笨蛋美人成为太子妃后第4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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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淼淼索性盘腿坐了起来?,一只手撑着下巴,努力分析着:“听起来?也有些道理,陛下重视这?些事情?所?以让人好好对待,若是真的是墙头草,也不冤枉,若是真的是情?势所?迫,那也是情?有可原啊。” 和政眸光一动,看向二娘子;“你是觉得李相公,吕子敬,以及崔器等人会?徇私舞弊。” 礼部尚书李相公李延鉴乃是太宗玄孙,吴王曾孙,信安郡王第三子,二十岁门荫入仕,二十几年间历任要职,多有功绩,在民间有正气?不阿的美称。 兵部侍郎吕子敬,上?皇时期进土及第,为官清廉,无私无畏,也是颇有美名的良臣。 御史?大夫崔器,虽出?身于博陵崔氏,但举明经科入仕,坊间都说其有吏才?,性格耿介不圆融,却也并非坏人。 白?淼淼摇了摇头:“我不知道那些投叛官员中是否有他们?的相识的人,也不知道他们?会?不会?徇私,但三人相携处理此事,总该是大局为重,不会?闹出?太大的笑话。” “既然如此,陛下为何还要三殿下在一侧督查?”和政追问着。 白?淼淼眉头紧皱,好一会?才?谨慎说道:“难道是想要三殿下学习一下如何处置这?类事情??” 和政轻笑一声,伸手捏了捏小女郎的脸颊:“你若是上?面这?三位相公,在碰到一个处置犹豫的人时,你会?如何做?” 白?淼淼想了想,顺着思路想下去:“若是至于我们?三个,肯定是各自列出?理由,面呈陛下,让陛下决断,不过现在有了三殿下,那可能就是问三殿下,因为三殿下比他们?都大。” 毕竟尊卑位份在这?里。 “是这?个道理。”和政点头,随后反问,“若是殿下决断错了呢?” 白?淼淼楞在远处,喃喃说道:“错了?错了会?挨骂啊。” 和政并未继续说下去,只是把?目光看向正准备放风筝的李明霜身上?,神色忧虑。 陛下当日的旨意传到她耳中时,她便有不祥的预感,如今大理寺进不去,更是加深了她的顾虑。 李明珠拖着长长的鱼线,一只手叉腰,一只手做凉棚状搭在额头,到处张望着,不远处,那个风筝此刻正安静的垂落在地上?。 放风筝是需要感知风的方向。 顺风起风,逆风翻滚,人送风筝上?天的作用微乎其微。 李明霜一向是雷厉风行的性子,估摸到风的位置就快速跑了起来?,那风筝在地上?磕磕绊绊了一会?儿,终于是凭借着一点风的力气?,晃晃悠悠地飞了起来?。 “那现在有消息吗?”白?淼淼收回视线,换了只手托下巴,思索片刻后又问道,“是外面又吵起来?了吗?” “只听说昨日早朝后,入宫面见陛下了。”和政无奈,“说了什么,向来?是没人知道的。” 白?淼淼不说话,冷不丁想起那日他说今日也会?过来?。 ——不知三殿下什么时候过来?? 河畔边,李白?两家大郎正陪着九殿下在江边走路,两位二郎君站在江边,身边时不时有小女郎围了上?来?,白?家三郎君跟在李明霜后面屁颠屁颠得跑着。 白?淼淼和和政坐在毛毯上?,女侍自提篮里拿出?一叠叠吃食。 “今年冬天下雪天好少,就刚入冬下了几场,昨日下了小雪,湖面都没冻起来?。”白?淼淼捧着手炉,看着曲江上?的游船,“好想去冰嬉、塑雪狮,之前在” “我在南山有一处别院,那里有温泉,等你有空了,我们?可以去那里玩一会?,山上?冷一下,挑个天冷的日子,还能堆雪。”和政说道。 