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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将逐州至秦山以西诸地皆予邰涗,只怕邺齐朝中要闹翻了天。” 贺喜扬唇,知她心中已动,不由将她搂得更紧,“自是不能直接给你。” 英欢挑眉,“那要如何” 他扳过她的身子,面色一正,“叫狄风来夺。他率部入南岵,我自会趋避,于外只道是邺齐不敌邰涗,以秦山为界,分疆而治。” 英欢眯了眯眼,“你肯许我以南岵诸地,只怕不单是因我让道与你。你心中到底做的什么打算,直说了罢” 贺喜扯动嘴角,“邺齐攻伐南岵,中宛绝不会坐视不管,唇亡齿寒之理,三国最是明白。如果我率军下秦山至东,中宛必派援兵。若是狄风领邰涗大军介入此役,外人只道是邰涗邺齐要二虎相争,中宛定不会轻举妄动,自会观望一阵儿再谋后策。邺齐大军疾进快攻,占时之利” 英欢眼瞳一缩,随即冷笑,“我便知道你的心思哪里会那般简单,自是会处处都想周全了。” 贺喜看着她,眉目清冽,“我领军过秦山后,狄风再入南岵。邺齐胜,则邰涗尽得南岵之地;邺齐败,则狄风不必出兵,而邰涗不损分毫。你有何不满” 英欢不语,他所言之事合情合理,可她心中就是没底,总觉得这男人长年用惯心机,此次定不会如此简单。 可他说的,确是诱人 她沉思片刻,再抬眼,却是摇头,“此次回京后,狄风要被下御史台狱问罪,怕是难为此事。” 贺喜眼中略动,低声道“可惜了。” 英欢面上隐隐带了怒气,“你竟也觉得可惜当初你同他相约时,难道就不知后果若说你一点都没想过,我是无论如何也不信” 贺喜薄唇紧抿,手上用力,“我是知道,那又如何” 英欢更气,“你先前是不是想借邰涗朝中之力将狄风除去既是这样,眼下何必假做姿态,说什么让狄风领兵入南岵” 贺喜怒火骤起,“我在你心中当真如此不堪当日于帅帐中我便问过他,将来怕是不怕他未答,可眼中之情却是笃定万分我与他虽非君臣,又曾在沙场相战,但惜才之心并非只你一人才有” 英欢面色僵白,“惜才之心你当我对他仅仅是惜才仅仅是念及君臣多年之情” 她与狄风,十二年的情份,岂为外人所知十年前若是没有狄风,她哪里能坐得稳这皇位;十年来若是没有狄风,她哪里能守得住这江山 她与狄风,是君臣而非仅是君臣,这中间种种,他又怎会知道他又怎能明白她的心境 贺喜闻得她此言,整个人都硬了,一双眸子变得生冷不已,“你与他之间不是君臣之情,那是什么情,不如说说看。” 指节发痒,胸口酸辣呛人,他竟不知,她心中还对旁的男子存了情 英欢低眉,“就算说了,你也不懂。” 贺喜手攥成拳,心底酸意撩人,却是半天说不出一个字来。 那男人对她的心意,他自是明白狄风为了她,死且不惧,这份情义还需得她说出来么 英欢却蹙起眉头,“南岵一事,邰涗诸将中除却狄风以外,别无可信之人。如若想成此事,非得狄风领兵不可。” 贺喜望着她,眼底黑黑,怒意仍盛,等着听她要说什么。 她抿着唇想了半晌,才慢慢抬头,“我有一计,只是不知你肯不肯。” 他开口,“说。” 英欢挪开目光,“明日一早你回营后暂留半日,巳时我出凉城,你领兵佯作袭驾之态,狄风自会率风圣军相抵。待甫一交兵,你便领军败走,我自会提前嘱咐他,叫他不得追击。狄风护驾有功,前罪可抵八分,我贬他至邰涗与南岵之境护疆,如此一来,邰涗朝中清流非议、御史之怨可消,而南岵兵事亦可由他为之。” 贺喜剑眉牵动,盯住她,“为了他,你倒是什么都敢做。” 英欢这才听出他话中酸意,不禁一怔,只觉心底有水涌过,脸稍稍红了些,却不愿与他多辩,“你且说你肯还是不肯。” 她这神色落到贺喜眼中,倒成了被他说中心事后的女子羞窘之态。 贺喜心头之火似是又被添了把柴,强压着怒气,“我从不做于己无利之事,你最是明白。” 英欢看他,“若是你肯助我解狄风此困,我会谢你。” 贺喜胸口似被巨石相压,他为了她率军入邰涗,他为了她而负伤,他许她以疆土,他待她以真心她没说过一个谢字 可为了一个狄风,傲然似她,竟肯对他言谢 他面色愈黑,“你要如何谢” 她咬唇,“你要我如何谢” 贺喜勾住她的腰,手自她身后滑下去,撩开她身上衣物,手指直接探进去,口中硬硬道出两个字“要你。” 英欢一惊,抬手去抵,正要开口,唇却被他埋头咬住。 他的手用力撕裂她身下衣物,声音又冷又低,“只要你。” 卷二 一则以欢,一则以喜 欢喜二十四 他似火,似剑,灼热万分,锋利不已。 她躲无可躲,避无可避,开口欲言不得言,抬手欲拒不得拒。 