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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场混战。 或者说是单方面的碾压。 白癸提起书包,和娄愿并肩走出了这个小死角。 白癸一手提着书包,一手指着娄愿,我说你,打架不行,身体不好,那就不要到处乱跑,他们打你,你不知道找我吗? 嗯,下次一定。娄愿笑着,又有些委屈,可我也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要打我。 白癸看着他,瞧见娄愿蓬松的头发,又有些心软,拍了拍娄愿的肩膀,没事,这只能证明你太优秀,他们嫉妒你,你不用往心里去。 嗯。娄愿乖巧点头,但其实我打得过的。 你?白癸冷哼,上次是谁受伤了? 娄愿看着少年的眼眸,一时无言。 上次他打群架,对方可是毫无还手之力,他只是在回家的时候,踩到楼梯没站稳,稍微崴了下脚而已。 也不知道为什么会给白癸留下他手无缚鸡之力的印象。 不过这样被护着的感觉,也不差。 对了白白,上次阿姨不是在问你,要不要把后背上胎记去掉吗,你是怎么想的?娄愿问道。 白癸一皱眉,懒得去弄,又没长在脸上,怕什么。 娄愿顿了顿,不知道为什么,他也并不希望这个胎记从白癸身上消失。 白癸身子微微后仰,语气有些郁闷,不过我觉得这胎记似乎越来越清楚了。 娄愿目光从白癸的后背上瞥过,像是不经意的将手放在了白癸的后背上,是,像是鸟一样的形状。 白癸一愣,往旁边挪了两步,别乱碰。 说起来也是一件糗事,小时候不懂事,两个人几乎是在一个澡盆子里长大的,白癸还特别骄傲的向娄愿炫耀过这个胎记。 还坚信这一定是他不同于别人的证据。 还曾经信誓旦旦的说过他以前肯定是小神仙,下凡来体会生活的。 现在回想,简直太幼稚了。 娄愿笑了笑,很好看,真的。 白癸一愣,然后捏了捏耳朵,哦。 娄愿弯起眼眸,白白,今天我想吃阿姨家的红烧肉。 知道了,我妈早就准备好了,就等着你去呢。 白白,我妈妈也让我告诉你,过几天一起过来吃烧烤。 好,我要鸡翅! 白白 说了要叫哥! 娄愿低声笑了起来,伸手搭在白癸肩膀上,眸子明亮。 哥。 白癸被这突如其来的称呼吓得一愣,他这话说了无数次,但娄愿从来没叫过。 也没想到,这个称呼从他嘴里叫出来,却像是有着别的让他不自在的东西在里面。 看着白癸红红的耳朵,娄愿笑得更明朗了。 白癸脸上一红,你故意的! 娄愿笑着,耷拉着脑袋,这不是你让我叫的吗? 白癸: 白癸用力拍了一下娄愿的后背,两人一同往家的方向走去。 岁月正好。 作者有话要说:下一世的快乐时光!感谢在20210423 19:33:00424 18:08:12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唐陌的异能书 10瓶;深吸一口奶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第六十四章 前世番外(一) 前世(一) 仪昌王宫内。 公子!公子!你跑慢些!穿着罗裙的侍女小跑着,前面八九岁的小孩儿灵活的爬到了树上,然后冲着树下着急的侍女们做了一个鬼脸。 才不下来,先生太啰嗦了,我才不要去听课!小孩儿说着,然后顺着树爬到了一旁的墙上。 看到小孩儿的动作,所有侍女吓得脸色都白了。 小孩儿长得漂亮,就这样蹲在墙上,露出了一个得意的笑容,我才不陪你们玩这种无聊的游戏。 侍女们看着小孩儿,着急的伸手,生怕小孩儿摔下来。 要知道,这位小公子可是王最宠爱的,对于其他几位公子都没这么上心过。 