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数日过,寅时。 “沉王、沉王大人!不好了!!” 耶律青霄肩上扛着个美少年,冲进正房。 “姓李的狗官把杜县令打入大牢了!” 云秦繁刚办完事,体有点虚。 “钦差早就去州府查了他个罪证确凿。难道他还能趁这时候斩了人证不成?哈~欠!” 穿好衣服,从雕花楼梯上慢悠悠地下来。 青霄正要说话,孩子跪地哭喊。 “大人,我家老爷今日午时就要被斩首了!!呜呜呜呜……” 斩首? 沉王被撕心裂肺的声音惊住。 这才睁开眼睛,看清这孩子是甘雪。 甘雪哭着,把衣服褪了一地。“求您——” 沉王见他,从来都是养尊处优的模样。 到此时,竟愿意为杜县令以头戗地、裸身哭求。 “快去救他!求您了,去救他!!甘雪什么都愿意,求您了!” 沉王抱起甘雪,叫临时仆人来给南宫、武二大人送口信。 请青霄左坐下,详谈。 原来是李大人倒打一耙,将杜县令伪造成贪污枉法的主谋。 做假身份的事也捅出来,暂停一众难民的经商农耕。 李大人还遣人四处散布传言,让沉王和杜县令坊间评价变臭。 至此,庚州表面风平浪静。 直到昨日深夜。 杜县令突然被传唤,走入刺史府正堂。 丑时不到,一群郡城衙役冲进去,强行拖走他。 行进目的地是郡衙大牢。 青霄在府对面做监视,听不见也看懂一二。 于是,他带着被放出刺史府的甘雪来找沉王。 “是我把账本偷给李大人的,李大人说他保证不再难为杜杜。对不起呜呜呜呜……” 甘雪哭个不停。 廖郎拍拍甘雪安慰道:“无碍,好歹你能做个人证。” “嗯,我作证!”甘雪点点头,“对了,还有个县令跟李大人在一起,就是见面那天坐在最末位的……” 沉王听见。是露县令? 这时,束县县令武树、纹县县令南宫连靖前来。 二人和被抓走的杜县令都是案子人证,听说钦差到来后便赶到郡城。 “沉王大人,我们来助您一臂之力。” 武树见礼,南宫笑而不语。 沉王派的人都到齐,合计怎么救杜县出来。 巳时,安伊睡醒了来找沉王。 站楼梯上,见众人们密谋。 “啊!!”甘雪见他以为是鬼,吓得缩进沉王怀里。 沉王面向众人道:“那是本王正夫,安伊。” 众人没有多关注他。 唯独南宫连靖向安伊点头微笑。 “星歌。” 安伊听不懂,坐在楼梯阶上观察。 会议正中间是沉王,说话的样子不太聪明。 想来,他每天除了四处蹭吃蹭喝、肏干家人也没有别的事。 完全是个顶着皇亲头衔的废物,连掰手腕都不会。 旁侧是廖凯和穿着相同的一老一少。 那两人像是底层文官。 老的非常积极,少的神游别处。 末位是耶律青霄。 不是府里家人也不是文官武将,不知为何参与这么多事。 还有一娇气的小男宠扑在沉王怀里。 廖凯发现安伊的目光,匆匆走来。 用北地的语言说:“我们要救人。” 救人?那就去啊!站在这儿说什么呢? 安伊觉得好笑。 于是拉住廖凯,“去哪里救?” “大牢。” “什么人?” “二级城市政治长官。” “怎么说?” “xianlg。” “外貌?” “我不知道。” “那大牢怎么说?” “dao。” 廖凯回众人中间去。 真奇怪,今天安伊问题这么多。 安伊摇摇头,抱起沉王脚边的甘雪上了楼。 甘雪哭哭啼啼,厌恶地挣扎。 “你干什么?!我不是你家的东西!放开我!沉……” 安伊捂起他的嘴,反被咬了一口。 “我、去dao……”安伊说着去拉他。 甘雪根本不给安伊说完的机会,拳打脚踢往外跑。 安伊拽住他,掏出大屌往屁眼里一捅。 才进去一个头儿,肉穴就被撕出几丝血来。 甘雪痛得整个身子脱了力。 “嗯嗯嗯啊啊啊啊……” 小嘴大张,后槽牙都露出来。 嫩脸上的五官挤在一起,狰狞愤恨又动弹不得。 “我、去dao、xianlg。” 安伊拔出,把甘雪翻过来。 一遍又一遍大声重复:“我、去dao、xianlg!” 甘雪喘息着,半天才缓过精神。 另一边。 沉王一行人来到刺史府,进来就看见暖烟。 他之前被沉王派去监视露县县令,他在这儿,说明露县令真的倒戈李刺史。 钦差正查案,听沉王讲明来意。 他回应模棱两可,说沉王等人的证据充分、李大人的定夺无误。 “这是何意?” 廖郎握刀,站在院内。 他没有职务不能参与讨论,只能等几个小贱物来回传话。 “廖郎,连我都听懂啦!” 雨游爬上廖郎肩头。 “老爷给的证据,是刺史渎职。刺史定的案子,是杜县令滥用公权、造假贪污。” “意思是,这是两个案子。”暖烟跟他们站在一起,“那个官只管李大人的案子。” “杜县令是刺史案的人证,应当先审刺史这桩……” 话到一半,语停。 