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随着二人进了大殿,顿时所有人的目光都齐聚在二人的身上。 只觉得走进的凤红鸾更是让人移不开眼睛,即便她容颜绝美,但是这一刻其实不是重点,重点的是她週身的那种气质。那是一种似乎经历了多少世轮迴才沉淀的内质。 而若说凤红鸾让他们移不开眼睛,凤红鸾身边的玉子墨则是丝毫不逊色。即便走在这样的女子身边,即便她一身光华无论再怎么沉淀也难以掩饰,但玉子墨丝毫不会被凤红鸾的光华淹没。 而相反,有些人就如看到神仙眷侣,一幅画一般。若不是清楚的知道他们今日站在这里的目的,很容易会将二人捆绑在一起。 玉痕和君紫钰等人看到凤红鸾和玉子墨相携而来,凤目都闪过几丝异样。 「拜见公主!」那些年轻男子中不知道谁率先惊醒,高喊了一声。 众人这才齐齐惊醒,连忙跪在地上:「拜见公主!」 还有些人回不过神来,呆呆的站在那里。 「免礼!」凤红鸾嘴角虽然淡淡笑着,但声音清泠如水。不高不低。 众人只觉一阵清凉的风从心头拂过,如清晨的露,雨后清新的空气,顿感舒适无比,立即叩谢起身。那些呆呆的人也因此惊醒过来。 「父皇!」凤红鸾走上玉阶,对着蓝雪国主微微一礼。标准的公主做派。 「蓝叔叔!」玉子墨也是一礼。 蓝雪国主将刚才凤红鸾入殿的一切情形看入眼底,看向凤红鸾,笑着看了玉子墨一眼,点点头:「坐吧!」 凤红鸾不先坐,而是看向君紫钰:「皇兄一向可好?」 君紫钰没想到凤红鸾居然还会喊他皇兄,心下顿时一暖,收了刚才心底的波动,点点头笑道:「劳皇妹挂心,一切安好!」顿了顿又道:「皇祖母也是时常挂念皇妹!」 凤红鸾曾被封为东璃御妹,天下人都不陌生,如今自然不会疑惑。 凤红鸾淡淡一笑:「皇祖母如今可以安享晚年了。」话落,她转头看向君紫璃:「王兄大婚,红鸾未曾准备贺礼,一定补上。」 君紫璃袖中的手忽然紧了一下,不过也只是一瞬,便面色平静释然的一笑:「好!」 「这几位可是王兄新纳的侧妃?」凤红鸾一一打量几名女子,莞尔一笑:「王兄好福气!」顿了顿又道:「王兄可莫要慢待了几位嫂子。」 琼华脸色顿时很难看,但依然极力掩饰。 那四位侧妃顿时一个个娇羞无限的垂下头。在垂下头的同时都含羞带怯的看了君紫璃一眼,情意流转,四人便占尽百媚千娇。 顿时将本来比她们美过很多的琼华比了下去。 「不曾慢待!」君紫璃低沉的声音响起。 凤红鸾笑着转眸看向玉痕,玉痕对着她淡淡一笑,温润关心的道:「一夜未睡?」 没有客套,只是淡淡温润的关心。让众人觉得,就这样的一句话,玉痕和君紫钰、君紫璃还是不同的。 凤红鸾点点头,落座在玉痕旁边的座位上,笑道:「是啊!今日算是我的终身大事儿嘛!我自然好好的看了那些名册。没想到一看就看了一夜。」话落,她眸光扫向大殿下一众年轻公子道:「都看了一遍呢!」 顿时下面那些公子们只觉得那目光是在看向自己。更因为红鸾公主的重视,人人顿时欣喜了起来。 玉痕点点头,笑道:「是该好好看看。」顿了顿,状似无意的道:「那你看我的了没有?」 凤红鸾嘴角不着痕迹的抽了一下:「你的用看么?」 「自然也该好好看看的。」玉痕道:「毕竟是终身大事。」 凤红鸾笑而不语,转头对着蓝雪国主道:「父皇,弟弟没来?」看来今早气的够呛。 「我准他在府中歇息。这些日子忙于此事累坏了。」蓝雪国主道。 凤红鸾点点头:「那就开始吧!」 其实不用说她也知道,蓝澈估计是气急了。不过不听他在她耳边唠叨也好。 凤红鸾话落,蓝雪国主对着他身边的大太监点点头,那大总管太监立即高喊:「开始!大选第一局!」 话落,下面一众年轻公子立即收起心思,躬身准备。 从琴棋诗画,到曲词歌赋。再到文采笔墨,再到武艺论术……无一不全,无一不精。 凤红鸾身子靠在椅子上,儘管一夜未睡,但她依然一错不错的看着。从来没想过有朝一日,她会给自己选驸马。 更从来没想过,万千男子任她挑。挑中了,也许那人就和她生活一辈子了。或者是她随时去下面拉一个,说就让他做驸马了,即便陌生,也是她的驸马了。 这些人,她不知道都冲什么来应选驸马的。是衝她的身份,她的名声,她的美色,再或者是她的才华等等,但又有几个是冲凤红鸾这个人? 心中有些好笑,又有些如梦幻一般的不真实。 「这是大选,不必用心。你若累了,可以休息一下。」玉子墨看着凤红鸾嘴角 露出似嘲非嘲的笑意,心中一疼,这样的情形,她必然是不愿意的。只是当初在西凉被云族主所迫,才有此举。 「不累!」凤红鸾摇摇头。 本来是累的,但是如今此情此景,突然就让她不累了。一个女人的一生,将自己完完整整的托付给一个男人,陪着他苦,陪着他笑,陪着他的一切,共度一生。 