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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餐厅的水晶灯发出的暖黄仿佛可以温暖人心。
卫凌喉结滚了滚，他端起汤碗哑声回道：“谢谢。”
这是第一次。
有人为他的成绩欣喜祝福。
卫凌侧眸深深地看了一眼沈默，少年如画的眉眼在暖黄的晕染下漂亮到不真实，一如当初那个突然出现的小王子。
“砰。”
四隻汤碗碰在一起发出瓷器特有的声音。
一顿晚餐宾主尽欢。
“你下班吧，”沈默掏出手机看了看时间，他打发小齐下班：“明早九点送我跟卫凌去学校。”
他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平时不用776，送我跟卫凌回家就下班。”
他是条善解人意的咸鱼。
小齐大好的时光不去恋爱。
窝在医院算怎么回事。
“好嘞，”小齐眉开眼笑，他摸了摸圆润的肚子走得潇洒：“有事你叫我，随叫随到。”
社畜愉悦地下了班。
高中生的苦逼生活刚刚展开序幕。
沈默他们三人转战书房。
“不做卷子了，”童书年满意地打量了下书房，他从公文包里掏出平板：“你就在这上面直接做题？”
平板里面有题库。
本来他是为童秦准备的，眼下倒是方便了卫凌。
“麻烦等一下，”卫凌接过平板放到一边，他从书包里翻出笔记本递给沈默：“你先看一下各科的知识点，等我答完题，我们再一起写作业？”
沈默知道卫凌一下午的时间都在忙碌笔记，他伸手接过低头翻开：“好。”
卫凌字如其人。
力透纸背，铁画银钩。
他把知识点用思维导图画了出来，清晰地列出每个章节的重点，又根据重点向下发散思维，公式，经典考题，容易出错的地方
笔记一看就是用了心思的。
“很不错，”童书年探身扫了几眼笔记，他讚许地点头：“你的基础非常扎实。”
“还好吧，”卫凌紧挨着沈默坐下，他垂眸按亮了平板：“我开始做题。”
沈默压下心底的感动，他埋头衝进知识的海洋。
一时间。
两位少年都沉浸在学习之中。
童书年有些恍惚，他透过他们仿佛看到自己跟安静约会的模样，少女很聪明，他讲的题一点就会。
如今。
她的儿子更聪明。
这种恍惚一直持续到童书年走出别墅，他一点都不意外，卫凌没有错一道题。
沈默和卫凌送童书年坐上观光车。
“回吧，”沈默惦记着梦里的小卫凌，他捂嘴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我要去睡觉了。”
卫凌眯了眯眼，他凑到沈默耳畔问的危险：“你是想去做梦？”
甜蜜的折磨
“别闹，”沈默身体后仰躲开卫凌的气息，他故作淡定地扯松领带：“大晚上的不睡觉，你还想上天？”
他是不是听错了。
卫凌怎么语气这么酸溜溜。
卫凌看到沈默下意识躲开的动作，他的眸光暗了暗：“你是白天晚上都很忙啊。”
只要睡着就会梦到过去吗？
沈默这么舍不得过去，是因为过去的谁。
童秦还是‘他’？
还是另有其人？
“废话，”沈默感觉到卫凌周身泛起的侵略性，他迈着长腿直奔房间：“抓紧时间赶紧睡觉，晚安。”
他不是落荒而逃。
只是体恤卫凌是个普通高中生，不能让少年缺乏睡眠。
对。
就是这么回事。
卫凌紧跟在沈默身后，眼睁睁地看着沈默以光速关上了房门，他再不甘心也只能回了自己房间，洗澡前掏出手机学习了半个小时《一个好攻必须掌握的五十个技能》，看到心浮气躁时，他按灭手机光着脚走了洗手间。
相较于卫凌的求知好学，沈默洗完澡早早地跳上了床。
半个小时后。
沈默怀里抱着个巨大的枕头，他一脸生无可恋地翻身坐了起来。
尼玛。
谁来告诉他。
为什么他会失眠？
沈默烦躁地伸手撸了一把头髮，他没有一点形象地打了一个大大的哈欠。
明明身体很困了。
为什么精神这么亢奋？
他翻身下床，走到桌边给自己倒了杯白开水一仰而尽，微凉的水顺着喉咙而下，然后人变得更加清醒了。
沈默非常擅长总结，他眯了眯眼眸，一个足够荒谬的想法一闪而过。
难道是因为。
他白天跟卫凌的互动不是很多？
整个下午少年都在伏案整理笔记本，他则忙着思索梦里梦外的线索，彼此握手勾肩的次数没有超过十次，更别说其他亲密的行为。
实践出真理。
沈默再次翻身下床，伸手系好睡袍的带子，擦掉眼角因为打哈欠流下的眼泪，抱着枕头走到卫凌房门口，他看着门缝泻出的暖黄心下一喜，少年还没有睡下。
“砰砰砰。”
沈默屈起手指轻敲了三下。
房间里没有任何反应。
沈默眨了眨眼，他趴在门板上侧耳倾听一下，房间里没有任何动静，他犹豫了几秒试探着伸手拧了一下门锁。
“咔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