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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你骄纵》/子初酒 文案: 叶谙作为圈内公认的美人,肤白貌美,纤腰细腿,可惜却嫁了个什么也看不见的瞎子 知情人士纷纷扼腕叹息,唯有叶谙乐得自在 有钱,长得帅,还瞎,这不就是万千少女梦寐以求的完美对象吗? 婚后,叶谙的生活要多潇洒有多潇洒,住他的豪宅,用他的资源,在他面前横行无忌 直到有一天,这个瞎子突然复明了…… 猝不及防翻车·叶谙:tvt 天之骄子谢朔一朝失明,从此变得阴郁暴戾喜怒无常 迫于无奈,他娶了一个叫叶谙的女人 婚后两人约法三章,等谢朔复明,就办理离婚手续。 后来,重见天日的谢朔却拉着叶谙的手,不肯签字—— 我曾深陷黑暗,后来终于得窥天光 男主大型真香现场 和瞎子的互怼日常 【先婚后爱】【明艳骄纵女主x病娇阴郁男主】 第31章 招晴 转瞬进入八月下旬, 盛暑清苦,天气多变。 一门之隔,外面风大雨大, 打落一片花穗, 院子的草坪上不知何时蹿进一只小野猫, 正浑身哆嗦地躲在灌木丛里, 凄惨地叫着。 舒意揉揉眼睛,面前仍旧空无一人,难道只是做梦? 她不禁抬头往上看,先前被摇碎的桂花枝头此刻却缀满花蕊, 黄澄澄一片, 连着细密的雨串成一线, 将树梢压得沉甸甸。 不是梦,可刚才那一幕算什么? 她分明看到祝秋宴出现在门外, 还、还抱住了她,可为什么须臾之间又消失于眼前? 她摸了摸冰凉的肩头, 上面早已没有一丝他的气味。 难道只是她想入非非?又或产生了幻觉? 她惘惘地走下台阶, 抱起小猫回到房间, 找出绵软的衣服替它擦干身体, 又翻出纸箱给她做简易的窝, 给她找了点吃食。 小猫似知晓她在帮她,乖乖地任由舒意摆弄,吹干毛发后就狼吞虎咽起来。夜半之后猫在纸箱里渐渐入睡,伴着它匀长的呼吸, 舒意原本寥寥的睡意也袭上心头,眉梢渐展。 确定楼上不再传来声响后,梁嘉善将撞倒的桌椅一一扶起,开了门,至玄关处望着头顶上的桂花树。 雨声滴滴答答,他心口仍在迟缓地阵痛着。 之前在蒙俄边境,未曾看到他们比肩而立,是时心中虽感微恙,却没有此番浓烈,让他清晰地意识到自己正处在一个怎样危险的边缘。 危险地破坏着什么,又危险地守护着什么。 同一时间,祝秋宴就在対街的树影下静静伫立。 与他一同静默的还有另外一道身影,在风雨瓢泼的天幕下与自然万物相近,任由寒气钻心,却丝毫不觉冷,不是因为他们漠然,而是夤夜行走数百年,皮肤对于温度的感知能力降低了,继而连体温都比常人低出少许。 不知过去多久,招晴先开了口:“祝秋宴,你疯了吗?就差一点,倘若不是我刚才拽回了你,她就会看到你现在这副鬼样子。” 祝秋宴此刻是什么鬼样子呢?一种草木荒芜、形容枯槁的模样。凡人的眼睛看他,他面孔苍白,眼球凸出,眸中细细密密布满浓稠的红; 隔远一些用历史的眼睛看他,他已然是昔年的祝秋宴,一袭破碎长衫,发丝散乱,乘风飞扬,面若死尸,双眼汩汩血流如注,那般疯魔之景象,比之阎王降生有过之而无不及。 招晴问:“你这副模样,确定她能承受得起吗?不会害怕你吗?” 祝秋宴声音嘶哑:“我早该知道的,她会恐惧我,不单是这副鬼样子,还有我的用心。” “你果真疯了!” “是,我疯了。” 