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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清哇地一声哭出来,出租车司机被吓一跳,旋即从后视镜看到小q渺小的身躯。 停车,师傅!秦清哭着说。 出租车司机叹了口气,踩刹车,打方向盘靠边,缓缓停下,秦清推门而出,踉跄地跑向小q。 小q终于追上秦清,扑进她的怀里,发出难过的呜咽声,眼角被泪水浸湿,秦清抱着它泣不成声,内疚到了极致。 对不起,小q,对不起!她痛哭道。 作者有话要说:明天下集。 第26章 第26话 朋友终于追上来,看着一人一狗哭成一团,也跟着鼻子发酸,蹲在秦清身边,安抚道:阿清,别难过了,只是暂时的,我会帮你好好照顾小q。 秦清哭了很久,最终无奈放开小q,哽咽道:小q,我没有不要你,我只是暂时不能跟你在一起,等等我,等我找到房子,马上把你接过去,好不好?相信我。 或许是小q听懂了,又或是小q不想秦清难过,它伸出小舌头,舔了舔秦清脸上的泪水,哼了哼。 小q还是跟着朋友走了,一步一回头,但没有挣扎,它知道秦清并没有抛弃自己,她一定会回来。 这是十五年来,秦清唯一内疚的事,虽然并非她故意为之,但每每想起来,还是心情沉重。 后来,秦清很快找到新的房子,并提前告知房东自己有只狗狗,那房东很好说话,毫不介意,于是小q很快又跟秦清团聚。 从那之后,秦清开始转运,她先是利用业余时间自学,顺利考取在职研究生,并在上学期间认识了现在的丈夫吴霁,两人是校友,三观吻合,性格互补,很快陷入爱河。 两人结婚后,秦清从公司离职,夫妻二人共同创业,做起了电商,凭借自身的才华、以及吃苦耐劳,很快做得风生水起,每月流水从最初的几千元,涨到几万,直到现在的几十万。 他们的收入也跟着水涨船高,现在每年已经稳定有近百万的净利润,生活越过越好。 有了钱后,夫妻俩先是买了套小户型,三年前又在滨海新区买了别墅,之后便在附近租了仓库,把整个电商也搬了过来。 滨海新区远离市中心,毗邻钟城知名景区落月湖,湖外便是一望无际的东海,环境优美,安静怡人。 别墅还有个大大的院子,这也是秦清买这房子的重要原因之一,她想送小q一个只属于它的天地,让它能够在里面任意奔驰。 夏日的夜晚,秦清和吴霁经常会带上小q,来到东海之滨,两人一狗就静静地坐着,看着波光粼粼的海面,以及头顶的明月。 海上生明月,天涯共此时。 这样的生活跟秦清曾经的梦里一模一样,她觉得格外满足,亦是十分幸福。 但小q终究是老了,在搬到别墅时,就已经有十二岁,秦清知道,这对于狗狗来说算是高龄,只是不敢深想。 她只能在心底默默朝上天祷告,让小q活得久一点,再久一点,多点时间享福。 小q随她辗转数年,也苦了数年,她希望能尽自己全力,给小q一个安详的晚年。 阿清,饭好了。吴霁走到卧室,轻声道:过来吃饭吧,你一天没吃东西了。 秦清嗯了声,摸了摸小q的头,同吴霁来到餐厅坐下,端起饭碗,食之无味。 师兄,秦清小声道,小q会好起来吗? 会的,一定会的。吴霁安抚道,我看它今天状态就不错,别担心了,它命那么好,一定能吉狗自有天相。 听到这话,秦清忍不住笑了,无奈道:你怎么乱改成语。 吴霁也笑了,给秦清夹了一块红烧肉,宠爱地说:我说的是事实,不信你就走着瞧。 秦清点了点头,心中依旧万般惆怅,勉强吃下半碗饭,而后匆匆赶回卧室,去陪小q睡觉了。 隔日清晨,秦清被床边的哼唧声吵醒了,睁开眼便看到小q扒着床头,小鼻头湿漉漉的,幽黑的双眸亮晶晶,专注地看着秦清。 秦清欣喜若狂,忙把小q抱上床,小q在夫妻俩身上踩来踩去,撒娇卖萌,仿若新生般,活泼的不得了。 小q,你好啦!秦清抱住小q,激动地说:太好了!师兄,你真是太厉害了,你看小q真的病好了。 吴霁亦是很开心,把老婆和狗狗全部抱在怀里,胡乱亲了一通,说:我就说吧,咱家小q大吉大利,今晚就给你吃鸡! 秦清的一颗心终于放下,索性公司也不去了,把吴霁赶走,独自一人跟小q在家里玩,恨不得把所有的好东西通通给它。 然而,渐渐地,秦清觉察到了不对劲。 小q的状态实在是太好了,甚至说是有点兴奋过头。 