似乎应该是多么美好的事儿,走过漫长而短暂的岁月,一起慢慢变老。 玉子墨不再言语。 玉痕淡淡瞥了玉子墨一眼,墨玉的眸子闪过一丝什么,一闪而逝,不语,也看着下面。 凤红鸾很认真的在看。也将与名册上的人名和人一一做了对照的认识。 天幕暗下来的时候,这一日的大选结束。 这期间,平静无波,无人来打扰,未出任何异常状况,君紫璃和他的正妃侧妃们都规规矩矩,并没有有任何小插曲。凤红鸾和玉痕、玉子墨偶尔淡淡交谈外。这一日可谓是十分顺利。 大选结束后,所有人都屏息,等着最后的裁判。 蓝雪国主看向凤红鸾,威仪的开口:「红鸾,你的驸马!自然你最有发言权。」 蓝雪国主直接将大权交给了凤红鸾。 凤红鸾点点头,目光一一掠过下面那些年轻公子,很认真的一个个念出名姓。人人都惊异的睁大眼睛。因为人数太多,他们身上只有代表标号的腰牌,而凤红鸾直接就念出了每个人的名姓,分毫不差。 这一刻,就连那些从来眼高于顶的人都对上座的那个女子肃然起敬。 即便,哪怕他们不会成为她的驸马,但能有幸得她亲口念出名字,今日来此一日,也是无憾。 大殿万人,凤红鸾一个个名字念过。最后莞尔一笑:「都不错!」 众人顿时一愣。 蓝雪国主也愣了,半响,他道:「难道都留下?」 琼华冷笑:「我看红鸾公主怕是被这么些公子晃花了眼了。」 她恨凤红鸾,都是因为她,她才有现在的生活,从君紫璃将她娶回去,无论她使用什么伎俩和手段,君紫璃都不碰她,甚至都不去她的院子。如今在璃王府,她就是一个空有王妃头衔的人,更甚至,如今连一个婢女都敢给她使脸色。 更不用说那四个狐狸精日日想尽办法陷害她了。 琼华话落,君紫璃淡淡瞟过去一眼,琼华顿时低下头。如今君紫璃就是她的天。 那四名侧妃顿时都得意且嘲笑的看向琼华,不过都是精明的人,也只是一眼,立即齐齐做矜持规矩的样子。 凤红鸾似乎并没有听到琼华尖锐嘲笑的话,淡淡一笑,将桌上的一张写满名字的纸递给蓝雪国主身边的大总管太监道:「这些人留下!」 众人这才目光落在他桌子上的宣纸上。 蓝雪国主似乎鬆了一口气。 大总管扯着嗓子当场念名字,人人屏息。 大选第一日,万人只留下了五百名。 无人有异议。更多的是感叹,红鸾公主能记住每个人的名字,就凭这一点,那些落选的人,自知便配不上她,但还是不影响他们对她的钦慕。 回到公主府,凤红鸾洗漱过后,依然没有困意。窝在软榻上坐到深夜,才在梅姨心疼催促中上了床。 这一日,继花灯节那日的血雨腥风之后,无比太平。甚至连风都是静的。 第二日,凤红鸾便早早的醒来了,进行第二轮中选。 又是一日无话,五百人留下一百人。这一日,凤红鸾同样坐到深夜,才上床入睡。 第三日,小选,依然是一日太平。一百人留下了二十人。 回到府中,凤红鸾依旧如那两日一样,什么也不干,什么也不动。只是静静的坐着,昏黄的灯光照在她的身上,西窗冷月,孤影单薄。 梅姨心疼的悄悄落泪。云少主难道真的放弃公主了么?为何都到如今了还没有音讯? 不但云锦没有音讯,整个云族云山也未传出丝毫音讯。 每一次大选、中选、小选之后的名单都由蓝雪国主发皇榜公布。 再也无人谈论花灯节那一日的血雨腥风和肃杀,天下间纷纷扬扬谈论的都是红鸾公主招选驸马的人选。尤其小选最后的二十人,早已经名扬天下。 都是不被世人所知的年轻公子。才华冠满,衣冠品貌不输于天下三公子的人。 小选过后,蓝雪国主搬出一道榜文:「休息三日,三日后,终选驸马!」 榜文一出,所有人都心情激动的等着那日,尤其是在终选将会出现的玉太子、蓝世子、墨公子等不用参加前三选的人也参加终选。 红鸾公主的驸马人选花落谁家,让人更多了期待。 整个蓝雪京都城由内到外,更甚至整个天下,老弱妇孺,茶余饭后,谈论的都不会脱离这个话题。 天下彻底因此轰动。比之东璃太皇太后寿宴,西凉的百花节,轰动效果空前绝后。 凤 红鸾终于不用再日日坐着马车出府,也不用日日坐在那里看比试了。有了再次懒床的机会。 一觉睡到了下千时分。直到饿的肚子叫才爬起来。 吃过了饭后,便依然又窝回了床上继续睡觉。不过刚上了床,便听到有脚步声进了院门,脚步声清浅,步履沉缓。是玉痕。 凤红鸾闭着眼睛不睁开,依然躺在床上不动。梅姨听到脚步声迎了出去,一见是玉痕顿时愣了一下,连忙上去请礼:「奴婢拜见玉太子!」 玉痕停住脚步,点点头:「红鸾还在睡?」 梅姨再次一怔,似乎是惊讶于玉痕为何知道公主在睡。只听玉痕轻笑道:「她一连累了三日,自然是要好好睡补回来的。」 梅姨骤然发现玉太子笑起来真好看。如一块玉散开光华。雍容如芙蓉。又愣了一下,连忙低下头道:「奴婢去喊醒公主!」 