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袭洛桀再度捧住她的脸,心疼的说:“别这样,我没怪你,我是真的很高兴,如果可以的话……”他胡乱指指自己的胸膛,夸张的说:“我这里和这里,都想留下更多你为我燃烧的证据。”
楚丝颜瞪大了泪水汪汪的眸子,不可思议的看着他,过了几秒钟,才抖动着红唇,又哭又笑的说:“胡说,难不成你有被虐待狂啊!”
看见她好不容易展露欢颜,袭洛桀总算松了一口气,他放心的对她说:“这不是虐待,是做爱。”
是吗?真是因为在做爱,所以才会如此的不同吗?那种陌生又强烈的感觉会是爱吗?袭洛桀被自己的话吓住了。
爱……他不是老早就不需要了吗?他袭洛桀不用靠那些抽象的玩意儿不是也活得很好吗?
支撑他赤手空拳打造出江山的不是爱,而是恨啊!
八岁那年父母离婚又各自再婚后,他的世界里就只剩下冰霜,就只剩下流浪,他不需要任何的爱,他没有爱人的习惯,也没有被爱的需要了,不是这样子的吗?
然而面对眼前这个娇弱的小女人时,他心中那种一下子满足、一下子惶恐、一下子失落、一下子又好象得到全世界的感觉究竟是什幺?是暌违已久的爱的感觉吗?
不确定。袭洛桀不能确定,他离开爱太久了,久得他已经分不出那是什幺样的滋味了。唯一能确定的是,他不想放开这个女人。
听见他说了“做爱”两个字之后就静静偎在他胸前的楚丝颜,眼珠子转啊转的,突然看到墙上的大钟,她紧张的问,“你……该去上班了吧。”
天啊!天不是才刚亮吗?怎幺一转眼就九点多了呢?蓝风不是说袭洛桀每天八点就要出门的吗?
袭洛桀突然紧紧地抱住她,把脸埋在她小小的肩上,叹息着说:“我不想去上班,只想这样抱着你。”
是……是吗?她也想这样紧紧地被他抱住,她也不想他放开她。
“如果你不去上班……公司里的员工心里一定会觉得奇怪,想说那个老是寒着一张脸的袭总裁今天怎幺没有来啊!”楚丝颜忍住心头的失落,故意取笑他。
老是寒着一张脸……蓝风那家伙到底跟她说了多少?袭洛桀苦笑一声,假装不在意的问她,“你也是这样以为的吗?你也觉得我冷血无情吗?”
楚丝颜仰枕在他的肩膀上,慢吞吞地摇摇头,轻声细语地说:“我知道你的温暖和柔情比你的冷漠要来得多。”
袭洛桀笑了,阳光和温度洋溢在他的眉眼唇鼻,那样灿灿然的笑脸,可惜楚丝颜没有看见,因为他把那张陌生的笑脸紧紧藏在她柔柔亮亮的发丝间,连他自己都没有发现。
在房间里温存了大半天,等到袭洛桀穿戴整齐、出得门来的时候,白宇和蓝风已经不知道往哪儿去了。
“白先生和蓝先生说总裁太累了,要多休息、休息,所以他们先到公司去了。”
毛管家站在一旁恭恭敬敬地说。
好大的胆子,白宇和蓝风真是不想活了,竟敢说他太累了……他哪儿累了,他可是生龙活虎、精气神十足,那两个混蛋真是该死!
“那我自己开车到公司去。”袭洛桀话刚说完,就看见楚丝颜出现在楼梯口。
她穿着一件米白色的洋装,大圆裙晃出一个美丽的弧度,她小小的肩膀起起伏伏的,胸口也是,显示她刚刚是用极快的速度从二楼奔到一楼的楼梯口来的,而她的小脚连拖鞋都没有穿上。
“怎幺起来了?不是叫你再睡一下?”袭洛桀板着面孔。
她昨天在躺椅边跪趴了一整晚,早上又被他缠着不放,她才是累坏了,那盈盈可握的柳腰只怕他一拧,就要给折成两段了。
楚丝颜握住雕花的楼梯扶手,看看袭洛桀,再看看面无表情的毛管家,小声的说:“我已经睡够了……”
她不敢告诉他,他一离开房间,她就觉得很不安;他前脚刚离开,她就开始想念他了。
于是她从床上跳起来,胡乱抓了一件洋装穿上就奔到楼下,只是想着也许还来得及送他一程,还可以再看他一眼。
“不可以。”袭洛桀看见她飞奔下来送他,其实心头是喜悦的,但是表面上又沉着脸,他对毛管家说:“先帮楚小姐弄点吃的,然后送她回房间休息,别让她到处乱跑。”他不想让她胡闹,把身体弄坏可就糟糕了。
“是。”毛管家往厨房去招呼厨子了。
楚丝颜扭绞着衣裙,执拗的站在楼梯口,一动也不动。
“下来啊,先去吃早餐好了。”袭洛桀向她伸出手。
“不要……”楚丝颜转了个身,慢慢拾级而上,说:“我不饿。”
这个小女人,又不好好睡觉,又不好好吃东西!袭洛桀又疼又怒,三两下来到楼梯转角口拉住她,因过度着急以至于口气不是太好,他凶巴巴地说:“你给我吃完东西再去睡觉!”
“我不要!”楚丝颜流露出前所未有的固执。她觉得很伤心,一出了房间,他就变了一个人,还在管家面前对她又吼又叫
的,他是嫌她出来给他丢人现眼了吗?他是觉得像她这种只配陪他睡觉的女人最好不要出来见人吗?
“你在无理取闹什幺东西啊?”袭洛桀真的火了。
“我……”楚丝颜低下头,眼泪不争气的流了出来。
袭洛桀大惊,松开她的手,拭去她脸上的泪,着急的说:“怎幺哭了?”
“我……我肚子饿了。”楚丝颜不想说出自己伤心的原因。她没有资格……
她没有资格多想些什幺,就算他偶尔对她有些许温柔……
“你真像个孩子,肚子饿了也会哭啊。”袭洛桀摸摸她的头,又爱又怜的说。
“嗯……我可以在房间里吃早餐吗?”楚丝颜哽咽的问。
袭洛桀低下头,盯着她的小脸。他觉得她怪怪的,却又说不出怪在哪里。
“可以,如果你比较喜欢在房里吃,告诉管家一声就可以了。”袭洛桀顺着她的意思,他不希望她再继续愁眉苦脸。
“你会陪我一起吃吗?”楚丝颜不想这幺问,却还是问了。
“我很想,但是公司有个重要的会议,我已经迟了。”袭洛桀握着她的手,轻声说。
“喔……”楚丝颜把小手从他的大掌里抽出来。
她害他迟到了,她害他误了公事了,她又想起李伯伯说她沉默得像只小羊,根本没办法在商场上给士清任何的协助……
她没有办法给士清帮助,更没有办法给袭洛桀任何帮助,别说帮助了,她还会拖累他。
“要不要我把蓝风或是白宇叫回来陪你?”袭洛桀觉得她又变回那个沉默、忧郁的小女人了。
“不用了……”楚丝颜强打起精神,推着他的背,说:“我很好,这个屋子里的每个房间我都认识了,别管我,你快点去开会吧!”
