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东成一年前就已经出来了,临走之前,他曾经告诉我,出来的时候,给他打
个电话,他会给我安排好一切。
不愧多年的兄弟,狗熊只看了我一会儿就知道我想做什么。
“好啊,我们哥俩一个黑道一个白道,让他们知道知道什么叫珠联壁合。”
狗熊把车开向a市最着名的红灯区,把我送到夏娃夜总会那条街上之后,拍着我
的肩膀说。
我喜欢在作一个重大决定之前深深吸一口气,然后就无论天堂地狱,都不再
回头。现在,我对着这家并不十分起眼的夜总会,深深吸了一口气,然后,径直
向门口走去。
这是一家很普通的夜总会,至少从外表上看是如此。它仅仅是江边这一条街
上众多夜总会中的一个。如果非要说它有什么特别之处的话,那就是它隐藏在一
排高大的法国梧桐的后面,底层的门面不并很大,也没有什么特别显眼的招牌,
就算到了晚上,冷色调的霓虹也一样让它很不引人注意。
与世无争,大概就是这样一个感觉吧。这里有一种怪异的宁静,与整条街的
张扬、浓烈、冲动、野性、不安与奔放极不协调。
有意思,有意思。我边摇着头赞叹边推开夜总会的门。
以前一直在拼命工作,几乎没有来过这种地方,现在才知道这里面有多么让
人窒息。我只看见一大群人,在昏暗的灯光和劲爆的音乐拼命扭动,玩赏的同时
也被别人玩赏。他们的衣服很少有规规整整的,女的半裸,男的赤裸。我知道他
们露出来的仅仅是肉体,他们的灵魂还在被肉体紧紧包裹着,在那种绝望的窒息
中品位各自的人生。
想不到那样平静淡雅的外表下,也可以隐藏着这般狂野放荡的内在,这就叫
闷骚吧,夏娃夜总会,很多人亦然,比如我以前的老婆云如烟……
告诉了侍者我的来意,我便被带到一间包厢里面。里面的气氛就好了很多,
墙壁是那种淡褐的色调,并不淫荡。东成坐在一排沙发的正中间,两条胳膊各搂
着一个女人,我甚至都懒得多看她们一眼。沙发的后面,两个透着一股彪悍气的
男人面无表情地看着我。
“白老弟,等你很久了,来坐,今天一定要好好给你冲冲晦气。”东成站了
起来,把我拉过去。
一个女人向我靠过来:“白哥,早就听成哥说你是个大帅哥,人家可是等你
很久了。”
“成哥打算怎么安置我?”我没理那个女人,一直看着东成。
“今天不谈正事,只管快活,有什么话明天再说,这两个骚货可是我专门给
你挑的。”
“成哥把人家说成什么了?”两个女人一起向着东成发着嗲。
“还是先把正事说完吧。”
“你这么心急,可难成大气候。”东成一个眼色,两个女人马上靠过来,一
左一右把我夹在中间。
“今天一定把小白给我伺候舒服了——”说完,东成就走了出去。
“白哥,你这张脸还真有型呢,还好你不是出来做的,不然我那几个哥们看
见了非妒忌死。”一个女人用手抚上我的脸,在我耳朵边吹着风,另外一个两手
按上我的下身,上下不停滑动着。
“白哥,成哥已经在楼上给你定了房间,咱们去那里快活吧。”另外一个女
人在耳边吹着香风。
“贱货——”进入顶层房间以后,我咬着牙哼了一声,迅速将左边的女人压
在身下,一把扯下她的胸围子,两颗饱满的乳房弹了出来,我左手按上一边,狠
命地捏着。另一只手早伸进她的短裙,拨开内裤,手指头直接戳进了她的阴道。
“啊——啊——”女人迅速地开始呻吟,右边的女人解开我的裤子拉链,赞
叹一声,马上把我的阳具吞进嘴里。
“白哥……慢点……人家要受不了了……啊……”左边的女人一只手紧紧按
住我伸进她胯间的手腕,另一只手不停地揉着自己的乳房。她的阴道够湿也很够
热,里面的嫩肉紧紧夹着我的手指,我插进去的手指略微向上弯着,在里面上下
搅动,“咕唧咕唧”的水声开始响起。
伏在我胯间的女人已经用自己娴熟的口技让我的阳具朝天直立,像条愤怒的
巨蛇,昂首吐芯,择人而啮。看见我望向她,她抬起头,挑逗地给了我一个媚眼
儿,伸出舌头在自己嘴唇舔了一圈,从茶几上的包里拿出一个保险套,用嘴给我
戴上后,缓缓地坐上我的大腿。
“哦……白哥……你的阳具好大好硬……爽死
了……”她扒开我的上衣,屁
股开始大幅起落,一边舔着我的胸脯一边大声呻吟。
这个女人的阴毛明显地经过精心修剪,只在阴蒂上方有倒三角型的一小丛,
阴埠很光洁,起落间只感觉到两瓣软肉紧紧夹着我的阳具,不断地将包皮撸上撸
下。我放开搂在左边的女人,抱起身上的这个一转身,把她压在沙发上,揽起她
的双腿开始大力挺动屁股,粗长的阳具不断撑开她还算紧的穴肉,重重撞上她的
子宫,进出间带起她的汁液飞溅,两人的胯骨相撞,响起一阵诱人的啪啪声。
“啊……白哥……你好厉害……你的鸡巴真够劲……用力……再用力……狠
狠地操我……”身下的女人一只手压着自己的奶子,一只手伸到胯间,两根手指
分开自己的大阴唇,把里面粉红的小阴唇亮给我。
另一个女人蹲到我的身后,两只手来回抚摸着我的后背,舌头伸进我的屁股
中间,舔我的屁眼儿。
“嘶——”三年没有碰过女人,我憋了一肚子的火需要发泄,也不忍耐,加
上两个训练有素的职业妓女前后夹击,不一会儿我就射出了第一发。
身下的女人感受到了我的射精,眉眼间微微流露出一丝的不屑,虽然只是一
闪即逝,仍是没逃过我的眼睛。“骚货,今天不搞到你叫娘,老子就不姓白。”
我心里恶狠狠地想着,马上从她的包里又拿出一个套子,带上后马上把阳具再捅
进她的阴道。
“白哥,就只让娜娜爽啊,那人家怎么办啊?”我身后的女人靠到我的身
边,边咬着我的耳垂边用手推着我的屁股。
“别急,等我把这个浪货摆平,有你叫我爷爷的时候。”我伸手在她的胯间
使劲掏了一把。
“哦……哦……白哥好厉害……太猛了……”娜娜马上又开始了浪叫,我知
道这都是她的作戏,却仍然忍不住愈加兴奋,动作也越来越大,越来越快,她的
