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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十八)绮梦烬
走进屋内,看见九殿下神情倒像是活了过来般,半敞着薄衫,正侧卧着一手支着头等待,瞧见她这般走出来,勾起红唇轻轻笑。
她见他笑了,却反而害怕起来,站住不敢动弹了。
他坐起身子,笑着轻轻招手,来,过来。我不会伤你罚你的,更不会杀你。
她迟疑地缓缓挪动脚步,一走到他身前,就被他拽住转了个身,揽着腰坐在了他双腿上。
他双手在她腹间抚了番,接着一手上移去撩弄她的双乳,一手下移去按揉她的花珠
指尖冰凉,但却温和柔软,饶是她已经历过无数云雨,却从未被男子这般揽在怀中温柔相待过,一边由衷地舒服吟喘出声,一边忍不住悄然落下泪来
他伸手抚弄着她,自己身下龙根也逐渐再度支愣起来,便伸在她腿缝间,紧紧贴合住她的花唇间,把那花珠靠在柱头上用手不断轻压
九殿下嗯殿下不消半刻,她便紧绷起身子不住颤抖着急促吟喘起来,几下后扯起唇角倏地到了,浑身瘫软在他怀中,穴中痉挛着不断流出淫水完全浸湿了他的龙根。
他贴着她的脖子侧头看了一眼她的神情,似是满意地轻笑了一声,这笑意顺着她的耳尖灌入,缠缠绵绵地好似直挠到心尖
痒,心头,穴中,都泛起前所未有的难耐痒意,令她不由绞紧了双腿,夹紧腿间的龙根暗自轻蹭
见她这般,他微微笑着揽着她一同侧躺下,身下轻轻顶弄,在她腿缝间抽动龙根,双手拢住她的双乳轻揉又轻捏
嗯殿下九殿下芳卉又舒服又难受,浑身好似要烧起来般,在他怀里来回扭动起来。
他见状知她受不了了,揽着她趴伏在塌上,在她身前垫上软被,就扶着她的腰臀,从身后直插了进去
啊!芳卉发出舒服的高吟,难耐的痒意燥热一下被消解了好些,小穴紧紧吸着他整根龙根,都隐约能感受到那筋脉形状
他也舒服地温存了会儿,然后才一手捏着她的腰,一手揉着她的乳,开始缓缓抽插起来
芳卉此时已然忘却了,平常要如何配合的经验,完完全全是随着身体的感受,张着嘴不断快意吟叫着,她在床笫间从来,从来就没有这般舒服畅然过
不多时,她便再度感受到浑身紧绷发颤,口中吟叫也急促高声起来,穴中进出的龙根也快到要钻出火般,几下后两人都明显吟喘了一声后到了
她感到体内被阳精不断注满,头一次没有感到嫌恶污秽,反而是高翘着嘴角餮足地满意,穴中肉粒都紧紧吸着他的龙根不断收缩,像是还想榨出更多更多的阳精般
此时她好想看他的脸,是不是也同自己一般欢愉享受,还是一直都仍是冷而悲悯的
她喘息着视线不再模糊后,便扭头去瞧他,只见九殿下那素来清冷的面庞,此时也如雪融般温热起来,颊上有了红晕,唇间有了血色,眼尾也泛红轻弯,那眉终于是舒展平整的,此刻脸带笑意地喘息的整个人都温暖了许多。
她也更加满足喜悦起来,悄悄转回头,盯着身前被枕不停地笑着,嘴角都快咧到耳朵
待他喘息平息够了,揽着她再度侧躺下,把脸贴在了她颈后发间,静静相拥着歇息
她感受着颈间薄热的吐息,一下一下地,又挠起她的心,但又不敢乱动,只能安静躺着等待他再继续
可不消半刻,竟然听得身后吐息均匀平缓,身上搂着自己的手臂也放松了许多,料想他是睡着了,她虽难受但也疼惜地想到,这一天他也定是累极了吧。
于是轻轻缓缓地打开身前抱着的薄被,悄悄在二人身上盖好。不一会儿她也觉得倦意涌上来,浑身都乏极了,也闭上眼睛睡着了
不知睡了多久,她突然觉得喘不上气,被腰间的力道勒醒了,清醒过来想起来身后同眠的是九皇子,便又不敢动了
感受到身后他浑身轻颤着,含糊不清地不停轻呼着,不要不要不
她虽被勒得难受极了,但也怜惜更甚,伸手覆住了腹上那冰凉的双手,轻轻摩挲轻轻拍抚着安慰他
待到他的双手终于慢慢温热起来,他也平息安静下来不再发颤了,而后慢慢转醒,抬手抚了一下额头,摸到一头冷汗,意识到是噩梦,大口喘息了几下
平复下来又轻轻搂住她,在她耳边悄声道歉,对不起,弄疼吓醒你了
听得他这般她反而是不安,觉得如何受得起,试探地侧过头小声问询,无事,殿下不必这样让奴婢来安抚殿下可好?
