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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笙从小不知道来过多少次这种场合,但仍然撒娇,让白荆陪他去厕所,白荆面容紧绷,但其实很吃这一套,三两句话,就决定留白茂一个人待在原地。 他叮嘱:你不要乱走动。 白茂:哦。 周围人见状,窃窃私语,没一个人主动过来和白茂搭话。 白茂也不在乎。 他走向甜品台。 就在这时,整个宴会大厅突然一静。 然而这种静,又与之前白茂在白家的那种尴尬,不知道说什么的静不一样。 周围人的脸色都变了,原本漫不经心的与友人交谈,现在却一个个带着恭敬与期盼,同时看向一个方向。 谁来了? 白茂挑眉。 不多时,一名身形高大,俊美如神铸的男人,着一身高定西装走来。 他五官硬朗,剑眉星目,唇有些薄,唇角微微下拉,给人一种不耐烦的感觉。两条笔直的大长腿包裹在西装裤中,走动间整个人犹如带风,对周围人的示好视而不见,一点面子都不给,却没人生气,好似已经习惯。 嗯? 白茂只望去一眼,就不由自主站直了身体。 他心想,好帅一男的。 第3章 白茂是个颜控,具体表现为,在不违背原则的情况下,三观疯狂跟着五官跑,这一点在看动漫时尤甚。 他在娱乐圈中也算摸打滚爬过几年,见到的俊男美女不在少数,本来以为都快免疫了,谁知眼前这人 浑身上下,都长在白茂的审美上。 白茂盯着正与一群人寒暄,却面无表情的男人,慢吞吞将一小块甜点塞进嘴里。 白茂。 便宜哥哥有些严肃的声音响起。 他身边没了白笙的影子,独自走来,注意到白茂的视线,低声介绍说,被围在中间的那位叫郁向沉,郁家现任家主,商界奇迹,也是这次过寿的郁老爷子最小的儿子,老来子,虽然年纪跟我们相差不大,但论辈分我们该喊叔叔,等会儿万一碰见别叫错人。 郁向沉? 原来是他啊。 白茂记得这个名字。 原著情节非常狗血。 郁家小儿子郁晚天,与郁家家主郁向沉,同时因为一些事情喜欢上主角受白笙,两人还是叔侄关系。 不过因为郁晚天这个人比较狗,先发制人,提前将他对白笙的情感告诉郁向沉,才导致郁向沉碍于双方叔侄的身份,没有再对白笙出手,硬生生将自己的感情压制下来。 啧啧啧。 如果没记错的话 白茂心中一动。 怎么办? 他现在的脑海中,突然有一个大胆的,见色起意的想法。 我说的话你都听见没?白荆不悦问。 白茂懒洋洋答:知道了。 他回忆了下梦境。 按照时间线,郁晚天早已向小叔坦白自己对白笙的情感,这也是郁家同意跟白家相亲的原因,否则以郁家的身份,即便是想找个玩物,也轮不到白家。 可惜,郁晚天玩得开在圈子里已经不是秘密。 虽然他对白笙的感情很真挚,想娶白笙,但没有一个人觉得他是真心的。 就连白家也不信。 虽然白家确实想傍上郁家,打入上层圈子,但自认对白笙的情感是非常真诚的,他们不舍得让捧在手心里的白笙,被郁晚天那样的人磋磨受苦。 就在这个纠结的节骨眼,白茂出现了。 合格的炮灰,总会在最被需要的时机出现! 白家欠他一面锦旗! 又过一阵,宴会正式开始。 老人家年岁大了,身体愈发不好,说是过寿,但只是出来切了个蛋糕,就又回房间了,留下一群小辈相互交谈。 白荆扫了眼一直在吃东西的白茂,微不可查地蹙眉。 行了别吃了。他目光闪过一丝嫌弃。 以白家的地位,能来这种场合,还是郁家松了口。白茂来之后,不趁此机会赶紧结交有用的人,竟然一直在这边吃甜品,跟没吃过这些东西一样。 恐怕周遭看见的那些名门贵族小姐们,都会觉得他们是乡巴佬。 真丢人。 还是赶紧把事儿办了吧。 白荆伸手去扯白茂,目光在人群中不停张望,却没看到郁晚天的身影。 人呢? 白荆蹙眉。 该不会是郁晚天反悔了吧? 他心中有心事,想拉着白茂到处转一转找人,谁知手指还没碰到白茂,白茂就后退半步,带着点警告的语气说:好好说话,别动手动脚。 