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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看着宁子韫的身上,好像都是血污,他心口的气息还喘得艰难。忍不住地,泪珠子就从她的眸里滚了出来。
宁子韫却抬不起手去为她拭泪了。
再说,他的手现在都这么脏污了,只会把她的脸拭得更脏。宁子韫笑了笑,“你们先走,到了那驿馆,你们再让人来寻我就好了。”
他说得轻巧松快。
但怎么可以。
这去到驿馆还有大半个时辰,不说现在随时还有土滑石砸的危险,就是寺里那些人如果再追上来,宁子韫这副模样,怎么还能等到大半个时辰后。
还有他现在身上这还未止住的血。
宁妍旎突然意识到,宁子韫可能伤得走不动了。
她颤着手,拿着巾帕。
巾帕不够缠着,她又扯着衣裙,宁妍旎哭着骂他,“宁子韫,你简直就是混账至极。你明明知道这有危险,你还就只带了这么几个人过来。”
他其实并不知道。
宁子韫听说宁妍旎去了宏觉寺的时候,并不知道会有危险。他本来其实是不想来的,只是管不住自己,最终还是急赶了过来。
还好他来了不是。
只要一想到她有什么危险,那就是件可怖不已的事。但宁子韫在此时也没有多的辩解,他勉强笑了下,“对,我就是混账。”
她的眸里落着泪,盛着的都是难过和担心,终于不再是不甘不愿。宁子韫又笑了,能得到他现在这么温柔的对待,可真好。
“快走吧,别又生出什么变故。”宁子韫说话的声音很轻。
他失的血好像有些多了,他的意识开始漫散,开始有些看不清眼前的她。她再不走,还会被他拖累。
宁子韫抓着她还为他缠着伤口的手,他觉得有些无力,但是他还是想最后再问下她,“在最先的开始,你并不讨厌我,是不是?”
她这么良善的人,肯定是的,但宁子韫就是想听她说出来。
宁妍旎的泪还在不住地掉着,有些带着哭音的哑,“如果我讨厌你,我那时就不会让阿棠去送汤给你了。”
但是他都对她做了什么啊。
往昔的幕幕蓦地重回眼前,宁妍旎哪会不恨宁子韫,但浓深的恨意到现在却让她觉得有些累了。
一直恨一个人,是很不智,也是很难的,她总不能抱着恨意过完这以后的日子。
宁子韫一向温热的手,此时竟然有些冰冷得可怕。
宁妍旎回握住了他,说话的声音都有些抖得厉害,“宁子韫,你是不是伤得很重?”
宁子韫不回答,他轻声说着,“阿旎,我喜欢你。我是真的喜欢你。”
但是她却不喜欢他,而且在他的身边愈久,她就愈失了鲜活之气,让他也愈发地觉得颓败。现在这个时候,正好是离开他的最好机会。
“余还景他人还不错。我认识了他数年,看人看得还挺准,他会待你很好的。”
胸腔之内腥气翻涌得让宁子韫咳了几声,他扯开了宁妍旎握着他的手,“你走罢。”
“如果我是你,我不趁机扎上几刀就不错了,你还在这磨蹭些什么。”宁子韫闭上了眼,不敢再去看她哭花的脸。
不同于之前,这是他难得的一次理智战胜了内心。但他还有奢求,宁子韫艰涩地问着,“你走了,以后,能不能不再讨厌我?”
就算不喜欢,也不要再讨厌。宁子韫问得极其笨拙,问得极其小心。
就像那个被母亲嫌憎的小宁子韫,此时惴惴地站在她面前。他在那片暗影下慢慢长大,阴郁,冷戾,还有些混账。
也有几分难言的幼稚。
他会为小犬做金铃铛,在上面纂刻上个名。他会为了赖在她的宫里,闲着看她拙笨地绣花,捧着一本无聊的《论衡》翻来覆去。他明明是不想她嫁予旁人,却还亲力亲为帮她的亲事铺好路。
他明明是想对她好,却实在不知道怎么对她好,还伤害过她这么多。
宁妍旎心沉得眼泪簌簌直落。他现在都这副模样了,能不能活还是一回事,还要问她这问题。
“好。”宁妍旎听到自己说出了这句话。
宁妍旎拭着脸上的泪,话不由己地哭着说出口,“今后,我们桥归桥,路归路。我不再讨厌你,你也放过我。”
“我们,以后再也不见。”
那道泛着光的口子,吹进来的风可真冷。
她可真是难骗啊,到了他要死了的这个时候,她还不肯说几句好听的话。
宁子韫轻笑着抬手,艰难地从那个杏子黄的荷囊里取出了那块白玉。
这是他先前日日拿在手里的那块蟠螭形白玉,这块玉伴了他好多年。宁子韫将它递给了她,轻轻地说,“帮我带出去罢,先放在你那。”
若是他没去跟她拿,那也就是送她的了。
“别哭了,走罢。”宁子韫口里都是血气味儿,这次换他别开了脸,不再看她。
外头余还景焦急的声
音响了起来,宁妍旎再留下来,又有什么用呢。
宁妍旎的步子很沉,刚把手伸了出去,接到了外面的光。在外头的余还景就握着了她的手心,将她牵扶了出来。
她站都站不稳,余还景此时也顾不上什么男女之别的礼数。
余还景抱着她,在下一刻的山崩土垮之前,他们离开了这里。
?