要是出了什么事,怕是这里所有人都难辞其咎。 公子,您先下来,王说了,今日会给您找玩伴,您难道就不想见见吗?一个侍女说道。 墙上小孩儿脸上露出了一丝迟疑,但很快就撇了下嘴,不见,父王以前也这么说,但那些人根本就不是过来陪我玩的,我和他们说话,他们只会说好,和他们玩儿,他们也只会一个劲儿的让着我,还以为我看不出来。 侍女们还想说什么,却看见上方的男孩儿应该是挪动的时候不小心踩到了青苔,整个人猛地从墙上倒栽了下去。 公子! 公子! 侍女们脸色大变,这个高度摔下去,若是出了事,她们可就都完了。 墙外似乎传来了一声闷哼,侍女们顾不得这么多,匆匆忙忙的打算从一旁绕过去。 而这边,两个小孩儿摔成了一团,好在下面是柔软的土地,倒也没受什么大伤。 白癸只觉得自己摔进了一个柔软的怀抱里,被人护着在地上滚了两圈。 白癸拽着对方的衣领,慢慢抬起头,便对上了对方黑沉沉的眸子。 白癸眨了眨眼。 对方顿了顿,将白癸从地上拉起来,看到小孩儿白嫩的手上沾上了泥土,便直接用袖子擦了擦,看到小孩儿似乎被吓傻的样子,沉默了一会儿,柔声道:没事,我接住你了。 我接住你了。 白癸回过神来,也没有将手抽出来,反倒有些好奇的看着他,你是谁? 对方正要开口,便听见那边传来侍女们惊慌失措的声音。 公子! 公子您没事吧! 侍女们蜂拥而上,瞬间将白癸重重围了起来,将那人挤开了去。 白癸摇头,我没事。 侍女们纷纷松了一口气,这才注意到那边的另一个孩子。 大概是十二三岁的年纪,却看上去十分沉稳,眉眼之间已经有了几分不符年纪的稳重。 娄苍小士?一个侍女微微一愣,小士怎么会在这里? 白癸也从侍女身后有几分好奇的探出脑袋,打量了一下对面的人。 他倒是听说过这个名字。 娄坎将军之子,也算是少年英雄,小小年纪便已经被娄坎带到战场上去了。 娄苍从怀里拿出一块令牌,奉王命而来,侍奉公子白癸。 侍女们恍然大悟,原来王所说的竟是娄苍小士。 白癸皱眉,将那些侍女遣开,走到了娄苍面前,上下打量了一下娄苍,你陪我玩儿? 娄苍顿了顿,不知道该不该应下玩这个字,但还是点了头,嗯。 白癸展颜一笑,扯住娄苍的袖子,陪我玩儿可以,但以后你要听我的。 看着小孩儿明媚的笑容,娄苍心头微微一动。 一开始父亲向他提出这个要求的时候,他并不愿意过来,毕竟陪着一个被宠坏的公子,并不是一件简单的事情。 他也不是一个有耐心的人。 可眼前这个小孩儿 好像值得他多付出那么一丝耐心。 王宫正殿内。 两人正在下棋,王执子落下,脸上带着笑意,娄坎啊,你让你儿子过来,也没想过小十是个什么脾气,怕是娄苍那孩子,忍不了两天就得过来和你抱怨了吧。 对面娄坎将军捋了捋胡子,王说笑了,娄苍这孩子从小便少了几分孩子的跳脱,不瞒王说,有时我都觉得娄苍比我更像个老头子。 王哈哈大笑起来,娄苍这孩子是太沉闷了一些。 微臣让他过来侍奉公子,也是存了些私心的,公子年幼却并不坏心,且心思通透聪慧,或许也能让娄苍这孩子打开心门,别什么事情都憋在心里。 王点头,这两个孩子的确能够互补,小十就是太跳脱了,若是能从娄苍身上学得稳重些,倒也是件好事。 两人相视一笑,都有些感慨。 空气中带着淡淡的龙涎香,只能听见棋子落在棋盘上的声响。 半月时间过后。 所有人便发现当初这个决定,说不成功,也成功,说成功,也不算成功。 侍女们仍然在宫中四处乱跑,就连大公子的住所都听到了声响。 侍卫将门掩上,看到了坐在桌案后的大公子,叹气,这公子白癸时不时的就闹这么一出,实在是无理取闹。 大公子将书放下,看向窗外,他这般无理取闹又能如何,父王仍旧宠爱他。 侍卫一时无言,默默地退到了一旁。 那边,宫里一片混乱,侍卫们四处寻找。 公子呢? 没看见。 白癸宫里,绿衣左右踱步,看见一个侍女急急忙忙跑进来,连忙一把拽住,找到了吗? 