她笑咪咪地把袭洛桀推下楼,送出门,然后很快溜进房间,把自己关了起来。
毛管家敲门进来收拾早餐的时候,发现根本是原封不动的摆在原位,显然楚丝颜动也没有动一口。
“咳……”他走到呆趴在窗前的楚丝颜身后,清着喉咙说:“楚小姐不吃东西的话,我们做下人的会挨骂的。是不是东西不合楚小姐的胃口?”
楚丝颜从椅子上跳起来,像一只受惊的小鸟,慌张的说:“对不起……我没有那个意思……我是真的吃不下……”她不是存心要害任何人挨骂,她没有……
她不想害任何人……
“楚小姐别紧张。”一向面无表情的毛管家温和的说:“老管家不会勉强你的,等你想吃的时候再说好了。”
“谢谢……”楚丝颜喃喃地道谢。原来毛管家也是个亲切的人,他并没有看轻她的意思。
毛管家收妥了变冷的早餐,临走之前说:“今天我和厨子要研究几道新的菜色,如果顺利的话,楚小姐中午就可以先尝为快。”
“谢谢你。”楚丝颜感激的说。
“别说这种话,我们才该谢谢楚小姐,自从楚小姐来了之后,这个家才算有了些声音,像个家了,这些都是楚小姐的功劳。”毛管家慈爱的说。
“没有……没有的事。”楚丝颜的脸都红了。毛管家说的声音,该不会是……
“对了,早上佣人打扫琴房的时候,捡到一件粉红色睡衣,我想应该是楚小姐的,洗好之后,我们会给你送来的。”毛管家正经八百的说。
不……不会吧?楚丝颜觉得脚趾头都红起来了。
“我看先生已经为楚小姐疯狂了……”毛管家叨叨絮絮的。
总之,这屋里长期以来都是阳盛阴衰,大家对女人的心理也不是十分了解,说话更是直来直往,完全不懂什幺叫做少女娇羞。
不过,大家的心里都已经认定,袭家少奶奶的宝座,绝对非楚丝颜莫属。
琴房里,响了一整天的琴声,不是低柔如流水、轻盈如夜色的乐音,而是狂野激切、慷慨悲愤时。
袭洛桀很早就回来了,第一次他比白宇和蓝风先回家,没想到一进门,毛管家就急着在他耳边念着,“先生,楚小姐没有吃早餐,也没有吃午餐,一个人关在琴房里一整天了!”
毛管家平常话不多,不是他看得顺眼的人,他是连理都不会理的,但是他对楚丝颜的态度显然不同。
他上午的感觉没有错,楚丝颜那个小女人果然怪怪的,虽然她是笑着送他出门的。
果然是女人心、海底针,女人真是难懂又情绪化的动物。
叹了一口气,袭洛桀轻轻走进琴房,静静倚在门边一言不发,他看见楚丝颜的小手在黑白键盘上不停移动,像一只张牙舞爪的小兽,充满了恐惧,却又不得不坚强的武装起自己,在迷雾的森林里拚命摸索着回家的路。
楚丝颜一遍又一遍的弹着,闭双眸、颦娥眉,汗水从她的额边滑下,她看起来好象快要昏倒了,却又没有倒下,反而继续和那不知名的悲怆搏斗着,她的脸,一度绽放过欢颜的脸,如今又是满面愁容,又是忧郁的。
他喜欢看她
弹琴,喜欢听她说那些遥远又浪漫的故事,但是不喜欢她以弹琴自虐,那激昂的琴音好象把她的灵魂、她的元气一点一滴吸干了……
袭洛桀正想开口阻止她继续弹下去,冷不防却被好大的声响吓了一跳,定睛一看,但见她上半身都趴在琴键上,琴房里仍回荡着轰轰然听不出音阶的混乱声响。
“丝颜……”袭洛桀慢慢靠近她,把手搭上她小小的肩头。第一次,他没有连名带姓的叫她。
楚丝颜愣了一下,才知道他是在叫她。她抬起头,拨开湿贴在颊边的发丝,她的脸上都是汗水,但是口气却是平静的,她说:“你回来啦。”
她在笑,微微牵动脸上的肌肉,那笑,也是出奇的平静。
她此时此刻的平静,和那如泣如诉的琴音以及脸上一颗颗的汗珠,构成一种奇特矛盾的景象。
“你怎幺了?”袭洛桀在她身边坐下,拉着她的手问道。
“我很好,好久没有这样痛快的弹琴了。”楚丝颜仍然挂着恬静的笑容。
自从答应李伯伯放弃钢琴之后,她便不再触碰任何一个琴键,听见妈妈弹琴的声音,她总是快快躲进自己的房间,不敢让那轻灵的乐音勾动她的心弦。
“没有不开心?”他不放心的又问。
楚丝颜摇摇头,然后她低下头,看着黑白分明的琴键,清楚的说:“谢谢你。”
袭洛桀挑了挑眉,听不懂她的意思。
“谢谢你对士清的帮助……”楚丝颜把手从他的手中抽出来,一边无意识的敲着琴键单音,一边说:“他告诉我你开了十张千万元的即期支票……真的谢谢你。”
楚丝颜觉得自己迷失了,迷失在对袭洛桀的渴望和冀求里。她在这里待了四天,想起士清的次数却是少得可怜,好象有点本末倒置了。就算她对未来已经作了决定,但是总是得对士清交代一声。
“谁准你和他联络了?”袭洛桀有种被出卖的感觉。
“他是我的未婚夫。”楚丝颜平静的说。
她已经不能给士清清白、不能给士清关怀、不能回报士清的爱,她就快要全然把士清遗忘了……在另一个男人的拥抱中,她已经不是原来的自己了。
但是对于眼前这个几乎已经拥有了她的全部的男人来说,她究竟是什幺?
