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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力…”我在妈妈的推搡之下,极不情愿地走进检票口,我正yu迈过铁栅栏,突然,身后传来老姑那熟悉的喊叫声:“小力…大侄…”</p>
“老…姑…”我惊喜万状地扭过头去,只见老姑冲进候车室,手里拎着一件新衣服,我挣脱开妈妈的手掌,不顾一切地奔向老姑:“老…姑…”我和老姑几乎同时张开双臂,在候车室的中央,紧紧地拥抱在一起,我们脸贴着脸,man怀深情的泪水,汨汨地jiao汇在一起,顺着热辣辣的面颊,滚滚而下,两颗真诚的心,隔着厚厚的棉衣,咚咚咚地狂搏着,好似两团炽热的烈火,熊熊地燃烧着、燃烧着,渐渐地,将我们完全熔化在一起,升腾出坚不可憾的爱恋之情。</p>
冷冷清清的候车室里,空气仿佛都凝固起来,无论是车站工作人员,还是行se匆匆的旅客,所有人的目光都同时聚焦到我和老姑的身上,已经走过铁栅栏的爸爸和姐姐,怔怔地扶着凉冰冰的铁栏杆,无言地望着我们,而妈妈,先是茫然不知所措,继尔,冷漠地走过来,拍拍我的肩膀:“小力,快走哇,要开车了!”</p>
“大侄…”老姑终于放开我,将手中的新衣服sai到我的手上:“小力,拿着,回家上学穿!”</p>
“走吧,快走吧!”妈妈拽起我的手,没有理睬老姑,不容分说地走进铁栅栏,老姑抹了一把泪水,冲我摆摆手:“大侄,再见!”</p>
“老姑。”我一步一回头地望着老姑:“再…见…!”</p>
“哼。”回到家里,妈妈气呼呼地冲我嘀咕道:“儿子,听妈妈的话,收收心吧,上学去,好好地学习功课,听到没!”</p>
“妈妈。”我问妈妈道:“今年放假,我还要回nainai家!”</p>
“啥。”妈妈先是惊讶地瞅了瞅我,过了片刻,秀脸一扬,挑衅似地说道:“不行,以后,你就死了这条心吧,我再也不能让你回到那个穷地方,你nainai家里没有好人,再去几次,你就会学坏的!”</p>
“妈妈。”听到妈妈的话,我气愤到了极点,看来,再想回到nainai家,再想看到我心爱的老姑,将是一件很困难的事情,我喃喃地嘀咕道:“妈妈,老姑给我买的衣服呐,我要穿老姑给我的新衣服上学去!”</p>
“哟…”妈妈没有拿出老姑的新衣服,却拽出一件崭新的mao线衣:“儿子,不穿老姑给你买的那件衣服,你瞅瞅那个样子,太土啦,来,穿这个,这是妈妈给你织的啊,穿上,试一试,看合不合身!”</p>
“不,不。”我摇了摇头,一把推开妈妈的手臂,妈妈见状,呆呆地拎着mao衣,面色呼地阴沉下来,她肥手一挥,啪地chou了我一记大耳光:“混蛋,不知好歹的玩意,你知道么,妈妈给你织这件mao衣,费了多大的精力,妈妈活了这么大岁数,从来没有织成一件mao衣!为了你,妈妈耐着xing子,一针一针地织啊、织啊,不知耗了多少个夜晚,眼睛都熬红了,好不容易才织成一件mao衣,你却不穿,唉,真让妈妈伤心啊!”</p>
我像gen木桩似地站立着,任凭妈妈随意摆布,妈妈一边嘀咕着,一边将凝聚着man腔心血的mao衣套在我的身上:“怎么样,合身不?”妈妈喜滋滋望着我,我没有作声,皱着眉头,气鼓鼓地坐到chuang铺上,妈妈蹲下身来,整理一下mao衣,非常自豪地说道:“啊…我儿子穿上这件mao衣,更漂亮了,儿子。”妈妈捧住我的脸蛋,啪地吻了一口:“儿子,妈妈的宝贝儿子,先自己玩去吧,妈妈给你做饭吃!”</p>
说完,妈妈站起身来,扭动着迷人的大pi股,哼哼呀呀地走进厨房,我依然木讷地坐在chuang铺上,低垂着脑袋,瞅着身上的mao衣,不知怎么搞的,我越瞅,越感觉到别扭,浑身上下有一种用语言根本无法形容的不自在,不舒服。套在身上的mao衣,好似紧紧绷绷的绞索,直勒得我chuan不上气来。</p>
我拼命地拽扯起mao衣来,却怎么也tuo不下来,我越拽扯,mao线衣勒得越紧。我的双手死死地撕扯着mao衣,心中暗想:这不是mao衣,这是枷锁,这是妈妈套在我身上的枷锁,妈妈企图用这条枷锁,将我牢牢地系锁在她的身旁,将我与故乡,与nainai,与姑姑们,彻底地割裂开来,从此断绝一切往来。</p>
不,不,绝不,我绝不能让妈妈将我锁死,我要自由,我要nainai,我要姑姑!</p>
我累得man头大汗,mao衣仍旧死死地chan裹在我的身上,并且,越chan越紧,绝望之下,我嗖地从抽屉里抓起剪刀,毫不犹豫地将mao线衣从前xiong的中央剪断,咔…咔…咔…我握着锋利的剪刀,chuan着cu气,咬牙切齿地剪割起来。咔…咔…咔…“小力。”妈妈扎着花围裙喜滋滋地从厨房返回屋子里,看到我将mao衣剪割得支离破碎,可怜巴巴地甩到地板上,她一头猛扑过来,几乎是跪在地板上,双手哆哆嗦嗦地捧起自已的心血之作:“小力,你。”妈妈抬起头来,清秀的眼眶里噙着滴滴泪珠:“儿子,你,你,就这样对待妈妈?”</p>
“妈…妈…”</p>
看到妈妈伤心的神态,我突然懊悔起来,觉得自己的确有些过份,不,岂止是有些,我,太过份了,我无情地割裂了妈妈对我特殊的关爱。妈妈一点也没有说错,生xing懒惰的她,从来没有完成一件织物。记得我还很小很小的时候,妈妈与同事们,或是邻居们,嘻嘻哈哈地凑到一起,每人手中都拎着一件尚未完成的织物,一边说笑着,一边穿针走线。可是,用不到半个时辰,妈妈便停下手来,又是揉手腕,又是捶肥yao:“哎哟,好累啊!”</p>
说完,妈妈第一个放下织物:“明天,再织吧!”</p>
明ri复明ri,明ri何其多,妈妈的织物一挨搁置起来,便全然丢弃脑后,从此以后,再也不肯触动一下,半成品一放就是一年有余。</p>
“妈妈。”我耷拉着脑袋,非常难堪地挪动到妈妈的身旁:“妈妈,我,错了!”</p>
“儿子。”妈妈呼地将惨破的mao衣抛到地板上,跪在地上,一把抱住我,嘤嘤地痛哭起来:“儿子,你,太让妈妈伤心了!”</p>
“妈妈。”我也扑通一声,跪倒在妈妈身前:“妈妈,我,错了。”</p>
“唔…唔…唔…”</p>
妈妈越哭越伤心,我顿然不知所措,悔恨的泪水夺眶而出:“妈妈,妈妈…”</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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