白荆眉头一皱。 这是一个弟弟对哥哥说话时,该有的语气吗? 他刚准备出声训斥白茂,终于听到他想听的那个声音在背后响起:白少啊,可让我好找。 郁晚天终于来了。 白荆不动声色松口气。 他表情微变,瞧着比之前还要严肃,转身伸手:郁少好。 不用整这一套。 郁晚天双手插在西装裤口袋中,没有任何拿出来的想法,他目光放肆打量白茂。 白茂也在观察这名渣攻。 梦中全是文字,外貌描写又不是很多,白茂对角色的长相没什么概念,只知道郁晚天长得帅,导致对方与他想象中完全不同。 面前这个渣攻,今年二十三岁,只比白茂大一岁,却像是仍在叛逆期。 他还没进公司,正处于游手好闲的纨绔公子哥状态,整天跟狐朋狗友一起泡吧喝酒,所以打扮也偏向夜店风,一头粉毛瞧着十分嚣张,头发经过多次烫染,发质已经不太好,而他显然不太适合这种发色,整个人黑了不止一个色号。 一眼扫过去,耳朵上最少三个耳钉,外加一个唇钉。 身上穿着也带着点朋克,与周围宴会格格不入。 好一个中二少年! 怪不得白笙开始不喜欢他,一直等后期郁晚天发现郁家隐藏的阴私,大彻大悟,不再胡作非为,发愤图强,搞倒拿了反派身份的小叔郁向沉,才终于抱得美人归。 两人打了个照面,俱都态度冷淡。 站在一旁的白荆半晌没等到郁晚天的回应,不动声色收回手,他背在身后的五指紧握成拳,面上依然一副若无其事的模样,充当中间人,介绍道:这位是郁老爷子的孙子,郁晚天。郁少,这是我们家白茂,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白茂没吭声。 因为懒得。 白荆怕郁晚天觉得白茂不听话,生气反悔,忙轻轻拍了白茂一下:怎么不喊人?我之前怎么跟你说的? 郁晚天定定看着白茂的脸,嗤笑一声:行了,不喊就不喊吧,我这没那么多规矩。至于关照,现在还谈不上吧 想到几分钟前心上人发红的眼眶,他吊儿郎当地点头,说,这事就这么定了吧。 反正只是多个玩物,白茂又长得如此精致漂亮,虽然是个哑巴,但比他在酒吧里叫来的那些外围好看多了。 玩一玩不吃亏。 白荆一愣,没想到事情这么顺利,当即点头:好的,谢谢郁少。 白茂挑眉,扫白荆一眼。 这两人在他面前打哑谜,说话含含糊糊,几句话单拎出来看,不知情的人还以为只是普通交谈,却三言两语就把他的未来给定了。 完全没有问过他这个当事人同不同意。 而且白荆也有意思,把自己的亲弟送出去给别人玩弄,竟然还谢谢人家? 真有够恶心的。 若不是白茂做过梦,知道这一切真相,一定会觉得,再怎么样他们之间都是有血缘关系的亲属,大哥和家人,肯定不会做出这种事。 在原著中,白茂就是抱着这样的想法,才会被卖了。 他垂下眼眸,掩去自己眼神中的疯狂。 郁晚天的心思根本不在白茂和白荆身上,多说几句都嫌烦,他很快借口有事走了。 等人离开,白荆当即沉下脸,数落道:白茂,我不知道你的性格究竟是在哪里养成的,但从昨天起,你就正式成为白家人,你之前的表现 行了。 白茂懒洋洋打断白荆的话,他瞥过去一眼,讽道,你有什么资格管我? 因为长兄如父。 白荆没听出白茂话中的深意。 他当然觉得自己有资格管白茂。 白荆自认从小就在白家长大,以一名继承人的身份学习与生活,懂得的道理,见过的事,与为人处世的能力,都不是白茂能比的。 白茂嘴角带着一丝嘲弄,眸子看向白荆。 一般国内人的瞳孔都是棕色的,白茂的眼睛颜色比常人更浅一些,显得通透又漂亮,然而此时,那漂亮的瞳仁里,却一点感情都没有。 看向他的视线,仿若看着一个陌生人。 你白荆蹙眉,正要说话,突然手机响起一阵特殊铃声,显然,这条消息对他非常重要,所以他瞬间闭嘴,先将手机拿出来看。 扫了眼消息,他飞快说,我现在有点事情要处理,不跟你说那么多。你现在年纪小,不懂,等以后你自然会知道我教你的都是有用的,你好自为之吧。 