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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开出殡仪馆，我问：“去哪死比较好？大家发言。”</p>

莹莹大声叫：“慢点开！”</p>

我速度不减：“万一撞不死还要落残废，死就死痛快点。”</p>

莹莹说：“送芸芸和小姨回家，你想死哪我陪着你。”</p>

芸芸在后面嗷地一声大哭起来：“把妈妈一个人送回家，我跟姐姐姐夫一起死。”</p>

莹莹笑了起来：“芸芸，这也跟姐争？陈重，叫你开慢点你听见没有！还真想拉我们给你当垫背啊？”</p>

我揉揉鼻子，对莹莹说：“看你刚才开快车那么过瘾，我也想学一把。你什么时候练那么好的技术啊？”</p>

莹莹说：“我在你眼里很笨是吧，告诉你陈重，你老婆是天才。”</p>

我减慢了车速，讨好地对莹莹说：“我知道你是天才，不是我死乞白赖想结婚，当年你不是进北大就是读清华。”</p>

莹莹终于肯跟我谈笑风生，小姨家飞快就到了。</p>

进去房间，小姨和芸芸都沉默着不知道说话。</p>

莹莹对她们说：“这件事情就算过去了，你们别什么东西都往自己身上扛，我前一段生陈重的气，根本与那件事毫无关系。陈重都是你混蛋，差点把我妹妹害了。你自己告诉小姨和芸芸，你怎么惹我了！”</p>

我支支吾吾无法开口，一个劲咳嗽。</p>

芸芸问：“刚才妈妈说什么给姐打电话，我爸到底怎么了，他又干了什么坏事？”</p>

莹莹说：“不要再叫他爸，那个混蛋来威胁你妈，说要把你要走。你妈给他两万块钱，他才答应不再纠chan你们。你妈就那么点工资，哪来两万块钱给他啊，就打电话问我要了。你说他是不是混蛋？”</p>

芸芸脸色憋得通红：“我以后再也不会把他当爸爸，我只有妈妈。”</p>

莹莹说：“你还有姐，有哥，有大姨，我们都很疼你，知道吗？看看今天你把我们吓成什么样子？芸芸不是小孩子了，以后要听话，好不好？”</p>

芸芸轻声说：“我没有哥，我只有姐夫。”</p>

莹莹微笑：“嗯！世界上最坏的姐夫，把芸芸吓坏了，对吧？”</p>

“不…”芸芸无力的摇着头，却已经无话可说。</p>

莹莹拥着芸芸：“姐不知道该怎么对你说，但是你要相信，姐绝对不是因为芸芸才和你哥呕气。”</p>

芸芸抬起头，认真地望了莹莹很久。</p>

安抚了芸芸再安抚小姨，我们终于告辞。</p>