肉唇就像两个谄媚的奴仆,为我打开进出之门,还不住向外吐着口水。
生命中第一次体味到机器的感觉,浑身仿佛只剩下那一个器官,我一直在重
复着那样一个动作,表情麻木,大脑空白。尖叫、呻吟、男女肉体的撞击声、女
人的求饶声陪我度过第一个逃离的夜晚。
两个浪货都疲倦欲死,我却还没有半丝睡意。屋子里还充斥着浓重的淫靡味
道,我却似乎从来都没有融入过。
赤身裸体地绕过床边,我撩开窗帘。这栋楼应该是这一片最高的建筑,江边
的所有景色都尽收眼底,看着外面低沉的天空,那股遥远却熟悉的痛感又袭上了
我。站在这个制高点,品味着心底的烟雾,我忽然感觉到一份陌生的冷清。原来
这座城市的夜色并不是我以前想象中那么市井笙歌、颓废淫靡。再多的霓虹,再
多的广厦华宇,再多的欢歌笑语,再多的美酒咖啡,都无法掩盖住江水流淌的沧
桑。经历了那场狂风暴雨般的折磨和侮辱,在这夜色中,我仿佛听到了来自那陌
生世界的声音,也许地狱,或者天堂。
第二天清晨,我早早地离开了那里,迎接我新生后的朝阳。外面的太阳刚刚
升起一小半,阳光穿过薄雾,像一束束静谧的红烟。我走上这个城市的街道,两
边的法国梧桐静默着,仿佛在倾听我的唏嘘。
失去过自由的人,才知道原来这样的空气都很令人怀念。街上的人并不多,
有刚刚起床的,也有即将睡去的,清澈的眼睛,浑浊的眸子,没有什么交织,各
自在自己的轮回中远去。
江水温柔地流过每一座桥,冲刷走昨天的悲哀或者寂寞,纯洁或者下贱。
我知道,这一刻,一定有很多男人勉力睁着惺忪的眼睛,在昨晚和他一起睡
觉的女人身上耕耘,也有很多女人一个人守着空床,咒骂那个薄情寡义的家伙,
或者中间也会回想起前一天下午和情夫的苟且。
世界就这样变了,这一次,我不再怀疑:走过的路都真实地存在着,经过的
人都真实地存在着,发生过的事情也都真实地存在着。
就像如烟的背叛和我的堕落,都一样是真真实实地存在着,彻底而且深沉。
第三章三个有点特别的人
想不到我选择这种生活之后,东成交给我的第一件事情竟然是砍人。
本来以为现在已经没有了黑社会,即使是有也早不是动刀动枪的原始状态,
直到刀握在手里的时候,才算真正见识了古惑仔的生活。
a市有四个区,东成势力盘踞的西区面积最大,东区却是a市
最繁荣的商业
区,那边的老大据说叫刘三刀,是个比东成资历还老的老炮,东成虽然很想去东
区插一脚,却一直因为忌惮他而不敢动手。
剩下的东南和西南两个区都是一摊破烂,白给东成都懒得要,对那两个区的
势力也就不闻不问了,只要不惹上自己,任由他们折腾去。
这次砍人就是因为西南区的人跑到了我们的势力范围挑衅,而且他们的老大
也明显要包庇自己的手下。
东成一向是个不怕别人耍狠的角色。当年在号子里,我和他倔了三个多月,
开始是他们一群人打我,后来就只有他一个,我本来也是一个打架的好手,却从
来没在他身上占到便宜。这次这个西南区的老大竟然骑到他的脑袋上,我可以想
象得到这个傻屄的下场。
砍人的场面很惊心动魄,我亲自卸下了一个流氓头头的胳膊,还给一个小流
氓的背上划了道斜杠,自己的大腿上也挨了一刀。最后那个老大服了软,道歉加
上陪钱。看来东成是真的很不喜欢西南区那一堆烂摊子,局面一片大好的时候居
然也没把他们的势力连根拔起。
养好了伤后,我就名正言顺的接手了这家夏娃夜总会。这家产业也算是我用
血换来的了,自己的加上别人的。
走进那间被我命名为“办公室”的屋子里时,我心里没有一丝颤抖,因为我
早已清楚,走上这条路,就意味着选择黑暗,从我最初走进夏娃夜总会的那一刻
起,我就和黑夜定下了咒约,就像玄幻小说中写的一样——我把我自己,完完全
全彻彻底底地出卖给了暗黑的魔主。
然后,夏娃夜总会里便又多了一个幽灵,每当黑夜降临的时候,我都会徘徊
在每一间包厢的门口,每一个客人的身边。我牵着他们的灵魂,让他们在迷失的
世界里继续迷失下去。
生活突如其来。而每种生活,都是需要适应的,干这一行,白天常常都很清
闲。我早已经重新变成没有家的人,所以我夜晚工作,白天偶尔和女人鬼混。不
和女人鬼混的时候,会去一处公园里,坐在草坪或者花丛的旁边,仔细地回想当
时为什么会忽然决定走上这样一条路。
某一次坐在花丛旁边,看枯萎的花瓣片片凋落,眼前竟然出现了某一天夜里
血腥的画面,我狠狠地一刀挥出,对面那个人的一条胳膊,也像这些花瓣一样凋
落,原来人也如这花瓣一样的脆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忽然被风吹落。
然后我笑了,很多人费尽心思小心翼翼地守护着自己的一份圆满,得到的结
果却是背叛。或许这个世界上,真的就没有所谓的忠诚,不背叛,是因为尺码不
够分量。我才明白,其实自己当时的冲动根本也不能算是冲动,我很清楚自己是
什么样的人,既然横竖都是破碎,不如让这些来得更直接一点。
当你不再相信明天的时候,自然就没有了明天。
接手这家夜总会的第二个月,我就遇见了一个有点奇怪的女人。她是来这里
陪客的一个小姐,名字叫杜鹃,她奇怪的地方在于她告诉我她不肯出台,无论客
人出多大的价钱,都不出。
“你是刚出来做吗?”我看着坐在我对面的她,眼光仔细地在她身体的每个
部分扫过,然后问她。
以她的条件,来我这里不能说就是头牌,但也绝对是数一数二的。她的头发
浓密乌黑,披肩长发在脖子附近烫出几道柔和的波浪,是瓜子脸,眼睛很朦胧,
仿佛总有些什么东西藏在背后,让人琢磨不懂。她的嘴唇很薄,不知怎么回事,
看见这两片嘴唇,我竟然第一次开始想象她含着我的阳具时候的样子。
她的身高应该在一米六五左右,乳房很坚实,料子很薄的连衣裙被挺出两座
不小的山峰,裙下摆处露出来的小腿很直,粗细也适中。妈的,这个世界是怎么
了,贱女人总是长得这么好看?
