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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更加是无稽之谈。 皱着眉从床头回纹浮雕抽屉里拿出一面巴掌大的铜镜,对着自己的脖颈细细照去发现上面一片雪白,并未有痕迹。 “不是他。”顾今月这下彻底没了主意,若是上面有半点红痕她就能十足肯定这一切都是风轻妄搞得鬼,可现在却一无所获,不由怪在自己是否太多心了。 可确实也无法解释为何身体无缘无故出现不同寻常的异样。 一着急,右腿用上了力,脚踝处传来钻心的酸痛,她不禁倒吸一口凉气,发出惊呼声。 “夫人,你醒了么,发生什么事了?”风轻妄的声音从门外传来,隐约听出有一丝焦急。 她含着泪疼到半天说不出话,手指死死攥着身下的床褥,压抑住嘴里的呜咽。 顺着腿往脚踝看去,那处又红又肿,比昨日还严重。 怎么会这样? 疼痛令她的神经麻痹到无暇想太多。 外面的人似乎等得急了,提高声调:“你怎么样,快让我进去看看。” 她哪里走得过去给他开门,脚怕是连落地都无法做到。 剧烈的疼痛一直在持续,顾今月眼前晕开了泪雾,她咬着牙死死捏住身下的床褥。 她暗忖这算不算是自作孽,不可活,若是昨晚上没锁门,此刻还能叫个人进来帮忙。 “夫人!夫人!”风轻妄真急了,手不停拍上门框,力道大得嘎吱作响,顾今月怀疑门在下一刻就要榻了。 “我踢门进来了,你别生气。”他冲里面嚷了一嘴,紧接着踹门声震天动,没几下就被撞开了。 风轻妄一马当先跑进来,三步并作两步把她搂在怀里,拇指指腹顺手抹掉她眼尾的泪,嘴里哄道:“娇娇不哭,告诉夫君怎么了。” 顾今月咬住下唇,泛红的眼眶里悬挂着泪珠,看得风轻妄心都化成一汪春水。 他偏头轻吻她的眼角,视线顺着修长匀称的双腿往下看,一眼便瞧见了肿大的淤块,像刚蒸出来的馒头似的,又白又嫩。 找到原因,他把人轻放在床头,俯身查看。 顾今月半倚在床头,脚裸猛地被大掌覆盖,灼热的温度令她忍不住往回缩。 可惜力气太小,活生生被定在原地。 “别乱动,”风轻妄睨了她一眼,嘴里训道:“这么大个人了,走路也不看路。稍微没盯着你就出事,以后我干脆把你栓在我腰带上随身携带算了。” 顾今月不好意思地别过脸,虚心接受批评,余光一直偷瞄他。 风轻妄坐在榻上,抬起她的右脚放在自己大腿处,又接过婢女及时奉上的药酒。 他在掌心倒了少许,双掌合拢摩擦至微微发热。药酒味被热气蒸得满屋都是,混杂了些许风轻妄的气息萦绕在顾今月鼻尖,她没由来的感到安心,疼痛似乎减轻了不少。 下一秒,脚踝处传来撕心裂肺的疼痛,伴随而来的还有火一般的灼烧感。 这次顾今月没忍住,放开声音叫了出来。 “轻点……疼。” “忍着点,马上就好。” 顾今月攥紧薄被艰难地抽气,额角冷汗簌簌落下,鬓发湿透贴在额角。 随着风轻妄动作不断变换,叫声渐渐变了味,从一开始的声泪俱下到压抑难耐的娇声媚吟。 蓦地,他手中动作停了下来,顾今月止住呜咽不解地望着他。 “夫人,”风轻妄那双黑不见底的眼眸静静看过来,嘴角勾起一抹意味深长的弧度,悠然道:“你这样叫,外面人会误会的。” 顾今月面色潮红,虚弱地微微喘着粗气,顿了顿问他:“误会什么?” “自然是误会我们……白、日、宣、淫。”尾音暗哑,带着点不可名状的暗示。 “你!”顾今月没想到他这时候还在想那档子事,心里还羞恼口无遮拦,忙不迭将脚抽回来却被他死死扣住。 她气急败坏道:“你出去,换个人来!” 风轻妄见真把人惹恼,呵呵笑了起来:“这种美差,怎么能便宜别人?” 他手中动作继续,力道愈加轻柔。揉搓的范围渐渐扩大,指腹偶尔不轻不重地捏住她的脚趾,激起一阵战栗。 顾今月拗不过他,干脆眼不见为净,扯过被子蒙住自己的头。风轻妄也不在意她的小动作,自顾自地享受上药的乐趣。 一人平躺,一人端坐,气氛一时间有种说不出的和谐。 药酒在摩擦间渐渐被肌肤吸收,微微发烫。风轻妄将她的轻轻脚平放在床榻上,又用帕子擦干净手才挪了过来。 顾今月感觉被褥上有重物在移动,不用想也知道是谁,悄悄压住薄衾边缘,在黑暗中屏住呼吸。 被子忽然从上面掀开,她惊慌失措地看着罪魁祸首,他正笑意盈盈对着她弯了弯眼睛。 “现在感觉怎么样,我用独家按摩手法替你揉散了体内的淤块,用不了两天就能下榻。” 顾今月听见他的话 后试着动了动脚,发现确实比之前好多了,讷讷道:“谢谢。” 风轻妄有意放下身段讨好她,“我们之间何须言谢,”微凉的指尖撩开她额间碎发,温柔抚弄着:“你安然无恙,我便别无所求。” 他眼神真挚,语气诚恳,丝毫不在意她之前的恶劣态度,这让顾今月羞愧难当,嘴唇抿了半天才又挤出一句“谢谢。” 风轻妄敏锐察觉到她态度软化,趁机笑着示好:“夫人消气了么,今晚我能进来睡么?” 