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不治之症

陈生也不在乎林茶有没有回应他，也习惯了林茶的乖巧安静。到办公室就这么不到百米的距离，陈教练已经进行了一篇演讲，慷慨激昂、热血沸腾。

刚到管理室，陈生从墙边拎了一把椅子，放到自己办公桌旁，“坐吧，有什么事。”

“教练，我很感谢这一年来你对我的用心培养，我――”，林茶大拇指又开始不自觉搓着食指指腹，小姑娘脸上既愧疚又紧张。

“停，停”，教练一听这开头就不对劲，打断了林茶的接下来的话，自己加了很多戏，一脸痛心不已的模样，一张略黑的脸都生动起来了，“你昨天生病请假，今天一过来就说这些话，似要和教练告别，是不是昨天查出得了什么不治之症啊”，还大力拍了办公桌，嘭――。，

声音之大，陶丽丽吓了一跳，回过神来，都有点心疼那张办公桌，抬起头来一脸无奈。

林茶身体一颤，那一拍差点让她惊吓到差点从椅子上站起来，那一掌似是拍在自己身上，更加愧疚了。

“林茶，告诉教练是什么病，多好的一棵苗子啊，治病钱够不够啊”，教练沉浸在自己营造的悲伤气氛里，就差捶胸顿足了，“天妒英才啊、红颜薄命啊，世事难料人生无常啊，老天爷何其糊涂啊”。

陶丽丽和林茶都习惯了陈生的性子，身体强壮，人善嗓门大，一激动，不管是开心还是悲伤，就会胡乱用成语表达他这个大汉的内心感受。不过没人会怀疑陈生的一片赤诚真心。

林茶一脸尴尬得坐着，小姑娘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也透出了一丝无辜和无奈。

陶丽丽抚了抚额头，又揉了一下太阳穴，打断了陈生的话，“陈教练，您先别激动，听小美人鱼把话说完”。

陈生这才止住自己的话，一脸的悲伤怜悯得看着林茶。林茶都怀疑自己是不是真的患了重病。

“教练，那个，我身体健康，您别担心。谢谢您。”她硬着头皮，继续道，“我是想和您说，我决定退出游泳队，我想把心思和精力放在学习上，争取高考有个好成绩”。

陈生刚听到“身体健康”，脸上一喜，后又一句“决定退出游泳队”，简直晴天大霹雳，心情变化之快，表情转变如同京剧换脸，经过大起大落，当场愣住了。

嘭――，办公桌再次接下如来神掌。

陶丽丽和林茶都是心头一跳。

陈生看着林茶娇滴滴的小脸，有点紧张，却还勉强带笑，叫人心软，对着她的眼神，就是无法像对其他人一样开口先来一顿训斥。

只是尽量平静道，“说，为什么。如果是为了高考成绩，教练可以保证，凭着你的游泳，国内的大学完全可以破格录取你，去年你高一参加省入围小组赛的时候，就轻松让连州市经验丰富的高三学姐了，她可是上一届的亚军”。

他舍不得林茶这个绝佳的好苗子，别看林茶漂亮娇软，在水里活脱脱的一只小美人鱼，心里实在着急，“今年的省决赛，我已经决定咱们校队派你参加单人赛，你要相信教练的专业判断，你照样可以打败邻市云城的陈雪。只要你去参加，冠军必定是你的。你再好好想想。”

“教练，您的意思我明白，您太高看我了，我小时候学游泳只是为了增强体质，现在我身体也很好，而且我有了自己的方向和目标，我对游泳没有很强烈的兴趣，没有您这样赤诚的热爱，只能辜负您的一番苦心了”，林茶完全能理解陈生的感受，他小时候就喜欢游泳，也是有天赋的，经常瞒着家里到附近的河边游泳，常常回家被父母混合双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