「不必!我进去就好!」玉痕摇摇头,抬步向屋里走去。 梅姨站在原地,不知道该拦还是不该拦。因为那日见玉太子是揽着公主一起回来的。而且在玉痕面前,即便他温润如玉,让她只觉得压力,不敢有半分不敬。 梅姨犹豫间,玉痕已经进了屋。 隔着珠帘,就看到了那窝在床上闭着眼睛熟睡的人,似乎并没有发现他到来,睡梦正酣。屋内生了两个火炉。加上外面射进来的阳光,一片暖意融融。 玉痕脚步放轻,走到床边站定,看着她。 凤红鸾依然睡着,连睫毛都没动一下。 半响,玉痕转身,走到一旁的软榻上坐下,拿起软榻上凤红鸾前两日閒来无事儿看的奇闻趣事看了起来。 梅姨没听到屋内动静,向着屋内看了一眼,见凤红鸾根本就没醒,玉痕在看书,房中静静,她守了半响,退下去干活了。 凤红鸾本来在玉痕来时醒了,后来从他进屋盯着她看心中却是怎么也不想睁开眼睛,后来感觉那人坐在一旁看书,她又真的睡着了。 凤红鸾这一觉,睡的很熟,直到夕阳西下,才再次醒来。 睁开眼睛,玉痕依然在看书,而且嘴角扬起薄薄的弧度,似乎看的颇有兴致。房中静寂,夕阳透过浣纱格子窗射了进来,给他身上踱了一层金光。 那一瞬间,犹如神邸。 凤红鸾神色微微恍惚了一下。 这时候玉痕似乎发现凤红鸾醒来,低着头抬起,目光落在凤红鸾的脸上,一笑,许久不开口的声音有些微哑:「醒了?」 「嗯!」凤红鸾点点头。眸光清透的向着窗外的夕阳余光看了一眼,重新落回玉痕身上:「刚才我还以为看到了……」 话说到一半,住口不语。 「以为看到了什么?」玉痕挑眉,在他的意识里,凤红鸾可不是会说一半留一半的人。 「一尊佛!」凤红鸾笑着缓缓吐口。 玉痕嘴角抽了抽,盯着凤红鸾,目光灼灼,半响,迎上她揶揄的笑,道:「佛是不会动心的。」 凤红鸾笑着摇摇头,身子赖在床上依然不动,不再言语。 玉痕也不再言语。 房中再次陷入平静。 天色渐渐暗了下来,玉痕放下手中的书起身,走到床前盯着凤红鸾看了半响,眸中万语千言,似难说尽,就在凤红鸾以为他会开口要说什么的时候,他忽然抬步走了出去。并未言语。 清浅沉稳的脚步走远,凤红鸾才伸手揉揉额头。 梅姨轻步走进屋,看着凤红鸾,几次欲言又止之后,问道:「公主,您……您是不是会选玉太子为驸马?」 「端饭吧!我饿了!」凤红鸾不答梅姨的话,吩咐道。 梅姨自知不该问,退了下去。 梅姨下去后,凤红鸾低垂下眉眼,落在白如凝脂的脸上两片小小的暗影。半响,她面色清淡的推开被子下了床。 饭后,凤红鸾站在窗前,窗外夜色已经渐浓。半空中升起一弯小小的月牙,月牙的光辉虽小,似乎直直的照进她的心里。 许久,凤红鸾身子一动不动。 这一日,平静而过。 接下来两日,一如既往,凤红鸾虽然不至于如第一日一般的大睡了。但也并未出房门,而是窝在软榻上看书。 玉痕都如第一日一样,过来陪凤红鸾一起看书。两人偶尔交谈几句,大多数,房中静谧无声。 天下被吵的沸沸扬扬之事,似乎与公主府无关一般。 而云山,更是静的连半丝音讯都无。似乎真的一夕之间在这尘世隐匿起来了一般。 这一日晚,玉痕刚刚离开,一阵脚步声走进了院子。脚步声踏的很重,似乎生怕别人不知道他来一般。正是蓝澈。 凤红鸾窝在软榻上看书,心中好笑。 「奴婢给太子殿下请安!」梅姨的声音也很大。知道从那日之后,太子殿下和公主在发脾气,连驸马的三次大选都没参加。 「嗯!」蓝澈从鼻孔哼了一声,停住脚步,声音有些僵硬:「 我姐姐呢?」 「公主在屋里看书。」梅姨立即道。 「她倒是还有閒心看书!」蓝澈又哼了一声,并没有走进来。 梅姨看着蓝澈,选驸马这么大的事儿,公主这三日半分动静也无,都在府中看书。太子殿下怕是这些日子早忍不住了,如今抹不开面子还在彆扭着呢这是。 梅姨试探的道:「太子殿下,您不进屋么?」 蓝澈顿时脸色不好:「爷进不进屋轮得到你管!」话落,还是抬步向屋里走来。 梅姨低着头笑,太子殿下在公主面前就跟个孩子似的。 蓝澈进了屋,一眼就看到凤红鸾坐在软榻上看书,面色柔和,神态娴静,倒是真一副有閒心的模样,顿时冷冷的哼了一声,一屁股坐在了她的身边。 坐下之后,死死的等着凤红鸾,一言不发。 凤红鸾并不理他,而是继续看着一个很有趣的故事。 半响,蓝澈终于忍不住了,劈手夺过凤红鸾手中的书,声音有些咬牙切齿,姐姐也不叫了,直接狠狠的道:「凤红鸾!你无视我是不是?」 凤红鸾正看的有趣,顿时抬起头,蹙眉看着蓝澈。 「我问你话呢!你眼里还有没有我这个弟弟?」蓝澈怒意冲天。他从那日之后,等了几日,本来以为她会去太子府看他,没想到她倒好,如今他送上门来了她连理他都不理。 「姐姐就是姐姐,弟弟就是弟弟。