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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还挺庆幸? 梁束没好气瞥她一眼,将剥好的果冻橙分成瓣塞进她嘴里,“你这么有主意还怕露馅?等你睡着我就去疗养院告诉安姨,到时你哭都没地方哭。” 梁束说罢不再看她,低头继续扒下一瓣上的白色丝络。 手上一边动,嘴上嘟囔不停,声音太小,安涴没听清。 可刚刚那句安涴听清了啊,她凝眉,用脚尖踢了下梁束膝盖。 梁束没抬头:“等会,马上了,怎么吃的这么快,老子要供不上了。” 安涴又踢他一下,梁束抬头朝她安抚一笑,“别着急啊,怎么跟小孩似的。” “梁束” 安涴突然喊他大名。 梁束立时坐直,“怎么了?” 安涴:“你怎么知道我妈妈住在疗养院?” 梁束短暂慌乱一瞬:“你跟我说过。” 听到这句话,安涴若有所思看他一眼,又收回目光。 “好了,不吃了。我去洗漱,一会儿睡觉了。” 王希慷定的这间病房是单人房,虽然地方宽敞明亮,可病床就一张,墙边到时有一张三人座的黑色皮质沙发,但梁束太高,也躺不下。 安涴先去洗漱,听着里面淅沥是水声,梁束给魏玮打了一通电话。 上来就请假一周,魏玮大惊,“你离组这么久干啥?” “照顾家属。”梁束理直气壮。 “………”,魏玮一言难尽,突然想起安涴出了意外没说什么,只是打趣梁束,“你家属知道你是她家属吗?” 梁束冷笑,“反正我得照顾她,寸步不离。” 魏玮笑了,“好小子,你有种真做到寸步不离。“ 安涴洗漱后,梁束也去洗漱。 等他出来后,安涴已经躺在床上睡着,今天大概很累,她睡着了眉心还蹙着。脸上的伤痕被医院明亮的白炽灯一照,显得格外触目惊心,梁束心一哆嗦。连忙将顶灯关上。 终于一片漆黑,他站在病床前好一会儿,转身前俯身为她盖好被子,又疼惜地将她发丝轻轻捋到旁边,不让它们惊扰脸上的伤痕。 一向黏人的梁束今天反倒一反常态,没有安涴一起睡病床,自己缩在沙发上对付一晚。 翌日清晨,安涴没有大碍可以出院。 王希慷忙前忙后跑手续,梁束守着安涴寸步不离。 出院很顺利,就是在他抱安涴上车时眼睛好像被光晃了一下,但回头什么都没看到。 王希慷开车,梁束坐在后面照顾安涴。 离开医院之前,梁束私下交代余遇偷偷去处理别的事情。 三个人一路抵达安涴的小公寓,出了电梯,梁束一把将人打横抱在怀里。王希慷看他俩一眼,将安涴轻飘飘的行李袋往门口一放就先回到自己家。 咣当一声,走廊就剩他们二人。 安涴拍他手臂示意自己要下来开门。这套小公寓是密码锁,这个角度不方便。梁束没放开,弯腰帮她找角度。 滴。 指纹识别,门锁打开。 梁束这才放下她,扶着她手臂。看她踏进房门站在原地没动。 安涴走出几步才听到后面没动静,回眸疑惑看看,“怎么不进来?” 梁束笑笑。 “我是男德标兵。” 莫名其妙的一句话听的安涴一脸懵逼,“所以呢?” 梁束正经的像个贞洁烈夫:“所以我得为我未来的女朋友和老婆守身如玉,不能轻易进女性朋友的家。” 安涴:“……那你在剧组里怎么没守身如玉呢?” 梁束哽住,没想到她没借坡下驴,反倒义正言辞地反驳他。 “……”,他恼怒瞪她,“你这句台词不对,重说。” 安涴失笑:“那我的台词是什么?” 梁束清了清嗓子,满脸肃然。 “你应该说,哦原来是这样”,梁束学着安涴平淡舒缓的语气,顿了顿继续说,“那你怎么才能进来呢。” 梁束飞快睃她一眼,梗着脖子看起来气势非凡。 如果他浑身皮肤不这样红的话,她就信了。 