他能不疯吗?他可以不疯吗?倘若不疯魔,今日世事该如何解释? ——除非春色满园,花红百日,山河往复,故人依旧,否则我生生世世不再见你。 你看,都成真了啊。 千秋园依稀恢复昔日的荣光,故人们一一归来,重蹈覆辙演绎着上辈子的戏码,梁嘉善的一往情深,谢晚的孤单,袁今朝朝暮暮与长久时的舍离,王歌的意难平,而他一直盘旋于心口的相似的厌弃……如此种种无不正向他展示着“山河往复,故人依旧”的结果。 他渐渐感到一种失控,仿佛他前生、今生、来生,恐怕再重来几辈子,也无法改变终将与她势不两立的局面。 招晴眼见他一步步往后退,忽而撞上一棵老树,花果窸窸窣窣往下掉,而他竟无力到什么地步,区区一颗果子就将他砸得倒下去。 那么高大英俊的一个男人,直挺挺地往下一摔,惊起半山沉睡的亡灵。 她赶紧上前将他托起,眼中充盈着泪水:“你确定吗?她果真是谢意?” 祝秋宴摇摇头,只是问:“招晴,有可以让她忘记一切的药粉吗?” “我不知道,我没有试过。七禅,你该知道的,如果可以遗忘,最先需要忘记的分明是我们。” “不。”祝秋宴说,“我爱她入骨,怎堪舍得。” “可如果她忘了,就不再记得你,也不会再爱你了。” 祝秋宴蜷缩在湿润的草地里,缓缓闭上眼睛,声音轻若浮尘:“她的爱,我从未敢奢望。” —— 关于那句箴言,刘阳一个相信命数的人对此尚嗤之以鼻,就更不用说她。她从不信命,也不相信箴言会成真,但苟活在世闲着也是闲着,倒不如找些事做,于是就和他、刘阳一起重建了一座千秋园。 抱着一丝希望过活,总好过日子黑不见底吧?这些年祝秋宴很是快活的,她以为他会一直这么快活下去。 却没想到箴言果真实现,日日期盼于此的人却再次陷入万劫不复的痛苦当中。 自文康十四年之后,她仿佛再也没看到他这么痛过了,钻心入骨,如至炼狱。 这不是他一直等待的一天吗? 招晴忍不住问:“七禅,你后悔吗?” 祝秋宴翻了个身,却依稀睡得沉了过去。幕天席地,伴花草树木,雨夜动荡,万灵游走,他闭着眼睛,彷如魂已黄泉。 …… 第二日舒意回学校取东西,在宿舍楼下偶然碰见秦歌。因为要准备考研,她已经搬回宿舍,全情准备。 自那日在机场告别,两人就再未有过联系。不知她有没有向晚晚解释自己故意挑拨她们的小手段,晚晚却已然洞明,舒意就没再追究。 想着打个招呼就罢,不料秦歌却先停了下来。 “我听说你回来后一直做噩梦。”秦歌脸颊的痘痘已彻底瘪了下去,头发不必再作遮掩,大大方方地别至耳后,露出青春洋溢的面庞。 她微微笑着,压低声音说,“那种滋味怎么样?” 舒意眉头微皱,淡淡回道:“我不过一时。” 言下之意有些人却要被噩梦纠缠很久,秦歌面色一僵,顿感羞愤:“舒意,其实你就是她,对吧?”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舒意作势要走,秦歌猛的上前一步拦住她的去路。 “你就是谢意。”她笃定地说。 舒意含笑:“怎么?被噩梦侵扰不够,还要捏造出现实中的人物来作为你报复发泄的对象吗?” 秦歌说:“你不用跟我绕弯子,我在说什么你很清楚。这几天我也做了个梦,梦见那日去晋王府参加春日宴,在后花园遇见晋王之前,你猜我瞧见了谁?” 她是晋王安插在谢府的棋子,以她身份,除了春日宴恐怕别无机会接近那位位高权重的皇子。