“是,我是刚入行的,听一个姐妹说您这里很……很好,才过来的。”她的
声音很平淡,仿佛说的不是她的事。
“出来做的都是想挣钱的,以你的条件,如果真是刚出来的,出台费不会太
低,你为什么不出台?”从前我很愿意相信女人的,但是现在,怀疑却在很短时
间内成了我的习惯。
“我是为了挣钱,但是不想出台,可是我知道有很多客人会很……很不讲理
的……所以,您能不能替我说句话?”
说实在的,看见她故作扭捏的样子,我心里唯一的感觉就是厌恶。当婊子还
想立牌坊,这种人真他妈虚伪。想轻轻松松挣钱,就老老实实把腿分开,推三阻
四的,真以为自己是良家妇女黄花大姑娘呢?
操你妈的,好女人有来这里的吗?这个世界上还有好女人吗?
“我可没时间跟每个点你的客人都说一遍这个,更没时间跟着你的屁股后,
在客人强拉你出台的时候帮你解围。”我没什么好气地回答她。
“不用不用,我就是想让您心里有个数,真遇上这样的事,您能帮我说句
话,我就感激不尽了。”
把她送了出去,我开始算上个月的帐,看看哪个小鸡子或者小鸭子还没交
钱,这个时候,一个服务生猛敲我的办公室门。
“白经理,有——有警察临检。”他失魂落魄的样子让我看着就恼火。
“慌什么,这里又他妈不是妓院不是赌场,临检就让他们折腾去呗。”
“那个警官说要见你。”
操,警察老子见得多了,有什么了不起,我跟着他走进了大堂,却意外地发
现站在我面前的这个警察非常眼熟。
“我说是谁想见我呢,原来是你,凌大警官?”我狠狠地盯着她,咬了一下
嘴唇,话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的。
“咱们见过?”她并没有马上认出我,两只大眼睛很诧异地望着我,满脸都
是疑问。
“凌大警官真是贵人多忘事,我可是忘不了三年前你的慷慨。到我这里来,
发现我说的没错吧——这世界上的漂亮女人,都是他妈的贱货。”我拉过一张椅
子坐下,点上一支烟,眼睛仍是没有离开她。
“是你?”她眯着眼睛瞪了我半天,终于想起了我是谁,“看来那一顿老拳
还是没让你长什么教训啊,你的嘴还是臭得熏人。”
“哼哼,现在老子的手上没有手铐了,也不是坐在局子里,牛屄你就动我试
试,老子也正好想报仇呢。”我双手使劲攥了攥,手指节一阵劈劈啪啪。
“你敢袭警?胆子不小啊,我可以让你进去再蹲三年。”
“我当然没有那么傻,不过你最好祈祷上天保佑,永远都别让我看到你没穿
这身衣服的时候。”我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凑过脸去,轻浮地闻了一下她的发
香,“虽然现在我还没有想好逮住了你之后该怎么报复你,但我好象已经迫不及
待了。”
“你这个王八蛋——”她挥起右手狠狠朝我脸上煽过来,我一把钳住她的手
腕,“警察也不能随便打人吧,周围的人可是都看着呢,你不要欺人太甚。”
“放开我,不然,我发誓会要你后悔。”她的脸上好象忽然蒙上一层寒霜,
冰冷的气息扑面而来,老实说,她的手相当好看,修长晶莹,光泽温润,我还真
有点舍不得放下,但我现在还不想惹太多的麻烦,只是咽不下一口气而已。
原来不管你的身份是什么,都有一些事情,是不能随心所欲的,至少不能想
到就马上大快朵硕,我恨死了这种不自在。
“你以后给我小心点,最好不要让我抓到什么把柄——”凌若男凑上来,额
头几乎顶上我的额头,薄薄的嘴唇一张一翕间喷出的气息,像罂粟花般清香。
“彼此彼此,警察同志慢走,不送了。”
打电话问狗熊能不能一起搞掉这个讨厌的三八,狗熊告诉我,这个冷美人可
是背景深厚,以他现在的位置和关系,想都别想。
我说想想她三年前的样子就牙根痒痒,恨不得咬她几口。
他说,他早就认识凌若男,却从来没见她笑过,打听跟她一个处的同事才听
说,这个女人都二十七了还没有男朋友,以前有几个追她的,都被她吓跑了。你
要是能让这个美人笑一次,说不定就能骑在身下了。
我骂他,你这个王八蛋,就凭她那个德行,想想我都恶心。
话虽然这么说,我的阳具却硬了起来,放下电话后,我忍不住把抓过凌若男
手腕的右手放到了鼻子旁边。小贱人,总有一天让你知道老子的鸡巴摸不得。
然后,日子就那样一天一天重复。我并不觉得痛苦,只是有一种压抑无处释
放。凌若男自从知道我主持这家夜总会后,就隔三差五的来个突然袭击,好在东
成是不碰白粉的,来我们这里的客人也很少有在包房里打炮的习惯,她抓不住我
的任何辫子,只能每次都和我在嘴上针锋相对一番。
直到那天,看见那个男人,我才感觉自己真的应该为我三年的牢狱生活做点
什么。
事情的起因是杜鹃的叫喊。她的声音很大很夸张,我在自己办公室里都听得
清清楚楚,这在我接手这家夜总会之后还是头一次。
有个这样的坐台小姐还真是麻烦,我嘴上骂着,可还是跑了过去。和她比起
来,有人敢在这里撒野更让我心里鬼火冒。
六号包房里,三个男人在扯着杜鹃,嘴里还一直不清不楚地叫嚷着,狭窄的
空间里全是他们喷出来的酒臭。两个服务生正在劝着他们。
手底下的几个兄弟也过来了,正要动手,被我拦住。“几位,这位小姐是不
出台的,能不能换一个,我们这里从八岁到八十岁什么样的都有,包您满意。”
我上去陪着笑脸。这种酒鬼还是不要马上就动粗,这次给个面子,以后没准就是
常客了。
“去你妈的,你算什么东西,老子今天就要她了,小贱人,老子有的是钱,
不信你不脱裤子。”杜鹃身后的男人说话了,声音很尖,像太监一样。
包房里的灯光很暧昧,看不清这个男人的脸,我紧了紧拳头,对身后的几个
兄弟作了个准备动手的手势:“各位肯来这里捧场,我就会给你们留点面子,但
你们要是再这么闹下去,我就不客气了,这里不是你们耍混的地方。”
“你个傻屄,让一边去,今天大爷我还就在这闹了,我看谁敢动我?”又是
那个尖细的声音。“啊——”杜鹃一声大叫,拼命地扭着身子,想把那个男人伸
进她裙子里的手甩开。
“有种。”我手一挥,后面的四个兄弟立刻扑身而上,三个醉鬼很快就被按
倒在地,脸上都是鼻血。
我走上去,扯住那个声音很尖男人的头发:“敢他妈在这闹,你——啊——
是你!”