它仿佛吃了灵丹妙药,一夜返老还童,秦清甚至有种错觉,眼前的小q并非十五岁,而是变成当年那个只有一岁的小团子,跟着她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叫个不停。 小q甚至还捡起了许久不碰的磨牙棒,那磨牙棒是秦清给它从网上买的,但小q实在太老了,早就对这些小玩意失去兴趣,现在却当成了宝贝,抱着啃得津津有味。 秦清的笑容逐渐消失,一个念头从脑子里浮出。 回光返照 她赶紧把这个可怕的想法摒弃,只不住安慰自己,小q是真的病好了,说不定采血的那个狗狗有某种神奇的能量,赋予小q健康的身体。 秦清不敢把这个想法告诉吴霁,男人总是比女人粗心,吴霁没有像秦清想得那么多,只看到小q康复,自家老婆的心情也得以好转,顿觉欣慰不已。 快乐的日子总是过得飞快,三天后,秦清的猜测成为事实。 小q突然再次重病不起,当夫妻俩抱着它赶到扬越宠物诊所时,小q已经呼吸困难,奄奄一息。 秦清一脸茫然,这一切来得实在太快了,没有任何征兆,只是早上醒来,便看到倒在地上的小q。 司徒越检查完毕,轻轻摇了摇头,说:没必要再治疗了。 大夫,输液可以么?秦清颤声道,或者再给它输血,输点什么营养品、药物,什么都好,救救它。 它老了。司徒越低声道,而后沉默下来。 秦清闭上双眼,浑身颤抖,她从未像现在这么害怕过,亦是第一次感到无能为力。 它有些喘不上气。吴霁道,能给它想想办法吗?太难受了。 吸氧吧。司徒越道,我们这里有宠物专用的吸氧机,先给它用上,缓解一下呼吸困难症状。 司徒越为小q戴上吸氧面罩,小q艰难地喘气,无力地趴在桌面上,双眼勉强睁开一条缝,望着秦清。 秦清默默流泪,摸着小q,一句话也说不出。 小q片时也离不开吸氧机,总不能一直待在诊所,于是吴霁提议,缴纳五千元押金,借用诊所仪器,把小q接回家中。 他希望小q能在自己的家里安然离去。 周书扬大方地答应了,吴霁付好钱,抱着吸氧机,秦清则抱着小q,两人离开了扬越宠物诊所。 望着夫妻二人的背影,周书扬叹道:花花那时是没钱治,现在这对有钱了,却还是无能为力。 这是所有养宠人终究要面对的现实。司徒越道,任何生命都有终止的一天,唯有青山不改,绿水长流。 人生如逆旅,我亦是行人。最后,周书扬道。 夫妻二人抱着小q回到别墅,秦清赶紧为小q戴上面罩,小q已经只有出气、没有进气,艰难地吸着氧,胸腔犹如拉风箱,发出阵阵刺耳的轰鸣。 两人什么都没有做,晚饭也没吃,就这么陪着弥留之际的小q,彼此都一声不吭。 及至午夜十二点,秦清困得直打摆子,吴霁把小q从她怀中托出来,轻轻放到一旁的窝里,打算把秦清抱上床。 秦清忽然醒了,迷茫道:小q小q呢? 小q在这里。吴霁柔声道,你太累了,上床休息一会,我来看着它。 不,我不睡。秦清摇了摇头,无力地说:我要陪着它,小q不能没有我。说着撑起僵硬的身子,挪到小q身旁,轻轻抚摸它的脖颈,希望能减轻小q的痛苦。 吴霁无奈,只得继续坐在一旁陪着,十二点过五分,小q突然喘得厉害,继而挣扎着想站起来,嘴里发出难受的悲鸣。 秦清忙俯下身,把脸贴在小q的脸上,心疼地说:小q,乖,乖,睡吧,睡着就不痛了。 小q无力地睁开眼,拱了拱秦清,目光中俱是留恋与不舍,数分钟后,渐渐停止了呼吸。 十二点二十一分,小q死了,死在秦清的怀里。 它陪伴秦清走过十五年的春夏秋冬,经历过困苦和欢乐,最终在它十五岁的这个秋天,回到了它的星球。 再见,小q 泪水决堤而出,秦清在心底默默道:我们来生再聚。 翌日清晨,天色蒙蒙亮,秦清收拾好小q的全部物品,包括狗窝、食盆、水盆,以及玩具,抱着小q冰冷的身躯,坐进车里。 吴霁驱车出发,朝九龙山的方向前进。 九龙山与滨海新区各居于钟城的南北角,足足八十公里的路程,从前他们曾带小q登过几次九龙山,小q很喜欢那里。 他们决定把小q掩埋在九龙山,那片竹海之中。 路上,秦清坐在副驾,怀里依旧抱着小q,呆呆注视窗外刷然而过的景色,不知道在想什么。 听歌么?吴霁轻声问道。 过了很久,秦清转过头来,看了眼吴霁,说:嗯。 吴霁:想听什么? 我最喜欢的那首。秦清答道。 