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章至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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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开。”他要去见栖绯。</p>

“战大人，若再上前，卑职就要动手了！”</p>

“让开！”一定要见，就算与所有人刀剑相向也要见！【远尘大师交给你的，就是爹爹一直想要给你却没能给你的信。我一直等着战羽哥解开心结的这一天，没能和你一起分享喜悦，真遗憾呀。】</p>

家族之间的事情，他一直以为栖绯不知道，原来她什么都知道，知道他一直对轩辕策心怀恨意，知道他很长时间对她有所芥蒂，她什么都知道…</p>

【栖绯一直将你看做是自己的亲哥哥，真的。】身上染血，他不介意，无论是谁，都不能挡住他去见她的脚步：“让开，我最后说一次，不然你们都要死。”</p>

“你！”宫卫怒极，正要下令截杀，却被身旁的人拉住手臂。</p>

“大人，让战大人进去吧。”副官小声耳语：“刚刚传来消息，月郡主薨了，战大人他…”</p>

“…放行！”【现在栖绯要去找爹爹了，他一个人待在地下那么久一定很寂寞，有栖绯陪伴一定会开心吧。】</p>

近了，更近了，当偏殿出现在他眼前那一刻，他多希望见到的是少女站在树下的身影，而他看到的，却是这辈子，最深最无法承受的痛。</p>

轩辕皓和宇文长风身旁，少女坐在最爱的梨树下，带着淡淡的笑，早已停止呼吸。</p>

【战羽哥一定要幸福呀，连同栖绯的那一份一起。栖绯敬上】</p>

第032章没有你，我怎么幸福</p>

天空那么蔚蓝，雨后的空气那么清新，却再也无法除去人们心中的yin霾与哀伤，痛苦与悔恨。</p>

梨花在一夜盛放，美丽绚烂，那刺目的白却像是对少女离去的唯一祭奠，仿佛昭告所有人，在那个孤单的雨夜，只有这株梨树陪伴她度过最后的时间。</p>

少女静静的倚坐在梨树下，幸福的微笑着，而这笑却如同数把利刃，时时刻刻剜剐着每个在场男人的心，让他们痛不yu生。</p>

似乎许久之前，少女也在幸福的微笑，那时，她的笑容那么美丽灿烂，毫无yin霾，没有悲伤也没有绝望，仿佛能照亮心中最黑暗的地方。</p>

轩辕皓颤抖着伸出手，轻触少女的脸颊。那时候，也是这个季节，也是这棵树下，他曾经问过少女一个问题。</p>

“栖绯，你的愿望是什么？”他被chan的烦了，厌了，想打发她走。</p>

“嫁给皓哥哥，一直一直在一起。”</p>

“如果不能呢？”“不能？”她歪着可爱的小脑袋一脸困惑，良久之后，看着他的眼睛认真地说：“不能的话，栖绯也会陪在皓哥哥身边，看着皓哥哥幸福。”</p>

“栖绯会待在这里。”她小小的手拍了拍梨树的树干：“让皓哥哥一回头，就能看到我。”</p>

仿佛在那个时候，就昭告了他们之间的开始与结局。</p>

“我不相信。”宇文长风呆坐在栖绯身旁喃喃的说，他始终维持着刚刚被轩辕皓推开时的姿势：“我不相信，栖绯，我不相信…你一定是在吓我，对不对。”</p>

栖绯看到的一直都不是他。最开始，她只看得到轩辕皓，后来，看到了哥哥。</p>

可是，始终看不到站在不远处等待着期盼着能被看到的他。无论他找她的麻烦，还是对她好，她都看不见。在她眼里，他们是兄妹，姐弟，是朋友，永远都不是恋人。她看他的眼神太清澈，透明，让他又爱又恨…只是他一直都没来得及告诉她。</p>

“栖绯，只要你在，只要我还能看到你，就好…哪怕你看不到我，都不重要…所以，你醒醒，好不好…”战羽从没有想过，栖绯会先一步离开，他一直以为，无论发生什么事，自己一定会挡在她前面，即使是死亡也一样。</p>

他靠在墙边，身体中的力量早已被chou走，一丝不剩，那个一直支撑着他走下去的仇恨与爱，在瞬间消失无踪。</p>

那一年的冬天是他的噩梦，北域那么冷，却比不上背叛者的心，他的全家一夜被屠，只有他被人偷偷用别的孩子换了出来。</p>

历经千辛万苦他终于逃到了让他暂且休息一下的东都。那天下了好大的雪，他差点儿冻死在东都的街头。</p>

在那个寒冷的冬日，一个最美最善良的女孩站在了他面前，给了他没有人可以替代的温暖。</p>

“你冷么？”只lou出笑脸的女孩蹲在他面前，那双眼睛清澈又明亮。他什么都没有说，只是坐在那里蜷缩成一团，无止境的追杀让他再也不相信任何人。</p>

女孩儿想了想，似乎觉得自己问的话很傻，她有些笨拙地从厚重的衣物掏出了一只油纸包，打开。</p>

两只包子躺在里面，冒着热气。</p>

“给你。”她伸出小手：“我刚从长风那抢过来的，爹爹和宇文叔叔都不让我们吃外面的东西，但是这个rou包子真的很好吃。”</p>

她一脸笑意：“赶快吃哦，不然就凉了。”她的眼神那么真挚清澈，让他放下了一切戒心，全心全意的相信。</p>

那才是他们的第一次相遇，后来，栖绯一直不知道她曾经已经救过他一次…</p>

前几天他为什么没能察觉她苦涩的笑容背后，掩盖了多少悲伤和无助，为什么他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没能察觉…</p>

现在，那个他发誓要全心全意对待的女子他不但没能保护，不但没能让她幸福，反而死在无人在旁的雨夜。</p>

“栖绯…你说我要幸福，可是没有你，我怎么能够幸福…”</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