那一夜她咬他,点燃了这火,灭也灭不得,浇也浇不熄,熊熊之势不可控,燎过山川河脉,焚过千里之原,烧至此处,烬堆于今夜。 他长臂似铁,手指如枪,所触之处尽数伏降,她在他身下掌中步步溃败,毫无招架之力。 纱裙褪去,长裤落地,金丝绣线压着玄紫绸带,乌边皮靴侧碰赫赤鞔下,烛光映帐,风拍窗蔑,床里床外春色尽绽。 他喘息,他停手,他看着她,眼里是小兽似的精光。 这一场无关爱与欲,非情非恨,只是纯粹的占有与征服。 他只知战,只懂夺,他心中酸雾蒸腾怒火翻烧,除此之外不知还有何法能够让他烙进她心底,让她不再逃。 两国江山万里长路,此时此刻比不上他身下之人和他眼前这双蓝黑相交的眸子。 更漏之声滴滴惊心。 夜色茫寒苍峻。 他心迫似箭,再也等不得再也忍不住。 没有温存没有旖旎,没有震颤人心的吻与触抚。 只有掠夺,只有战。 猛地分开她。 罔顾她骤然转惊的神色。 直直抵入她。 她眉尖紧蹙,贝齿磕破红唇,指甲陷入他的臂侧。 是被剑刺穿被刀劈裂的痛。 撕心裂肺。 身上疼起了层层冷汗。 他似刃薄之铜枪,进一寸她便伤一寸。 她似碎裂之银盾,缩一分他便裂一分。 她痛他亦痛。 只有痛,除了痛,还是痛。 他就是要让她痛,痛到底,痛到骨髓里,痛到至死都忘不了这一次的痛。 也便至死都不会忘了他。 他狠辣,他下得了手,他不顾后果,他不在乎。 如坠黑雾,散了心神。 只图就此沉沦。 殿外有宫灯悠悠而过。 光影透过窗子映进来。 那一闪骤明的光亮,似寒夜中陡升的骄阳,将二人心魄同时唤回。 贺喜掌握细腰,动也不动,只是看着她,又看着她,额角冷汗滴滴滑下,落在她身上。 英欢手扣粗臂,汗湿锦被,身子在颤腿在抖,他不动,她更痛,他停在她身子里,他滚烫,他坚硬,她纳不下他。 她痛得直想杀了他 她如此紧,似要将他绞断,他只有咬牙才能不用力不发狂,他动不得。 床头案角红烛落泪,凝在烛台上。 贺喜埋低了头,眼睛盯着她,声音嘶哑,“有多少男人碰过你。” 英欢迎上他的目光,又黑又冷,却是烈得刺人,她开口,嘴唇亦在抖,“数不胜数。” 是咬牙切齿的四个字,字字诛心。 他眼角抽动,“是么。” 手朝身下移去,微一碰她,她便咬唇,侧过头,脸上红雾缭绕。 他牵住她玉足,拉至身后,让她勾住他的腰,而后低声道“数不胜数却连这还要人教。” 她颤了一下,心火窜起,胸生怒意,下巴微扬,伸手去勾他的脖子。 他不动,挑眉看她,只觉她另一条腿也搭至他腰间,心口不禁一烫。 正欲抵动之时,她却环住他,借力而起,坐至他腰间,又翻身将他压下。 痛。 极痛。 一起一落之间,他尽数埋入她体内,撕裂的痛,绞扎的痛,瞬间如潮水般纷纷袭来。 他咬牙,她低吟,要痛一起痛,谁又比谁不痛。 他侵袭掠夺寸寸逼入,却比不过她这一次反击来得彻底。 英欢脸色痛得发白,红唇似血,娇灼潋滟,她浅吸一口气,伸手扼住他的咽喉,而后慢慢俯身而下。 身上纱袍褪了半边,雪乳贴上他赤裸的胸膛。 贺喜眼中火花乱迸,喉间起伏,却无法开口。 英欢一双眼里水光孱动,看了他半晌,忽而轻勾唇角,开口道“邰涗境内,凉城行宫之中,此处是朕的景阳殿,此塌是朕的御塌。” 他眯眼,不解其意。 她停了一下,低喘一声,手上之力愈大,“今夜,是朕临幸了你。” 是她,临幸了他。 贺喜褐瞳陡缩,两手紧握成拳 此言猛于惊雷 身上女子笑得妖饶,眼中尽是嘲讽之意,她的手慢慢松开他的咽喉,在他身上轻轻划了两下而后敛了笑意,直起身子,淡淡道“邺齐皇帝陛下,亦不过如此。” 他脑中胸口均是大震,一时竟不知作何反应。 英欢看着他,眼中愈来愈冰,身子缓缓退回来。 一寸退一寸,寸寸皆痛。 贺喜僵着,由她离了他的身子,身上之火一时全灭。 他十年来掠疆夺土,独霸一方,天下没有女子拒得了他,何故今夜竟能被她侮辱至此地步 他侵占她,他让她痛,他让她再也撇不开他可她云淡风轻一句话,便让他如坠深渊,万劫不复。 他这一生,最辱莫过于此。 竟不知床第之事,可以惨烈如是 这哪里是男与女之间的纵情欲爱,分明是王与王之间不见兵戈的征战 这一役,他二人间到底是谁输谁赢,到底是谁占了上风。 英欢下床及地,拾起衣物,竟是穿也不穿,便朝殿门走去。 贺喜猛地直身坐起,望着她的背影,开口,却不知说什么。 她伸手拉开门,然后走出去,从头至尾没有回头看他一眼。 他沉眉,手不由自主地攥住身下锦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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