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颛顼说:“你们谁都没有错。” “如果我们谁都没有错,那为什么会出错?” 颛顼回答不出来。 “以前出错了,我们改了,一切就会好,可这一次怎么办?哥哥,你告诉我:我们究竟哪里做错了?我改,我一定改,不管我做错了什么,我都改……”小夭的身子痛苦地向前倾,喉咙里发出gān呕声,两日两夜没有进食,根本吐不出东西,她却一直在痛苦地gān呕,就好似要把五脏六腑都吐出来。 “小夭……小夭……”颛顼轻托着小夭的背,灵力能减轻身体的痛苦,却无法减轻小夭的痛苦,她的痛苦是因心而生。 月儿静静地从西边落下,太阳悄悄地从东方探出,半天火红的朝霞将天与海都染得泛着红光。 一个统领模样的军士来奏报:“已经接连搜寻了两夜一天,不少士兵灵力枯竭昏厥了。陛下看是稍做休息后继续寻找,还是再调集人来?” 颛顼说:“稍做休息后继续寻找。再传旨,调一千水族士兵过来。” 军士yu言又止,一瞬后,弯身应诺:“是!” jg疲力竭的士兵爬上船休息,连水都没力气喝,横七竖八躺在甲板上。 不少人陆续昏厥,时不时听到大叫声:“医师!医师!” 还有人连爬上船的力气都没有,爬到一半,扑通又掉进海里,连带着后面的士兵全摔了下去。 也许因为颛顼在,没有人敢发出一点声音,纵然摔了下去,他们不过苍白着脸,紧咬着牙,再次往上爬。 小夭呆呆地看了他们一会儿,目光投向了无边无际的大海。 大海是如此广袤无垠,就算倾大荒举国之兵,也不过沧海一粟。 她找不到璟了! 小夭低声说:“让他们别找了。” 颛顼说:“也许,璟会被哪条渔船救了;也许,他会碰到鲛人,被鲛人送回陆地。” 小夭的泪如断了线的珍珠簌簌而落:“还有二十二天,才是我们大婚日,他抓紧点时间,依旧赶得回来。” 话刚说完,小夭突然直直地向前倒去,颛顼赶紧伸手抓住她。两日两夜没有进食休息,又悲痛攻心,小夭终于再撑不住,昏死过去。 颛顼小心地用毯子裹住小夭,把她揽在怀里,细细看着。 小夭面色发青,嘴唇泛白,两夜间就好似整个人脱了形,颛顼觉得胸口发闷,涨得疼痛,他望向天际绚烂的朝霞,深吸了一口气,又缓缓吐出:“小夭,一切都会过去,迟早你会忘记他!” 小夭昏迷了四日,鄞说她身体一切正常,可她却好像得了重病,昏迷不醒,即使在昏迷中,她都会痛苦地颤抖,却就是醒不来。 颛顼急得不行,却一点办法都没有,只能守在小夭身边。 四日四夜后,小夭终于醒来,整个人gān瘦,犹如大病初愈。 颛顼也累得瘦了一大圈,他想带小夭回去,小夭不肯,颛顼隻得又陪着小夭在东海边待了十几日。 夜夜小夭都在等候,日日她都会下海,颛顼拿她一点办法没有,只能派潇潇日日跟随着她。 直到十一日,还有四天,就是望日——璟和小夭的婚期,小夭对颛顼说:“我要回神农山。” 颛顼带着小夭回到神农山,小夭看到huáng帝时,问道:“外爷,我的嫁衣修改好了吗?” huáng帝说:“好了。” “嫁妆都装好了?” “装好了。” 小夭好像放下心来,回了自己的屋子。 huáng帝面色y沉,着不远处的青山。早上刚下过一场雷雨,青山苍翠,山下田里积了不少水,一群白鹭一低头、一抬头地在觅食。 huáng帝沉默地伫立了很久,才开口问道:“璟死了?” 颛顼说:“死了。” huáng帝闭目静站了一瞬,好似突然之间很疲惫,苍老尽显,他弯着腰。向屋内走去:“这段日子,你荒于政事了。” 颛顼说:“我并未荒于政事,即使在东海边,依旧每日不敢懈怠,白日都是让潇潇看着小夭,我只能晚上陪她。” huáng帝疲惫地说:“你知道自己在gān什么就最好。涂山氏的生意遍布大荒,族长突然出事,不仅仅会影响到大荒的各大氏族,你若处理不好,甚至会影响整个大荒,危机现在的安宁。” 颛顼在庭院内站了一会儿,跃上坐骑,赶回紫金顶,不能休息,而是立即传召几个重臣和心腹。 十四日夜,天上的月儿看上去已经圆了,依旧没有璟的消息。 章莪殿冷冷清清,没有丝毫送亲的样子,可那早早就布置好的喜庆装饰却依旧在,没有人敢用,也没有人敢取下,人人都在努力的装作明日没有什么特别,普通得不能再普通。 半夜里,小夭从梦里惊醒,好似听到有人叩窗,她光着脚就跳到了地上,几步跃到窗旁,打开窗户:“璟……璟,是你回来了吗? ” 苗莆一手拿着明珠灯,一手拿着衣服:“小姐,只是风chui树枝的声音。” 小夭觉得头有晕,站不稳,她倚在窗上,喃喃说:“真的不是他吗?” 明亮的月光下,窗外一览无余,只有花木,不见人影。小夭失望伤心,幽幽问“苗莆,你说为什么我一次都没有梦见璟昵?” 