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摩天轮上的秘密(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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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芍的电脑要到隔天傍晚才会修好。
正事处理完，周芍想起自己还没吃晚餐，便提议外带一些熟食点心回去。
两人在百货公司美食街等待餐点，周芍把头垂得很低，盯着手中的取餐号码牌发呆。
「在想什么？」杨嘉恺的声音从身侧传来。
「在想我可能得趁元旦连假重做期末要交的影片了。」周芍的表情很绝望。
她无意把坏情绪传染给他，很快整理好心情，「你呢？元旦连假打算做什么？」
「陪家人吧，之后会有一段时间见不到面。」
周芍静默下来，在心底暗暗一算，今天是十二月三十号，明年六月就是毕业季，到时候他会从她家楼上搬走，到遥远的美国去，再后来的日子会如何，她无从想像。
「毕业之后你会搬走吧？那梁佑实也会搬走吗？还是他会重新找合租的室友？」
他没想过她会好奇这件事，先是暼她一眼，才说：「没有要搬。」
「啊？」
莫非是她获得的情报有误？周芍明明记得王觅说杨嘉恺会到美国念研究所。
叫号灯此时跳出了两人的号码，他上前取餐，走回来后，把提袋递给她，「先吃，回去就冷了。」
周芍拿竹签戳了颗地瓜球，塞进嘴里嚼了嚼，又把话题绕了回去：「你不是要去美国念研究所吗？不搬的话难道要继续付房租？」
「那间房子是我妈买的，不用付房租。」他也戳了颗地瓜球吃，「你怎么知道我要去美国念研究所？」
「王觅说的。」
周芍暗自窃喜，原来那间房子是他妈买的，也就是说，他之后放假回来，还是住在她家楼上，想到这里，她的嘴角就控制不住地上扬。
「你g么笑得跟笨蛋一样？」
周芍收起笑容，正想反驳，旋即被一道nv声打断：「打扰了，这是免费招待的摩天轮搭乘券，欢迎前往b栋搭乘。」
一名nv子将两张摩天轮搭乘券塞到周芍手中后，很快又把目标转向周围的其他客人。
百货公司的b栋今年新建了一座「星辰摩天轮」，预计在明年一月底启用，即日起至元旦连假期间推出免费搭乘活动，每日限量五十组客人。
周芍不知该拿这两张券如何是好，「你要这两张券吗？期限只到元旦连假最后一天。」
「你元旦连假不是没空吗？」
「什么？」周芍没听懂他的意思。
「趁着今天有空，」他抬抬下巴，示意她赶紧把手里的东西吃完，「吃完就去坐。」
城市依然下着雨。
摩天轮的玻璃窗上爬满了晶透的雨珠，工作人员替两人把门上锁后，也把沉默的空气一并留在座舱里。
座舱缓缓升空，两人面对面坐着，周芍将注意力放在外头的街景上，淅淅沥沥的雨声盖过了她略微急促的呼x1声。
从高空向下眺望，密密麻麻的行人撑着五颜六se的伞，像一朵朵的蘑菇，这个时段的车流量高，路上淤滞不通，灯雨交错。
随着座舱向上爬升，城市慢慢缩小，周芍专注地看了一会，才把视线收回来。
杨嘉恺背靠着座椅，看向另一侧的街景。
阵阵晚风自座舱上方的小窗钻了进来，冷空气在小小的空间里乱窜，轻轻吹动他的发丝。
周芍忽而间想起他带她去看病的那一天。
想起那通令他心烦的来电。
她清了清嗓，主动开了个话题：「你好像很久没有开游戏实况了。」
之前拍摄纪录片的时候，周芍订阅了他的频道，每回他开直播就会跳出通知，近期频道则处於静置的状态。
「嗯。」他仍看着窗外，「最近很忙，没有时间。」
「你之后去美国，还会继续更新频道吗？」
「会吧，当初开实况的目就是为了帮工作室的频道累积受众。」
「是那个之后要跟池泰瑞一起合组的游戏工作室吗？」
「嗯，还有林禹，我们之后想自己做解谜游戏。」
周芍已经在相关的话题上绕了很久，却没见他有想透露更多资讯的意思。
「我听池泰瑞和梁佑实说，你妈妈不支持你去美国念游戏开发。」
他慢慢把目光转了过来。
「如果这是你很喜欢的事，希望你不要放弃。在追寻梦想的路上，会有一些人质疑你做不到，他们会用世俗的标准来评判你的理想……」
周芍想起了周盛，如果时光重来，她希望当时的自己能选择和周盛站在同一阵线，在他小有成就的时候，不问梦想的报酬何在，只是单纯地做那个替他喝采的人。
「这是你热ai的事情，它值得你挺身而出。虽然不知道这么说对不对，但我希望你可以活得自私一点。」
座舱里寂然无声，他的沉默让她感到窒息。
「如果我太多嘴，你听过就忘了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