吴霁一手握方向盘,从操控台下选出cd,塞进播放机里,按播放键选好,过了一会,史琪特戴维丝的声音传了出来。 why do on sgg? 鸟儿为何依然歌唱? why dlow above? 星星为何在天上闪耀? don&039;t they know it&039;s the end of the world?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吗? it e your love 当我失去了你的爱 泪水模糊了秦清的双眼,她低头摸了摸已经没有呼吸的小q,跟随音乐,轻声合唱: the , and i wohg&039;s the sa as it was? 当我清晨醒来,纳闷着为何一切如常? i &039;t uand, no i &039;t uand, how life goes o does 我无法理解,我真的无法理解,生命怎会像往常一样运行? 鱼肚白的天空逐渐亮了,天际迸发出一丝金光,太阳缓缓从远山升起,车载音响里的歌声,同秦清悲伤的歌声重叠在一起。 why does y heart go og? 我的心为何仍在跳动? why do these eyes of e cry? 我的双眼为何在流泪? dot&039;t they know it&039;s the end of the world? 难道它们不知道这是世界末日? it ended when you said goodbye 结束在你说再见的时候 秦清轻轻唱着这首古老的民谣,心里明白,那些逝去的青春和岁月,犹如歌词中所写的一样,都随着小q的离去,无法追回。 她的那颗心,从此将永远缺失一角,那里被小q用了整整十五年的光阴,踩满了爱的足迹。 作者有话要说:本单元剧结束,珍惜身边的人和物,有一天他们终将逝去,永不复返。 ps: 后面几章将是春节特辑,春节假期更。 两章单元剧,再有是司徒和书扬在春节期间,互为男媳妇彼此登门。 第27章 春节特辑 kii是只两岁的橘猫。 正所谓大橘为重,故而确切地说,kii是只重量足有十二斤,膀大腰圆、肚子胖得像个瓜的橘猫。 田小多是kii的主人,今年二十五岁,大学毕业不到三年,无车无房,租住在滨海新区,上班亦是在滨海新区。 多说一句,田小多,性别男,性取向男,处零。 在这个满地飘零、无1无靠的年代,可怜的田小多从娘胎起就单身至今,女盆友当然是不可能了,男盆友也不知道在哪个犄角旮旯等着他,转角相遇。 不过田小多同志很想得开,爱情这东西就得顺其自然,强求不来,他一不用小蓝,二不去gay吧约炮,就这样耐心等待天上月老什么时候注意到他,为他牵上那根细细的红线。 今年的春节特别早,一月下旬便是除夕,新年临近,田小多的工作也变得繁重,在忙得焦头烂额之际,还有一件更重要的事困扰他,就是过年回不回家? 田小多非钟城土著,自打毕业后,他就留在这座江南繁华之都,尽管收入不高,买不起昂贵的房子,父母也给不了什么支援,但他兀自努力工作,为了美好的未来打拼。 只不过这努力的代价,就是亲人分隔两地,他已经两个春节没有回家过年了,母上大人每每在电话中说起此事,都是埋怨不断、唉声叹气。 你说你,啊!母上气哼哼道,为了个破猫,爸妈也不要了,两年不回家,今年必须给我回来! 妈!田小多为难地说,那kii怎么办?我怎么弄它啊? 什么怎么弄?母上道,送去宠物店寄养啊! 你没看宠物店虐狗虐猫的新闻吗?田小多道,万一kii被他们折磨,挂了怎么办? 哪有那么精贵!母上不满道,每天能吃能喝能拉,它还能亏待自己?就是十天而已,怎么可能挂? 我不管,今年你必须回来!最后母上吼道,挂了电话。 田小多把手机仍在床上,叹了口气,瞥了眼正在沙发上呼呼大睡的kii,轻声唤道:kii,kii? 他足足喊了十几遍,橘猫kii终于有所反应,粗长的尾巴象征性抬起两公分,又放下,就连眼皮都没睁开过,呼噜声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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