好他应了一字,带出沉沉的吐息,把极度的疲惫与不安展露无遗。
两人身下还交合着,他揽着她平躺过来,她在他身上坐起身子,从背对着他,一边缓缓上下起伏动作,一边慢慢点点旋转过来
到两人面对面时,她感到穴中的龙根已稍稍硬挺了起来,她看到他微蹙着眉,不安地闭眼轻喘着,绝美的面庞好似脆弱易碎的琉璃
忍不住伸手想去抚摸他的脸颊,想去抚平他的眉头,但即将接近时又害怕
去触碰,转而抚在了他瘦削的锁骨上,然后一点点向下移着
她一手撑着床榻起伏动作,一手在他的双乳上揉捏抚弄,侍弄了一阵后,指尖就忍不住微微颤抖起来
刚才在浴间她是用自己的乳去侍弄他的,还不太觉得有什么,此时触在手下,没由来地就很是害怕,这双乳虽是不太大,但好像女人的,更准确地说是好像小女孩的
她之前也早听闻过九皇子身子的秘密,上次也亲眼瞧见过他身下是那般,可从前都未细想过,或者说从前一直都在担惊受怕,如今这般只有两人,方才还那样放松享受,可这样亲密无间地相面相合着,她再触及他这身子,又后知后觉地害怕起来
他察觉她的异样,睁开眼轻轻捉住了身前的手,眼中又涌出了那般冷而悲悯的神情,你在害怕
她见状不由浑身哆嗦了一下,紧张地紧紧吸住他的龙根,尽力撑着床榻才没有瘫倒下来,对对对不起奴婢奴婢不应该
唉他放开她的手重重叹了一声,受不了的话,可以不要再继续了,回去罢
不不不那怎么奴婢还没殿下还没好奴婢如何能回去她感受着穴中硬挺,处境很是难上难下。
他又无奈地叹了一声,伸手轻轻搂住她,在她背上轻拍着安抚,感到她身体不再那么紧绷,才在她耳边低语,放松点闭上眼
她乖顺地闭上眼睛,他便伸手取了一条发带来,轻覆在她眼睛上,伸手在脑后轻轻系好,然后温柔地揽着她翻身躺下。
一手撑着她的腿轻轻磨动下身,一手在她乳尖灵巧地拨动,没一会儿她便舒服地没法思量了,也便忘记了害怕,全身的感知都在肌肤相亲处。
他见她神情放松下来微微张嘴舒服地轻喘着,才挺腰动作,缓缓抽插起来,由浅入深,由慢到快地
不消半刻,她便浑身紧绷地挺身迎合,身上灼烧般地难耐,任由口中胡乱吟叫着,泪水由两侧眼角滑落,唔殿下殿下奴婢欢喜
她好似隐约听得一声轻笑,觉得他也享受其中,心中宽慰了不少,而后便感到他加快了动作大力进出
嗯嗯嗯嗯啊唔呃啊!没几下后她便急促吟着,抖着身子到了,穴中淫水汩汩,阳精也不断灌进来
她舒服地喘息着,同时流出更多的泪水,他也喘息着拥着她躺下,轻轻解开她眸上覆着的发带,用指尖抚在她脸上为她试泪
她平息后视线清晰地抬眼看他,他正轻抿着红唇微微笑着,那笑意是温和柔软的,但微垂的眼眸中,还是露出一丝悲悯。
她不解,她感到自己心中,又爱又怕得。她很享受这一夜缱绻,但又觉得他离自己好远好远,好似在高空俯瞰一般。她好像,没办法理解他是怎样的存在,由此便不自觉地感到害怕。
她往他怀里缩了缩,把脸贴在他的锁骨处,很温暖但也有点硌人。她突然就想清了,爱吗,什么是爱呢,她这样的女子怎么会爱人呢?
