比熟悉的苏越老师，季思醒满眼只有陌生和惊惧。
“这么晚才来也就算了，还这种表情看我？”
他不满地弯下腰，低头惩罚似的轻轻啃咬一下她的唇。
“知不知道我很伤心啊？小没良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