哪里能说是有没有就没有的?」凤红鸾白了蓝澈一眼,对他怒气四两拨千斤的柔声道:「你的伤好了?」 「哼!」蓝澈本来勃然大怒,如今对上这张脸和这柔柔的声音,却是一时间退了一半,但依然冷哼:「我伤好不好你也不过问。如今还问做什么。」 凤红鸾好笑的看着蓝澈彆扭的样子,用胳膊肘了他一下:「跟个小孩子似的,那日我给你包扎,是你不用夺门而出的。如今倒是怪起我来了。」 「你还提那日!」蓝澈稍好的脸色顿时想起那日又大怒。 「行了,行了。难道你来就是跟我打架的?」凤红鸾伸手揉揉额头:「你要是跟我打架,你就回你的太子府去吧!」 蓝澈本来要重提那日,顿时住了嘴,再次死死的瞪着凤红鸾。半响,冷声道:「你以为我愿意跟你打架!」 凤红鸾笑:「不打架就好。」 「没心没肺!」蓝澈看着凤红鸾的样子叱了一句。 凤红鸾这是不止一次听蓝澈骂她没心没肺了。当做没听见。 蓝澈半响没再言语,看来是平息怒气。那日的火儘管在太子府憋了好几天,依然退不去。而且还越憋越火。半响,他低头看手中的书,顿时不耻的一扔:「这种书你也看!」 「不止是我,玉痕还看呢!」凤红鸾翻了个白眼。她觉得挺有意思的。 提到玉痕,蓝澈猛的再看凤红鸾,盯着她的眼睛:「你要选玉痕为驸马?」 凤红鸾挑了挑眉梢,不语。 「果然传言不虚。看来你又被那尊玉佛深沉计谋给迷惑了!」蓝澈瞪着凤红鸾:「难道你忘了他是怎么一步步设计你的了?还有他设计君紫璃,和云族那老头子签订了什么协议,锦瑟和八皇子联姻,如今那三国合为一体,他还妄想来做我蓝雪的驸马!」 「他再下一步是什么?就是迎娶你,谋夺这天下!三国和云族都与他西凉有亲密联盟关係,他接下来就会施行分而击之的策略。然后就会一统这天下。」 顿了顿又道:「难道你以为玉痕的心里装的只是你?哼!」 蓝澈话落,很不齿的哼了凤红鸾一声。看着她平静无半丝波动的脸,皱眉,再皱眉,忽然凑近他,盯着她的眼睛,看了半响,那双眸子请淡,什么情绪也看不出来。他再凑近,想看的更清楚。 凤红鸾伸手推开他:「干什么呢!你再挤我就掉下去了!」 蓝澈这才发现他一味凑近,成一边压倒的趋势,将凤红鸾快挤到地上了。身子退了回去,脸色依然不好的道:「真想剥开你的脑子看看,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 话落,他又皱眉道:「你这女人,实在是我看到这世界上最心思深沉之人。」顿了顿又补充道:「比那尊玉佛还心思深沉。至少我知道那尊玉佛在想什么,而你的心思谁也不知道。」话落,他又道:「幸好你是我姐姐!」 凤红鸾看着蓝澈的样子,又是好气又是好笑,嗔了他一眼:「你没事儿天天研究我的心思做什么?你这太子没别的事儿做了?」 蓝澈一番怒火无处发洩,如今更是被憋的四散而去,他用鼻子哼了一声:「你以为只有我天天研究你的心思?如今这天下,老弱妇孺,谁人不在研究你的心思?我这个太子的事儿就是研究你会选谁为驸马。」 凤红鸾好笑的道:「那你关着门在太子府研究了这么些天,研究出我会选谁为驸马么?」 「我哪里知道!」蓝澈白了凤红鸾一眼。 凤红鸾觉得这孩子的脾气真是要不得。在别人面前都是好好的一副老成 稳重的样子,偏偏在她面前就是这么一副小豹子的样子。无奈的揉揉额头:「不知道就等着看结果。」 话落,她手腕一动,用内力吸起蓝澈扔到地上的书。 蓝澈瞪着凤红鸾,半响道:「你不会谁也不选吧?」 凤红鸾没听见一般,手准确的翻到刚才看的那一页看了起来。 蓝澈这回也不夺凤红鸾手中的书了,用手支着下巴看着她娴静的脸,半响道:「你若是还想着那个混蛋就死心吧!如今云族连狗屁的动静都没传来。那混蛋是真的将你忘到脑门子后了。没准儿正和哪个女人颠鸾倒凤呢!」 话落,云锦盯着凤红鸾的脸,见她脸睫毛都没眨一下,撇撇嘴:「君紫璃没资格了,只是来看场的,不算。君紫钰据说自己表态也是不参加选驸马的。那么明日就玉痕、子逸、子墨、白灼、楚枫,还有上次秋试的前三甲,再就是你选出那二十个人了。」 蓝澈一一说完:「这中间,你到底中意哪个?」 凤红鸾继续看着手中的书,不答话。 「父皇说了,你这次选驸马可是关係我蓝雪国运的大事儿,不能轻易草率。」蓝澈话落,又道:「但是父皇也让我告诉你。这是你自己的驸马,是和你过一辈子的人。国运再大也没你自己的终身大事儿大。让你自己好好想想。万不能选错。」 说完这话,蓝澈顿时闷闷的,见凤红鸾不动:「你听到了没有?」 「听到了!婆婆!」凤红鸾拉长音。再说下去,她真觉得蓝澈是婆婆了。 蓝澈顿时精緻的脸扭曲了一下,腾的一下子坐起来,抬步向外走去:「你这个女人,就活该人家不要你,活该没人管你!」 