男人仰起来的脸很苍白,眼睛细长,鼻子略带鹰钩,下巴尖尖的,虽然神智
有些迷糊,仍然带着少许阴狠的味道,竟然是因为搞如烟被我废了的刘清。
“哼哼哼,冤家路窄,真是冤家路窄……”不知道为什么,我的心竟然狠狠
地揪痛起来。
原来把灵魂出卖给撒旦,并不代表着你会忘记过去。
“那两个,扔出去。这个,带到我屋子里来。”我朝四个兄弟摆了摆手,毫
不理会向我表示谢意的杜鹃,几乎是跑着从包房里出去,一路上,不停地扯着自
己的头发。
进了办公室之后,才感觉嘴唇有点疼,照了镜子,原来早已经不知不觉咬出
了血。
被两个兄弟拖到我面前的刘清应该已经清醒了很多,因为他认出我的时候,
目光和我认出他时没有什么两样,或许他对我的恨意也如如我对他那般深。
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阉人的,也不是每个人都有机会被人阉的,我们两个很
幸运,都在恰当的时机出现在恰当的位置。
他歪歪扭扭地冲了过来,我抓住了他挥过来的拳头,然后将他狠狠地放倒在
地,“早知道就让你把杜鹃带出去了,我倒想看看,就算她肯出台,你用什么招
呼她,哈哈哈哈——”
“我发誓——你会后悔的——”不知道他是怎么挨过我的折磨的,只记得把
他扔在大街上时,他留给我这样一句。
不知道这个世界上有多少好人行善是为了来生,只清楚所有的坏人作恶都是
因为只相信现世。我现在也一样,以后太遥远,现在爽了,谁他妈还管以后?明
天是什么样子,本来就和我无关。我只想做点什么,让刘清这个讨厌的家伙万劫
不复。
后面的日子一如从前般简单,做生意,有时候也砍人,我的表现越来越好,
东成越来越看重我,我开始有自己的小势力,开始可以着手对付自己看不过眼的
人。
把刘清的所有背景都查清楚了,才知道他是我现在还动不了的,去找东成帮
忙,东成告诉我,得罪了他,我现在应该担心自己会不会某一天没命了。然后我
开始奇怪,我给了他那么重的一刀,又曾经那样的羞辱他,他为什么不动我,我
巴不得和他砍一场。
你知道的,经过监狱洗礼的人,不是变成老实巴交的窝囊废,就是唳气越来
越重的杀人狂,有点不幸的是,我发现我开始接近后者。
第四章杜鹃
这天凌晨三点多,没有什么心思找女人鬼混,一个人出了夜总会,开车回自
己住的窝。
出了这条江边的红灯街,我拐上冷清的马路。路的两边除了路灯,就是一些
小贩留下的垃圾,冷清得仿佛是另外一个世界。
一辆面包车从左侧超过我,又拐上我这条车道,留下一股烧劈柴一样冒出的
浓烟。我刚刚打开车里的音响,就听到前面有急刹车声传来。
“妈的,那个面包车不是撞上谁了吧。”我也慌忙把车速减下来,嘴里幸灾
乐祸地嘟囔着。
“吱——”又有一辆面包车停在了我车的左侧。车停下之后,副驾驶座位上
跳下来一个人,手里拿着一把刀,恶狠狠地盯着我。
“不好——”我这才发现前面那辆面包车上,也有五六个大汉跳了出来,手
里都不是空的。
我刚想倒车,后面又是一阵刹车声。我的车右边是铁丝网,再无路可走。这
显然是有预谋的埋伏,对方应该准备很久了,就等着我出来呢。
我一边盘算着是哪个王八蛋想砍我,一边飞快地从右边车窗中跳出去,一咬
牙,冲向前面六个来人。我的身后,十几个人狼狗一样叫喊着向我追过来。
不是埋怨的时候,更不是骂娘的时候,我现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杀出一条血
路,不然,明天就等着在江边看我不知道被砍了多少刀的尸体吧。
对方冲在最前面的是一个光头,脸上有一道斜着的刀疤,一看就是个不要命
的家伙,我迎上去,低头躲开他斜砍下来的一刀,一脚蹬在他的腰眼上,估计能
让他有一会儿起不来身。我还没来得及完全回身,第二个人手里的钢管已经朝我
的脑袋砸了过来,我下意识地用左臂一挡,然后右脚抬起,用小腿的迎面骨狠狠
踢上他的裤裆。
我弯腰捡他扔在地上钢管的一瞬间,听见背后有人的呼吸声,我赶紧就势趴
在了地上,但还是有点晚了,后背上一阵冰凉,我知道自己挨了一刀,回手就把
钢管挥了过去,让我见红的那个人用手架上钢管,我已经从地上窜了起来,头重
重顶在了他的鼻梁上。
放倒了三个人,我也只是向前走了不到两米远,后面的人已到了我的背后,
我可不想做烈士,拿起钢管,拖着疼痛难忍的左臂向公路左侧猛冲过去,我逃命
的本领可远比打架高明得多。
一帮打手在我身后十米左右紧追不舍,我拼了老命,却怎么也甩不开他们。
若在平时,我对自己的速度还是很有信心的,毕竟老子上高中的时候,百米速度
在十二秒以内,可现在我的左胳膊疼的要命,后背上的伤口也开始发麻,我甚至
能清楚地感觉得到,我的生命正随着那一滴滴鲜血一点点消逝。
后面又传来了汽车引擎的声音,我心道完了,这几个傻屄终于还是想到了回
身开车追我,这么宽阔的公路,两边又是一米多高细密的铁丝网护栏,我避无可
避。绝望之中,我回头看去,却惊奇地发现那是一辆红色的夏利出租车。
“停车——停车——”我边跑边扭着脖子朝身后这辆车挥动不太好使的左胳
膊,心里还在不停地祈祷,老子的小命可全靠你了,停下来吧,求你了。
车真的在到我身边的时候减速了,我顾不上说什么,看见右侧后窗是完全开
着的,赶忙扔掉钢管,两手扒住车顶跳了进去。“快加速,给你双倍的车钱。”
我朝司机喊了一句,然后才注意到左边的后座坐着一个女人,我的腿还搭在她的
腿上。
