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惊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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适时称讚妈妈一句，我便拉着妈妈的手来到电脑桌前，连上了推特，将线上的同学朋友拉进群聊模式，打开了一对多的视讯，接上了喇叭后，便对着镜头用德语说：“都在吗？我请妈咪来了。”</p>

接着我就拿起了摄影镜头，对着妈妈说：“妈，跟我同学们打个招呼吧。”“我不会说外国话呀。”</p>

“你说国语就好了，我可以帮你翻译。”</p>

“那…”妈妈想了一下，就微笑地对着镜头挥挥手：“嗯…你们好，我…我是小新的妈妈。”</p>

刚说完这句话，小巧jing緻的喇叭，立即传出了——鲍尔——那个宣称他的手机，有语音同步翻译功能的同学的惊呼声：“哇！新，她真的是你妈咪？太不可思议了。”</p>

话声未落，其他同学听了，也七嘴八舌地说了起来，内容除了不敢相信外，就是称讚妈妈不符实际年龄的容貌，以及成shu又xing感火辣的身材。</p>

我把这些话翻译给妈妈听，她竟然难得lou出小女孩臊羞，又雀跃不已地愉悦神情，随后就打开手上的护照，凑近了镜头：“谢谢大家的称讚。以前小新在国内上学时，也遇过很多同学问这个问题，所以我让大家看一下护照，就知道我真的是他妈妈。”</p>

当妈妈秀完护照上的出生日期，喇叭除了不时传来无数惊叹声外，还有人直接说：“噢！新，我也要当她的儿子。你妈咪实在太年轻，太漂亮了。”甚至有几个原本只是一时无聊，赶来凑热闹的女同学，也开口问：“新，你妈咪用什么牌子的保养品？维也纳买不买得到？”妈妈一开始还有些拘谨，忐忑，但随着众人不断发问，闲聊，她也逐渐敞开心扉，保持着礼貌的微笑，耐心回答她们所提出的问题。</p>

没多久，忽然有一个同学冷不防说：“新，你妈咪以前在家里，也穿这么xing感的睡衣吗？”</p>

我把这句话翻译给妈妈听，她那素颜朝天的粉nen脸蛋，倏地红了起来。随后，只见她深深xi了一口气，娇羞地回答：“嗯…刚才小新也跟你们说，因为我想发展国际的睡衣市场，正好你们是他同学，所以我就乾脆当模特儿，让你们看看，我们设计师所设计的样式，有没有需要改进的地方？”“伯母，你穿这套睡衣，比『维多莉亚的秘密』好太多了。我妈咪有好多件那个牌子的，可是穿起来都没有你好看。”</p>

“对呀，我也有几件『维多莉亚的秘密』，可是款式都没有这么好看。如果伯母决定要试卖的话，我可以先预定几套。”</p>

妈妈听完我的翻译，不jin咋舌地看着我，随后凑在我耳边小声问道：“小新，外国人都这么开放吗？唔…那些女同学应该还没man十八岁吧，她们穿得这么暴lou，爸妈不会有意见？”</p>

“妈，外国人很重视个人的隐私及个人自主权。只要不做伤天害理的事，他们的爸妈几乎很少干涉他们的行为。”</p>

正当我和妈妈说悄悄话时，吵杂的议论声中，忽然传来了清吟的小提琴声，而演奏的曲子，正是我耳shu能详的国语老歌——《月亮代表我的心》。</p>

突兀的声响，打破了原有的热络气氛。</p>

由于线上的同学，都是音乐学院的学生，所以听到有人即兴演奏时，都会先静下心聆听乐曲，之后再赏析乐曲好坏及演奏者诠释的优缺点。</p>

独奏的清吟旋律演奏一小段后，忽然有人出声：“咦？这是什么歌，怎么没听过？谁演奏的？”</p>

“哦，这是新教我的中文歌，他说这是他妈咪最喜欢的歌。我刚才听你们聊天，自己又cha不上话，所以就练习一下这首歌。”说这句话的，自然是我要好的哥儿们——凯萨琳。当她说完这句话，就有人马上说：“既然是伯母最喜欢的歌，那我们乾脆即兴演奏一段给伯母听。伯母，我们有没有这个荣幸，演奏这首歌给您听呢？”“好呀好呀，我想听。谢谢你们，可是，你们不是没听过吗？”“伯母，给我们十分钟练习。凯萨琳，你有谱吗？”“当然。有谁要，我把档案传给你们。”</p>

“我。”</p>

“给我一份。”</p>

“我也要。”</p>

在一阵热络的哄闹声过后，桌上的小喇叭便传来不成调的乐器声响，没多久就有人说：“鲍尔，你不是有木箱鼓吗？你就用木箱鼓打节奏。艾比，你拉大提琴；艾mi莉，你负责长笛；威廉，双簧管就交给你了…”我愈听愈不对劲，连忙出声说：“亚瑟，你们打算开jiao响音乐会呀？”“新，你不觉得这样玩很有趣吗？”</p>

“唔…听起来还man有意思的，那…”我扫了房间一眼，才想起我的乐器都放在国外的宿舍，只能无奈地对着妈妈耸肩说：“我只好跟妈妈当听众了。”“哈哈哈，新，你可以用Ｂ——ＢＯＸ呀。”</p>