她是用一亿元的天价换来的“物”,在和士清通过电话之后,她总算是认清了这一点。
认清这一点之后,再度重新面对袭洛桀,她不再有太多的期待。她看过他冰冷外表下的温暖,但是她不该冀求那份温暖,不管他再温暖,她只剩下三天了……
不要再问袭洛桀能够给你什幺,想想你还能给他什幺。楚丝颜这样告诉自己。
“你这幺迫不及待要当李家的少奶奶?”袭洛桀握紧了拳头。
楚丝颜轻柔地笑了,她转而面向袭洛桀,看他的眼神也是轻柔的,话语也是轻柔的,她说:“我不想当少奶奶,我和士清认识的时候,并不知道他是当代网络的小开,他是个很质朴、很可靠、也很平凡的男人,我喜欢平凡的男人,追求的是平凡的幸福。”
那种平凡的幸福,她在当了一辈子公务员的爸爸和在当了一辈子音乐老师的妈妈身上看见过的幸福,那种细水长流了一生的幸福,曾经是她心中唯一的憧憬。
“等士清和我论及婚嫁的时候,我才知道原来他的身分……我从大一开始和他交往,到现在已经六年了,我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他……”
所以,虽然李伯伯不喜欢她,李妈妈也嫌她是个扫把星,嫌她没能把福分带进李家,楣气和恶运倒是引来了不少。李家上上下下,除了士清,所有人都是这幺想的,但是她不能离开士清,为了她,士清几度不惜和父母几乎翻了脸,她不能背叛他,不能辜负他的一片深情。
“但是李伯伯说得没错,我根本配不上士清,我什幺都不懂,只会弹钢琴,李家不需要我这样的儿媳妇,士清需要的是一个精明的贤内助,而不是像我这样一无是处的女人……”
楚丝颜低下头。她的心里很清楚,虽然李伯伯口口声声不会把这件事情告诉士清,但她绝不会天真的以为李伯伯会接受一个残花败柳当李家的媳妇儿,就算李伯伯勉强答应,她也不可能让士清面对这样的自己。
而且,她不只丢了清白,连心魂也一起丢了……
“傻瓜,别管那个李胖子说了什幺,他是个睁眼瞎子,看不见你是这样的美好。”袭洛桀心疼的摸摸她的发。
是吗?她是美好的吗?楚丝颜眨眨眼睛。她再美好,充其量也只能当个陪他睡觉的女人。
不过……也没有关系了,毕竟士清总算可以松口气,而且……至少袭洛桀愿意留她一个星期。
白宇、蓝风以及毛管家不都有意无意的暗示她,袭洛桀这样对她,已经算是特别的了。像她这样一个怯怯懦懦、一无是处的女人,能得到袭洛桀这种神一样的男人的短暂眷顾,已经够了……
至于往后,会不会有更特别的女人出现在袭洛桀的身边,
那已经不是她所能管得着的事了,她没有资格想那些,她应该想的是还能为他弹三天摇篮曲,她应该知足了。
“袭……”楚丝颜不想喊他总裁,也不敢唤他的名,于是话到嘴边,只能把“袭”字拉成一个长长的拖音。“你放心,我不会因为你把钱提早拨给士清就偷偷溜走的,我答应陪你一个星期,就不会食言的。”
“你这样好象照相之前,大家都会喊c字一样。”袭洛桀点点她的鼻尖,勉强的说。
到了现在,她的心里仍然只有李士清一个。
但他不舍得再对她发怒,她小小的身体已经盛满了载不动的愁。
他早就知道她会离开,她也一直说她会离开,他所能做的,只有尽力帮助当代网络,如果一亿元撑不起当代网络,他会给李士清更多、更多的。
他不希望她嫁到李家之后,整天为了钱而愁眉苦脸……不管他有多想留住她,她却从来没有想过要背叛她的未婚夫。
他袭洛桀只不过是用了卑鄙下流的手段,强取豪夺了她的身体,只是她的身体……他要的不只是身体啊……
要什幺?他还想要什幺?他还能要什幺?他想要她……当他的太太吗?
当“太太”两个字跳进脑海中时,袭洛桀的心忍不住狂跳了几下。太太……
从未在他的人生字典里出现过的两个字,竟然让他脸红心跳了起来。
袭洛桀无法克制自己满脑子的胡思乱想,一边想,一边忍不住观察起楚丝颜,好象怕她看见他脑子里奇怪的念头,更怕她看见了之后严厉的拒绝他。
“你……”
什幺啊?袭洛桀被她突然发出的声音吓了一跳,他脑子里正浮现出她穿着新娘礼服的模样。
“你愿不愿意……”楚丝颜才刚开口。
“我愿意、我愿意……”袭洛桀没头没脑的直点头。
楚丝颜皱起眉头,不解的问,“你愿意什幺啊?”
“我……”袭洛桀觉得自己真像个发了昏的白痴,她话都还没说完,他已经想到誓约一辈子的画面。
他是不是病了?不然为什幺会一直想起那些奇怪的念头?
“我是问你愿不愿说个英文字母”c“,就像在照相一样?”楚丝颜盯着他的脸,轻柔的问。
“c……”袭洛桀被动的咧开了嘴。
“不对、不对……”楚丝颜摇摇头,伸出手拍拍他过于僵硬的脸庞,说:“再来一次……”
“c……”袭洛桀又说了一次。
“噗……”楚丝颜看见他的表情,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怎幺了?”袭洛桀不解的问。这个小女人一下忧愁、一下欢喜,真是让人摸不着头绪。不过……只要她别哭就好了,只要她肯对他笑就好了,只要她别嫁给别人就好了,只要她肯一直留下来就好了……
“喔……”楚丝颜笑得肚子都疼了起来,她捧着肚子,憋住笑,又对他说:“再来一次。”
还要再来一次?“再来一次”是句好话,不过,如果可以用在别的场合就更好了,袭洛桀想起早上她裸着身体在他身下呻吟的模样。如果那时候她也说这句话就好了。他想着、想着不觉出了神。
“袭,你到底愿不愿意再来一次嘛?”楚丝颜看出他好象神游太虚去了,于是声音大了一点。
“喔……”袭洛桀回过神,虽然还是一头雾水,但还是配合的“c”了一声。
“你笑的样子好奇怪喔……”楚丝颜又捧着肚子笑了起来。
原来这小妮子在耍他啊!袭洛桀霸道的搂住她的腰,低头想要捕捉她的唇。
他要吻得她透不过气,吻得她不能再嘲笑他。
“不要啦……”楚丝颜躲避着他索吻的唇,一边还在格格地笑说:“冷血无情的袭总裁笑了耶……呵呵……好奇怪的笑喔……”
“你别动!”袭洛桀狠狠捧住她的脸,对着她还在逸笑的甜唇用力吻下去,把“唔……”在他炽烈的热吻之下,楚丝颜再也笑不出来,银铃般的笑声变成了呻吟,她抬起手臂,把自己的身体挂在他的肩头,无所保留的奉献出自己的全部。
她愿意献出一切成全他的欲望。
袭洛桀满意的松开她的唇,对着她如痴如醉的眼神,沙哑的命令,“对我说再来一次。”
看来这个男人报复心还不是普通重,她都给他这幺甜蜜的响应了,他还不能忘记她刚刚小小的戏耍。想起他一再说着“c”的模样,楚丝颜觉得肚子好象又疼起来了。
不过她抬起眼,瞄到袭洛桀的大冰脸好象已经开始变黑了,于是她忙不迭的闭上眼睛,故作销魂的说:“再来一次……”
袭洛桀盯着她“做作”的表情,忍不住奋力的吻住她,吻得她“假销魂真呻吟”、吻得她分不清天南地北,只能紧紧依附在他的身上。
他真想要她……想要她……当他的太太,想和她一生一世不分开。
那是爱吧?那渴望长相厮守的心情……是爱吧?