“是你——”借着外面路灯的光,我发现竟然是那个不出台的小姐杜鹃。
“白总,您的伤……没事吧?”不知道是因为紧张还是害怕,她的声音有点
颤抖,只化着淡妆的脸也似乎比平时苍白许多。
“啊……我没事,就是有点头晕……刚才没踢到你吧?”我收回还架在她身
上的腿,动作牵动后背的伤口,我想龇牙咧嘴一下,却发现连做这个表情的力气
都消失了,意识也开始渐渐模糊。
“白总——白总——”杜鹃的声音越来越遥远,“师傅——师傅——麻烦你
快点开——”这是我最后听见她的声音。
再次醒过来,已经是下午,一睁开眼睛,就看见杜鹃趴在桌子上的背影。
“水……能给我倒点水吗?”我的喉咙里像要冒出烟一样,开口说话都是使
尽浑身力气做出来的动作。
“你醒了?等等——马上来——”杜鹃像是睡着了,回头看了我一眼,马上
倒了杯水给我。我看见她的眼圈很黑,神情疲惫。
“你……一直没睡?”喝完一杯水,我感觉有了一点力气。
“没关系的,你感觉怎么样?”杜鹃揉揉眼睛,问我。
“死不了的。”我回答她之后,开始打量这间房子。也许称这是间屋子更恰
当一点,因为这间屋子实在是很小,大概还不到八平米,我躺的这张床加上那张
桌子就已经占据了将近一半的空间,地上还堆着她的脸盆,拖鞋等杂物,留给她
的地方,也只有那一个椅子而已。
“你……就住在这里?”我张着大嘴问她。她虽然不出台,但凭着自己的长
相早已经是夜总会里最红的几个小姐之一,我知道她的月收入不会低于八千,所
以才会吃惊。
她没有回答我,从床下拉出一个箱子,在里面翻出纱布和消毒药水。她的裙
子是紧身的,蹲下的时候,圆滚滚的翘臀成了她背影的最显眼部位,两道清楚的
内裤痕迹凸在坚实的屁股蛋上,让人情不自禁想把手伸进去一探究竟……
心里不受控制地冒出这个想法之后,我开始苦笑,想不到我变得这么彻底,
花花世界,原来真的这么容易让人迷失。
“我是我是卫生学校毕业的,还做过私人诊所的护士,昨天的人肯定很有势
力,所以我没敢把你送到医院,还好,你后背的伤口不深,失血也不多,只能让
你昏迷而已,我再看看你的伤口——”
我龇牙咧嘴地抬起左臂,这才注意到身上缠着密密麻麻地纱布,一直很讨厌
这种被紧缚住的感觉,因为总能让我想起监狱墙上那道铁丝网,可现在,她救了
我,我又能说什么。
她开始解我身上的纱布。我却被眼前的景色挑逗得目瞪口呆,第一次发现她
专注的神情很动人,然后就是她俯身的时候,从领口处露出来的一大片雪白嫩滑
胸肌更让我意马心猿,看来我真是没有伤得太重,因为裤裆里的小弟弟早就开始
蠢蠢欲动了,若不是现在后背疼得厉害,我都不知道自己会做出什么。
妈的,男人果然都是好色的,就连我一个从前闷骚的小男人,现在也可以变
成这个样子,对着自己的救命恩人大起邪念。
“转过身,我给你后背换药——你?”杜鹃大概发现我正盯着她胸脯猛看,
脸有些红,把手里的药水放在桌上,整了整自己连衣裙的领口。
我很想脸红或者怎么样一下表示自己的歉意,可是我现在的德行,一张城墙
脸哪是说红就能红的?两个人就这么有点尴尬地对着。
“转过来,快点——”她先打破了沉默,我就势转过了身,让后背对着她。
“还好,没有伤到骨头,都是些皮外伤,不是特别严重。”杜鹃在我背后摆
弄了一会儿,然后把温热的气息喷在我的后背上,搞得我心越来越痒痒。
“你确定没有看错,我只是皮外伤,那是不是说……”我还没说完话,就被
她打断:“你放心,我说过我做过护士,绝对不会看错。”不知道怎么回事,她
的声音似乎比刚才冰冷了不少。
奇怪!她和我说这个干什么?我只是想问问她这些伤会不会影响到我和她今
晚上床,女上男下我都不介意的,她却又一次对我重申她的历史。如果她说的是
事实,我知道这种坦白有多难得,风月场中人,自从选择这条路开始,就会将自
己从前的生活忘掉一大半,更别说向另外一个人提起了。
这个女人真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不得不承认,从看见她的第一眼开始,她
就给了我很不一样的感受,今天看见她生活的地方,我更觉得她的不一般:想卖
还想竖牌坊的婊子——好象不想卖的婊子——不得不卖的“婊子”——她到底是
不是婊子?
我真有点想不透,她别是像日本那个很有名的女优川岛和津实一样,为了男
朋友不得不靠色相赚钱吧,这个世界上,真的有这样的女人吗?如果不是,那她
这么久一直都不肯脱裤子卖身,究竟是在守着什么?我呆呆地看着这个女人,几
次想张嘴,却不知道到底该问她什么。
“白总,你好象有什么话要说的样子。”她处理完我的伤口,收拾好桌子上
的杂物,然后坐到了我的对面问。
“我只是觉得两个人这样静坐着,比较无聊而已。”我小心地移动,让自己
侧身靠在床头,然后假装深沉地看着她。
“这世界上哪个人不会无聊呢?其实寂寞的人都是一样的,只不过各有各的
无聊罢了。”她的脸转了一个方向,似乎在逃避我的目光。
“你很喜欢谈论这种像人生哲理之类的废话吗?”
“我是按照你的口味来的啊,以为你会喜欢的。”
“你怎么知道?你的眼光挺毒嘛。”
“白总说笑了。”她神色好象忽然黯了下来,“干我们这一行的,当然要想
着法儿地让客人高高兴兴,那样我们的钱包也就会高高兴兴,你也知道,
其实察
言观色并不是太难的事情,只要把它当成职业,就很容易成为习惯了。大多数时
间里,你都是个深沉的人,只在那天有一点不一样,所以,我以为你会喜欢这样
深沉的说辞。”
“你观察我多久了?”