白茂耸耸肩。 他左耳进,右耳出,等白荆一走,白茂当即试探着动身,出宴会厅往外走,到了雕花大门处,果然被保镖拦住。 不好意思,现在还没到宴会结束的时间。 白茂温和地笑了下:我怎么不知道现在的宴会,竟然还会规定离开的时间?非法拘禁吗?信不信我报警? 先生,这是郁家的吩咐。 报警也没用。 白茂扫了眼周围的保镖,料想自己不是对手,干脆回到宴会厅,继续优哉游哉吃甜点。 白二少。 这时,一名穿着燕尾服的侍者走过来,朝白茂微微弯腰。他手中端着托盘,恭敬地将其中一杯香槟递给白茂,二少,这是郁少请您的。 白茂没接。 他不接,侍者就一直在旁边弯腰待着,时间长了,周围的人都看过来,窃窃私语起来。因为姿势的问题,侍者头上很快出了一层汗。 他再次喊:白二少,请。 白茂神色冷淡,垂下眼眸,终于将香槟接过来。 他抬了抬手:帮我谢谢郁少。 然而这名侍者却没走。 他看了看香槟,又看向白茂。 白茂原本散漫的表情一收。 他站直了一点身体,似笑非笑晃了晃香槟杯,问:意思是现在必须喝?而且是你盯着我喝? 侍者老实巴交点头:是。真的非常对不住,白二少,这是郁少的吩咐,而我只是个打工的,不敢违抗。 白茂: 怎么回事? 下药了? 原著中明明没有这个剧情。 白茂又不是傻子。 如果喝了这杯酒,那才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 他神色怔愣,手上一松。 香槟杯子直接掉在地上,液体融入厚实的地毯中。白茂眉心微蹙,用做作的语气惊讶说:啊,我不是故意的,刚刚在想事情,一不小心就摔了杯子真的很抱歉,也辜负了郁少对我的一片好意,不然你再去问郁少要一杯? 侍者的脸一下子白了。 他有些怨恨地看白茂一眼,朝门口使了个眼色,才弯下腰收拾。 门口有两个保镖收到信号,往白茂这边走来。 糟糕。 这个人怎么这么玩不起? 白茂转身就走,却差点撞到一个人。 这人瞧着面生,看到白茂的脸,有些惊诧:你是白家新来的那个?还没走啊?你哥和你弟都走了。 白茂:都走了? 他见白茂像是不知道,来了兴趣,带着点八卦的情绪,说:是啊,白笙晕倒了,白家大少就先带他走了,我还以为他会带你一起走 谢谢。白茂余光看到保镖来了,忙打断,他冲这人笑了下,我现在还有点事,谢谢你告诉我这个。 说完,白茂快步离开。 那人看到白茂的笑,一怔。 他站在原地,望着白茂的背影,挠挠头,嘀咕道:这个白家的,笑起来还挺好看 白茂目光在宴会厅快速搜寻,很快找到他见色起意的目标。 他边往那边走,边给白荆打电话。 白荆接的还算快。 白茂立刻质问道:白荆,你带着白笙走了,为什么不把车留给我? 白荆一愣。 他还以为白茂打电话过来,问的是他们为什么走了,却没想到竟然是问车? 一时间,他被白茂的质问语气说愣了,甚至没纠结白茂的称呼,下意识解释道:是这样的,笙笙低血糖犯了,直接晕倒在洗手间,我正带他去医院 白茂飞快打断道:可是我出门没车,让宴会其他人看见了,多给白家丢脸,他们一定会说,白家穷到连车都配不起。不是你一直教导我,我现在是白家人,做事不能给白家丢脸吗?你身为白家长子,白家未来的继承人,还说什么长兄如父,连这点都想不到? 哥哥 白笙虚弱的声音混着数落声传来。 白荆猛然反应过来,正要斥责白茂不关心白笙的病情,手机那头没了声音。 他一看。 白茂竟然挂了! 宴会厅。 白茂将手机随意塞进口袋,他目标明确,加快脚步,直直撞到那名俊美的,名叫郁向沉的男人身上。 周遭传来惊呼。 诶,郁先生 没事吧? 这个人怎么回事?走路不看的吗? 白茂毫不在意周围人的视线与声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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