话未落,人已经走出了房门,转眼间就大踏步离去了。 凤红鸾向着外面看了一眼,只看到了蓝澈一个华丽的一角消失在门口。好笑的摇摇头,继续低头看手中的书。 蓝澈刚刚离开,又有脚步声走了进来,熟悉的脚步声,很是缓慢。凤红鸾低着的头抬起,只见蓝子逸走了进来。 此时夕阳西下。 凤红鸾看着蓝子逸,夕阳在他身上踱了一层淡淡金华,但他依然清逸雅致。忽然想起那日她看玉痕在夕阳笼罩下一身金光如神邸,而今日看蓝子逸,却是依然如君子兰。 看来天生是什么人,还是什么人。不会因为被外在的事物包裹而丢失那份本质。 那日看玉痕,无关夕阳,玉痕还是玉痕。今日看蓝子逸,同样无关夕阳,蓝子逸还是蓝子逸。凤红鸾忽然笑了! 蓝子逸刚走到门口,透过珠帘,便看到软榻上坐着静静而笑的女子。眉眼如莲,是最真实的笑意,他怔了一下,随即挑着珠帘走了进来,声音低缓:「公主似乎心情不错!」 这是肯定。 「嗯,是不错!」凤红鸾笑着点点头,看向蓝子逸:「伤好了么?」 「差不多了。」蓝子逸点点头。过来坐在屋内的椅子上。 「你明日也参加选驸马?」凤红鸾笑问。 蓝子逸伸手揉揉额头,无奈的道:「子逸和墨师兄本来不想凑这份热闹的,谁知道太子殿下不从,早就将名册给报上了。」 凤红鸾看着蓝子逸无奈的脸,叹道:「天下总是有人不愿意做我驸马的。」 蓝子逸看着凤红鸾的样子低笑。 凤红鸾放下手中的书本,对着蓝子逸道:「下一局如何?这几日手痒了。」 蓝子逸点点头:「好!」顿了顿又道:「这几日玉太子日日来,公主既然手痒,为何不邀玉太子同下?」 「玉痕嘛……」凤红鸾笑着摇摇头:「我们还是有一局棋没下完的。」 蓝子逸不再问。很快摆上棋,二人对坐。下了起来。 房间内只听到棋子飞速落下棋盘的声音。蓝子逸几次抬头看凤红鸾,半响,终于忍不住道:「公主好大的杀气!」 凤红鸾还没开口,外面有一个声音传了进来,似乎带着笑意:「原来不止我一个人领教了红鸾这般下棋!」 熟悉的声音,正是走进院子的玉子墨。 凤红鸾不好意思的对着蓝子逸一笑:「这些天憋的嘛!」 蓝子逸回身看玉子墨:「公主这般下棋,墨师兄也领教过?」 「嗯!」玉子墨目光落下二人对弈的棋盘上,只见蓝子逸面前被吃了大半棋子,笑着点点头。 「那就不奇怪了!」蓝子逸落子,比刚才速度了许多。 凤红鸾不再开口,运子如飞。蓝子逸也配合起来,不再疑惑,只看到棋盘上黑白两子快速飞转。一时间静寂的房间仅是落子的『啪啪』声响。 玉子墨淡笑,观棋不语。一连数个回合,凤红鸾全部通杀,蓝子逸笑着告饶:「这般下法,子逸可真是不敌公主!墨师兄,你来!」 玉子墨摇摇头:「我也是不敌的。不敢恭维!」 凤红鸾看着最后一盘将蓝子逸杀的片甲不留。伸手揉揉鼻子,她杀气似乎真的太重了。有些不好 意思的看着二人:「我们三人玩一种新玩法如何?」 二人同时挑眉问。棋有三个人下的? 「有!跳棋!」凤红鸾看着二人:「玩不玩?」 「好!」二人点点头。 凤红鸾起身站起来,走到桌前用纸笔很快的画了一个跳棋的棋盘,又让梅姨找来一大块木头,她手指连动,运用内力,很快就将一块大木头切割成很小的木块,让二人按着她的指示同样用内力磨圆,而让她梅姨弄来染布的染料,将小木块染成三种颜色。 三人用了不到半个时辰,便做好了一盘跳棋。 凤红鸾将小木块拿在手中满意的掂了掂,笑道:「这一局跳棋,经我三人之手,值得纪念啊!」 蓝子逸也笑:「经公主之手,价值千金。」 玉子墨摇摇头:「何止千金!」 摆上棋盘,凤红鸾讲了一下规则。二人也从来没玩过这东西,顿时觉得新鲜。 蓝子逸道:「这可以六个人玩。」 「嗯!真聪明。」凤红鸾毫不吝啬褒奖。聪明人就是聪明人。 蓝子逸得到夸奖,俊颜微微一红。玉子墨笑而不语,三人很快玩了起来。 棋盘,如战场,困追堵截,寸子不让,跳棋也不例外。凤红鸾是丝毫不怀疑二人的智商。 一盘棋,就下到了深夜,凤红鸾仗着是在这个古代跳棋的发明者险险的领先二人一子。二人显然意犹未尽,凤红鸾也玩的意犹未尽,于是重新摆棋。 这一局三人堵的死死的,谁也不能进一个子。直到天亮,没有输赢。凤红鸾一推棋盘,看着二人好气道:「狡诈!」 蓝子逸和玉子墨同时低笑。玉子墨道:「你也比我们好不了多少。」 凤红鸾话被堵了回来,伸手揉揉额头,刚要开口说什么。公主府大总管的声音从外面传来:「公主,宫里的公公来催了!」 凤红鸾抬头看窗外,这才发现天已大亮了,点点头:「告诉他,我这就去!」 那大总管下去了,梅姨打来水,三人净面,洗漱,用罢饭后,坐上马车向皇宫而去。 今日的最后终选在皇宫的朝阳殿。