“我也说过了,每个人有每个人的无聊,我在那里没有台坐的时候,就只能
自己给自己找点事做,经过的每个人,我都会观察,你也包括在内,只不过你和
他们都不一样,比较吸引我一点而已。”
“谢谢,我当你这是夸奖了。”我轻轻笑一下,“不过,我倒是真的有个问
题要问你。我们这里的小姐,名字一般都很简单,为什么你选择杜鹃这个名字,
虽然这也是一种花,但我还是感觉得到它的与众不同?”
她怔怔地看了我半天,眼神有些朦胧,我知道每个坐台小姐的背后都会有一
个或者凄凉或者无奈的故事,而她就正在犹豫要不要把这些故事说给我听时,便
说:“我只是好奇,你如果不愿意说,就当我没问过。”
“杜鹃并不是我来到这里后胡乱取的名字,而是我的真名……”她嘴唇动了
几次,终于还是决定说出来,或许是因为,有些事情在心里憋得太久,说出来反
而会发霉烂掉得比较快一点吧。“我这个名字的意思,并不是那种花,而是那种
鸟。”
“鸟?就是那种把蛋下在别的鸟窝中,让别人养大自己孩子的杜鹃?”老实
说,我非常讨厌这种鸟,上小学的时候,这种厌恶就已经在心里扎根了。
“你说的是母亲,我说的是孩子。你有没有想过,小杜鹃从一生下来开始,
就注定要不停地流浪,寻找妈妈,人们常说杜鹃的鸣叫犹如啼血般凄艳,其实,
那只是因为她没有家。”
“你不出台,就是因为你还是一只杜鹃?”我问她。
“杜鹃是不可能找到家的,你看我这个样子,还不明白吗?自从我选择了这
条路,就注定了这样的结果。”她环视了一下小屋,然后苦笑。
“家是找来的,不是等来的。”很久没有劝过别人,我发现自己原来还是有
良知的,真不容易。说完之后,我就一直盯着她,直到她垂下头去,再不敢和我
对视。
她的连衣裙领口开得很大,她的脖子又是属于修长的类型,尽管她低着头,
我一样看得见她性感的锁骨。这个女人不会还是处女吧,如果真的是,我还是不
要打她的主意了。我琢磨着她的话,在对照她奇怪的举动,心里开始滴口水,也
开始郁闷。坦白说,我真的不太相信这个世界上还有什么好女人,但是我知道,
很多女人的坏,都是由男人造成的。
“白总,我一直都很感激你那天帮我解围,我也知道你想要什么,但是我现
在还没准备好,请给我点时间。”她抬起头,发现我贪婪的目光直视她的胸口,
恨不能一头扎进去的样子,又整了整自己的衣服。
“休息一会儿,你晚上还要上班的。”我又挪挪身子,把床给她腾出一点空
间,如果她躺上来,就会紧紧贴在我的怀里。
她竟真的就那么躺了下来,我又闻到了一股清幽的香气,这个让人琢磨不透
的女人,化那么淡的妆,说这么深沉的话,却去那么肮脏的地方上班,住这么差
劲的房子。
她应该困得厉害,刚躺下没多久,呼吸声就开始变得缓慢悠长。我当然不会
错过这个可以大胆看她的机会,她的睡相很平静很平静,某一刻,让我想起很多
过去。
我这个从小就喜欢打架捣蛋的孩子,或许只有在母亲子宫里的时候,才真的
感觉得到这种宁静吧。原来过去我那么卖力的创业打拼,就只是在寻找一种久违
的安宁。
这间房子的窗户是朝西的,夕阳带着刺眼的红光又射进了屋子里的床上。几
个月以前,我发现自己就已经开始讨厌这种被阳光刺着的感觉,于是我费力地下
床,艰难得抬起胳膊拉上窗帘。
我曾经那样的坚信这个世界上很多东西都是牢不可破的,比如我和如烟的爱
情,可一场性交却让我看清了镜子外面的一切。现在,我只能确定自己现在还活
着,放荡的背后,只是因为我不安。人们都是那样的害怕,他们把自己紧锁在高
墙铁门里,防弹玻璃里,可那又能怎么样呢?
我回到床上,看着杜鹃平静的脸,心里竟然无比嫉妒,她也一样是个没有家
的人,是谁,给她的安全感?
我轻轻抚摸过她的脸,滑嫩的
肌肤很温暖,她忽然翻身,一条胳膊攀上了我
的肩膀,脸也在我的手中动了几下,像是在找一个更舒服的姿势,然后,又只剩
下平静的呼吸。
我出奇地再无一点兽欲,也在这种被感染了的安宁中又睡了过去。
再次醒来,真的是在夜里了,虽然窗帘还在,我还是能感觉得到从打开的窗
子里吹入的夜风,那种阴凉深沉的独特气息让我迷醉。
但我马上就感觉到了最让我迷醉还不是夜风,而是我的小弟弟正被一只柔软
的小手轻柔套弄着,尖端被含在一个温暖湿润的体腔里。我侧身一看,杜鹃已经
不在我旁边,只有我身体下方的被子一起一伏翻着波浪。
我的第一个念头是很想问问她究竟想干什么,可是下身传来的一波一波快感
让我实在舍不得打断,反正这不是强奸,我还是先享受完再说。
后背上的伤又好了不少,我平躺在床上,也已经没有太大的疼痛感。
从阳具上传来的快感越来越强,虽然隔着被子,我仍然想象得到,杜鹃此时
正一边用小手套弄我的阳具,一边伸着舌头在我的龟头上舔来舔去,连龟头下面
的那一道小沟都没有放过。她的另一只手在照顾我的两颗睾丸,是很轻柔地托着
揉捏,我又开始怀疑这个小娘们一直在和我装清醇,这样的表现,怎么也不像是
个处女能做出来的,因为我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形容这种舒服。
我开始慢慢地挺腰配合她的动作,发现我的动作之后,她的身体明显一僵,
手上和嘴上的动作都停止了,我没有掀开被子,就那么隔着被子按下她的脑袋,
让自己的阳具深入她的口腔,开始发射。
我刚发射完,就见她飞快地从床上起来,手捂着嘴窜出门去,接着不远的公
用洗手间就传来水流声和呕吐声,好一会才停止。
她再进来时,我已经穿好了裤子,她的脸低垂着,悄悄地走到椅子旁边坐下
去。
“你有什么想和我说的吗?”我问她。
“我……我……”
“你已经让我奇怪了五次了,我很搞不懂你到底想干什么。”我盯着她说。
“我……是被你的那个顶醒的……我听人说男人这样要是不发泄出来……会
很难受的……所以……”
“听说?你自己从来没做过吗?”