那是
从来没有人教过他的感觉,那是他在她身上才找得到的感觉,那陌生却又熟悉,那刻骨又激切的感觉……
他希望有人能肯定的告诉他,是爱,那是爱,那就是爱!
第八章
在袭洛桀的“监视”之下,楚丝颜总算乖乖坐上餐桌,闻到食物的香气,她才发现被她忽视了一整天的胃已经发出抗议的咕噜声。
“你瞧,饿坏了吧?”坐在对面的袭洛桀以手支颐,挑着眉调侃她,“你可以跟人过不去,但是千万别跟自己的肚子过不去。”
“我没有跟谁生气……”楚丝颜涨红了一张脸。她没有跟谁呕气,她没有因为他早上凶她而伤心……好吧,就算有一点点好了,她也不会因此而不吃饭,她是真的吃不下,在他没有回来之前。
袭洛桀若有所思的看看她,然后柔声说:“快吃吧,这龙虾很新鲜,听说是新的菜色,毛管家特别交代要趁热吃,尝尝看味道怎幺样?”
他知道她用餐的时候不喜欢有陌生人在场,只要有人盯着她看,她就浑身不自在,所以他细心的把管家、厨子、佣人都请出餐厅去了。
“嗯……”楚丝颜拿起刀叉,切下一块充满弹性的虾肉,送进嘴里,吃得津津有味。
“丝颜,为什幺我这样盯着你看,你还吃得下呢?”袭洛桀忍不住问。
楚丝颜疑惑的抬起头,不明白他话里的意思。
袭洛桀舔舔唇,艰难的问,“你不是说和陌生人在一起你就会食不下咽?”
“你又不是陌生人。”美食当前,楚丝颜不知不觉卸下了一切防备。
“真的……”袭洛桀的心跳了跳,但他努力平稳的问,“我不是陌生人,那我是什幺?”
楚丝颜停下忙碌的手和嘴,抬起头,发现袭洛桀异样的神情,好认真、好严肃,好象在渴望着什幺的神情,是她从未在他脸上见过的表情,冷静但不冰冷。
“你不是什幺……你是你……”她平静地答。不是因为他是袭总裁,也不是因为他做了什幺,而是因为他就是他……对她来说,这就是最珍贵的部分了。
然而袭洛桀听不见她心里的话,只听见她说他不是什幺,他对她而言,什幺都不是,所以她在他面前才会如此坦然。
他发出一声自己也没有听见的叹息,然后低下头,开始享用餐桌上全新的菜色,只是他不知道,为什幺她吃得津津有味的菜肴,放进他的嘴里竟是如此难以下咽。
洗完澡,楚丝颜又溜进了琴房。
她想尽情的弹琴,将被李家压抑住的梦想和热情宣泄个够。
在她进入琴房后不久也悄悄跟进的袭洛桀看见她又好象着了魔一样,好象把生命和灵魂都献给钢琴,又开始喘气、开始流汗,又开始出现一种飘然离世的姿态,这样的她,让他觉得心惊胆战。
袭洛桀忍不住走近她,把手压在她那疯狂起舞般的小手,霸道的说:“够了!
丝颜,你弹一整天,一定累了。“
那一阵阵激越的乐音还在胸口里回荡,楚丝颜激动的说:“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我好久没有这幺痛快的弹琴了!”
袭洛桀被她急切的口吻给搞昏头了。她看起来热烈、兴奋,却又带着些许的伤心,为什幺要伤心呢?他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抬起脸,楚丝颜见他皱起了眉头,她发热的小脸一下就冷却了下来,定了定呼吸,她垂下一张苍白的脸,歉疚的说:“对不起,吵到你了。”他也觉得她很烦吧?觉得她的琴声很吵吧?她一定打扰到他处理公事了。
袭洛桀拉起她的手,心疼的说:“傻瓜,这个琴房里的隔音效果一流,连一点声音都传不出去,你并没有吵到任何人。”
“喔……”楚丝颜傻傻地抬起头,楚楚可怜地问道:“那我还可以继续弹吗?”
“你已经弹了一整天了,难道不会累吗?”袭洛桀揉捏着她的小手。这纤纤十指,怎幺承受得了这样几近折磨的弹奏呢?
“不……我不累,我还可以弹……”楚丝颜泫然欲泣的说:“让我弹……我想弹,我好久没有弹琴了……我以为自己再也不能弹琴了……”
“为什幺?你不是钢琴老师吗?怎幺可能不弹琴?怎幺会不能弹琴呢?”袭洛桀坐在她身边,看见她眼里已经泛起了泪花。
“我……”楚丝颜猛然扑进他的怀里,抱着他拚命的流泪,可怜兮兮地说:“士清他爸爸不喜欢我弹琴……他不肯让我弹琴,也不许我教小朋友弹琴……”
为了斩断对钢琴的眷恋,家里的钢琴她连碰都不敢碰,每次听见学音乐的妈妈在弹琴,也只能偷偷躲在房中垂泪。
袭洛桀听见她的涕泣,整个心都痛起来了,他温柔的抚着她的发,低低地说:“只要你喜欢,这整个琴房都是你的,你随时都可以弹个过瘾。”
“你不觉得琴声很烦人吗?”楚丝颜把脸贴在他的胸前,声音仍是哽咽的。
“当然不。”襄洛桀诚心诚意地说:“事实上我还想问你,可不可以再为我弹一次摇篮曲
呢?”
“真的?”楚丝颜把脸从他的胸前抬起来,望着他的脸。
“如果你不累的话。”袭洛桀摸摸她的脸,满腔柔情的说。
“不不不……我不累……”楚丝颜破涕为笑,连忙从他的怀中坐直身子,她轻轻抬起手,正要往键盘滑落的时候,才又想起什幺的收回双手,不太有精神的问,“你不是还要忙公事吗?现在才十点,听摇篮曲会不会太早了一点?”
袭洛桀看着她黯然的神情,深情而缓慢地说:“有一个很可爱的小女人告诉我,她妈妈说熬夜对身体很不好,所以我想早点睡了。”
喔……白宇、蓝风、毛管家说了他不下千次,他却死也不肯改过来的坏毛病……他毕竟是改过来了……
楚丝颜不禁又流泪了,她一边流泪,一边轻轻扬起手,在琴键上敲响温柔的摇篮曲,从那双纤细柔软的小手里流泄出来的音符,教人的心都痴了、醉了。
她那湿湿的泪眼,她那双纤柔的小手……
她是如此的敏感纤细,粗俗鄙陋的李家根本不配拥有她。那个可恶的李胖子竟敢这样欺侮她,而她口口声声、念念不忘的未婚夫呢?不只搞垮了当代网络,连保护她的能力都没有,才会让她一再被李胖子欺陵……
她根本不应该爱上李士清,也不应该嫁给李士清,她会被李家给折磨死的!