那侍女擦了擦头上的汗水,我们本来已经瞧见公子了,结果娄苍小士一下子从墙上翻下来,帮着公子跑出去了! 绿衣一跺脚,原本王是让娄苍小士过来管管公子的,这下好了,倒是成了同伙了! 谁说不是呢! 原本有一个古灵精怪的白癸便已经让人很难对付了,如今还来了一个身手了得的娄苍,这两人凑到一块儿,简直就是无法无天。 本来还以为娄苍的沉稳能够感染白癸,如今看来,简直就是单方面的带偏了。 娄苍小士完全就被白癸公子带着胡作非为了。 娄苍看着墙面上的小孩儿,张开手,下来吧。 白癸咧嘴一笑,毫不犹豫的跳了下来,娄苍伸手环住小孩儿,稳稳当当的将他接住。 然后两个身影便鬼鬼祟祟的往马厩的方向过去了。 刚刚出生的小马驹看着还很虚弱,白癸有些好奇的打量着这匹小马驹。 娄苍已经去另一旁牵出了一匹还算娇小的马。 白癸顿时眼睛一亮,跑了过去,今天你真的要教我骑马吗? 娄苍点头,嗯,说话算话。 白癸欢呼,迫不及待的就想要上马,可扑腾了两下,还是没能上去。 白癸半趴在马背上,僵持许久,这才可怜巴巴的看向娄苍,帮我一把。 娄苍失笑,伸出手,托着白癸坐了上去,然后紧接着也翻身上了马。 驾! 马撒开蹄子,慢慢开始跑了起来,第一次骑马的白癸满脸激动,娄苍,跑快一点! 娄苍被发丝扫过耳侧,有些微痒。 他们朝着无人的地方跑去,风声凌冽。 身旁的树林迅速后退,他们朝着天边那一片云彩而去。 娄苍突然也觉得心情畅快,笑了起来。 白癸扯着娄苍的衣角,整个人蜷缩在娄苍的怀里。 两人不知道跑了多久,直到累了,才在一片空地停了下来。 娄苍去溪水边打了水,洗了把脸,又打湿帕子,递给了旁边的小孩儿。 鬼使神差的,娄苍开口问了一句,开心吗? 嗯!白癸扭过头,用力点头,眼睛明亮。 于是娄苍也笑了起来。 两人坐在一块大石头上,马驹就在一旁吃草。 阳光正好。 娄苍,我听父王说过,以后你也是会上战场的? 嗯。 白癸沉默了一会儿,那你会死吗? 娄苍一愣,心头一动,转头看向白癸,没有开口。 白癸抿了抿唇。 会。 白癸眼眸微微瞪大,看向娄苍,似乎有些没回过神来。 娄苍笑了起来,用力揉了揉小孩儿的脑袋,但在你允许之前,我不会死。 白癸看着娄苍许久,这才笑了起来,好,那就这么说定了,以后你上战场,都别忘了,我在等你回来啊。 娄苍眉眼柔和,嗯,我会回来的。 小孩儿晃着腿,那你既然要上战场,那一定要成为最厉害的那个。 好。 最好让别人听见你的名字就害怕,不敢再和你打。 好。 以后你成了将军,每次你出征,我都给你做好吃的吧。 娄苍笑了起来,你给我做? 对啊。小孩儿点头,你想吃什么?我可以让绿衣教我。 娄苍略微思量,那就甜的吧。 好。白癸应了下来,我给你做甜的。 这种少年的约定,或许无人当真。 可他们却从未忘记。 娄苍后来成了将军,领了冥渊的称号,成了恶名远播的杀神。 却无人知晓,他每次出征回去,都会带上一支天堂鸟。 也无人知道,宫里的一个少年,每次都会亲自做上一整盘的糕点。 娄苍历经了不知多少次的战役。 每一次都是险象环生。 可他就算重伤,却还是活着回去了。 直到最后那一次。 东笙国内。 他浑身浴血,刀尖上的鲜血还在滴落,尸山血海,满地修罗。 可他的目光里只有那边的红衣似火的少年,从城内驾马飞奔而来。 周围的血腥气,还有所有的戾气都消散而去。 他看着少年从马上跃起,他伸出手,接住了他。 他听见自己说。 我接住你了。 少年笑容灿烂,一支利箭穿透了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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