与其说是爱意,倒不如说就像是,独自一人在风雪夜里行得久了,手脚都麻木僵硬起来,这时突然出现一位美人,递送来一只温热的手炉,又拥她入怀。
没人会在这种情景下,不在抬头仰望美人面庞时以为自己对其生了爱慕。实际上,是真的爱慕这个人吗,不过是爱慕那点难得的暖意罢了。风雪夜太冷了,会把人心冻住,再也爱不了人。
好些了吗?听见他轻声问道,她才缓缓拽回思绪,在他怀中点了点头,他得到回应便从她身子里缓缓抽离开来。
她轻喘了一下,感受到随着他的抽离,体内的津水也毫不留情地逐渐流出,心头涌起莫大的空虚之感,她抬起头直视着他那双动人无比的眼眸,缓缓开口。
对不起,本来是应当,本来奴婢是来侍奉九殿下的,现下这般,却嗯这一夜,奴婢很舒服很享受,或许这辈子也就只能得这一夜如此了她现在很清楚地明白,她想攀附他的春秋大梦就要醒了。
那如此,算作你我两清了可好?他稍稍别过视线去,你来时,我已大致猜到你的意思。从前你为我送药,挨了重罚,今日又在那般情境下,那么近地目睹了我杀死太子
我是心中亏欠的,不好拂了你的意,甚至你来时也想过今夜若是两相欢愉,或可封你个妃位,但现下,你是怕我的,我不能害你
对不起,奴婢不该,不应当怕您,您杀了太子,是您救奴婢于水火而说着她想起那一幕,又控制不住地发颤。
他搂紧她安抚,不怪你,陡见了那光景,没人会不受惊的,更何况是我这般从来就被视为妖异之人,所有人从来便怕我,没关系
芳卉这时候明白了一点,他本心其实也是不愿让人惧怕的,甚至可以说他本性很温软,但他没办法改变人们都惧怕他的事实,又被逼到了杀兄弑父那一步上,便反过来利用这种惧怕树威。
她心中怜惜愧疚,但又不知说什么好,便听得他继续说道,我不能纳封你,你既惧我,若是成了我的妃子,日后也同从前在太子身边那样,继续担惊受怕地度日,出了狼窝又入虎穴,何苦呢

若我不能信你,日后很容易心生猜忌,到时我手握生杀已久,我不敢保证权力会不会侵蚀掉我,你又毫无别的依靠,我很可能会害了你性命他痛苦地闭了下眼,似是在压住不好的回忆,我不能让前朝的祸事重演
她听了想起他的母妃,想起从前无数得宠又失意的美人,心下便也明了,感念他竟有这般柔肠,她忍不住又悄然流出好多泪水来。
他再度为她拭泪,柔声说道,今夜我也很欢喜舒爽,从前从未有的,你做得很好,不用为此难过。从明早,你可以不再以身侍人,与余下的姑娘们,只守着这东宫,安稳过日子便是。
她听了有些激动地,泪眼朦胧地抬头望向他,您的意思是不仅是我别的姑娘们也都不会赶出去?