“没有,这是第一次。”这次杜鹃说的倒是非常干脆。
“什么?第一次?你不会还是处女吧?”
“我说是,你相信吗?”她本来已经抬起来的头又有点慌乱地低下去。
“这就是你不出台的所有原因?”我刻意加重了“所有”两个字。
“是,我需要钱,但是我不想作妓女,至少……不作卖那个的妓女。”她还
是没敢抬头。
“那你现在又想干什么?”
“我……”她的手开始抖,呼吸也开始不匀称,“我……你刚才不说家是要
靠找的吗,我想尝试一次……”
第五章凌若男
其实每一条路都是一样,没有走的时候,什么都不知道,走上去,又常常会
后悔。但我绝对不会再退回来,因为我厌倦开始。或者不太相信结果的人,都很
容易这样,他的一切,都不过是场游戏,是场梦。
那天我终是没有和杜鹃做爱,因为我知道我已经没有办法再给她一个家。当
我对她的表白无动于衷的时候,我看到了她脸上明显的失望,但我无能为力。
然而杜鹃还是用她的独特给了我不小的影响。上班的时候,我会常常莫名其
妙地跑到小姐们的休息室里,看到杜鹃在那里,会很轻松,看不到她,有时会暴
躁。而下了班之后,我有时会请她吃宵夜,然后,单纯地送她回家。
东成知道了我被人偷袭的事,在道上放言一定会报仇,然后就是一个多月没
有消息。狗熊知道了我被砍的事情之后,也借用查案的名义对各方面势力来了个
大清查,却同样没有结果。我记得那三辆面包车中一辆的车牌,查出来的结果却
是那车是租的。
我心里很清楚是谁做的,却也只能等。
秋天再次如约而至,a市的天空中开始飘起秋雨的凄绵,街道两旁的法国梧
桐也又在秋风中开始了它们的舞蹈,伴着树叶的凋零。
某天晚上,杜鹃忽然敲响了我办公室的门。
我让她坐下,然后关好门,坐在她旁边问:“找我有什么事?”
“我看见有人在卖粉。”她的声音有点惊慌。
“什么?”
“我刚刚经过外面的舞池,看见有人在角落
里卖粉,不是我们的服务生,是
外面的人。”
“妈的,你在这里坐一会儿,我很快回来。”我叫了守在门外的大虎、二虎
两个一起走进舞池。
我是个喜欢安静的人,所以每次经过这样喧嚣的地方,总要皱上几下眉头,
舞池中的人仍旧一如既往地放浪形骸,我通常只是纳闷,难道只有这样,才叫倾
诉心声?
我挥开扭到我身边的几个家伙,他们可能想发火,但看见我们三个的装扮,
又都哑了下去。舞池的一角,果然被我发现有两个人边摇头边互相往对方的手里
塞着东西。
“王八蛋——”我直接朝那两个人走过去,大声对身后的大虎和二虎喊着,
“明天好好问问你们手底下的人,这场子是怎么看的。”
两个人应该已经做完了买卖,正要扭身离开,一支手铐锁住了其中的一个,
手铐的主人用另一只手拉住了另外那个人。
“不好——”我看了一眼手铐的主人,发现自己还真他妈的倒霉,这种事情
竟然也能让我撞上。那个警察,是凌若男。
被凌若男徒手抓住的人显然不知道天高地厚,另一只拳头狠狠地向凌若男的
头挥了过去,却在还没有到地方的时候就收了回去,紧捂自己的下身,嘴里也发
出惨叫,女警的皮鞋前面也是又尖又硬的啊,不知道他的小弟会不会就这样被废
掉。
“凌大警官,你来得正好,我的手下告诉我他发现了有人在这里卖粉,我正
想证实一下,然后报案呢,你就来了,还真是够巧啊!”凌若男看见了我,我也
马上堆起笑脸迎上去,口不对心地说着实话。
“不介意帮我看一下这两个人吧,我有些事情要和你单独谈。”凌若男竟然
出奇地没有讽刺我。
“没问题。大虎、二虎,这两个人交给你们,看好了。凌警官,这边请。”
我把凌若男带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怎么样——白总?”杜鹃看见我回来,马上起身迎向我,又看见了我身后
的凌若男,小心地给我加了个称呼。
“一会儿再和你说,你先出去一下,我和她有事情要谈。”我关好门,走到
凌若男旁边,“想喝点什么?”
“你知道这件事情有多严重吗?”凌若男没有答我,而是表情凝重地问我。
“什么事情?你是说卖粉,这和我有什么关系?”
“白露,我可以实话告诉你,我们最近正在破一个特大贩毒案,现在在你的
夜总会里出现了白粉买卖,我们很有理由怀疑你就是贩毒团伙成员。早有人举报
你这里有毒品交易,我这次是私下出来的,局里马上就要派人盯你和东成了。”
这是什么跟什么?凌若男竟然这样和我说话,她总不会是要帮我吧?这个世
界还真是越来越奇怪了啊。
但无论她是好心还是其他什么,这段话却让我很不爽:“在哪里交易,那里
的主人要是嫌疑人,那这帮家伙要是去野地里交易,那块地的主人你们是不是也
要抓起来?你们办案还真有一套啊。”
“白露,我现在没有时间和你斗嘴,你应该知道你进了这一行,肯定是我们
要重点盯的目标,别告诉我你不知道你和别人有什么区别。”凌若男竟然没有生
气,她的神色我怎么看怎么觉得是一种情绪造成的——着急!?
“凌若男,我再告诉你一次,我做的是正当生意,你不要血口喷人,不然的
话就算你是警察,就算你老子很有势力,我也会让你后悔。”不知道为什么,每
次对上这个女人,总有一股怒火把我烧得失去理智。
“正当生意?正当生意需要砍人吗?正当生意会在半夜的时候被人追杀吗?
