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为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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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六章 为什么？ 食堂里，人声鼎沸，餐盘剐蹭过瓷台的刺耳声，窗口的应话声，相熟之人的招呼、交谈声，嘈杂的嗡嗡一团。 唐一打好菜，走到老地方坐下，脸上还郁闷着。 黎九顺着餐盘抬头，看到是他惊讶了： “呀！稀客呀！” 朝他后头瞅，满眼惊奇， “你的小尾巴呢？没带着她你也放心？” 唐一脸色阴沉， “……先吃，待会儿说。” 两个大男生吃完饭，拐着去了球场。 虽然是考试日，但球场上仍旧不缺抱着篮球投篮练习的男生，边儿上三三两两悠闲走着的人更是不少。 “唐一黎九！打球么！” 有人看到他两过来，扯着嗓子招呼。 唐一摇头，黎九代为回答道： “不打，待会儿就来赶人了，打什么啊！” “那算了，这不饭后消食嘛……” 两人一直朝前走，直到排球场，唐一才开口： “你还会想杨紫吗？” 黎九表情僵了一下，踢了踢鞋， “谈我还是谈你啊这是？！开门见山，快点！” 唐一看着黎九，心里绷着的那口气突然就松了出来： “我也不知道该从哪里说……我想更亲近，但她显然不是这么想，我觉得她没那么喜欢我。” 黎九扑哧笑了出来，拍拍他肩膀： “唐一，我懂你的意思，不过，” 黎九笑得意味深长， “你家小昕昕……啧，你家徐昕，行了吧，这醋劲儿。” 唐一不瞪他，冷笑， “我还连说个名儿都惹着你呢！” 黎九叹口气， “哎，咱们互相放过吧。不过，女孩子哪有那么好追，倒追的还说分手就分手呢……” 黎九视线放空，脸上多了抹怅然。 唐一却并不同情，踹了他一脚， “不吉利的东西，离我远点！” 闹了一阵，黎九才又肃着脸，认真说， “唐一，如果真喜欢，就等等呗，不然你看，我现在这样的，其实心里并不舒坦。” “你自作受。” “……是，我活该的。” 黎九说。 对他流露的低落，唐一并不认同。黎九伤过一次就放纵风流，多情更是无情的态度，唐一从内心里觉得，该！ “你和我不同，唐一，可但凡徐昕再有主见和自我一些，她可能都受不了你的霸道。” 黎九说。 他当初是不懂珍惜，而唐一，是太过。 过到了专制霸道，别人所达不到的地步。 黎九和唐一相识多年，知道唐一桀骜不驯外表下，有一颗热忱又赤城的心。可同时，唐一是霸道的，从骨子里有着操控别人的控制欲。 但唐一又是聪明的，他微妙的找到了平衡点。 却在徐昕身上，冲破了防线，并且食之味髓。 徐昕能在第一次班会上就被黎九真正记住，离不开唐一放光的眼睛。 当时黎九正拉着唐一谈隔壁班的大美女，是真正的从脸蛋到身材，都发育得相当惹眼的女生，还尤会穿衣打扮。 讲着讲着，黎九却发现唐一心神完全被讲台上的人吸引去。 黎九噎住，再大的兴致也消弭大半。 顺着视线往讲台上看，所见之人平平常常，偏瘦，还白惨惨的。 不知道是营养不良，还是太紧张。 徐昕走到小区门口，恰巧碰上提着酱油回来的徐乐安。 两人边走边说，只是，才到三栋楼下，徐乐安就停住脚步，转身愤怒的低吼： “你们怎么都这样啊！学校学，回家学，现在还有挤出最后一点休息时间学习！为了自己的私欲不停压迫我，你们真是太自私了！” 徐昕被他愤怒得扭曲涨红脸的模样骇得一时失语，目瞪口呆半晌，才结巴道： “怎……怎么这么说，我是为了你好才……” “哼！” 徐乐安嗤之以鼻： “为我好？那是你们以为的！事实上我真的好了吗？！爸妈是为了那点子身为教师的自尊骄傲，而你，不就是不想转出三中嘛！” 徐乐安眼神鄙夷而愤恨， “你也不用为自己的私心遮掩，我不会跟你抢的！” 徐昕脸色陡然雪白，被信息砸得头昏脑涨。 徐乐安面上愤恨，情绪极为对立，在衣袖被拽住时狠狠甩开，听到她嗓音骤然变得嘶哑的问： “什么意思？什么转出三中？” 徐昕脑海中各种画面闪过。 最后电脑上的记录和他的话交叉侵占她的意识。 原来……原来是这样吗。 可，为什么？ 一种不愿相信、始料未及，细细思量，却又在情理之中的可能，豁然敞亮在眼前。 绵密的痛苦酸疼了她的心。 眼睛很酸胀。 她用力睁大眼睛，不敢眨。 做着最后的挣扎。 期盼与破灭，交杂在她明明暗暗的眼里。 一起痛苦，对现在的徐乐安来说是最快活的事了： “装什么？！我听到他们讨论好几次了，你一点风声也不知道？” 继又嗤笑，轻视的看着她， “忘了，你忙着谈恋爱呢，怎么可能知道。好心告诉我的好姐姐，他们要安排你转学，提前给我腾地方。” 徐昕踉跄了一下。 有种往前栽倒的黑暗感。 徐乐安本能伸手扶住，见她站稳，复又气愤冷笑： “怎么，难以接受得又要逃避的选择性失忆了？行！来吧！我接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