梁束无视她打趣的目光,虽然脸更红,但镇定地继续沉稳道,“我就会回答,如果你让我做你男朋友的话,我勉为其难可以进去。” 安涴抱臂,歪头看他。眼底笑意渐浓。 她知道他十六岁时幼稚,不然那时也不会故意打架吓唬他。可现在他怎么都二十六了还戏这么多呢?难道妈妈跟她说男人在爱人面前都小男孩居然是真的? 她从重逢初开始回忆,好像真是那么回事。他在外人面前冷静自持,话少矜贵充满神秘感。在她面前一直絮絮叨叨,骚话停不住。忍不住笑了。 梁束看她出神,还笑! 立刻恼怒打断她思绪,“安涴!” 活像个捉人出轨的眼神,咬牙切齿,“这个时候你还溜号! ” “这个时候?” 安涴往前一步,拽住他的衣领,将他拉近,唇瓣擦过他的下颚。 “这是什么时候?” 作者有话说: 下章预告:梁束第一次踏入安涴这个家。 梁束垂眸, 喉结滚动。浑身焦躁,他舔了舔干涩的唇瓣。长久沉默,安涴等不及,手上用劲大点, 让他看向自己。 沉默, 窒息。 长久安静, 走廊感应灯灭掉。日光从窗口倾泻过来,到门口这已经变得浅淡, 雾蒙蒙的。他隐藏在昏暗的阴影里, 可安涴还是轻易看清他脸颊上的红潮,眼睫颤抖的不安。 “为我自己争取名分的时候。” 他抬手揽住她的腰,低声说。定定地看她。 安涴贴近他, 吻住他唇角。 “我脚疼,站不住了, 抱我进去。” 话音刚落,她就被坚实的手臂打横抱起,安涴笑着揽住他肩膀,仰头看他完美如雕塑的下颚线出神, 悄悄咽了下口水。 梁束第一次踏入安涴家, 他草草扫视一圈。 一室一厅的小公寓, 不大, 也不温馨。放眼望去, 干净整洁近乎没有人气,像样板间似的。心骤然揪痛, 下意识低眸看她, 就看她正眼泛笑意盯着自己。 心潮涌动, 梁束明明捧着她, 却有种不知如何爱惜她才好的感觉。 低头用鼻尖轻轻蹭过她的,哑声感叹,“你呀。” 脚步一转,推开唯一卧室的房门,将她放在被褥洁白的床上。 将她安置躺好,梁束先看她的脚踝,恢复挺好,没肿,这才放心。 拍拍她头顶,“睡会。” 梁束起身回到玄关将行李提进来,将东西拿出来分类收拾好。等忙活完回到卧室时她已经睡着了,梁束坐在床边安静看她的睡颜,焦躁的心终于安定下来。 “没出事就好。” 他想摸摸她脸蛋,可此刻她脸上都是划痕。虽然很浅,但数量多,看着惊心。没一会儿,梁束也在她身侧躺好,怕碰到她身上的伤口,特意拢起薄被,在中间隔开他俩。 闭上眼,昨天的惊心动魄,不安疲惫全部涌上来。可片刻后,他又睁开眼,寻到她小手指轻轻勾住,这才安心,再闭眼终于睡着。 隔壁。 王希慷也躺在床上昏昏欲睡,刚要睡着手机响了。他迷迷瞪瞪接起来,“谁啊?” 电话那头男声冷淡,“容钦。” 王希慷猛地坐起来,狠揉眼睛,惊疑不定地看眼手机屏幕,又放回耳边。 “您有事?” 容钦仿佛没察觉到王希慷的戒备警惕,自顾自开口。 “你没收到照片吗?” 王希慷大惊:“什么照片?” 容钦:“你的邮箱。” 说罢就挂断电话。 王希慷几乎两夜未眠,整个人都是飘的。 打开邮箱看到今晨梁束抱安涴进车里的照片,再往下看发件人表示可以友好商谈,一看就是刚入行的小狗仔来要钱的。 他都懵了,是他失忆了还是他穿回之前了? 容钦知道这事,怎么会提醒他? 王希慷没想通,大脑因缺少休息濒临宕机,他跌下床,跑进卫生间用冷水洗把脸。 洗完脸还没来得及擦,手机又响了。王希慷跑回去一看又是容钦,这回他清醒了,浑身鸡皮疙瘩炸裂,抹把脸,接起电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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