白露,你别以为你做的事情我不知道。”
“知道又怎么样?你有证据吗?别他妈跟老子玩这一手,我不在乎。”我的
心越来越冷,想不到这个女人竟然知道我这么多事。
“你——你混蛋——”凌若男忽然给了我一个耳光,“我真是看错你了,你
这个德行,活该被戴绿帽子,活该去坐牢,怎么不再让你坐十年?啊——你要干
什么——混蛋——放手——”
相信没有几个男人可以容忍别人用这种方式辱骂自己,我也一样,这已经是
她第二次打我了,不同的是,这次我的手上没有手铐,而这间屋子,也是我的地
盘。
我一把把她推倒在沙发上,压上去和她扭打在一起。或许她学过格斗术,但
近身作战,女人永远都不是男人的对手,我很快就
把她制服。
“你有两条路可以选择,向我道歉,或者让我把你欠的那些拳都还给你。”
我死死地盯着她,自己也不知道该选择哪种方式会好一点。这个傻妞,幸好她刚
才告诉我她是私下里来的,要不然出了事情我可是很难推脱干系的,现在嘛,只
要毁尸灭迹做得好,杀了她都不会有人怀疑到我头上。
“要我向你道歉,你做梦,混蛋,放开我。”她在我身下剧烈挣扎,力气虽
然也不小,却起不了什么作用。
“那我只能把你欠我的一顿老拳打还给你了,希望你要坚持得住才好,我记
得我当时还给你配乐助兴呢。”我打架的时候,是不分男女这回事的,什么时代
了?大家都平等。
“你敢动我一下,我就让你后悔一辈子,混蛋,乌龟。”
“叭——叭——”我终于被她的又一句辱骂彻底激怒,甩手就是两记耳光,
她的脸颊马上一片血红,“臭娘们儿,说老子是乌龟,好啊,看看这只乌龟怎么
玩你——”
我开始扒她的衣服,她死命挣扎,却敌不过我的耳光,六个耳光下去,她的
衣服也只剩下最贴身的两件了。
越来越接近她的底线,而她的抵抗也已经开始消失。两行清澈的泪从她的眼
角滚落,“白露,你会后悔的。”她只是这样不停地说。
冷感的女人,自然是穿着冷感的内衣——黑色。“谁都有过后悔,我倒想看
看,是你先还是我先?”我粗暴地将她胸罩从中间扯断,然后看见了那一对她的
浑圆坚挺的乳房,像两只嫩嫩的竹笋,长在一片雪白的土地上。乳尖是嫣红的,
我却只想把它们咬掉吞进肚子里。
手按上去,抓一把温软的肌肤。她的乳房不但形状极佳,弹性也好得惊人。
“白露,你会后悔的。”
我没有什么心情和耐心去享受她胸脯的香软,又把她的黑色内裤一直拉到脚
踝。
“白露,你会后悔的。”
费了好些力气,才将她的双腿分开。我把自己的身子塞进她两条腿中间,让
她再也没法并拢,她的两条腿很长,腿型也相当的漂亮,我跪在她两腿之间,开
始解自己的腰带。
“白露,你会后悔的。”
妈的,很多事情真的是突如其来,连好事都想灾祸一样,我还没用心计划怎
么让她落到我的手掌心里,她就自己送上来了,搞得我强奸也没什么好心情。
但不管怎么说,这都能算上一场来之不易的艳福了,也许我真的要为这件事
情后悔,但绝对不是现在,现在我放过她,才真的会后悔。
她的股间是一抹鲜嫩的红腻,两片阴唇无比的白嫩,两边均匀地散布些许阴
毛,因为大腿被分开很大角度的关系,两片小阴唇也微微翕开,像两片柔媚的花
瓣。
女人如果不淫荡,可能在这种情况下是很难湿润的,我也放弃了挑逗她的打
算,先让自己的小弟弟爽了再说。
阳具已经涨得顶天立地,龟头有些发紫,它也已经等待出这口鸟气很久了,
我把它对准了凌若男的小穴口:“凌大警官,给你一个忠告,不要藐视脑袋上泛
绿光的人,因为,他们再窝囊,也可以轻易地强奸你——”说完这句话,我下身
向前一挺,阳具已经进入了那条狭窄的甬道。
“你会后悔的——呜——”凌若男紧紧咬着下唇,竟然没有大声喊出来,只
有一缕血丝从牙缝中渗出,像是控诉。
记得有只鸟曾经告诉过我:世界容不下太完美的人间,所以才有毁灭;世界
容不下太高贵的阴道,所以才有强奸。现在我总算明白了什么叫高贵的阴道,就
是像我胯下的凌若男这样。
第一个感觉是紧,里面的软肉表现出了出人意料的顽强,死死地裹住我侵入
的阳具,不让它轻易前进分毫。然后就是爽,任何人的阳具被这样裹着,一定都
很爽,我平时手淫,就算用两只手,可能都没有办法给自己的阳具施加上这么大
的压力。
前面有一层东西挡住了阳具的路,我知道那是凌若男的处女膜,“和你的处
女说告别吧——”我骤然发力,阳具把她的处女膜顶得灰飞烟灭,也把她那一句
“你会后悔的”顶进了她的肚子里。
“啊——”她终于忍不住喊了出来,眼泪决了堤一样往外涌,我的这件办公
室隔音效果很好,我一点都不怕她叫,如果她不叫,我才觉得没趣呢。
“你可以尽情地叫床,就像上次你打我的时候我唱歌一样,我都会当成
是助
兴。”我把阳具抽出一大截,只留一个龟头在里面。
她的血不少,外面露出的那部分阳具已经被染红了一半,她两瓣嫩嫩的小阴
唇被带得向外翻开,也是沾满了鲜血。然后,更多的处子之血从阳具下方与阴道
口的缝隙中淌出,落在她身下的真皮沙发上,发出滴答滴答的声音。
“你的血还真多啊,凌大警官——”我开始抽插,速度由慢而快,间或给她
一两句调笑,她的泪一直也没有停,只在我说话之后,才会回我一句,“你会后
悔的。”
不知道是因为血还是淫水越来越多,她的阴道里已不再像一开始那么干涩,
我的阳具进出越来越顺畅,我趴到她的身上,大力挺动着屁股,两人小腹相撞的
中间,我听得见有“咕唧咕唧”的水声。
“哈哈,还以为凌大警官真的毫无兴致呢,原来也会发骚,也会暗中配合我
啊,看不出来,看不出来。”我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猛,这个女人的阴道实在
是太消魂了,里面的软肉竟然在不停蠕动,我抽插的时候,还在给我的阳具做着
按摩,我已经到了发射的边缘。
“你会后……呜……”她的话还没有说完,身子就开始剧烈颤抖,两只手死
死地缠上我的脖子,脑袋极力后仰着,呼吸也开始停止。
我知道她是高潮了,我也是一样,她的胳膊一勒,我再也憋不住那口气,阳
具狠狠捅进她的阴道深处,一泄如注。
她的手无力地垂了下去,两条腿还在微微地颤抖,呼吸也很不均匀,我爽完
了,趁着这个时间,麻利地穿完身上的衣服。然后坐在她的旁边,心里开始琢磨
是马上杀她灭口还是再把她关上一些日子,这么爽的一个女人,马上杀了,我还
真有点舍不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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