我cuo着下巴想了一下，又看了目前在线的同学，才开口说：“赫里曼，彼得，你们负责第二部和第三部合声，和我一起玩Ｂ——ＢＯＸ。”“没问题。”</p>

“小新，你刚才跟他们说什么？”</p>

“哦，我跟他们说，我想用Ｂ——ＢＯＸ跟他们合奏。”“什么是Ｂ——ＢＯＸ？”</p>

“就是直接用人声当乐器。”我随口跟妈妈解释，就和他们一起练习。</p>

不成调的各种零luan乐器声，吹拉弹唱了将近二十分钟，终于渐渐有了我所熟悉的旋律；负责统筹一切的亚瑟，适时发话：“同学们，准备好了吗？”带着激动与兴奋的浑厚嗓音甫落，喇叭声随即静默，表示大家都做好准备；接着，亚瑟的帅气的脸庞便出现在我的电脑萤幕，只见他穿着休闲的长袖ＰＯＬＯ衫，对我躬身行了个礼，用德语介绍：“伯母，现在就请您听我们为您一人单独演奏这首——您最喜爱的歌。”</p>

妈妈虽然听不懂，但看他的样子，大概也猜出他的意思，于是就对着镜头微笑点头，并平举修长的小手，示意可以开始了。</p>

当亚瑟严肃地举起双手，分割的细小画面，便出现了穿着各种居家服的同学们，分别拿着自己的乐器，正经八百地看着他。</p>

亚瑟调整了一下镜头，摆好了起手式，接着xi了一口气后大手一挥，桌上的喇叭立即响起了清吟的小提琴声。</p>

小提琴悠扬的前奏，拉开了这场别开生面的jiao响演奏会；随着旋律进行，各式乐器也一一加了进来，让整首歌曲顿时充man了jiao响乐磅礴的气势。</p>

而加入了木箱鼓及Ｂ——ＢＯＸ的元素，在古典与现代音乐的碰撞下，竟然迸发出不同的火花。</p>

看着妈妈开心又专注地打着拍子，轻声哼唱这首熟悉的歌曲，那从容自在的神情，令我看得一时间竟痴傻迷离起来。</p>

记得以前妈妈唱这首歌时，神情总是带着几分郁抑，但今天妈妈哼唱这首歌时，彷彿一扫过往不顺遂的yin霾；那嘴角轻轻扬起的笑靥，看得出她此刻的心情特别开朗愉快。</p>

原本还有些生涩的旋律，在一遍遍反覆演奏下，逐渐有了悦耳动听地演奏水准，而妈妈跟着旋律哼唱到最后，乾脆闭上眼睛，静静聆听这首经典老歌。</p>

不晓得反覆了几次，当旋律又回到间奏一半时，凯萨琳忽然对着亚瑟挤眼nong眼，而他看到她无声的嘴型吐出的单词后，先是一楞，随即漾着古怪的笑意，也对着镜头做出相同的口型，然后当演奏完间奏，进入第一句副歌：“…轻轻的一个吻”这句歌词时，整个乐队就一直停在这个小节，反覆演奏着。</p>

我原本还搞不清楚状况，而妈妈也错愕地睁开眼，茫然地看着萤幕，接着我就看到亚瑟对着镜头，无声说出凯萨琳刚才说的那个单词。</p>

——亲吻。</p>

我看清楚他表达的意思后，不jin呆楞了一下。随后，便听见凯萨琳边对我呶呶嘴，边用她那不标准的中文不断唱着：“…轻轻的一个吻…轻轻的一个吻…轻轻的一个吻…呴！新！…轻轻的一个吻…”明白她的暗示后，我不由得惊呼一声：“啊！”妈妈见状也楞了一下，随即愕然地看着我，而我也是目瞪口呆地看着她，等到回过神后，我立即对着麦克风说：“亚瑟，你们？”没想到同学们竟然直接放下乐器，不约而同漾着古怪的笑意，用怪腔怪调，含糊不清的中文，一起反覆哼唱那句：“轻轻的一个吻…轻轻的一个吻…”“小新，他们是什么意思？”</p>

“呃…他们想要看我跟你…亲吻…”</p>

“啊！”妈妈明显吓到了！</p>

“他…他们是不是已经知道…我们？”</p>

我皱着眉头，纳闷地说：“应该不知道吧？不过，外国人认为亲人之间拥抱亲吻是很正常的事…可是他们这种举动，又像情侣告白后，他们的好朋友在一旁瞎起鬨的无聊行为…唔…我也搞不清楚。”由于我没有关掉麦克风的声音，结果说完这句话没多久，喇叭就传出夸张的惊呼声：“新，凯萨琳猜得没错！你…你和你妈咪真的有不一样的关系！”“啊！鲍尔！你…你怎么知道！？”</p>

哇勒！我居然忘了他的翻译手机。</p>

鲍尔和我的对话，透过麦克风瞬间传送到在场同学们的耳里，使得原本还回dang着含糊中文的歌声，下一秒便戛然而止。</p>

看着主画面与其他细小画面里的同学们，纷纷表lou出来地惊疑神色，我一时间也不知该如何是好。</p>

——事情大条了！</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