终选后,蓝雪国主将会大摆筵席,庆贺驸马人选,以及商定婚期之类的。 所以,今日,将会比以往哪日都会热闹。也会比以往那三选,更加牵动人心。 马车中,凤红鸾闭着眼睛小憩了一会儿。 半个时辰后,马车停下,宫中大总管太监笑着迎上来:「奴才给公主请安!给蓝世子请安!给墨公子请安!」 蓝子逸笑着挑开车帘,向外看了一眼,就看到老太监笑的跟花似的,似乎是他选驸马。转头看凤红鸾,凤红鸾已经醒来,似乎也被老太监的笑晃了一下眼睛,她好笑道:「公公似乎很高兴!」 老太监笑的合不拢嘴:「今日可是大日子。皇上乐,公主乐,奴才自然也是乐的。」又道:「公主快进殿吧!人都到齐了,就等公主了!」 凤红鸾笑着点点头,和蓝子逸、玉子墨一同下了马车。 走进宫门,一路上宫女太监都笑着给三人请安。一个笑的比一个高兴。尤其是那些宫女们,小脸红扑扑水灵灵的,似乎也是她们选驸马一样。 凤红鸾心下好笑,看着一张张小脸,此时正是太阳初升,遍地金光洒下,不由得心情也跟着好了起来。 朝阳殿,早已经满堂人声。 凤红鸾走进去的时候,一眼看到金光灿烂,华丽一片。尤其是中央坐着的一排年轻男子,一个个如松竹秀挺,秀雅俊美。各有千秋。 玉痕坐在那些男子中间,温文尔雅如寻常公子,但他依然是最醒目的一个。 白灼和楚枫作为三王府承袭世袭王位的世子,同样丝毫不逊色。 「这么重要的日子,还用别人请你!还不快过来!」蓝澈见凤红鸾站在门口不动,对着她瞪眼。凤红鸾眸光扫了一圈,脸色笑意平静看不出深浅,点点头,抬步走向蓝雪国主和蓝澈身边。蓝子逸和玉子墨则坐去了大殿中央那些公子中间。 落座,凤红鸾的左边是蓝雪国主,右边是蓝澈。她对着蓝雪国主道:「父皇,今日的题目是何?」 蓝雪国主摇摇头:「最后终选,题目留给你!」话落,他又道:「总之,今日这里,是要出一位你的驸马的。」 意思不言而喻。 「嗯!我今日是一定要选出驸马的。」凤红鸾笑着点头,清泠如水的声音如春风细雨拂过大殿众人心头:「这里几乎齐集了天下男子,我若再不选出一位驸马。那么便真活该将我自己扔去蛮荒之地孤独终老了。简直是暴殄天物。会遭上天怪罪的。」 话落,大殿众人都看着她。 只见那女子浅笑嫣然,继续道:「我选的是驸马,不是天下第一。」话落,迎上众人的视线,她一字一句的道:「在场众位公子都是冠满才华之人。我想不用再考验才华了。」 「今日,我只问大家一个问题!」凤红鸾又道:「一个问题都得我心者 ,他就是我的驸马!」 话落,她不再言语,而是看着下面。 整座大殿,静寂无声,都看着她。 蓝澈皱眉,虽然不知道她这个姐姐要干什么。但并没有开口。也被勾起了几分好奇心,相比较看这些人的才华展示,他更想知道这个在他眼里心思颇重的姐姐到底想的是什么。 蓝雪国主不言语,等于默认。 凤红鸾沉默片刻,缓缓收了唇边的笑意,抬步走下了玉阶。所有人的目光都追随着她的脚步,只见她走到场中央,轻缓的脚步一个个走过那些年轻男子的桌前。 清雅的幽香,令每个人心神一荡。 凤红鸾如水的声音前所未有平静认真的响彻在大殿每一个角落:「不是蓝雪的驸马,只是我的夫君。」 「我的夫君,是陪伴我一生的人。不管以前如何,爱或不爱,陌生还是熟悉,只要今日我选了他,从今日起,我都会倾尽所有爱他。我的心里,再不会有第二个人。」 话落,众人齐齐心头一震。 似乎被一滴轻柔的雨敲打在心坎了,只是如此简单的一句话,便令人心动不能自己。这样的女子,如天上的月,谁不想抱入怀中。 不用海誓山盟,即便是最俗套的选驸马,但今日能坐在这里的人,都感觉是天大的幸运。若是谁能得到那个女子,更是天大的福气。 蓝子逸心思微动,玉子墨轻叹,他就说选驸马真是不可为,荼害天下男儿! 凤红鸾的声音继续响起:「我的夫君,只有一人,也只能是一人。所以,不是的,走出这座大殿后,请忘了我!」 众人心头再次一震。 玉痕袖中的手忽然攥了一下。 凤红鸾不再开口,而是转身走回了座位,蓝澈早已经吩咐人准备了笔墨纸砚。凤红鸾提起笔,在宣纸上写了一个问题。 蓝澈看着那个问题,盯了半响,有些不明白的抬头看向凤红鸾:「姐姐?你确定?」确定这是她所说的那个问题? 「自然确定。」凤红鸾笑着点头。 「父皇?」蓝澈将那纸拿起来,看向蓝雪国主。 蓝雪国主老眼深邃的看了凤红鸾一眼,扫了一眼蓝澈:「你姐姐说是这个就是这个,发下去!」 蓝澈觉得她说这个女人心思太深完全不是没道理的,只能将手中的纸递给旁边等着的老太监。 老太监拿着纸愣了半响,才将那张大大的宣旨展开,让众人一见。 所有人齐齐一怔。 只见宣旨上只写了三个字——凤红鸾。 「就是这个,不用怀疑!」凤红鸾一锤定音:「我可以给一个时辰的时间。