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午后。 静谧的楼道里突然爆发出一声怒喝,紧接着,拳头狠狠砸在肉上,牵扯出一连串更夸张的叫骂声和扭打声,响彻了整个楼道。 “还他妈敢还手了!叫你还手!给我打!” …… 言谨驻足在一楼,默默收紧手中的饭盒,无奈地叹了口气,真倒霉。 为了躲避食堂用餐高峰期,故意晚了些时间过去,刚从食堂折返,没想到就碰上了校园暴力。 无心多管闲事,然而要回教室必须经过现场所在的二楼,他踌躇了一会儿,混乱的拳脚声似乎消停了一些,抬脚上楼,决定当隐形人快速走过。 他屏住呼吸,强装淡定,却鬼使神差地用余光瞥了一眼角落。 脚步一滞,目光立即被地上的人吸引了去。 那人嘴角渗血,白校服上布满脏兮兮的脚印,被揍得有些狼狈,却依然咬紧牙关在找机会还击,一双狭长凌厉的眼睛充血通红,正好望过来,看到言谨那一瞬间,眼神明显亮了起来。 是在向他求救吗?言谨抓着饭盒的手一抖。 薛怿。 上个月才转到班上来的转学生,虽说是同班同学,可言谨和他一点儿也不熟,冷冰冰的俊脸是他对薛怿的唯一印象。 带头揍人的,言谨也认识,十一中恶名昭彰的校霸。 言谨不敢惹出动静,立刻收回视线,像是躲避麻烦一般,加快了脚步。 “等等!”身后一个愤怒的声音响起,“那个过路的,你过来。” 不用猜也知道在叫谁。 言谨屏住呼吸,滞下脚步,慢慢转过身,手心全是汗,有些木讷地问:“……找我吗?” 话没说完,言谨就被刘征一把扯住衣领,刘征力气极大,言谨接近一米八的身板险些被提离地面,他吓得浑身一抖,手里的饭盒掉了出去,汤汤水水洒了一地。 言谨这才注意到刘征脸上也挂了彩,鼻血虽然止住了,但半边脸颊肿得老高,把一边眼睛都挤没了,却又要故作威风,看上去相当滑稽。 刘征正在气头上,却又不能把地上的薛怿打太狠,气没处发,只能迁怒于过路的言谨身上,威胁道:“敢把刚才发生的事告诉别人,你就死定了。” 言谨的脖子和脸被勒得通红,连连摇头。 刘征平时欺负惯了唯唯诺诺的弱鸡,言谨瑟瑟发抖的样子,和高大的身板形成强烈反差,让他舒坦不少,冷哼一声,道:“怂逼。” 松开言谨的衣领,一脚踢开脚边的饭盒,盖子弹到墙上,在薛怿脚边打了几个转才落定。 刘征像是打赢了一场胜仗,轻蔑地朝地上吐了一口唾沫,甩了甩油腻的刘海,大手一挥,带着三个小弟潇洒地离开了。 言谨僵在原地,等刘征一行人彻底走远后,才敢去捡地上的饭盒。 角落里的薛怿不发一语,刘征深谙揍人之道,只往薛怿身上的痛点揍,所有的伤都被校服掩着,除了校服上的脚印、嘴角血污以外,看上去没什么大碍,对比刘征肿成猪头的脸,也难怪刘征会暴跳如雷。 薛怿背靠墙角,拳头紧握,手指骨节泛白凸起,冷冰冰地看着言谨,细长的眼尾微垂,明明是狼狈不堪地坐着,言谨却觉出了一番被居高临下的错觉。 被这眼神看得心里发毛,内心深处莫名升腾起一股悔意。 薛怿是不是在怪自己没有第一时间出手相救? 收好饭盒,思索良久,言谨朝地上的人伸出一只手。 薛怿依旧面无表情,不抬手,也不说话,过了一会儿,他终于伸手,下一秒却是拍开对方的援手,自己撑着地板站了起来,高瘦的身子因疼痛而微微佝偻,脸上终于有了一丁点表情变化,嘴角弯了一下,似乎在笑,却又毫无温度。 他不再看言谨一眼,径直越过他。 言谨尴尬地收回手,看着一瘸一拐的薛怿离开他的视线。 像一只受伤的兽。 薛怿并没有缺席下午的课,嘴角的淤青被创可贴完美遮盖,依然保持着他惯常的风格——淡漠,疏离,格格不入,仿若无事发生。 尽管他右手臂疼得握不了笔,眉头也没皱过一下。 而言谨整个下午都没有从中午那场校园暴力中缓过神来,频频回头偷看最后一排的薛怿,发现他不是趴在书堆里,就是望着窗外的树发呆。 周围的人来来往往,而他却像一尊沉默的雕像,整个世界与他无关。 他是怎么做到像个没事人似的?言谨陷入沉思。 “这个问题谁来回答?” 英语老师是个上了年纪的老头,没什么威信,对这个刚重组的班级也不太熟悉,见没人搭理,老花镜下的眼珠子在点名册上绕了一圈儿,慢悠悠地念出了末尾的名字—— “薛……怪?” 整个教室瞬间静了两秒,随后爆发出此起彼伏的笑声,老头见不对劲,抬了抬老花眼镜,终于看清了名字,略带歉意地道:“……薛怿,薛怿 ,好像是位新来的同学……” 笑话别人不太礼貌,但这件事发生在薛怿身上,被无限放大,所有人像是终于找着机会一样,要狠狠笑话一番。 笑声持续着,言谨却无法融入其中,甚至觉得有些刺耳。 无数双等着看好戏的眼睛齐刷刷地朝向薛怿。 老头拍了拍讲桌,“所有人给我好好思考,谁再笑谁就来替他回答。” 没什么力度的威胁。 然而直到笑声停止,都没人站起来认领这个名字。 老头在四面八方的“薛怪”的调侃中,不得不再一次重复了薛怿的名字。 待到全班平静下来,教室最后一排,一个清瘦的高个子慢悠悠地站了起来,孤零零的课桌椅在地板上划拉出一道刺耳的声响。 整个教室顿时鸦雀无声。 薛怿的座位和整个班级脱节了,他从转来那天起就没有同桌,甚至离倒数第二排都有些距离。 言谨坐在第一排,看黑板不需要戴眼镜,但回头看薛怿需要。 薛怿站得很直,脸上却没什么情绪,眼睛细长,鼻梁高挺,嘴唇偏薄,唇色浅淡,脸部线条犹如雕刻般明晰。 唇角的创可贴非常醒目。 他无视尴尬,对刚才受到的嘲笑置若罔闻,和老头儿对视一眼,说出了答案。 老头儿会心一笑,不置可否,叫薛怿坐下,随后又抽了几个学生回答,答案各不相同。 最后揭晓答案的时候,只有薛怿一个人是正确的。 受到老头夸奖的薛怿云淡风轻地点点头,视线很快又转向窗外。 一只鸟在窗台上停了一会儿,很快又飞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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