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徐琛家篇（98）坦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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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去的路上，徐琛家都没有说话。
他还在思索母亲的那番劝戒。
他未开口，凯元当然更不可能主动跟他说话了。
她乐于彼此间的静默，即便她对热情健谈的徐母有好感，但并不会爱屋及乌。
车子停在大楼停车场，凯元关了引擎，将钥匙还给徐琛家，拿起包包就要开门下车，徐琛家忽然一把扣住皓腕。
她心一惊，立刻抽回手。
还好他未抓紧，轻易就可抽回。
「我有话跟妳说！」
徐琛家赶紧出声，以免她「逃」了。
「甚么话？」
凯元凝着眉头，人几乎是靠在门上，充满戒备。
他刚那一抓把她吓到了。
徐琛家懊恼。
张口吸了一口气，薄唇动了动，踌躇了一会方道：
「我一直在想怎么做妳才能回心转意，我想了很多方式，也实际做了，但都是徒劳无功。」
他语气中的惆怅、眉梢眼角的落寞，搭上那张憔悴的病容让人心疼。
凯元握着包包的手紧了紧。
「你可以选择不要。」
「我不想。」他抬眼，目光灼热的凝视着她。
那样的视线足以让人心防瓦解……
凯元将包包握得更紧。
「听着，徐琛家，你搞错了，你喜欢的不是我……」
「我是！」
「你喜欢的是你的初恋梁乔婷，你会注意到我也是因为我像乔婷，你在潜意识中把我跟她重迭，所以才会产生错觉，你失忆之前自己也很清楚，但你从不承认……」
「我从没有失去记忆。」
凯元像是没听清楚地问了句，「甚么？」
「我没有失忆。」
凯元吃惊瞠目。
虽然早就怀疑过了，但他当面承认，她还是无法不吃惊。
「你果然没有失忆！」凯元咬着牙怒道，「你她妈的还要耍我几次？」
凯元恼火的开门下车，甩门的声音震天嘎响。
徐琛家追上去，拉住她的手。
「放开我。」
她用足了力道，却怎么也甩不掉。
「我没有要耍妳，当初这个提议是雪芷擅自作主……」
「你现在要把责任推到雪芷身上？」这男人怎么这么卑鄙？
「不是！」徐琛家低吼。「我顺水推舟，因为我不知道不这么做，还有甚么方法可以接近妳。」
「你……」
「妳听我说完，就这一次，我说完就会放妳走。」
凯元瞪着他不说话。
「凯元！」徐琛家哀求。
「说完就放我走。」
徐琛家快而轻的点了两下头。
「的确我一开始会注意到妳是因为妳跟乔婷长得像，她是我的初恋，我因而移情，我承认……」
凯元的脸庞微微绷紧，她咬紧后齿根，不让徐琛家看出心痛的端倪。
「但妳们两人的个性截然不同，脸的吸引是一时的，但要走得长久是看个性，如果我没喜欢上妳这个人，我何必对妳纠缠不休？」
「你只是不甘愿。」
「我没有。」
「你是！」
「那妳觉得一个人的不甘愿可以撑到何时？」徐琛家反问。
凯元没有回答。
「讲句现实的，妳今天也看过我家的状况，我的家境是好的，事业是成功的，没了妳这个村，我还是有下一个店，我何必想尽办法追着妳，甚至不惜吃一块发霉的pizza让自己食物中毒，隻想看能否得到妳的一点同情、一点关怀？」
凯元傻眼，「连食物中毒都是假的？」
「食物中毒当然是真的，我总不可能收买医生吧？而且医院又不是我指定的。」
凯元想想好像挺有道理的。
但是……搞到食物中毒却是为了得到她的关怀？
「哪，凯元，」徐琛家朝她走近一步，「我不求妳原谅我，但可不可以给我一个公平的机会？」
「甚么机会？」
「追求妳的机会，不要再避我如蛇蝎，不要再那么讨厌我、防备我？」
她不晓得。
她觉得她的心很乱。
有好几种声音在她脑子里迴盪着——怀疑的、拒绝的、同情的、欣喜的、恼怒的……
「你讲完了吗？我想回家了。」
她需要时间跟空间好好静一静，理理思绪。
她语气冷淡，别过脸去不想看他，让徐琛家感受到了绝望。
「我讲完了。」他放开手。
凯元头也不回地朝安全梯方向跑去。
杵在原地的徐琛家沉沉嘆了口气，揉揉湿濡的眼眶，郁闷的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