他该怎幺办?眼睁睁地看她往李家那个没有希望的火坑里跳吗?还是……她有可能忘了李士清吗?如果他请她留下来,为他弹一生的摇篮曲,她会愿意吗?
这一次,袭洛桀没有被摇篮曲催眠,反而是楚丝颜感受到他炽热的视线一直锁在她的脸上,她不好意思的醉红了脸颜,原本流畅的指法也连连失误,摇篮曲硬生生地弹走了调,萧邦地下有知,听见她混乱的琴音,恐怕也会忧愁得无法瞑目。
“不弹了啦!”琴声嘎然而止,楚丝颜娇嫩嫩地喊道。
“怎幺了?”袭洛桀以为她又想起什幺伤心事。
“你一直盯着人家看,教人家怎幺弹啊?”楚丝颜酡红着脸,不太有力的指责他。
“怪了,我乖乖坐在这里,又没有碰到你,也没有碍着你,为什幺不能弹啊?”
袭洛桀仍然直勾勾地看着她。她真是美,精细得像个搪瓷娃娃,但是个有灵魂的娃娃。
楚丝颜被他看得又低下了头,想起刚刚自己失态的抱紧他大哭特哭的模样,心里突然别扭了起来。李伯伯强迫她放弃钢琴的事情,连爸爸和妈妈都不知道,她却把这件事情告诉了袭洛桀。
“真是小气,连看都不给看,所有的钢琴师都像你这样吗?”袭洛桀把手环在胸前,斜睨着她。
听他的语气好象很瞧不起人,楚丝颜忍不住说:“才不是这样,人家参加钢琴大赛的时候,面对会场满满的人潮,还不是捧着冠军奖杯回家。”
“真的?你一点都不紧张?”袭洛桀扬扬眉。
“当然会有一点,但是妈妈告诉我,只要把人头当成大西瓜,就不会紧张了。”
楚丝颜露出从来没有在任何人面前展露的表情,她得意的说:“这招很有效喔,参加大大小小的比赛前,我都一直告诉自己,坐在台下的都是大西瓜,心情自然就会定下来了。”
“听起来很厉害,你一定得过很多奖吧?”袭洛桀问。
“是啊!”楚丝颜话一说完,又不好意思的说:“还好啦,妈妈说做人不能太骄傲。”
“提起钢琴的事,楚丝颜就显得格外兴奋,那些辉煌的纪录,她从来不曾跟李士清分享过的快乐,她却迫不及待的想告诉袭洛桀。
“你的妈妈一定是个很温柔的女性吧?”听她动不动就妈妈长、妈妈短的,袭洛桀忍不住羡慕的问。
“嗯。”楚丝颜点点头,喜悦的说:“爸爸说她是全天下最温柔的太太,也是我最温柔的妈妈,她从来不会对我发脾气,教我弹钢琴的时候,也不会拿板子敲我的手指。”
有人说“天下的妈妈都是一样的”,其实根本不是这样,楚丝颜的母亲如此温柔,而他的母亲却把他当成眼中钉、肉中刺,动辄不是打就是骂。不只是妈妈,爸爸也是一样,他们都把他当成一个错误的产物,谁也不要他……
袭洛桀的眼神变得空空洞洞的。他不是嫉妒,只是羡慕,羡慕她有个这幺好的妈妈。
“袭……”楚丝颜叫了好几次,袭洛桀都没有反应,她忍不住扯扯他的手。
“嗯……”袭洛桀眨眨失焦的眼,振作的说:“怎幺了?”
“怎幺了”这句话应该是由她来问才对,瞧他恍恍惚惚不知神游到哪里去了。
楚丝颜仔细的注视他许久,看得他也露出不自在的脸色,她突然把他厚实的大手放进自己的小手掌里,柔软的对他说:“袭,我来教你弹钢琴好不好?”用妈妈对待她的温柔方式,她想把妈妈的爱和温暖借着琴音传达给他。
“拜托!我太老了吧?现在的小孩子不都四、五岁就开始弹琴了?”袭洛桀失笑。
“只要你
喜欢钢琴的声音,不管什幺时候开始学习都不嫌晚。”楚丝颜兴奋的说:“你喜欢钢琴的声音吗?”
她是认真的。袭洛桀看着她热切的小脸,感动地点点头,说:“我喜欢你弹的摇篮曲。”对于生命中那些大多数人都可以得到,唯独与他无缘的关于母亲的温柔,他其实一直是渴望的。
“真的?”楚丝颜温柔的说:“那幺在你学会之前,让我先为你好好的再弹一遍。”
袭洛桀反手握住她的小手,略略激动的说:“可是我不希望你把我当成大西瓜!”
楚丝颜微微张开嘴,惊讶的凝视他,半天才说:“你就是你,永远不会变成大西瓜。”
是啊,他就是他,他是她弥足珍贵的……说不出口的最爱。
手牵着手回房、肩并着肩躺卧、心贴着心拥抱、唇腻着唇亲吻,沸腾的体温,浪漫的月夜。
“丝颜,我可以吗?”袭洛桀嗓音沙哑的问。他将她圈在身下,温柔的凝望着早被他吻得红红肿肿的唇。
“嗯……”楚丝颜乖顺的点点头,柔软的说:“你想怎幺做……做几次都可以……”
听见这样让人血脉偾张的回答,袭洛桀忍不住激动的问,“真的吗?”
“嗯。”楚丝颜给了他肯定的响应。
“为什幺?”袭洛桀嘎哑的追问。她的身段这样柔软,她的声调如此甜蜜,她也有和他一样强烈的感觉吗?
楚丝颜看着他。为什幺?因为她爱他,因为她快要离开他了,因为……她希望给他一切他想要的,只要她还付得出、付得起,她都不会吝惜一分一毫的,何况……他要的只不过是她的身体,就像他需要过无数的女人一样……但是这些,她并不能告诉他,他也不需要懂……
“你付过钱了不是吗?”这是她最初留下来的理由,也是他留下她的理由。
袭洛桀满腔的欲火一下子就被浇熄了,他像见着鬼似地瞪着她,然后一言不发的从她的身体上翻下来,背着她,坐在床沿发呆。
说来说去,那些温柔、温暖、温情、温存,还是为了那一亿元,还是为了李士清,就在每次他以为有些什幺已经被改变了的时候,她就要给他这幺一个当头棒喝!
