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7.杀人犯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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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师兄，大师兄！” 光着脚将水渍踩得满地都是，颜凉险些打滑从楼梯上摔下去。啪嗒啪嗒地跑下来，颜凉左手抓着自己浴袍的领口，右手扶着墙喘气说：“大师兄~有没有多的衣服，二师兄要换衣服。” “嗯？” 齐业松开手下的少年，转头看着颜凉。眼中褪不去的怒意竟然更盛了，“阿凉，过来。” 她被一把抓了过去，白皙的脖颈处露出一个红色的印子。新鲜的，刚刚才落上去的。 “大师兄？”颜凉瑟瑟发抖，一双水汪汪的眼睛很是无辜。 “你吓到她了。” 沙发上的少年咳着血站起来，顾不上擦嘴角，反而是伸手护住颜凉，“你有什么火冲我发，别吓到颜凉。” 颜凉发觉乐正青身上的伤更重了，左脸肿起了好大一块，显然是挨了拳头。 这是被齐业打了吗？颜凉吓得急忙喊道：“大师兄你别生气，刚刚都是我不好，我没忍住……你别迁怒别人……” 这一下齐业却是气笑了。 这一声笑叫颜凉觉得空气骤然降下来几度，冷意爬上心尖，她不自觉的往后退。 乐正青接住了她，可齐业更生气了。 “阿凉。” 齐业冲颜凉伸手，但颜凉不敢过去，只是嗫喏道：“大师兄，我知道错了，你别生气……我道歉……” 一声重重地叹息，齐业的嗓音好似疲惫极了，“不，你不用道歉。该道歉的人是我。” 就好像元神都被人打散了，所有的精气神都被人抽走。齐业的肩膀彻底垮了下来，他不再看颜凉和乐正青，径自往外走去。 齐业走之前说：“我会叫物业送套男士衣物过来的。” “啊？大师兄要走了吗？我送你……” 颜凉连忙起身去玄关送客，可齐业已经将门轻轻地带上，连再见都没说就走了。 “我好像惹大师兄生气了。呜呜呜。”抓着自己的衣服，颜凉咬着下唇手足无措，她看向乐正青想要道歉，但又受了一遍伤的少年只是摇摇头。 伸手抚在颜凉的脑袋上，少年的嗓音很温柔，也透着自责，“不是你的错，是我的错。我会向齐长官道歉的。” “大师兄会原谅我吗？” 不知道为什么，颜凉总觉得心里被挖掉了一块儿，再也拼不回来的那种。 “我也拿不准。”苦涩的笑容从乐正青的伤容上浮现，颜凉心疼不已，立刻叫他坐好别动。 给乐正青又处理完伤口，物业也送来了一套临时找来的男性衣服，显然是安保的制服，但也比让温知星光着身子出去好。 温知星走的时候将乐正青也一并捎走了。 “二师兄。” 找不到办法的颜凉拉住温知星的袖子，小小声地问：“我好像惹大师兄生气了。很大的气。” “是啊。我也很生气。”温知星捏了一把颜凉的脸蛋，“但我不会揍你，也不会批评你，你自己想吧。” 颜凉又看向乐正青，少年也是皱着眉头，安慰了她一句。 屋子彻底空了下来，颜凉头一次觉得那么孤独无措，她急急忙忙地跑向关着团团的笼子。然而团团却是一尾巴甩开了颜凉的手。 “团团！” 颜凉的眼泪当真是再也受不住流了下来，“我……我犯了很大的错吗？为什么你也不理我。” 被她哭的烦闷，团团一爪子挠开这聊胜于无的宠物锁，灵活地转身跳出窗户。 “别逼我动手，野狐狸。” 颜凉急忙去换衣服追团团，可那只漂亮的猫咪已经彻底消失不见了。 短短一个下午，就因为自己没有忍住诱惑，吸了乐正青的阳气。身边的所有人都对她生气了。 天空阴沉沉地泛着灰，颜凉因为着急踩着拖鞋出来，跑得急脚底发疼。她颓然地绕着小区转了两圈，却没有任何团团的踪迹。 反而是发现了齐业的车。 “大师兄。” 敲开车窗，竟然闻到一股刺鼻的烟味。颜凉咳嗽着说：“大师兄，你怎么不走？是还有什么事吗？” 齐业应该走了很久才对啊。 “你说呢？”齐业挑眉，并没有打开门叫颜凉上车的意思。 “是因为我还没有道歉吗？”垂下头，颜凉缩着肩膀认真无比，“对不起，我不该对你手下的人动手，也不该对二师兄……” “你和温知星在浴室的时候，也做了一回？” 齐业竟然笑了，那股浓浓的涩叫颜凉心疼不已，她诚实地点头：“对不起，我实在是……控制不住我自己……我不知道还能怎么办……” “不知道怎么办，为什么不告诉我呢？” 陡然拔高的音调叫颜凉惊骇，她下意识地往后退开一步，强忍着眼泪没有流出来，“因为不想麻烦大师兄……” “哈，不想麻烦我？所以就去麻烦温知星和乐正青？” 齐业推开车门走下来，拽着颜凉的手，强迫她与他对视，“阿凉，你对我就是这么想的？” “难道不对吗？”颜凉的眼神里充满了疑惑和无辜。 对，当然对极了。——狐狸精需要男人的阳气，所以就和乐正青理所当然地做了，没吃饱又和温知星做了一回。 她做的一点儿也没错。 “抱歉。是我错了。”齐业松开颜凉的收，表情糟糕极了，他整个人都显得很糟糕，甚至不敢再去看颜凉，“你早点回去，以后……我会联系你的。” 只见齐业飞快地上了车，踩下油门，快速驶离。 “等等！大师兄！” 颜凉觉得齐业很可能气到了极点，都不要理自己了。她试着追车，但刚跑出两步齐业油门踩得更狠。 阴沉的天空落下雨滴，远离的汽车只剩模糊的轮廓。 自己该去哪里呢？颜凉忽然觉得浑身发冷。人类不接受，妖精不接受。无论哪一边，好像都在做着截然相反的错事。 活下去真的好艰难啊。颜凉脱了被踩坏的拖鞋，坐在小区的绿化上看着天空发呆。雨滴落进眼睛里很涩。 她恍惚看见有一道惊鸿般的白色人影掠过，那身纯粹的剑意如川如流，寒凉无比。 师傅。被雨水模糊的视线出现一个熟悉的人影。 颜凉眼前闪过太过久远的画面，十几年前也是这般大雨滂沱的沉闷黄昏，苍恒将她从路边捡了回去。 只是这一次，他的剑却抵在脖前。 “那魔不在，倒是遇到一只小妖。”苍恒宣告死亡的语调冷漠又平静，如同他起剑一般果决无思。 颜凉甚至闭上了眼睛。 “你做什么！” 忽然一个男声透过雨幕传来，只见一个人将手中的快递盒砸过来，苍恒提剑劈开。 趁着这时间，男子将颜凉从地上拉了起来，护到身后，一边退一边掏手机，“不管你与这女孩有什么恩怨，杀人是犯法的！我警告你，这小区都有监控，你逃不掉的！” 求留言求珍珠，咸鱼打滚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