两人说话间,不远处突然传来?几声尖叫。 白?淼淼顺势看了过去,正看到他家二哥的脑袋上?正顶着一个风筝。 那风筝瞧着颇为眼?熟。 “我这?个放风筝的技术如何啊?”不远处,李明霜叉腰,下巴一抬,得意问道。 一侧的白?家三郎见状,头也不回地跑了。 “怎么风筝掉下来?了?”白?淼淼不解问道。 白?泽窜到二娘身边,先喝了一盏温酒,这?才?忍不住翘起大拇指:“李大娘子果然不改当年风范啊,故意把?风筝放到二哥不远处的位置,我说这?么老围着我家那个花孔雀转呢,然后剪短鱼线,借着风的力气?,直接朝着二哥脑袋扑过去。” 白?淼淼啊了一声:“什么仇什么怨啊。” “谁知道呢。”白?泽解了渴,然后又不知道跑哪里去了。 李家二郎也被那动静吓了一跳,连忙把?那风筝摘了下来?,不好意思说道:“大娘一向调皮,我等会?让她给你道歉。” 白?浔把?绕在身上?的鱼线拿开?,抬眸扫了一眼?不远处得意的小娘子,嘴角露出?笑来?:“不碍事。” 李明霜大仇得报,也不放风筝了,头也不回得朝着白?淼淼和和政跑过来?。 “走,听说今日游行苏幕遮的人都是壮汉,就从曲池这?边开?始,我们?去看看。”她大声吆喝着,一手一个小娘子,拉着她们?朝着最近的街坊跑去。 苏幕遮又称泼寒胡戏,又叫乞寒戏,大都是身材健壮的男子半露身体、头戴毡帽,带兽首面具,一路游行表演,祈求今年驱邪除病,来?年身体康健。 许是因为今年打了不少胜仗,今年的乞寒戏便格外热闹,前头是浑脱舞队,露出?健硕的上?半身,涂满发亮的油,骑游巡演,击节竞技,中间是扮演神祇的人向着围观的人泼水,后面是带着面具的人一边唱着神秘浑厚的《苏幕遮》,一边邀请路人共舞,在后面则是各类表演的西?域杂技和即兴歌舞。 人群和表演队伍在衢路相逢,戏剧声和欢呼声畅快淋漓地交混在一起,腾逐喧噪,锦绣夸竞,本就绵长的队伍因为越来?越多的人加入,而变得越来?越长。 各街坊的里正和坊正雇佣的健人队伍在人群中巡逻,唯恐有人浑水摸鱼。 李明霜拉着白?淼淼和和政顺利地挤到最前排,看着正中假扮神祇的小孩,肩膀上?坐着已知老鹰,两侧放着水桶,正朝着下面的人泼水。 一侧高大深目的胡人一边跳着舞,一边对着她们?伸出?手来?,嘴里说着别别扭扭的官话,邀请她们?加入队伍中。 朝野风气?开?放,队伍中男女老少都有。 李明霜开?心地跟着跳了起来?,白?淼淼和和政也被迫卷入人群中。 相比较阿霜和和政的如鱼得水,一向慢慢吞吞的白?淼淼迷迷糊糊跟着人群走了几步,敷衍摸鱼地比划着,再加上?身侧的舞者一直给她递手,邀请她跳舞。 她实在是走累了,眼?珠子便滴溜溜地转着,打算找个地方溜了,还未迈开?脚步,就突然被人拉倒小巷子里。 白?淼淼还未尖叫出?声,就被人捂住嘴巴,一个熟悉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是我。” 白?淼淼一颗心瞬间落了下来?,扑闪着大眼?睛,还未说话,面前就出?现一包梅子。 酸甜可口,闻着就很?好吃。 白?淼淼下意识伸手去拿。 那梅子却被高高举起。 “玩的还挺开?心。”身后之人不高兴地捏了捏她的小脸,吃味说道,“刚才?有个舞者一直拉着你跳舞。” 白淼淼坐在不?知是谁家的后门口的台阶上, 手里捧着酸酸甜甜的梅子?,右侧的腮帮子?鼓鼓的,只要微微探头, 就能?看到街上欢乐的人?群。 “你刚才想和那胡人?跳舞吗?” 白淼淼低着头先把自己想吃的果脯挑了出来,塞进嘴里, 充耳不?闻。 长长的柳枝在她鬓边打转,就像恼人?的小?