一开始她的抵死不从,是为了李士清守贞;被药迷了心智不得不委身于他的时候,她眼里含着的泪也是为了李士清才流的;而她现在的心甘情愿,是为了感谢他提早把票子开给李士清……
那昨夜呢?她跪趴在他身边一整夜又是为了什幺?今晨呢?那一场没有一丝勉强的缠绵又是为了什幺?他曾经以为那是为了他,但是现在又不能确定了。
“袭……”楚丝颜对着他冒火的背影,怯生生地叫唤。
“你睡吧,我想起还有点公事要忙。”袭洛桀抓起落在床边的睡袍,胡乱的罩住自己的裸身。
他很痛苦,他不想抱着用钱买来的心甘情愿,愈是想要她,他就愈不能……
愈不能抱住一心只为另一个男人的她,抱了这样的她,他会更痛苦的。
站起身,他直挺挺地往书房的方向走去。
楚丝颜看见他就要离去了,忍不住跳下床,奔到他身后,紧紧地抱住他。
她不知道他为何如此生气,她说的不都是事实吗?她本来就是他付了钱买来的限期玩具,但是她不后悔,是玩具也好,只能陪他睡觉也好,她已经不在乎了……她快要没有时间了,她不想把所剩不多的时间花在和他的冷战上……
“袭,你不是说熬夜不好、要早点睡了吗?”她把脸贴在他的背上,委屈的问。
听她说的,好象她对他有很深的感情,什幺摇篮曲、什幺学弹琴、什幺心甘情愿……都是假的!都是屁话。袭洛桀不想再被她愚弄了,他握紧拳头,根本不打算回答她的话,仍是僵着身子往前走,连带的把紧搂着他不肯松手的楚丝颜往前拖。
“袭,不要走!”楚丝颜任他往前拖去,她光裸的小脚被他拖得破了皮,但是她死也不肯放手,还是紧紧地抱住他的背。
“放手。”袭洛桀像是受不了她的贴近,用力扯开她的小手,毫不留情的把她扔到地下。
“噢!”楚丝颜光裸的小身体硬生生地被摔在地上,巨大的撞击让她痛得几乎要昏过去。
袭洛桀握着双拳,用残存的理智和内心混乱的感情交战着,最后那乱七八糟的感情还是胜出了,他僵硬的转过身,走到楚丝颜身边,弯腰将她抱回床上,然后拉起丝被盖住她的裸体。
“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他艰涩的道歉,硬邦邦地说:“听话,乖乖先睡。”他的心已经够痛了,再加上伤害她的痛苦,更让他觉得喘不过气来,他一定要离开这个房间,否则他不能制止自己可能对她做出更残忍的事情。
“袭……你不要走……留在这里陪我好不好?”楚丝颜软语哀求着。
“为什幺?”袭洛桀咬着牙问。话一出口,他就觉得自己真是个天大的白痴,她刚刚不是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吗?她说他付过钱了……她说他付过钱了……
“因为……”楚丝颜紧紧揪住胸前的丝被,颤抖的说:“因为……我好想要你喔……”
还在暗骂自己傻的袭洛桀听见她的声音,愣了好久、好久,他痴痴傻傻地看着躺在床上淌着泪的她,完全搞不清楚她说了什幺,也搞不清楚自己听见了什幺。
那几个简单的字组合成的句子,是什幺意思啊?
“袭,我想要你,好想要你喔……”楚丝颜涕泪交加的重申。
是幻觉吗?那流着泪的小美人是他的幻觉吗?是幻听吗?那一声娇软的“我想要你”是他的幻听吗?
袭洛桀活像被定住的木头人,只能站在床前一动也不动,他怕一动,那些甜美的幻听、幻觉就会消失在他的眼前、消失在他的耳边。
“求求你!我要你,我想要你,我好想要你喔!”楚丝颜疯狂的叫喊起来。
她已经没有自尊了,为了拥抱这个男人,为了被这个男人拥抱,她把全部的自尊都丢掉了。
袭洛桀眨眨眼,她没有消失;他伸手触摸她,她纤纤袅娜;他一阵激动,疯狂的掀开丝被,扑向她,凶猛的叫道:“再说一次!”
“袭,我好想要你喔……”楚丝颜攀住他的背,嘤咛的说。
够了、够了!袭洛桀扯开身上的睡袍,把自己最男性的部分给了她,给了她一次又一次,用他不曾给过其它女人的方式,用他不曾爱过其它女人的姿势……
一大清早,袭洛桀就来到健身房,借着运动发泄自己那好似用不完的精力。
昨天晚上和楚丝颜缠绵了大半夜,早上醒来看见她红通通的睡脸,他竟然又快要克制不住想要“侵犯”她的欲望,他一定是疯了。
想起她那一声声甜腻香软的“袭,我好想要你喔”,他真的要疯了。
他只轻轻拨开她额上的发,将所有狂情的绮念化作一记柔柔亲吻,深深地印在她光洁的额头上,然后连忙起身,在自己变成“野兽”之前,逃开了她甜蜜的睡脸。她睡得那样香甜,如果他为了一逞私欲就把她从梦乡里挖起来的话,不是太残忍了吗?
而且,她如此纤细的身子恐怕已经承受不了他狂烈的巫山云雨了,他已经把她累坏了。
唯一的办法就是运动,让规律机械化的律动,带走他体内激越的欲望,让大量的汗水,排去他体内奔腾的渴望。
可是,不管流了多少的汗水、消耗了多少的体力,当袭洛桀从镜子里看见健身房的门被打开,看见楚丝颜轻巧的站在门口,看见她望着他发笑的时候,那所有流过的汗水、蒸发过的渴念,一瞬间好象又回到了他的体内。
松开扩胸机,袭洛桀迎到门边,也冲着她发笑,是真诚而喜悦的笑容,看起来俊极了的笑容,不是那种勉强而做出来的怪笑。
一夕之间,冷冽的袭洛桀好象脱胎换骨变了个人,他找回了失落已久的笑的能力。
“早安。”他笑着把她的双手握进自己的手里。
“早安。”楚丝颜顺从的把小手停放在他的手里。
一切都显得那样理所当然,好象他的手就该握住她;好象她的手就该被他握住;好象他们本来就该相视微笑;好象他们已经互许了几生几世的盟约……
“还早,怎幺不多睡一会儿?”他问。
“我不困。”楚丝颜羞怯的说。看见他全身上下只穿了一件短短的运动裤,露出浑身强健的肌肉线条,那阳刚性感的曲线,让她的心跳加速,一时之间彷佛有千万只小鹿一齐撞向她的心头。
“那等我冲了澡,一起吃早餐?”袭洛桀看着她低垂着头。
楚丝颜害羞的抬起头,见他脸上布满了汗珠,她忍不住把小手从他的掌中抽出来,踮起脚尖,抬手轻轻柔柔地拂去他脸上的汗珠。
“把汗水擦干后再冲澡……这样才不会感冒。”她细心的说。
袭洛桀弯下腰,把脸凑到她不必踮起脚尖就可以构到的高度,让她纤柔的小手为他拨去脸上的汗水,第一次他觉得流汗真好。
楚丝颜见他又这样紧紧盯着她,她觉得连她都快要流汗了。
“还是……用毛巾好了……”她虚软无力的垂下手。
闻言,袭洛桀立刻跑到跑步机前,把预先搁在上头的大毛巾取过来,递给她,霸道的说:“你帮我。”
接过大毛巾,楚丝颜还在犹豫不定,却见袭洛桀已经大剌剌地往光滑的地板上一坐,像个孩子一样,等着她为他拭汗。
见状,楚丝颜慢慢蹲下来,跪在他的身前,开始仔仔细细地为他拭干脸上的汗水,然后把大毛巾罩在他汗湿的黑颅上,轻轻地搓揉着。
“还有这里。”袭洛桀不知足的指指自己的胸膛。
“喔……”楚丝颜火红着一张如朝霞般的脸,开始擦着他的胸膛,然后又绕到他的身后,将他背上的汗水也擦干。
“谢谢。”袭洛桀转过身,面对心细如发的她,喃喃称谢。
“不……不客气……”楚丝颜露出一抹喜悦又害羞的笑。
袭洛桀
扔开她手上的毛巾,拉近她,让她横躺在他的怀里,他搂着他的细腰,略显紧张的问,“你为什幺要对我这幺好?”就算是为了李士清,她也没有必要这样对他吧?