温宁元年。
四月, 谷雨时节,太后赐婚长公主与当朝户部尚书,金玉良缘, 众人钦羡。
五月,长公主去宏觉寺酬佛。寺中走水, 长公主薨殁, 户部尚书悲恸不已。皇上也因此悲痛抱病卧榻, 未能临朝, 朝事由九王爷代为处理。
百官朝列的大殿之上,气氛一直凝重肃然着。
散朝之后,户部尚书余还景独自走着。他一身绯色朝服, 面色不好, 行走间匆匆,朝臣们看着也不好上前与之搭话。
中书令老大人看着, 只一声轻叹,拍了拍余还景的肩以表关怀。
余还景朝着老大人拱了手, 便径直离了殿。他行过青石直道,过了白玉桥,匆匆在宫廊上走着,来到了御和殿。
殿外守着的人进行通禀, 很快便出来,请余还景进去。
“陛下怎么样了?”余还景看着双目充红的杭实, 问着他。
杭实朝着余还景点了点头, 脸上的表情终于带着云销雨霁的缓和。这几日他与几位太医一直守在殿内,不敢离开, 也防着这消息让旁人知道了。
沉香榻间, 传来了一声轻咳, 之后哑沉的声音就唤着,“还景。”
杭实让开了身,让余还景上前走近到榻边。
余还景眉头紧皱,他看着榻上的宁子韫,心绪很是复杂。
这些事的安排,都是宁子韫吩咐下去的。
宁子韫伤得很重,除了原先受的刀伤,左腿骨也被砸得折了,右腿也伤了。当时触目惊心的血肉模糊,一想起来,都让人痛得不行。
太医说,就算治好了,以后每逢天气阴潮时节,这腿伤估摸还会反复。但能活下来,也已是不容易。
九王爷听说了之后,几乎拆了大半个太医院。听着宁子韫口中还在唤着宁妍旎,更是急得想把宁妍旎找回来。
但是他又实在不敢。宁子韫决定的事,都是不容他们轻易置喙的。只有宁妍旎,才不管不顾宁子韫说的话。
“陛下,都办好了。”余还景上前,对着宁子韫说着。
她终于如愿地离开了宫城,带着阿栀阿棠,还带着那只小犬,就是没有带上想跟她一起的宁子韫。
宁子韫艰难地扯了下唇角,“她现在,应该很开心罢。”
殿内直棱窗只是半开,风也不大,但宁子韫的眼皮却很是酸涩。身上血肉骨骸的痛楚,也不过如此。
宁子韫让余还景把椿台上的小匣子打开,这个匣子,就是之前一直放在他书案上的那个乌木小匣。
“这件事,我应该做得更早些的。”宁子韫淡淡说道着。
乌木小匣子内,静静躺着一枚衔珠桃形红珊瑚耳珰,还有薄薄的两页纸。
这薄薄的两页纸,就是最先开始,宁子韫想从东宫取出来的东西。
那时,富贾温府一夜之间被倭人纵火侵夺,温府布在各州城的产业遭到了不同程度的打击。后来那皇上出面,假仁假义出面平息民慌,将温府的产业全收到了国库之下。
但是世人不知,一切剧变的源头,都是那老皇上造成的。匣子里的这份,便是当时皇上与倭人的约定协议。
君王的卑鄙无德,最后都由多少无辜的人受了罪。当时的东宫储君太子却是知道此事,在宁子韫准备动手时,太子先宁子韫一步取到了这份罪证。
太子拿它在手里,一直放着,不动声色,也是因为考虑日后若有大变,可以拿它要挟那老皇上。
这毕竟是件极其下作的事。
宁子韫本想缓缓图之,想兵不血刃。只不过没想到,最终,还是太子败了之后,宁子韫才从东宫将它取了出来。
如今,这一旦明示昭告出去,便会在史书和民间留下多少的骂名。
不止宁皇先祖在地下要跳脚,当今在朝的宁氏皇室宗亲,蒙羞之余也会引得朝局动荡。
余还景明白宁子韫现在的意思,默了默。
宁子韫垂眼,将那枚耳珰取了出来,握在手里。
尔后,宁子韫让余还景将这个小匣子一起带出去,与中书令老大人和刑部一起,将此事清楚明白地明榜贴告。
终于到了新一年的盛夏。
无垠的天幕之下,破晓再也无了拘束。大地的每个角落,终是尽皆洒照金光,万物长出新的生机。
一小院中,两女子相对而坐。
一个云髻峨峨,身着妃红百水衣裙,身姿婀娜。水弯眉细长,双目柔情似水。
另一女子着的玉涡色晕锦襦裙,面容一如流云白莹,五官娇艳如琢。尤是那杏眸潋
滟,叫人看得挪不开眼。
“咳。”浓青郁郁的黛紫丹蔻正抚在书卷之上。
曾经的容妃,如今的将军夫人,姜湄,她头往下盯着书卷,双眸却一直抬着往对面瞧去。
姜湄正偷偷在看着对面宁妍旎这小妮子。
前些天,陛下明榜昭告了先皇的过错,还了温府多年的清白,将温府昔日的产业归还到了宁妍旎的手中。
现在,她面前坐着的宁妍旎,可谓是尊大金佛了。
在院中的这日光之下,宁妍旎如今整个人更似发着亮的瓷娃娃,叫姜湄看着,真想将她整个抱回自己屋中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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