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忆起两小无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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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俐芝，现在，五十岁
最近，全晶科技在会计资讯系统上，导入自动签核系统。原本纸本的文件，要利用人工传递，经过各个主管签核后，才会送到会计部入帐。现在，运用资讯科技，所有的签核都在电脑系统里完成，纸本直接送到会计部入帐即可。
真的是一项重大的流程改善工程，不只节省流程时间，也减少错误发生的机率，会计作业的准确度也提昇不少。
但是新程式上线后，一直有无法串连会计科目的问题。这件事李俐芝已向资讯部门反映多次，但似乎还没有完全解决。
今天，资讯部门的ichael又来到jess的座位，想瞭解串连会计科目的画面究竟哪里出了问题。
二人已在jess的座位上讨论许久，还没有得到共识。李俐芝耐不住性子，走向前看看出问题的画面，也顺便加入讨论。
「会计科目为什么没有带出来？」李俐芝把电脑萤幕上有问题的画面指给ichael看，「jess还要自己加进去，这个程式是不是有问题？」
「liz姐，让我看一下。」ichael沉思了很久才说出这一句话。
jess起身让ichael坐在她的座位上操作电脑，自己站到旁边看。
会计资讯系统是整个企业资源规划系统的重要环节，李俐芝突然想到，应该也让ura瞭解这些系统运作的方式，ura在会计部的实习才算完整。
回头一看，果然，ura大小姐还是在滑手机，完全不理会周遭的人事物。
「ura，你也过来看一下。」李俐芝试图打断ura的快乐时光。
「等一下。」ura头也不抬，就这样敷衍liz。
李俐芝受够了。ura从头到尾都在会计部混，她不只没法向董事长交代，对jess和nie也不公平，她这个会计主管怎能放任部属在上班时间打混？ura好歹尊重一下这份工作。
「ura，上班不要滑手机。」李俐芝走到ura身边，严肃地对ura宣告。
ura从没看过这么严肃的liz，她吓了一跳，默默把手机收起来，眼神中藏不住惊惧。
「董事长希望你能在会计部学到一些东西。」
「liz，我很担心daniel。」ura张着一双大眼，眼眶泛泪，对她哭诉。
她才担心公司这个月的获利，好不好？李俐芝差点没有翻白眼。什么是公事，什么是私事，ura能不能分得清楚？
「他那边现在是半夜，你现在做什么都没有用，为什么不把握现在的时间，好好学习？这是你未来的事业，难道你不想为自己努力？」李俐芝想起上次与ura的对话，便使出激将法，「你不是担心自己配不上他？」
「我没有办法专心。」ura耍赖，想试试看撒娇这一招，对liz有没有用。
李俐芝不吃这一套，只觉得ura不长眼，都什么时候了，还在闹？大小姐脾气要耍到什么时候？
「看你爱怎样！」李俐芝已经失去耐性，「工作这件事，要不专心做，不然就不要做。没有心，工作不可能做好。或者…」
李俐芝想找一件事让ura专心处理，于是四处看看，看到自己桌上有一叠传票，便把传票搬到ura桌上。
「或者，你可以勉强自己不要去想，把心思都放在工作上，就没有时间想别的。」她正义凛然地对ura说出这一番大道理，心知ura不会买单。
「勉强自己不要想？」这句话戳到ura的痛处，她生气地站起来，音量渐渐提高，「只有你这么无情才做得到吧？怪不得那个人二十五年都不和你见面。」
办公室里的其他人，对liz姐如何管教部属本就甚感好奇，这位部属偏偏还是董事长的女儿，这些人早已被二人的对话吸引，纷纷竖起耳朵，仔细聆听二人的对话。现在ura这么大声地回呛liz姐，所有人都听得一清二楚，不过没打算插手管人家的家务事，只想等着看好戏。
李俐芝被ura这么一呛，脸上一阵青、一阵白，一个主管被属下如此呛声，全世界都知道了，她如何也无法拉下脸来。更气的是，「那个人」是她的祕密，ura怎么可以把这个祕密说出来？她也很懊恼，后悔自己不该轻易把这个祕密给说出来，还说给了一个完全不懂保守祕密的对象。
李俐芝瞪了ura一眼，既然ura不领情，她便把传票搬回自己的座位，坐下开始看传票。那是赌气，她一点也没办法专心，一个字都看不进去，只能前前后后翻着传票，不知道自己要核对什么数字。
全办公室突然都呈现极度安静状态，虽没有人站起来观看，但脖子肯定都伸得老长，耳朵也竖得老高，等着看二人的好戏。
ura一把话说出口就后悔，自己这种态度，确实不对。她知道自己得罪了liz，很想赔罪，只好把椅子滑到李俐芝旁边。
「liz,rry,ieanit(对不起，我不是有意的)」
听到ura撒娇的声音传来，李俐芝的气已消了一半。也是，跟年纪这么小的年轻人，生什么气？不显得气量太小？
「it’syownbess,yprivacyidon’antittogopublic(那是我自己的事，是我的隐私，我不想让大家知道。)」她把她生气的原因说清楚，不想產生更多误会。
「rry,ybadian,youthaveissedhi,right?(不好意思，是我的错。我是说，你一定有想过他吧？)」
想念柚子？李俐芝内心一阵苦笑，她和柚子，严格说起来，什么都没有，有什么好想念的？
「issedhi?idon’thavetoouchtoiss(想他？我没什么好想念的。)」
「whatdoyouanbythat?(什么意思？)」ura睁大双眼，显然听不懂李俐芝在说什么。
「youcanonlyissonewhenyoubothhavethesaories,right?(要想念一个人，也得要有共同的记忆，不是吗？)」
李俐芝耐心解释，但连自己都说服不了。共同的记忆？是有的，只是很短暂，每一次的巧遇都是李俐芝最珍惜的记忆。
「youo…werenot…tother?(你们二个…没有…在一起？)」ura对liz的回答惊讶不已，讲话都结巴了。
当然没有啊！不然她现在是怎样？还用得着「想念」吗？李俐芝差点笑出来。
「no,wewerejtoten-year-oldkidsasacssforoneyearnothlse(没有，我们只不过在十岁的时候同班一年而已，没别的。)」
「ten-year-old?(十岁？)」ura歪着头想了想，「it’nlyapuppetlove,right?hetbeaveryspecialpernforyoutobeardforsuchalongti(很单纯的两小无猜吧？对你来说，他一定是很特别的人，你才会把他放在心上那么久。)」
很特别？对，真的很特别，李俐芝一向觉得柚子高不可攀，就像天神一般，跟他比起来，自己不过一介凡人。
回想起柚子，李俐芝彷彿又回到小学四年级，十岁的年纪，害羞不敢说话的那个小女孩。
「嗯，真的很特别，文武双全。」她喃喃自语，算是回答ura，心思却早已回到过去。在她的记忆中，柚子无所不能，功课很好、美术很好、书法很好很多都很好，她还记得柚子曾在全校面前表演花式毽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