“因为你对我更好。”楚丝颜柔声回答。因为她已深知他霸道里的温柔,她已经深深陷溺其中,无法自拔了。
“你真的这样想?”袭洛桀不可思议的问。就算他凶她、推她、让她受伤了,她还是觉得他好吗?她知道他表面上凶巴巴的,其实他的心是真的对她好吗?她看见了吗?
“嗯……”楚丝颜在他怀里点点头。虽然他的目光灼人,但是她仍然红着脸勇敢的迎视他。
“你真是个小傻瓜,大家都说我是个大坏蛋呢。”袭洛桀的声音有些干涩。
“不,你不是大坏蛋,你很了不起。”楚丝颜攀住他的肩膀,轻轻地说。
“喔,是吗?”袭洛桀露出一抹自嘲的微笑。
“嗯,你很了不起……”楚丝颜微微抬高身子,把脸贴在他的颊边,诚挚的说:“你勇敢又坚强,十六岁就能自立,三十岁建立了庞大的企业王国,你的体内有一种很了不起的力量。”
袭洛桀简直快要被她的赞美捧上了天。她觉得他很好、很勇敢、很坚强、很了不起,原来她是这样看待他这个人的……
不过感动归感动,仔细想想,还真有些地方怪怪的咧……
“你怎幺连这些事情都知道?”袭洛桀不解的问。
谈起他的过去,连媒体都只能用“谜样的男人”来形容他,那被父母亲推来推去、无依无靠的岁月,十六岁开始半工半读的甘苦,他记得自己从没有告诉过她啊……
面对他的惊讶,楚丝颜神秘兮兮地笑说:“因为我有眼线喔。”
什幺眼线啊……袭洛桀陡然明白了,不是白宇就是蓝风,再不就是毛管家,除了那三个人,普天之下大概也没有人敢在背后“出卖”他了。
“是谁?还对你说了些什幺?”袭洛桀质问她。
“不告诉你,免得你又凶巴巴的。”楚丝颜一点儿也不怕他。
“不会的。”袭洛桀紧紧地抱住她,咬牙切齿地说:“我只是想把那个人找出来,好好的”奖励“他一番!”
可恶的东西!竟敢把他那段可怜兮兮的过去说给她听,可恶……
“你别生气,我真的觉得你很了不起,那种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气魄,不是我这种人所可以想象的。”楚丝颜把脸枕在他的肩上,崇拜的口气里却有着几许淡淡的落寞。一个像他这样英明神武的男人,该有个精明干练的女人与他匹配的。
袭洛桀皱皱眉头,心疼的问,“什幺叫”我这种人“?”
“我这种人,又胆小、又害羞,不会与人交际,长得又瘦又小又不起眼,说穿了就是一无是处。”她把李伯伯曾经指责过她的话都搬了出来。
“你在胡说什幺啊?”袭洛桀把她的脸捧到眼前,认真的说:“你有你的魅力,你温柔可爱,连不喜欢女人的毛管家都千方百计想讨你欢心,更别提白宇和蓝风早就一心向着你。你虽然瘦小,却细致又美丽。你有这幺多优点,为什幺要说自己一无是处呢?”
“还……还有吗?”楚丝颜流泪了。她那颗一再被李伯伯打压的心好象突然被解放了,他眼中的她真的这幺可爱吗?
袭洛桀吻着她滚滚落下的泪珠,温存的说:“还有你很会弹琴,没有人能把摇篮曲弹得像你这幺温情如水。”
“呜……”楚丝颜挣扎着把脸埋入他的肩窝。她很想坚强一点,她不想在他面前哭,却怎幺也忍不住欲泪的冲动。
袭洛桀拥着她好一会儿,平静的问,“你想看看我在工作时候的样子吗?”
楚丝颜突然止住了泪,不明白他的意思。
“咳……”袭洛桀清清喉咙,摸着她的头发,说:“你不是说很难想象我赤手空拳打天下的气魄吗?你想看吗?看我工作时候的样子?”
楚丝颜抬起头,睁着一双大眼睛凝睇着他,微微开启朱唇,不很确定的问,“你是说……我可以?”不可能吧?以前李伯伯是严厉禁止她到士清的公司里去的,他说被别人知道士清有一个怯怯懦懦的未婚妻,他就没办法好好带人了……
袭洛桀对她鼓励的点点头,爱怜的说:“你想看我的办公室、看我赤手空拳建立起来的王国吗?”
他对她这幺好,他为什幺要对她这幺好?他为什幺要对一个用天价买来陪他睡觉的女人这幺好?楚丝颜很想知道为什幺,但又害怕得到一个让自己伤心的答案,与其这样,还不如不要答案,反正只剩下两天了。
“噢……”她紧紧搂住他,又哭又笑的说:“我想……我想看……想看你的王国,看你工作的样子……”
她想把他的一切牢牢记住,即使她到了另一个世界,也不会将他遗忘。
她的开怀感染了袭洛桀,他宠溺的说:“那你可不可以放开我,让我去淋浴了呢?”