沉王跟他说过,这两个官员只能查案,无权革职、干涉地方行动。 监督太守和县令是刺史本职。 京都来的大人就算敲定刺史有罪,也无法改变杜县令被斩的命运。 “其他几位也会被杀……”廖郎猜测。 “啊……” 暖烟似乎想起什么,抬脚往刺史府内院走。 “暖烟?!”雨游一把扯住暖烟,“你去哪儿?” “我去跟露县令说句话。” “你说什么说啊?!你是不是觉得我们老爷会失败?” 暖烟头也不回,“是你觉得。” “暖烟!!在束县的时候你就天天给姓李的传消息!你是不是……站住!!” “我不是!你放开我!” 雨游和暖烟撕打成一团,双双倒进花台里去。 两腿纠缠,布鞋各掉一只。白嫩的脚丫朝天,肥满的小屁股都走光。拇指大的萝卜头搓在一起,还搓出水来。 周围的家仆差役看得发笑。 “放他去。”廖凯拎起雨游。 雨游被拎着还不停比划拳头,勃起的萝卜丁一抖一抖。 “叛徒!叛徒!!廖郎放开我!他是叛徒!!” 放下来,暖烟早就不见了。 “哼!!” 雨游一脚踢飞暖烟掉的紫色布鞋。 “一派胡言!!” 屋中传出束县县令武树的拍桌吼声。 “这分赃单上的手印可就是你本人啊!”刺史李大人佞笑,“不但如此,沉王大人、武大人、南宫大人,那日人体盛宴若是被圣上知道……” 分赃单是几年前的事。 “那是你趁着本县醉酒拉着本县的手按的!!” 武树气得像条被烧红的铁,习武多年都站不稳。 李大人咬定武树参与前任露县县令的贪污分赃,还拿轮奸聚会的事出来骇人。 沉王是无所谓的,只想着保下几位县令的命。 南宫面无表情,手心朝桌。大拇指在食指、中指、无名指的指节来回移动。 束县怒不可遏,自己摘了乌纱帽往地上一扔。 “勤勤恳恳几十载,结果如此!天意呀!!哈哈哈哈哈哈哈……” 开门,朝天跪地。 “薛师尊、宁恩人,这就是您们走后的庚州!哈哈哈哈哈哈!” 宫中长大的沉王并未见过此种感情。 望着,不知为何心口多一分酸涩。 钦差坐在沉王右手侧,沉默已久。 左手侧的李大人老脸横肉笑满褶子,“来人,将武大人送进厢房好生照顾!” 证人一个个被李大人收监,接着就是斩杀。 午时即刻。 秋日干燥的阳光映暖了束县令落地的乌纱帽。 李刺史踩过那帽子离去,前方是狼狈被押入旁院的武大人。 钦差大臣也是圆润,拱手离去道:“沉王殿下放心。李大人贪污漏税证据确凿,臣不日返京请圣上定夺。” 证人死后,李刺史拿各县账本款单随意修改就能毁了证据。钦差返京去又有何用? 无实权的沉王握紧了拳头,一身气力无处安放。 事已至此,只能劫囚。 “午时已到!!” 安伊施放异术,击晕大牢的守卫。 进去找了好几圈,都找不到叫“xianlg”的胖子。 他回忆甘雪比划的身形,是个圆的没错。 还奇怪,怎么把守如此松懈?中计了?又不像是。 “杜县令?” 牢里的难民听懂他走调的问句。 安伊狂点头,难民们也欣喜。 “杜大人被押上刑场了!”“刑场!!”“你快去!”“再晚就来不及了!!”“刑场!!” 难民们发现他听不懂,连比划带演地告诉他刑场是什么。 安伊懂了,拎着法杖冲出大牢去找刑场。 杜县令此时,已被推上了斩首台。 浑身虚肥的松肉冒着恶臭的汗。 从百姓们那儿远看过来,他是坨丑恶不堪的肉球。 “就是这个狗官!!”“长得又胖又丑肯定不是好人!!”“打死他打死他!”“杀了他!!” 鸡蛋烂菜叶漫天扑过来,砸向他。 杜县令环视斩首台下百姓,泪流满面。 他搜集证据好几年,想着扳倒李刺史为民除害。 结果竟是这样的下场…… 杜大人无言,仰望漫漫青天。 安伊在十字街口,不惜施放大规模魔法推开阻挡的人群。 他笃定,那个球形的就是自己要救的人。 另一端远方。 一声声呼喊穿梭人群,清冽带柔。 “圣旨到!!都让开!圣旨到!!” 策马飞速赶来的不是别人,是秦若。 两人离县令都不远了。 “斩!斩!斩!!!” 李大人把斩首令牌丢出去一个、两个,最后整个抛洒出去。 像是要把沉王和诸位县令全部斩去。 在他丢第一个的时候,刽子手已经行动。 李大人指着台上无头跪姿的胖子,疯笑不停。 杜县令那颗浑圆的脑袋滚落…… 滚到他面前。 定睛。 杜县令死不瞑目,一双大眼死瞪着李刺史。 嘴巴咧开,是讽笑。 “啊!!” 李刺史被吓得当场晕过去。 “圣旨到!!唔!” 秦若策马奔至刑场,还没看到这场景,被安伊的异术轰得耳鸣。 安伊手持法杖站定,与马上的秦若对了个正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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