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武宴（5）

有了后宫嫔妃的插曲，她来得比预计晚了一些，原本留在客栈冥殇都到了。他紫宝石一样的眼睛看见自家妻子立马亮了起来。

南宫曌加快了脚步，到冥殇上面一个位置坐下。周围的人见状也不再围着，反正这夫妻俩只要看见了对方，眼里哪里还会有其他人。

他们本是至亲夫妻，只消看对方神色便已知心里在想什么。不多时，高位官员也陆陆续续地到了，两方人马互不干扰又隔空遥望，各怀心事，气氛十分诡异。

夜幕降临时，朝武宴的另一个主角终于来了。

“皇上驾到！皇后娘娘驾到！颖才人到！”

朝堂官员一侧呼啦啦跪了一地，声音整齐划一：“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皇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武林那边则全部是统一姿势——正如南宫曌说过的郑重抱拳礼，问安也参差不齐：“（宗门）（人名）见过皇帝陛下！皇后娘娘！”

开阴皇眉头跳了跳，随即毫不在意道：“诸位爱卿平身。贵客远道而来，不必拘礼。”

他当真极为重视武林，也给了武林人最大的尊重。武林人再怎么势大，若不是捐了个九品芝麻官那身份便都是庶民，他们怎么行事是一回事，帝王态度又是一回事。前朝时武林人进宫那都是要求行三跪九叩大礼自称草民的。

既然他要给庶民脸面，那她就接下这脸面。不管是行礼姿势，自称，还是接下来的交锋，都是未央宫和冥府一手操控。

前几天深夜。

“此次朝武宴武林有两大底线：一是朝廷出征北狄，武林出力但不可编入朝廷军队，二是武林第一宗五独山仍以凌月臣宗主为尊，大弟子冷陌熙主管上下。只是冷陌熙落崖消失不是秘密，现在只能以失踪处理了。”

“这个离谱的家伙，还号称第一智囊呢，当初落崖时他可曾算到如今这般境地？”南宫曌有一下没一下地点着桌子，心情越发烦躁，“纵然冥府和未央宫在背后撑着，可我们又能撑得了多久？五独山精锐被唐天成那个蠢货尽数流放，第一宗门现在不过是个空壳，师父又不知道在哪沉睡，冷陌熙要是回来得晚，回宗整顿还不如重建五独山来得方便。”

冥殇没说话——这已经是相当好的结果了，现在可能性更大的是，冷陌熙再也回不来了。

南宫曌显然也想到了，于是把话题拉回朝武宴：“但无论如何先把眼前这一关过了。刚刚宫里传来消息，礼部那个老匹夫果然不出所料，向开阴皇进言要纳我为妃。”

冥殇周身气息陡然阴沉起来：“他也配。”

“自是不配，一个杜兰已经丢了武林的脸了。宁为农夫妻，不为天子妾，当年乱世，叶落飞前辈带领前辈们前往边关时定下的种种规矩她竟敢违背。话说回来，朝武宴上应当会有两场硬仗。”

“的确，我们依仗这层身份，断不会与开阴皇好好虚与委蛇，也不会逗留太久朝堂论事，按我们的规矩在宴会上直接动手是最有可能的。两场硬仗你是说六扇门的陆续和开阴皇？”

“是。陆续深受开阴皇信任，年纪轻轻就是是六扇门总指挥使，武功也是不凡。开阴皇更是深不可测，我恐怕短时间没法拿下。”

“朝武宴上你是主角，如果真的如我们所料，那就想办法让陆续与你对战，开阴皇让我来。”

“好。”

武林三大龙头势力五独山，冥府，未央宫现在掌握在一对夫妻手里，武林势力太过分散，所以开阴皇绝不会一个个游说，而是双方各自心照不宣地揪住了三个人：开阴皇，冥殇，南宫曌。

酒足饭饱后，开阴皇开口了：“久闻冥殇公子武艺卓绝，朕的义弟陆续仰慕已久，之前苦于身份未能相交，多次与朕抱怨，今日好日子，不如你们二人就在这里切磋一番？”

冥殇与南宫曌对视一眼。。

与所料分毫不差。