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0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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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柔嘉“嗯”了一声,一低头,一滴泪砸到地板上。 谢珩倒了一杯酒递给她,哑声道:“别难过了,哥哥说过,没有阿耶不要紧,哥哥就做柔柔的阿耶。” 谢柔嘉又“嗯”了一声,越来越多的泪砸到地板上,形成一个小水坑。 过了好一会儿,她哽咽,“哥哥要一直把他留在长安吗?” 也许有一日,阿娘会知晓裴叔叔去世一事,也不知到时阿娘会有多伤心。 提及那个从未爱过他们的父亲,谢珩的眼里闪过一抹憎恶,“你放心,哥哥会把他赶回洛阳去。这样,他就再也不能伤你同阿娘的心了。” 谢柔嘉道了一生“好”。 这天夜里,两兄妹在一块说了好多小时候的事儿。 说到最后,谢柔嘉紧紧捉住谢珩的手,泪眼婆娑地望着他,“哥哥,我好想他。” 谢珩拍拍她的背,“哥哥知晓,哥哥,也很想他。若是待在长安让你觉得伤心,不如去朔方吧,就当散散心。” 过了许久,已经吃醉酒的女子哽咽着应了声“好”。 谢珩替她掖好被角,起身离去。 出了公主府角门,守在马车旁的齐云立刻迎上前去。 谢珩问道:“消息可靠吗?她已经很伤心了,我不想她再失望。” 齐云颔首,“错不了。” “那就好。” 谢珩回想起自己伤心欲绝的妹妹,眼神里流露出心疼。 待日后他从朔方回来,再同他好好算账! 朔方。 已经入冬,朔方的泥土都被冻硬,更别提河里的水。 锦书搓着手,将好不容易从河里刨出来的冰块放进铜壶里,挂在烧得极旺的炭火上的钩子上。 炭火烧得极旺,很快壶里的冰融成水。 水刚煮沸没多久,挡风毡子被人掀开,一头戴斗笠,裹着一身雪粉的男子出现在门口。 他身量极高,需要微微弯腰才能入毡房内。 锦书忙上前替他解了斗笠与蓑衣挂到一旁,又赶紧倒了一杯热茶递给他,“公子快暖暖。” 男人伸手接过来,才在炉火旁坐下,就听见一嗓门极高的妇人在外头叫人。 是隔壁不远处替他们浆洗衣裳的老妪。 锦书忙将她迎了进来。 一裹得只露出一对眼睛的老妪把浆洗的极干净的衣裳递给锦书后,看向端坐在篝火旁,只露出一截白玉似的下巴的男人,笑道:“裴先生回来了。” 他微微颔首,温声道:“今日雪大,回来的早些。”说着将一杯热茶递给她,“天气冷,老人家坐下来吃杯茶吧。” 老妪连忙接过来向他道谢,见他不嫌弃自己,在火炉旁坐下,不住地拿眸光打量他。 只见他脸上戴着一块银色的面具,一对眸子却生得极漂亮,且一身的贵气,一看就是那富贵人家的公子。 眼前的男人是两个月前来到此地,起初大家谁也不敢靠近他。 接触久了大家才发现,他虽瞧着冷,可为人却温和良善。 后来这附近唯一的教书的赵先生离开后,他不仅主动提出要接替赵先生,还不收任何的束脩。 这儿附近的人都十分感激他,时常送些自家种的吃食过来,或是为他做些力所能及的事儿。 即便如此,他也非要给钱。 老妪瞧着这么个神仙似的人物住在这么简陋的地方,身边连个女人都没有,心里愈发愈发怜惜,关心,“先生也来了一段时日,这附近的人也算是都见过,可有瞧上什么可心的姑娘不曾?若有喜欢的,老身可替先生作媒。” 他刚来没两日,这附近就有不少待嫁的姑娘托她作媒。 他温声道:“我家中已有妻室。” “竟已娶妻?”老妪心中十分遗憾,“先生这样的人物,也不知怎样的姑娘才配得上。” “是个金枝玉叶,”提及自己的妻子,他眼神柔和,“是我配不上她,她肯嫁我,是我的福气。” 老妪正要问问是怎样的金枝玉叶,外头有人叫她,她有些不舍地告辞离去。 老妪前脚刚走,外头就传来脚步声。 人未入帐,先闻其声。 “晚来天欲雪,能饮一杯否?” 原本还十分警惕的锦书眉开眼笑,“是长生将军! 话音刚落,一身形颀长,身着盔甲,生得眉清目秀的年轻男子大步跨进帐内。 正是如今任朔方节度使的宋长生,也是裴温收的义子。 男人笑道:“只可惜我这里无酒。” “就知你没有,”长生把手里提着的吃食递给锦书,又将酒递给坐在篝火旁的男人,把冻得快没有知觉的手搁在火舌上烘烤。 片刻的功夫,锦书将他带来的吃食拿碟子装好,摆在一旁的小几上。 