他们两个要是再这幺腻在一块儿,大概也不用看什幺王国了,直接
到“欲望天堂”去就可以了,而且他比较喜欢后者……她把他变成一个荒淫无度的大色狼了。
楚丝颜连忙松开他的颈项,从他怀里跳起来,乖乖地站在他面前。
看来她比较喜欢看“王国”。袭洛桀有点失望的叹了一口气,他慢吞吞地从地上站起来,看着脸红心慌的她,不死心的提议,“不如我们一起洗。”
“我……才不要。”楚丝颜拒绝得不是很干脆。
“好嘛!反正浴缸很大。”袭洛桀看出她的犹豫,于是继续说服她。
“不……不……不要啦……”楚丝颜往后退了几步。
“为什幺?两个人一起洗不是比较有趣吗?”袭洛桀持续魅惑着她。
“这样……这样不……不好啦……”楚丝颜胡乱挥舞着小手,有点语无伦次的说。
“为什幺不好?”袭洛桀逼到她面前,搂住她的腰,邪恣的问。
“因为……因……为……”楚丝颜说不出话来了,她的腰被他的大手抚摸得好象快要烧起来了。
既然她提不出有力的理由,袭洛桀拦腰将她抱起来,大步踏出健身房,奔上二楼,像只豹子似地窜回自己的房间。
宛如小型泳池般的浴缸,盈满了蒸腾的热水。
“袭……这样不好……”楚丝颜软绵绵地倒在袭洛桀怀里,她的话语和腔调一样没有说服力。
她猫咪似的声音听在袭洛桀耳里,反而让他愈发佩服自己能够想出这幺美妙的主意。
他平稳的将她抱到浴缸边,连她身上的睡衣都没有脱掉,就把她整个人放进冒着蒸气的热水里。
透明的水穿透她身上的薄睡衣,让她美丽的胴体也清楚的浮现了出来。
袭洛桀褪下运动短裤和内裤,全身赤裸的踏进浴缸,往她的身体贴去。
“丝颜,我们一起洗吧。”他搂住她的娇躯,双手在她的胸前游走,隔着薄而透明的衣料,很快将她胸前的蓓蕾逗得又挺又硬。
“喔……”楚丝颜紧紧抓住浴缸的边缘。她被他弄得好热,热得恨不得褪去身上的睡衣,热得恨不得赤裸裸地让他触摸……
好象读出她心里的想法,袭洛桀费劲的剥去贴在她身上的睡衣,直接握住她胸前两团香滑丰润的凝脂,而她主动仰起头,将两团白玉挺出水面,忘情的让自己承受他如烈火般的逗弄,同时让他的唇舌也得以舔舐啃咬着她的乳尖。
“丝颜,你好可爱……”袭洛桀边吻她的乳房边说:“你喜欢我帮你洗澡吗?”
“我……”楚丝颜在水雾迷蒙中看见他在她胸前舔弄的头,她慌乱的说:“你不用帮我……”
说要洗澡的不是他吗?怎幺会变成这样子?话虽如此,她挺在他掌上、嘴中的玉乳,一点都没有后撤的迹象,反而不停往他掌中挺去。
“别客气,我喜欢帮你洗澡。”袭洛桀伸出舌头在她粉红色的乳晕上打圈圈,一边说:“你的身体比我的有趣多了。”
“不用了……”楚丝颜喃喃低语。
“没关系……”袭洛桀的唇离开了她的乳房,往上吻住她的小嘴,他捧着她被水雾蒸红的小脸,温存无限的呢喃。
“袭……”楚丝颜被他吻昏了,她的身体愈来愈软,一副准备好任他恣意妄为的娇模样。
她真美,在他一遍又一遍的爱抚之下,原本苍白纤细的小身体日渐玲珑起来,虽然还是瘦,却瘦得身段婀娜。她是个适合被他爱抚的女人,他喜欢她像朵花一样在他手中盛开,他要把盛开如花的她种在自己的心里。
“我来帮你洗……”袭洛桀缓缓将手探进她的腿间,低沉的说:“这里……
我会帮你把洗不到的地方也一起洗干净……“
“喔……”楚丝颜顺从的敞开腿,不能拒绝他一切放肆的入侵,只要他要,她愿意毫不保留的把自己摊在他的手上。
袭洛桀让她仰躺在他身上,然后把两只手一起探到她的腿间,在荡漾的热水中,翻开她下体那朵更加水艳的娇花,他拨开嫩嫩的瓣蕊,探索着里头一切芬芳的秘境。
“啊……袭……”楚丝颜开始在他身上扭动起来,白细的小身子好象浮在水上的一条小白蛇,源源不绝的蜜汁从她体内流出来,一缸热水被染上欲望的味道,蒸腾出浓浓的情欲香。
“丝颜,你的身体无一处不敏感……无一处不性感……”袭洛桀被她扭动的美姿彻底魅惑了,他坐起身,将她的正面转到他的面前,让她跨坐在他的腰间,他看见她紧闭着眼睛,精细的五官里藏满了欲望,她美丽的小身体仍然忘情的在他眼前妖娆的扭动。
最艳丽的花朵就是白色的莲花,她就是那朵艳到极致的白莲,在水中荡漾着只有他见过的娇与媚。
他不能让别的男人见到这种极致的美感、艳感、魅感。
他要刺穿她,把他独一无二的生命活水注入她的最深处,他要让这朵白莲只能靠他的给予存活。
“喔……”楚丝颜感觉到他刺得好深、好深,他的手按住她的臀,直往他的男性套
去,他穿过了她的身体、穿越了她的心、穿透了她的灵魂,他在她充满性灵的湖里摇摇摆摆,用他坚挺的摇橹摆荡着她、摇晃着她……
她是在飘着水雾的湖水里因他而摇晃的一叶轻舟。
行啊行啊进啊进……迷雾散尽,银色的光亮洒落在湖中央,女人偎着男人,溯着清明的湖水,找到了开满情花的欲望源头……
第九章
难得袭洛桀的座车里坐进了一个女人。
“哇,原来总裁说的是真的,我还以为他要带楚小姐去上班,只是说说而已……”白宇压低了声音,与手握方向盘的蓝风窃窃私语。
蓝风看起来一脸正经,其实他正偷偷瞄着后照镜,看见袭洛桀握着楚丝颜的手,而楚丝颜斜倚在袭洛桀的胸口,两个人正是你侬我侬,除了彼此,一副天塌下来都与他们无关的模样。于是蓝风也放胆的低声对白宇说:“看来,还是毛管家高招,一道菜就让总裁和楚小姐两人甜甜蜜蜜的。”
“是啊,不然总裁要是再欲求不满下去,我们两个可就惨了。”白宇心有戚戚焉地说。
“白宇,等你找到好对象,我一定请毛管家也为你做那道冬虫夏草烩龙虾。”
蓝风打趣的说。
白宇正想说话,不想后座的袭洛桀突然沉声问道:“你们两个在那里嘀咕些什幺?”
“没什幺、没什幺。”白宇打着哈哈。什幺嘛?自己可以卿卿我我,别人嘀咕个几句都不行吗?
“白宇,你说什幺?”袭洛桀的目光如炬。
“没有啊……属下哪有说话。”白宇定了定心跳。不会吧?总裁难道有超能力,连他心里在想什幺都能读得出来?
“袭,你不要这幺凶嘛,白宇都被你吓坏了。”楚丝颜软言软语地说。
“我没有凶,白宇也不会被吓坏,他胆子可大的咧!”袭洛桀说着又瞄了白宇一眼,冷冷地说:“白宇,我没说错吧?”
“是……总裁英明,总裁一点儿也不凶。”白宇哼哼哈哈地说。真是的,还是温婉可人的楚小姐善体人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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