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四章 启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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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以为这就结束了吗？ 远远没有，宫斗小达人的称号夏青鱼还是想争上一争。 夏青鱼：偷着看一眼白帝的神情，若是依旧是那副漠不关己的神态，把眼泪擦干，什么都不要说，低垂着头。若是白帝神情有变，只要不是生气，用手背随便揩下眼泪，含糊不清的向他道歉，说你只是一时忍不住…… 夏青鱼：还有…… 什么叫欲拒还迎？什么叫含羞带怯？老子这宫斗的电视剧不是白看的。 白衣衣飞速的读完发来的一大串安排，含着泪的眼眉怯生生的挑起，身前的身影似乎有些无措，而且在看着姨娘？ 白衣衣吸了一口气，慌忙抬起手背，飞速在眼角揩了两下，将眼泪揩尽，红着眼圈，规矩的站好，低垂着头，略微抽泣一声，随后将声音迅速压至平稳，“对不起，衣衣只是觉得以后还是见不到父亲一时心里有些难过，这是衣衣的错，衣衣给父亲填麻烦了……” 声调虽平，却含几分哽咽，白帝心头一抽，无措的手顿了又顿，最后搭在白衣衣的头顶，柔顺的发丝划过掌心，轻声劝道：“乖，我这里事情太忙了，一直没抽出空去看你，是我的不对。” 白衣衣愣了，哽咽的声音也好，苦中带怯的神态也罢，全都僵在了脸上，双眼用力眨尽模糊的水花，缓缓的抬头，顺着下垂的衣袍，看向白帝。 他在笑，眼中不是天地，只是个红色的小小身影。 白衣衣未有任何动作，就如此僵在哪里。 “我一直以为衣衣过的很好，就算是我忙的时候也没有任何事情，我一直抽不出时间，是我的疏忽，我的错……” 白衣衣用袖子擦了下脸，扬起笑脸，反复的重复道：“没事的，我没事的……没事的。” 白衣衣久久没有回复，夏青鱼停下敲击的动作，抻着懒腰靠在座椅上，自己能做的都做了，但愿她今天能不留遗憾。 “苏姨娘，你笑什么？” 苏玫嘴角洋溢按捺不住的笑意，这幅场景可不多见，全场用神识看热闹的只有她一人，旁人自然是不敢向台前投射神识。 笑了一会，苏玫又摇了摇头，错了太多，衣衣脸红的太厉害，心跳的也太猛，时机把握的不太成熟，也就骗骗白帝，听到白衣衣连连的“无事”。苏玫暗道了一声可惜，再努努力说不定能打消白帝下了数年的决心。 “我看到有意思的事情，就在台上。” 方儒生努力睁了睁眼，即使动不得神识，凭借远胜常人的听觉，视觉，到也可以看个大概，只见得一副父女其乐融融的场景，只是女儿说想父亲，父亲给予回应，这种场景为什么会有趣？ 父慈女孝，苏玫收回了神识，遥遥的望向天空，他注定还是要上去走一遭，白帝的名头，累了他们一代人。 礼成，白衣衣走下，神情止不住的雀跃，猛的扑在苏玫怀中，满脸的笑意。 白帝向苏玫点头说道：“苏姨娘，天色已晚，莫要耽搁时间了，衣衣就麻烦你多照顾了。” 苏玫有些好笑的摆了摆手，脾气硬了数年，结果一日便乱了手脚，这便是白帝吗？ 她低头看向脸颊飞红的衣衣道：“那是自然，衣衣，我们离开吧。” 白衣衣小声应道：“嗯。” 成年礼结束之后，便要离开天宫，要么入道院，武院修行，要么洲府为官，或者踏足山川，游历四海，皆为去处。 数只凤鸟拉起的车架停在天宫广场，结束了仪式的白衣衣被白帝送上马车。 鸾凤乘驾，纵翅高飞，眼中凤车的影子逐渐变小，白帝昂首将凤车送远，神情由怜爱再次转为漠然。 他还是白帝。 他的事情还没有做完。 风车腾空而起，舍弃大半装饰而追求速度的车驾，由天宫至离河，不过一日，在明日太阳初升之时，便可见得离河蜿蜒的水光。 苏玫与白衣衣同乘一架，其余人分乘六驾，七驾之礼，算的得天宫较高的待遇。而最高的规格是白帝出行时的九驾。 车内，苏玫将白衣衣盘起的发丝落下，发丝搭在红裙之上，掩住白皙的后颈，再一点点的捋顺。 白衣衣按捺不住内心的欣喜，与苏玫说道：“姨娘，父亲说他只是太忙，所以才一直没来看我。” 白衣衣：“姨娘，父亲说以后等他忙完此时的事便会再与我。” 白衣衣：“姨娘，你说的果真没错，父亲他觉得我说的很好，很想夸我。” 白衣衣：“……” 苏玫笑着不短点头应着，安静的当一名听众。 乐而不疲，将仅记住的几段花翻来复去的叨念了数遍，白衣衣依靠在车架种，手腕揽起细裙，缠起，再松开，“姨娘，我还要什么时候才能见到父亲？” “很快的，等你父亲的事情都结束了。”苏玫轻笑，细长的手指将散乱的发丝并到一处，眼中蓄着说不清的情绪，“先睡上一觉吧，旅程还很长。” 白衣衣拢了拢裙子，身形向里靠了一下，“姨娘。” “怎么了？” “突然觉得姨娘你好美。” 白衣衣嘴角向上翘起，突兀的夸赞道。 “你这丫头。”苏玫轻笑的拍了白衣衣的额头，“我自然是美的！” 白衣衣又手臂掩住脸蛋，一会逐渐侧目，轻声询问道：“姨娘，到了离河还能帮我化妆吗？” “能，自然能。”苏玫揉搓眉角，“你自己的手艺我可是放心不下。” 白衣衣笑嘻嘻的再次将脸蛋掩在手臂间，眉梢之处，喜色悦动。 白衣衣：先生，父亲说…… 她再次分享心头的雀跃。 夏青鱼见着屏幕上逐渐飘起的文字，心头一松，心底满舒服的。 夏青鱼心里其实考虑了很多，为什么白帝一直没有理白衣衣，为什么苏玫这些年一件事都没做…… 等等等等，但后来，这种想法都被夏青鱼掐死了，只是一个孩子想得到一份父亲的关爱。 何苦如此？ 再者，夏青鱼还记得白衣衣对白帝的叙述，天下数一数二的人物，对一个孩子随口的一句关爱，对这种人物的计划几乎没有偏差。 如果问出那句，衣衣想你，白帝的神情不对，夏青鱼便用缓缓图之的方式劝说白衣衣暂时按捺住情感，左右不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