料想她此刻说的应与谢府真正的“内鬼”有关,舒意心中一凛,面上却不动声色,甚至做出几分漠不关心的样子。 秦歌心中没底,想要试探她的态度,忙迫不及待地揭示了出来:“是一个叫做七禅的少年。” “不可能!” 舒意下意识否定,说完才发现自己暴露了什么,一时懊悔不已,“你不要瞎说,拉我一个下水还嫌不够?” 秦歌似笑非笑:“k3火车上那个叫做祝七禅的男人,就是他吧?你领回府里的少年。难怪你第一天上火车他就来救你,还几次三番帮你,你也与他格外亲密的样子,害得我以为你和蒋晚那个蠢货都对他一见钟情了呢。说真的,他和我梦中看到的样子没什么太大的变化。我只是好奇,他好像和我们有点不太一样。” 我们,特指她和舒意、蒋晚,明显是当世之中普通的人,只是因为上辈子的牵绊,这辈子才又走到一起。那个男人就不一样了,不管是周身气度还是从列车员口中听到的传闻,都太传奇神秘,令人难辨真伪。 秦歌低下头,有些遗憾地喃喃,“怎么没在火车上时就梦见他呢?不然总能发现一些端倪。舒意,假设我真的捏住了什么关于他的把柄,那么在蒙俄边境的拘留室里,你还敢那么对我吗?” 舒意看向别处,只道:“你越说越离谱了。” “呵。”秦歌嘲讽一笑,“我突然有点感谢那让人长久深陷的噩梦了,一定会善加利用,努力找到他和我们不一样的关键,到时候你可千万不要来求我啊。” 舒意不确定祝秋宴身份暴露的话,会为他带来怎样的后果。 秦歌离开很久之后她心中仍惴惴不安,一时在想她果真在晋王府见到他?会是他吗?可那一日分明是她(王歌)设计将七禅拽到谢晚的马车上,就是为了让他同晚晚发生一些什么,也好离间谢家姐妹之情。 这不足以成为一个有力的佐证。 但……这又可能是一个新的转机,否则筱雅临死前手指的千秋园又该作何解释? 她心不在焉地收拾完剩下的东西,左不过几本学科类的书,并三两幅画,之前一直不敢拿回家被舒杨看到,只好藏在宿舍。 眼下毕业要交宿舍,这些东西该藏到哪里去?她苦恼地想了一会儿,还是决定先让蒋晚帮忙代管。 蒋晚和冯今不知去了哪里玩,两人的手机都打不通,她只好先把画裹起来,打算直接送到蒋晚家里。临走前还要跟老师打个招呼,就顺道拐去了艺术楼,不想一抬头竟看到老师陪同舒杨走了出来。 舒意一惊,一时手足无措不知该怎么办,最后只能尴尬地笑了一下。 舒杨刚从国外参加完画展回来,面容尚有风霜疲惫的痕迹,略带指责的目光瞥了她一眼,没有多说什么,与老师寒暄几句,另约时间相谈,便先带着她离开。 她提着满手的东西,走不快,气喘吁吁地跟在舒杨身后。 舒杨脚步不停,仍旧飞快往前走,想必是生气了,舒意浑如缩头乌龟一般,一声也不敢吭,亦步亦趋地缀在身后。 忽然舒杨猛的一停,她差点撞上她后背。 “多大的人了,走路还不看路。” 舒杨气恼归气恼,到底不忍心见她受累,腾出手来帮她拿东西,又道,“这么多东西你一个人怎么拎得动?为什么不叫爸爸开车送你来?” 转念一想,这丫头本就故意瞒着他们夫妻,又怎么会叫殷照年来送?就又道,“嘉善不是住在家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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