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段轻言大病初愈,又被折腾了一夜,竟又病了,第二天娟儿过来的时候,他额头烫得如日光下的鹅软石一般,直让娟儿拍着胸口叫亲娘。 后来娟儿亲娘没叫来,倒把沈素心叫来了。 沈素心找了同仁堂的大夫给段轻言看病,为了散热,大夫把他衣服领口打开了。 段轻言强睁开眼皮,见沈素心和大夫二人在他床头面面相觑,眼里是说不出的情绪。 大夫很快恢复过来,扒开他的领口将冰凉的湿毛巾往他胸口一按,就起了身和沈素心到一旁说话去了。 段轻言低头看了一眼胸口的毛巾,猛地反应过来,那湿毛巾底下,皆是密密麻麻的,段路昇留下的吻痕。 大夫再度过来检查段轻言的身体,看了看他的舌苔和眼底,然后抬了抬他的胳膊,最后写了一张药方交给沈素心。 段轻言自小身子骨弱,容易生病,吃中药已经吃习惯了,无所谓多这一次,只是这次他做贼心虚,当着沈素心的面已经难堪得快死过去。 大夫走后,房间里只留了他和沈素心。 出乎段轻言意料的是,沈素心只与他说些好生照料身体的话,并不追问他身上痕迹的由来。 沈素心快走的时候,段轻言看她已经走到门口,却又突然折返。沈素心回到床边握着他的手说:“到底是哪家的女孩子,言儿愿意说吗?” 段轻言半天说不出,沈素心又叹了口气:“不过不管是哪家的女孩子,沈姨也不建议你们这么早就…” “沈姨,我没有…”段轻言脸色有些苍白。 “谈谈朋友可以,发生关系的话还是要注意一些保护措施。”沈素心直言不讳,但拉着段轻言的手依旧暖着。 段轻言点点头,不再辩解。 沈素心自顾自说:“一转眼言儿都十六岁了…” 她摸着段轻言的手背,有一茬没一茬地说着:“沈姨跟你说实话不怕你多想,言儿你长相清秀漂亮,所以我一直将你当了女孩子看,老是有种你要嫁路昇的错觉,今天才终于反应过来你是男儿身。” 沈素心说完将段轻言胸口的毛巾翻了个面,说:“老爷有意与国际饭店的季老板联姻,虽说那季家的小姐确实优秀,可惜路昇没看上她…” 段轻言太阳穴跳动了几下,他垂下眸,心里无端乱成一团。 “要我说,我的儿子,就应该让他自由恋爱,他想娶谁娶谁,想不娶谁就不娶谁。我就不信了,段家没了季家这层关系,还吃不上口饭了。” 段轻言脑袋放了空,他在想着垃圾桶里那瓶牛奶。 自鸣钟走到十二点时,段轻言的房门被打开了。 段轻言刚退了烧,又吃过药,眼皮子沉得很,隐约感觉有人坐在他床沿,但在朦胧黑暗中又看不清是谁。 “沈姨吗?”段轻言轻声问。 那人没回话,段轻言迷迷糊糊说着胡话:“沈姨,我真没喜欢的人…” 他不知道那人什么时候离开的,第二天醒来时,段轻言已把这事忘得一干二净。 段轻言住在主楼的时候,段路昇常是三更半夜来寻他,生生扰了他的清梦,只为行那颠鸾倒凤之事。 段轻言被训诫着学会了许多羞恶之事。 薄薄的唇瓣被段路昇的胯下之物强行打开,艰难地吞吐抚慰着每一条贲张的血脉。 然后坐在段路昇身上,被迫掰着自己的臀瓣,吸进那灼热又坚挺的巨物。 被疯狂颠着,搅着,折腾得死去活来。 而这一切最令他不齿的,是自己的身体总是很诚实地给出反应。他总是被操得汁水横流,淋湿了床单,又或者常常被玩弄得射了段路昇一手。 “把我哄开心了,你也算报了段家的恩。” 段路昇总是最清楚他的软肋。 段轻言被拨弄得眼角的泪痣有些微微发红,在白皙的脸上十足抢眼。段路昇的指腹摁上那粒痣,意乱情迷间喃喃道:“言儿,你真美。” 段轻言一愣,除了沈素心,从来没有人这么唤他。 走神不过数秒,段路昇便捏着他的下巴将他的注意力又拉了回来。 段路昇不允许他在床上分心。 段轻言白天总是一副倦容,也引起了沈素心的注意。 沈素心探娟儿的口风,娟儿说:“他每天不是在房间看书就是喝药,有时喝完药到花园走走又回来了。” “他平常静得很,也不跟人说话,不瞒您说,我一开始还将他当了哑巴呢。” 沈素心问:“都看些什么书?” “最近好像在看什么…海上花…” “海上花列传?” “对对,就是这本。” “虽说此书并无厚非之处,但总归是本禁书,所以府上从未藏有…”沈素心想了想又问,“谁给他寻的?” “据说是二少爷给的。”娟儿弱弱说,“我以为太太您知道…” 娟儿又说:“段公子病了以 后,二少爷常常过来探望他。” 沈素心心想段路昇不过出门读了几年书,回来竟与段轻言如亲兄弟一般了,实乃幸事。 经沈素心这次一问,娟儿从此相信段轻言是段家养子这件事了。 段轻言喜欢清静,平日里除了吃饭时间,娟儿极少去扰他,所以她也不甚了解段轻言的作息。 至于沈素心说他倦容,娟儿倒是觉得他一向都这么憔悴的。 “红颜薄命诶——”娟儿想起他那张脸,感叹道。 这夜行房事时,段轻言捂了胸口轻咳一声后,便发现段路昇的动作轻了许多。 段路昇将阴茎拔出,改放在他两腿间磨蹭。段轻言腿软夹不住,段路昇也不勉强,最后只抱着他躺了一会就披衣离去。 第二天段轻言的床头被放了几罐西洋保健品。 “我之前差人送的鱼肝油可吃了?”段路昇上次这么问他。 段轻言怕段路昇问娟儿的不是,于是便先敷衍了他,等段路昇走后才将柜子深处的鱼肝油拿了出来吃。 “吃了怎么没见长个?”段路昇话里明显是不信他的。 段轻言说不上来为什么,便不说了。 “你骗人也不会骗,我送你鱼肝油不过半月,长个哪有这么快。”段路昇嗤笑,“看把你吓的。” 有时候段路昇晚上过来,并不欲动他,只是抱着他,与他合衣而眠。通常是段轻言半夜醒来,发现段路昇已经走了。 段路昇也有不来的时候,段轻言睡眠浅,半夜偶尔听见隔壁房间门关的声音,知道段路昇又应酬忙碌到深夜。 段轻言这次回主楼,一住便是大半年。在十六岁这年,他长高了不少,身上也多了些肉,两个臀瓣被操弄时竟开始能晃得起来。只是脸依旧清瘦着,腰窝依旧深陷,仿佛这增了的几斤肉全跑屁股上去了。 第二年一开春,他就搬回了仆人楼,搬回仆人楼的那天,便听说段路昇在主楼发了脾气,把房间里的东西砸了一地。 谁也说不清二少爷为何心情不好,有人说,准是生意上的事。 段轻言不说话,专心看着手里那本《海上花列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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