一个时辰之后,我看结果。」 这一刻,千人旁观,连细细私语交头接耳之人也无。所有人都想着红鸾公主这个名字有什么意义。 众位公子都开始低头冥想起来。 大殿无声无息。千人犹如无人。 凤红鸾眸光扫了大殿一圈,便身子懒散的靠在椅子上,闭上了眼睛。 蓝澈瞪着眼看了半响场中,只见半天仍无一人落笔,他转头看凤红鸾,只见她毫无公主风仪的歪在椅子上,可以听到均匀的呼吸声。居然睡着了。 蓝澈又瞪着凤红鸾,瞪了半响。有这样的么?这么大的事儿,她居然睡觉。刚要推醒她,蓝雪国主阻止住他:「别扰你姐姐了。她昨夜一夜未睡。如今累乏了。让她睡吧!」 蓝澈只得住了手,重新的盯向场中。如今,他倒真是期待了谁能成为她姐姐的驸马了。 半个时辰后,终于有人开始动笔。 蓝澈眼睛睁大,似乎想看清落笔之人写什么,刚要起身,被蓝雪国主制止。蓝澈只能压制住肚子里无数好奇的虫子咬他,坐着等着。 紧接着又有人落笔。之后接连有人落笔。然后白灼和楚枫也落笔。再之后蓝子逸也落笔,玉子墨也落笔,最后一炷香时候玉痕看了凤红鸾一眼,也落笔。 凤红鸾依然睡的正熟。 一炷香还剩半柱香的时候,蓝澈伸手刚要推醒凤红鸾,忽然凤红鸾闭着眼睛猛的睁开看向门口,他也顺着凤红鸾的目光看向门口,只见门口不知何时站了一人。 白衣如雪,飘雪似月。正是消失了数日的云锦。 蓝澈看到云锦出现,顿时大怒:「你来做什么?」 一声大怒,瞬间惊醒了众人。所有人都抬头,齐齐看向蓝澈,然后顺着蓝澈看去的视线看向门口。 即便看了这大殿众多俊美男子。但云锦依然如一道独特的风景,让人移不开眼睛。更甚至,那一身清冷高贵,似乎融入了骨血,如一株冰莲,风飘雪月,风姿如画,难以形容。 大殿这一刻,更是前所未有的静。 玉痕淡淡的扫了云锦一眼,眸光看向凤红鸾。只见凤红鸾已经醒来,脸色一片清淡平静。他收回视线,重新低下头,将最后一个字落在了纸上。 蓝子逸和玉子墨则是始终连头也不抬。似乎云锦 会出现,他们丝毫不例外。 白灼和楚枫众人惊异过后,都齐齐的放下了笔。该写的答案,他们都写完了。 「我问你来做什么?」蓝澈瞪着云锦。死死的:「这里不欢迎你!」话落,他腾的一下子站起身:「来人!将他给我赶出去!」 蓝澈话落,没有人动。 「都没听见么?」蓝澈大吼。刚要衝过去,蓝雪国主摆手,阻止他:「澈儿!」 「父皇!他就是一个……」蓝澈转头看着蓝雪国主。 蓝雪国主不看蓝澈,目光落在云锦的脸上,看了半响,蓝雪国主威严的声音缓缓开口:「云小子,你来做什么?」 云锦漫不经心的开口,一字一句:「我来,自然是带走我的女人!」 蓝澈顿时更是大怒。 「哦?你如何肯定朕的公主,就是你的女人?」蓝雪国主老眼现出厉色。瞬间,大殿所有人都能感受到来自蓝雪国主的压力。 云锦视而不见蓝雪国主眼中的凌厉,目光清淡的定在凤红鸾的脸上,只是一瞬,便移开视线,淡而冷的道:「蓝叔叔不是说过么?我有权利坐镇最后,怎么?蓝叔叔反悔了?」 蓝雪国主瞬间收回了凌厉之色,点点头:「不错,朕是说过。」 「所以,我来带走我的女人!」云锦话落,身子移开倚着的门柱,抬步走进大殿,一步一步,直直向着凤红鸾走来。 凤红鸾坐着的身子始终连动一下也不曾,只是淡淡的看着云锦向着她走近。 整个大殿,只听到云锦清浅且沉稳的脚步声。白衣如雪,步履如莲。 无论何日,无论何时,凤红鸾早就知道,这个向她走来的人是极美的。他什么也不做,他的风采,便占尽世间风流。 「姐姐!你真要选他?这个混蛋,难道你忘了,他如今早已经不是人,他没心了!」蓝澈转头瞪着凤红鸾。提醒道。 凤红鸾不理会蓝澈,而是淡淡的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道:「我的驸马,答对我的问题才是!其他一切,做不得准!」 闻言,众人都看向那香。很快就要燃尽了。 云锦这时已经走到凤红鸾的面前,白的如月的身影停住脚步,在凤红鸾的身前落下了一片暗影,他看着她,忽然,他双手撑住椅子两端的扶手,将凤红鸾圈在他身前,俯身看着她清淡的脸。 凤红鸾眉头都不皱一下,淡淡的迎视面前的这个男人。 须臾,云锦直起身子,瞥了一眼即将燃尽的香和大殿的众人,尤其是玉痕、蓝子逸、玉子墨等人身上一一掠过,他凉薄无情的吐口:「我云锦的女人,天下何人,也肖想不起。」 话落,只见他手腕一抬,一支笔落在他手中,在众人还没回过神来的时候,在那老太监手里那张纸上稳稳的落下了两个字。 随着他落笔,一炷香正好燃尽。 云锦将笔一甩,转头看着凤红鸾:「你这女人,居然问这么愚蠢的问题。」 凤红鸾似乎没听见一般,目光落在云锦写的那两个字上。