见顾今月脸色微变,连忙解释:“我只是怕你晚上起夜,一个人摔了碰了也没人知道。” 床上人的脸色这才由阴转晴,哼了一句:“可以让婢女守着我。” 风轻妄见她态度软化,立即见缝插针:“她们哪里有我用心?” 顾今月对此不置可否,又扯了扯手中衣角,示意他凑近些。 风轻妄俯下身,直到脸快碰见她的唇,她用仅两人可闻的声音问他:“昨晚……你是不是,是不是……?” 后面的话羞于开口,寄希望于他能自行领悟她的深意。 风轻妄听后转过脸正对着她红透半边的脸颊,恰到好处地眉毛一挑,疑惑道:“夫人在说什么,我怎么听不懂?” 顾今月见他这时候还在装傻骗人,心里不禁生气起来,双眼怒瞪着他笃定道:“昨晚肯定是你闯了进来,我知道就是你!” 她憋得脸色通红,咬牙切齿地把视线移开,神色别扭不堪启齿。 风轻妄直起身,正色道:“绝无此事,我昨晚回来后听说你不让我进门,我就歇在书房,府中的人都可以为我作证。” “他们都是你的人,自然向着你。”顾今月视线落在风轻妄一脸坦诚的脸上,依旧一口咬定:“昨夜你一定是偷偷闯了进来。” 风轻妄较了真,挥手示意候在一旁的婢女上前,淡淡问:“你告诉夫人,昨晚上我在什么地方,又做了什么,如实回答。” 婢女低头恭敬道:“主子昨晚回来后先到夫人房门口问了您的身体情况,确认您身体无大碍后就回书房歇息了一宿。”她为了打消顾今月的怀疑又加了句:“主子天不亮就到您房门外等着,他怕打扰夫人休息,命令我们不得出声惊扰。 “真的?”顾今月歪着脑袋,难道真的是自己太多疑了? 她又回忆了一下屋内的场景,房门是从里面锁着的,窗户也关得严严实实,确实没有人闯进来的迹象。 可自己身体的异常又是怎么回事? 她百思不得其解,又耻于开口说出来,偷偷看了眼风轻妄,他神色坦荡一点也没有心虚之色。 风轻妄迎上她的视线,面无表情地举起三指言辞凿凿:“千真万确,如果我撒谎,就让我风轻妄天打雷劈。” 顾今月立即以掌心捂住他的嘴,冷哼一声没好气道:“也不用发这种誓,我信你就是。” 风轻妄似乎是听出她没有真信,垂着眼敛盯视顾今月,挑眉问:“夫人说是我,可有证据?” 顾今月没有确凿证据,唯一令她生疑的地方也说不出口,于是只好讪讪一笑,心虚地目光躲开他的目光,低声岔开话题:“我同意你进来睡便是了。” 风轻妄得到回答后没有纠缠证据的问题,两人相安无事地用了一顿早膳。 在她看不见的另一边侧脸,风轻妄扯出一抹得逞的笑意。 他神色如常地吩咐下人将踢坏的门替换掉,那扇右下角破了个不起眼洞的门被首先拆除。 与此同时,一夜未眠的刘二郎排除所有的不可能,最终得出一个惊人的结论。 毒是下给夫人的,而下毒的人居然是太子殿下。 作者有话说: 从六月起,每逢周六周日三更,小可爱们被看漏了哦。 看在我这么努力的份上,点点我的作者收藏吧~ 女主恢复记忆倒计时啦~ 感谢在>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惜语惜颜 10瓶;墨颜 2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解惑 我们之间早就扯不平了,只能一直纠缠下去 刘二郎在自己屋内的圆凳上失魂落魄地静坐了一整天。 他想破脑袋也不明白, 为什么太子殿下会给夫人下毒。 这种毒并非大夏所有,而是百越之地一种特殊植物的汁液提炼而成,能麻痹人神经, 让人嗜睡。少量轻微服用有助于缓解焦躁,达到静气凝神的效果,而长期服用会导致记忆力衰退,甚至产生幻觉。 花草吸收这种汁液提取物一段时间后叶片会呈现出烧焦状,由这株君子兰推测夫人在很久以前就在服用了。 他甫一察觉后立即上报给德四大人, 熟料德四大人听完后神情淡定, 叫他回去候着。 刘二郎回来后脑海里一直浮现德四大人的表情, 黑瞳下藏着他当时看不懂的深意。 后来他才想明白, 以太子殿下对夫人的看重, 又有谁能透过重重严密护卫将毒无声无息地下到夫人身上。更不要提入嘴的东西, 那更是经过严格的层层检验才能送到夫人眼前的。 除非这个人, 就是太子殿下本人。 这答案让刘二郎浑身一震。 “刘二郎, 太子殿下在外面等你。”德四冷淡的声音将刘二郎放空的思绪拉回来。 他抬起僵硬的腿, 不甚灵活地朝门外走去, 一抬头便见太子殿下侧身而立, 身穿月白金丝云纹袍,腰间坠着枚弯月形玉佩, 看着很像读书人家的翩翩公子。 太子很少穿浅色的衣衫,除了杏黄太子服, 很多时候都是玄色衣衫, 给人极重的压迫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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