苗莆把衣服披到小夭身上,又拿了绣鞋给小夭,不知道该如何回答小夭的问题,只能含糊地说:“奴婢不知道。” 小夭仰头看着月亮,说道:“我很想他。就算真的见不到了,梦里见见也是好的。” 苗莆鼻子发酸,她跟在小夭身边,看着小天和璟一路走来的不容易,本以为一切要圆满了,却变故突生。 小夭说:“大概因为我没有亲眼看见,一切都不像真的,总觉得他随时会出现。为什么一个人可以说消失就消失?为什么他都没有和我道别?我宁可他死在我怀里,好歹两人能把最后想说的话都说了,可这样算什么昵?头一日我还收到他亲手写的信,叮嘱我要好好睡觉,别总夜里看书,可隔一日,所有人就都说他没了。怎么可能,我不相信!他为什么不告诉我一声?我恨他!”小夭对着月亮太叫:“涂山璟,我恨你!” 夜风徐徐,银盘无声。 小夭无力地垂下了头,泪如雨一般坠落:“可是,我舍不得恨你,我知道,你不能守约,你肯定也很痛苦。” 苗莆用衣袖悄悄擦去脸上的泪:“别想了,睡吧!” 小夭对苗莆说:“去拿截汤谷扶桑枝来。” 苗莆猜不到小夭想gān什么,也没问,立即跑去拿。 她回来时,小夭站在廊下,居然搬着个梯子。苗莆把用玉石包着的扶桑枝拿给小夭:“小姐,拿来了。小心点,这东西看似无火,实际全是火,手要握在外面的玉石上。” 小夭放好梯子,接过扶桑枝,爬到了梯子顶,用扶桑枝把廊下的大红灯笼点燃。 小夭跳下梯子,想要搬梯子。 苗莆已经明白小夭想gān什么,立即说:“我来!”她是颛顼训练的暗卫,灵力高qiáng,轻轻松松地把梯子移到了另一盏灯笼下。 小夭爬上去,点燃了灯笼。 安静黑沉的夜里,苗莆陪着小夭,一个搬梯子,一个点灯笼,将章莪殿内的红灯笼一盏盏点亮。 廊下、门前、亭中、桥头……花灯挂在不同的地方,样子各式和样,圆的、八角的、四方的……材质也各种各样,羊皮做的、鲛绡做的、琉璃做的、芙蓉做的……可不管什么样的花灯,都是同一种颜色——吉祥喜庆的红色。 随着一盏盏红色的花灯亮起,整个章莪殿都笼罩在朦胧的红光中,平添了几分热闹和欢喜。 点亮殿门前最后的两盏红灯笼,小夭跳下梯子,望着满殿的喜庆,对苗莆说:“好了!” 回到屋内,苗莆看小夭眼眶下有青影,劝道:“天就要亮了,小姐赶紧歇息吧!” 小夭坐到镜前,对苗莆说:“帮我梳妆。” 这段日子,小夭连饭都懒得吃,几曾梳妆打扮过?苗莆愣了一下,明白了小夭的心意,她忍着心酸说:“是!” 苗莆并不会梳理嫁妇的发髻,那要专门训练过的老妪才会梳,可因为璟出事了,本来应该来的老妪都没来。苗莆梳了小夭最喜欢的垂云髻,把以前璟送给小夭的步摇为小夭cha好。 小夭对着镜子照了照,和苗莆一起动手,为自己上了一个淡妆。 小夭问:“我的嫁衣呢?” 苗莆打开箱笼,拿出了红底金绣的嫁衣,有些迟疑地叫:“小姐?” 小夭展开双手,肯定地说:“我要穿!” 苗莆咬了咬牙,展开嫁衣,服侍小夭穿衣。 自颛顼迁都轵邑后,西边和中原的衣饰渐有融合,小夭的嫁衣就兼其二者之长,有神农的jg致繁丽,也有轩辕的简洁流畅,穿上后,庄重美丽,却不影响行动。 待收拾停当后,小夭就好似等待出嫁的新娘一般,安静地坐在了榻上。 小夭问:“苗莆,你知道定的吉辰是什么时候吗?” “不知道。” “你说璟知道吗?” “肯定知道。” “那就好。” 小夭从榻头拿了一册帛书,竟然翻阅起医书来,苗莆呆呆站了一会儿,出去端了些汤水糕点来,摆在小夭身侧的小几上。 正午时分,huáng帝来章莪殿,看到小夭穿着嫁衣端坐在榻上,嫁衣的明媚飞扬和翻看医书的沉静寂寞形成了诡异的对比。 仲夏日,灿烂的阳光从窗户活泼地洒入,照在小夭身上,却没有照出吉祥如意、一世好合,而是生离死别、一生qg殇。 低垂着眼眸的小夭是多么像她啊!huáng帝好似看到眼前的小夭守着一个寂寞的屋子迅速老去,青丝染上了飞霜,花般的容颜枯槁,朝云殿内苍老寂寥的身影和眼前的小夭重合,huáng帝 竟不忍再看,猛然闭上了眼睛。 小夭听到声音,抬头看去,见是huáng帝,她探头去看窗外的日冕。 huáng帝走进屋子,看小几上的糕点和汤水一点没动,他说:“小夭,陪我吃点东西。” 小夭收回目光,拿起一块糕点,一点点吃着。 huáng帝陪着小夭,从正午一直等到天色黑透,苗莆把明珠灯一一打开。 因为璟的突然身亡,颛顼这段日子忙得焦头烂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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