酒也已经温好,酒香四溢。 朔方是苦寒之地,这里的酒极烈。 一杯热酒下肚,五脏六腑都烧了起来,长生浑身冒着蒸腾的热气。 他抬起眼睫饶有兴趣地打量着正在吃地瓜的男子。 他吃东西极细致斯文,不过一个普普通通的地瓜,竟被他吃出山珍海味的感觉。 长生忍不住问道:“你还打算在我这里躲到几时?” 顿了顿,又道:“今儿我收到旨意,殿下已将朔方封为她的封地。” 男人手里的地瓜一时没拿稳,咕噜滚到一旁去。 作者有话说: 明天会修改前面逼宫那一章以及小裴死的那一章,不更新 感谢在> 感谢投出地雷的小天使:艺望直前、jtjskl 1个;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木可、jjea 20瓶;草莓酉酉 10瓶;春生 2瓶;清水小土豆、南风析木、桃花仙人种桃树、杰子、春夏秋冬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冬日里天短, 尤其是在朔方,还未到傍晚,天已黑透。 并不算宽敞的毡房全靠一盏微弱的灯与屋子里的炭火照明。 长生觑着端坐在对面沉默不语的男人。 火苗在他脸上的银色面具上摇曳, 他眉眼低垂, 愈发显得沉郁寂寥。 长生不由地想起最后一次与突厥之战。 也是这样的夜色, 他们夜袭敌营,借着火势以火攻之,没有丝毫防备的突厥大军被打了个措手不及,四处逃窜。 而敌方统帅——突厥的太子趁乱想要逃走, 漫天火光里,身披银色铠甲,宛若天神的男人追上去将突厥太子射杀。 而他也被困在漫天火海里。 待到大火熄灭后, 他却不见踪迹, 只寻到他随身携带的令牌。 所有人都认为他葬身火海,可长生不相信那样的男人会死,派了许多人去寻,后来果然在河流的下游处寻到他。 彼时他受了重伤, 被一教书先生所救。 可他养好伤后却怎么都不肯回去。 战场上所向披靡的男人就这么躲在这个朔方与突厥交接的小镇子里, 甘愿做一清贫的教书先生, 成日里与一群小孩打交道。 长生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大胤那么多富庶的地方她不挑, 却偏偏挑了这样苦寒之地作为自己的封地, 心里头摆明是放不下你。” 男人闻言, 下颌线绷得很紧,喉结不断地攒动。 他拿起火钳拨弄着炭火, 嗓音有些低沉, “她来, 并不为我。” “你怎知她不为你?你亲口问过她了?”长生忍不住反驳,“她一个金枝玉叶不远千里跑到这种地方来,不为你,难道为我?裴季泽,你是个男人,男子汉大丈夫,不能叫一个女子来就你。” 裴季泽没有作声,将火钳放到一旁去,接过锦书递过来的帕子擦干净手,给自己倒了一杯酒。 长生叹气,“听说殿下,已经在给她物色新的驸马。” 裴季泽闻言,手指一顿,杯子里的酒洒了一些出来,声音里有难掩的激动,“她,还一个人吗?” “怎么,你认为她该几个人?你名义上也不过死了一年,就觉得人家已经有了新欢?”长生斜他一眼,嗤笑,“你既舍不得,为何不回去?还是说,你真就甘心瞧着她改嫁旁人?” “从前也曾不甘心过,”裴季泽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火辣辣的酒顺着嗓子眼滚入五脏六腑,灼得一颗冰封许久的心都跟着疼起来。 “也曾,千方百计的想要将她留在自己身边。哄她,骗她,几乎无所不用其极,想着天长日久,她总能原谅我一回。可后来真这么做了,并没有想象中那么高兴。” 外头的风声似乎更大了,裴季泽听着外头冷寂孤寒的风声,一边自顾自吃酒,一边道:“尤其是,当卫九去了以后,她几乎未曾再瞧过我一眼。” 他永远都忘不了她离开江南那一日,她说的那句话。 “裴季泽,为何死的不是你?” 那样决绝的一句话,那样憎恶的眼神,犹如一把尖锐的刀插进他的心里,将他的心扎得鲜血淋漓。 眼眶微微发热的裴季泽仰头将杯中的酒一饮而尽,嗓音嘶哑,“快要死的时候,心里想着若是这样死了也挺好的,这样在她心里兴许就不会那么恨我。也许日后她想起我,还会记得我的好。就像怀念卫昭一样怀念我。可又不甘心就那样死了。还没同她告别,还没有再瞧她一眼,怎么都舍不得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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