猫尾巴, 偏又掐着那条线, 点到为止地?骚扰着小?女郎。 “那胡人?只是看着身材健硕, 我瞧着还挺虚。” 白淼淼听到外面突然?传来欢呼,忍不?住探出脑袋张望着。 正好?看到有舞者兴起, 脱光了衣物, 许是热情太高, 不?少人?也跟着如此, 一时间人?群中既有人?欢呼, 也有人?惊呼…… 一根小?柳枝就恰到好?吃地?挡在她面前。 “胡人?不?思教化,有辱斯文。” 白淼淼把那柳枝不?耐烦地?拨开了。 背后传来冷哼一声。 柳枝虽不?曾继续挡在她眼前,却还是讨人?厌地?点着她手背,弄的人?痒痒的。 外面的是坊正请的健人?在维持秩序, 朝野开放,这个脱了衣服的风气想来也不?例外。 “看什么, 别看了。”身后的人?见小?娘子?一声不?吭,只睁着一双圆溜溜的大眼睛往外看去, 那柳枝就像猫儿尾巴,不?高兴地?拍着她的手背。 白淼淼回神, 收回视线,跳了一颗梅子?塞进嘴里, 顺手抚开柳枝,柳叶并不?柔软,她的手背有些红红的。 “我在找阿霜和和政姐姐。”她也不?生气,只是解释着,“我怕她们着急。” “会有人?告知她们的。”盛昭垂眸看着小?娘子?,漫不?经心?说?着。 两人?一站一坐,半晌没说?话。 “你怎么现在才来?”白淼淼吃够了,这才含含糊糊问道,“我以为你出不?来了?” 盛昭并未坐下,只是把那几根柳条绕在一起,靠在一处打算编一个柳叶环。 他手巧,那柳叶环来回翻折着,很快就有了一个简单的模样?。 “为何出不?来?”盛昭头也不?抬地?问道。 白淼淼腮帮子?里的梅子?被舌头抵着滚去了另一边,侧首,盯着郎君的下颚看。 郎君靠墙垂首,露出半截脖颈,还有半边俊秀的侧脸。 “和政姐姐说?你很忙,说?你现在做的事情很复杂。”白淼淼慢慢吞吞说?道,视线落在长长的柳叶上,“对了,还要我若是见了你 ,记得要让你吃饭。” 盛昭这才微微抬了抬眸,目光从她鼓鼓的脸上扫过,最?后落在她手上只剩下一半的梅子?上,似笑?非笑?:“二娘倒是吃的还挺快。” 白淼淼眨了眨眼,连忙把嘴里的梅子?嚼了咽了下去,小?脸红扑扑的。 “给你吃。”她摸出一颗梅子?,伸长胳膊,偏又不?够高,那枚梅子?便只能?抵着他下巴,所以她只能?努努力伸了伸手,软软说?道,“好?吃,你吃。” 那梅子?小?小?一颗,被人?捏在手指上,还未靠近就能?到淡淡的甜味。 小?娘子?的手指宛若精雕玉琢的美玉,就这那梅子?也成了奇货可居的珍馐。 “不?吃吗?”白淼淼手伸累了,打算偷懒缩回来,嘴里还为自己狡辩着,“这可是你自己不?……” 她声音一顿,瞳仁瞬间睁大,好?似一只无辜的兔子?在不?安中下意识动了动耳朵。 小?郎君的手指滚烫,指腹粗糙的茧子?在此刻清晰的贴着细嫩的皮肉,甚至刺得皮肤有些刺疼。 一侧的郎君低头,脖颈弯曲,滚烫的气息便迎面而来。 白淼淼觉得手指好?似被火灼了一般热。 只是她刚一动,握着她手腕的手便瞬间收紧,寸劲有力的骨节清晰地?透过皮肉传了过来。 气息越来越热,头顶的日光罩着他的影子?,笼罩着小?娘子?的手臂。 白淼淼眼睁睁地?看着那人?低头,垂首,眉眼被暗色笼罩着,却又显出几分温和来,恍惚间想起当?年蹲在她脚边的小?狗狗。 那条狗她一只养着,直到送它终老,相处的五年内,它每次见了她都是这样?,温顺而开心?,紧紧地?粘着她,寸步不?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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