是,除去有罪牵连的要处理,余下的妃妾有家的便归家去,无家无系的宫人仆从便继续留在宫中。
九殿下您真是厚德之人!不,应该说谢陛下万她激动得简直要起来给他行礼磕头,却被他轻笑着捂住嘴按住,今夜便免了吧,明早才登基呢。
那殿下明早还有要事奴婢却惹您这夜没歇息好她又开始不安起来。
不用挂心这个,歇息好了,若你不来,我怕是一夜无眠。他温和笑着放开她起身,天快亮了,我先去沐浴,你不要跟来服侍了,委屈你忍耐一下之后再清洗。
不委屈不委屈,殿下先去便是。
她应声后便躺着歇息等待,倦意涌上来半梦半醒地,觉得他洗了好久
听见他好像沐浴完走出来了,她才起身揉揉眼睛也去清洗了。
等她洗完,又是没有巾帕可用,正站着纠结,忽听得外面有敲门声响起。
陛下,按照您的身量连夜赶制的龙袍已做好了,奴才给您送过来了。
进。他冷冷应了一声,随后同开门声一同响起的,还有太监踉跄尖叫的声音。
哎呦呦哎呦陛下这是奴才没饶饶饶命啊陛下!
窝囊废物,拭剑而已,吓成这个样子,放下东西滚罢!
是是是!奴才这就滚!
而后便又是一阵踉跄和关门声,真像是滚着出去的般。
她听得安静下来,从帘后悄悄探头瞧,只见他穿着干净的白衣站着,手中仔细擦拭着昨日被染满血的那柄长剑,现下已擦得银白光洁,锋刃隐隐折出寒光,瞧去确是让人心惊。
她缩回身来打了个寒颤,身上水珠已觉半干,好在现是盛夏不会受寒害病,她打算就在此间等待自然风干好了,但不想让他察觉再惹尴尬,于是用手不断拂水弄出哗啦声响。
等到身上干透了,她捡起自己昨夜脱在这的衣裳穿起来,正穿好打算拂帘出去,听得外面开门声响,她一出去便瞧见他迎着初升的日头踏出去的背影。
她被光线晃得有些看不真切,模糊见得他的身影好似微微回身道了一句,朕不会再回来了,你可好生歇息。
而后他便踏着霞光走远了,她不知是不是被晨光刺激得,再度不可自扼地落下泪来。
是啊,他不会再回来了。日后不会再有九殿下了,从此就只有陛下了。这场梦也该是醒来的时候了,此后也不要再梦。
昨日天幕如血,他沐光而下,她以为他是白衣的修罗,今朝天色如火,他踏光而去,她才知他原是金衣的菩萨。
如今渡过她,救她脱离那水深火热,也要远行去渡众生了。
他确是世间殊异之存,人人惧之疏之,却并非妖魅,世人大多辨不清神魔罢了。
她哭过一番后浑噩回去自己屋里,倒头便睡下了,睡到接近晌午起来后,姐妹们都围到她身边叽叽喳喳地问东问西,也唠叨起一些听闻。
听说昨晚一夜间,和太子妃一般,选择自尽了断的妃妾不在少数。
听说陛下酷刑处决了不少人,但对宫中无辜的女眷仆役太监倒是恩赦不究,下令自择去留。
听说先帝和先皇子们的一切后事都没让铺办,只几副薄棺收了葬入皇陵,宫中民间歌舞饭饮皆照旧。
听说天子寝宫连夜修缮了,重新召选殿中仆从宫人,要求日后无论听到看到什么都不许乱问乱讲,违者处斩。
听说那边月例高出好几番,可东宫中人不允参选,虽然那规矩没人听了不惧怕,但因着待遇仍是有不少人相争,姐妹们也很是艳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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