这一瞬间,似乎大殿所有人都不存在了,包括她自己。只剩下她眼中的那两个字。 众人也都看向老太监手中的那张纸。 只见那张纸是凤红鸾早先写了名字的宣纸,在凤红鸾名字的旁边写了两个字——云锦。 只是一眼,便觉得那两个名字的字迹风骨卓绝,好字。再一眼,那两个名字挨的很近,并排在一起,谁也不比谁逊色。真真一眼就风景如画。如那两个人。 这一瞬间,几乎大殿中所有人都觉得那两个名字居然和那两个人一样般配。 玉痕看到那两个并排在一起的名字,低垂下眼睫,长长的睫毛,在他如玉的脸上投下一抹暗影。蓝子逸和玉子墨低头看了一眼自己手中的答案,齐齐苦笑了一下。 那些公子们也同时低头,看向自己手中的答案,一个个神色各异。 大殿千人,无声无息。 许久,蓝雪国主开口:「云小子这字可是好字!」 「哼!字好管什么。人不好我姐姐也是不会选的。」蓝澈冷哼。虽然心中也知道,那字真是好字。 「澈儿,你的字该好好练练了!」蓝雪国主对着蓝澈道。 蓝澈板着脸看向凤红鸾:「姐姐,下面的可都写好了。你可要想清楚,看清楚,别选错了驸马!到时候哭都没地方哭去!」 凤红鸾收回视线,瞥了蓝澈一眼,不看站在她面前的云锦,起身站了起来,抬步向玉阶下走去。 凤红鸾前脚刚离开,云锦也不拦阻,身子坐在了凤红鸾刚才的位置上。 蓝澈怒瞪着他,忽然出手。 云锦手腕一动,看不到任何动作便扣住了蓝澈的手腕,冷冷凉寒的声音响起:「别招惹我,你不是你姐姐!再动一下,我不介意用你的手做今日的盛宴大餐。」 蓝澈闻言更是怒极,手下用力。但被云锦钳住的手一动不动。他挣扎了半响,看到云锦面无表情的脸忽然低头照着云锦手咬了 下去,咬牙切齿:「有本事你最好就废了爷的手。否则我就给你咬掉了。」 话落,狠狠的咬在了云锦的手腕上。 云锦一动不动,不看蓝澈,也不看自己的手腕,也并没有如他所说废蓝澈的手,而是眸光淡而凉的跟随着凤红鸾的身影。 看着她脚步走过一个个男子面前,停顿,拿起桌上的答案,然后放下。 顿时血腥味瀰散出来,众人都看着蓝澈张口咬人。尤其那狠劲,似乎咬在自己的手背上。所有人都心头冒凉气的看着云锦一动一动。 该是多疼! 半响,蓝雪国主威严的声音阻止蓝澈:「澈儿!住口!」 蓝澈这才愤恨的住了口,看向云锦,嘴角还带着云锦的血:「你废啊?你怎么不废?」 云锦看到凤红鸾站在了玉痕身边,他收回视线,瞥了蓝澈一眼,看向自己的手背,只见一排牙印都带着鲜血涓涌,几可见骨。他冷冷的吐口:「愚蠢!」话落,他鬆开蓝澈的手,再不看他。 蓝澈一口气险些上不来,他猛的用袖子一擦嘴角,极其嫌恶:「你更愚蠢!」 话落,蓝澈转身一屁股坐回了椅子上,见凤红鸾站在玉痕面前许久不动,他幸灾乐祸,凉凉的道:「我姐姐的驸马,才不是你!」 似乎迎合蓝澈的话,凤红鸾袖中的手缓缓伸出。 云锦凤目剎那涌上沉寂,薄唇忽然抿得死死的,一双眸子一瞬不瞬的看着凤红鸾的手。 时间,似乎在这一刻凝注。 「其实,在曾经的某一刻,我是动心了的。」凤红鸾忽然轻轻开口,话落,她见玉痕面色微微一白,浅浅一笑:「也许,从今往后,我们连朋友也做不成。」 「其实,或者是从初见,青山古寺,那三日的棋早已经注定。」凤红鸾又道,轻的只有玉痕能听到:「一局棋,两个人下,永远也只能是对手!」 「玉痕,我们开始,便已经错了。」凤红鸾又道。 玉痕身子微微一震。 凤红鸾已经转身,最后一句话,极细的声音,如轻柔的风,传音入密到玉痕耳边:「这一局棋,江山如画,我会陪你下。哪怕我们自此不再见。也会将这一局棋陪你下完。」 话落,她走向玉阶。如云锦刚刚走到她的面前一样,一步一步,步履沉稳。在云锦面前站定,一双如水的眸子一错不错的看着他。 云锦迎着凤红鸾的视线,眸光清幽如深潭。 半响,凤红鸾目光落在云锦的手上,只见被蓝澈咬伤的手腕几可见骨,鲜血滴滴嗒嗒的滴在地面上,她抿唇看了半响,忽然开口:「你可知道,其实有那么一刻,我是想要放弃你的。」 云锦身子几不可见的一颤。 「不过,放弃你,如挖骨焚心。哪怕挖骨焚心也割除不去。」凤红鸾再次开口,声音平静的迎上云锦的视线:「所以,即便你弃情绝爱,哪怕我们相互折磨到死。这一生,我也认了!」 话落,她敏感的察觉出云锦在这一刻呼吸都不闻。 她轻柔的执起云锦被蓝澈咬伤的手,五指紧紧扣住,一字一句的道:「不是驸马!而是夫君!凤红鸾一生的夫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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